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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txt-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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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他显不出来呢?”
  刘彻只是冷笑。韩嫣静了一下:“容我回去准备一下,先当他是贵客吧,不行了再说。晚宴总要郑重些。”
  刘彻点头:“也好,”犹豫了一下,“真的不可信?”
  “试过才知道。别忘了新垣平,没抬举他之前怎么着都好办,若是先抬举了他,日后没有灵验,就不好收场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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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闳一口排骨塞在嘴里还没咽下,忙用力咬住了骨头,他怕自己大声笑出来。扭头看看太傅,也憋笑憋得辛苦。天啊,真有拿磁石跳舞装“神术”的骗子,唔,父皇脸色不大对劲,再用力咬住骨头,造成不能笑出声,会被迁怒。
  栾大看着刘彻表情严肃,还以为皇帝被自己这一手绝活震住了,正待开口。韩嫣起身道:“累不累?且饮一盏。”
  递出个空酒盏来。栾大一看愣了一下,旋即变色:“丞相固是人间尊贵人,也不能如此戏弄与我。”单看这宴会的宾客,栾大便知道皇帝很重视自己,尤其是召了新寡的当利公主来,先让自己与她照了一面,公主对着皇帝无言一拜的时候栾大欣喜若狂。此时见韩嫣递了个空盏,他开始拿乔了。
  韩嫣一笑,左手向空中一抓,左袖在持盏的右手上滑过,再看时,酒盏已满:“请天帝琼浆,不算怠慢了神使吧?”再一伸手,左掌出翻出一颗大桃子来:“可要佐酒物?”当年曾经用这招成功震慑住了哭闹的韩宝宝,从此成为韩家哄孩子的压轴法宝,其实就是个小魔术,手快就行。
  栾大目瞪口呆。
  刘彻心下恼火,还存着一丝希望:“既可招致神仙,不如请来为当利主婚罢。”
  栾大彻底傻了。
  栾大如何请得来神仙?看到韩嫣那一手,他心下惶恐觉得事情要糟,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脸上的肌肉紧收了一下,旋即扬眉,说需要准备,后又将“陛下必欲致之,则贵其使者,令有亲属,以客礼待之,勿卑,使各佩其信印,乃可使通言於神人。神人尚肯邪不邪。致尊其使,然后可致也。”的话给重复了一遍,意思很明白,你不先兑现条件,是见不到神仙的。
  栾大脸上的变化虽快,到底没逃过刘彻的眼,刘彻省过味儿来,火冒三丈,让栾大先证明一下自己的“神技”,却是看到韩嫣逗刘闳时拿的小玩艺儿,再让他请神仙,却又提条件,分明是没见到货便要人付款,付的还是漫天要价不许还价的巨款,这货物还没有任何保证。
  虽然一切封赏都没明允诺,看起来只是设一场宴会,弄了个滑稽先生来取乐,刘彻知道自己明白心里其实已经相信他了,这个骗子到现在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讨要封赏自己还差一点把女儿嫁给他了,越想越气。脸也沉了下来。虽然不知道韩嫣方才空手取物用的什么手法,不过结合他一贯作为,刘彻也知道这看起来比栾大高明许多的手段,多半也是如磁石般用了自己不知道的道理。
  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刘彻道:“你能做出丞相方才的……”形容不出来,直接伸手比划了一下。
  “丞相之技强于臣,此技学之不易,非有缘不得窥其门径,”栾大此时倒不敢说得太满了,回脸看了看韩嫣,带着希翼,“难道也是同道中人?丞相亦能见仙么?”非常希望韩嫣能承认,栾大觉得自己也给了韩嫣天大的台阶,让他也成了神仙的使者,这样,丞相应该不会再跟自己过不去了吧?
  韩嫣心底翻了个白眼,压根没理栾大,对着刘闳招招手,刘闳吐掉骨头擦擦嘴,跑到韩嫣席边,恭敬地道:“学生谨听太傅教导。”
  师生二人跑到一边嘀嘀咕咕,回来只见刘闳满脸兴奋与得意,轻蔑地看了栾大一眼,复又向刘彻一礼。照原样儿就把“学之不易”、“非有缘不得窥其门径”的空手取物给他父皇表演了一遍。举座哗然。
  “父皇想看小把戏,儿臣虽然年幼,得师傅教导,也知彩衣娱亲。小小把戏,愿博父皇一笑。”刘闳笑嬉嬉的样子,很像考试得了满分希望父母高兴的乖孩子,恰好给了刘彻一个台阶下。
  于是,“神使”成了个变把戏的,赏了五匹帛……
  孝顺的太子殿下被陛下拉到御座边摸了摸脑袋,表现父慈子孝。
  神仙之说,此时是大有市场的,栾大入长安时日也不是太短,在贵戚中小有名声,一向得人追捧。宫宴上的事情传到贵人耳朵里,曾经出了许多钱财供奉他的贵人们回头一想,不由得暴起了粗口:“他奶奶的!这个王八蛋,从来都只是收钱玩小把戏,他没有办过实事啊,老子怎么就信了他了?!”
  开国日久,开国传至今的列侯里有本事的不多,被骗的大有人在。这些人与刘彻是一个心思,被骗了,面子上说不过去,表面上没吆喝,暗地里恨得牙痒。不几日,有人投了匿名信,说是在栾大住处见到了某列侯家的宝贝,据说是高祖皇帝赐的贵重物件,丢了一直找不到贼赃。廷尉去抄的时候还意外地发现了其他的贵重物品,然后,由“偷”变成了勾结游侠儿的“盗”。陛下英明地说:“岂能因他侍过一回宴,就误了国法?这么多家列侯、贵戚受其害,可见其恶。从重!”廷尉府判的徙边被皇帝硬改成了腰斩,大臣们一面说皇帝真是英明,一面领回了自家的“失物”。
  至于自己曾经不长眼地供奉过“神使”,以及“神使”大家曾经差点成功骗倒皇帝的事情,长安权贵们选择了集体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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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的手勒得死紧,韩嫣双手环过刘彻的后背,轻抚着。虽然面子上是挽回来了,刘彻心里真是不好受。韩嫣知道,刘彻对于神鬼之事的崇信源自他未生时,王太后梦日而孕,可能是为争宠而编的假话,可是她梦日而生的居然是儿子而不是女儿,实在是太巧了。更巧的是,景帝居然梦到一个老头儿,说:“这孩子就叫彘吧。”
  刘彻一直以为自己是上天的宠儿,此时在神仙事上栽了个大跟头,不但是否定了他看人的智慧,对于他出生时的各种异相也是个变相的否定,他心里的难过可想而知了。
  这种时候,还不能直说什么,因为表现上看来,皇帝英明无比,连安慰的话都找不到个引子。刘彻的心,已经被现实打得千疮百孔,哗哗流血了。韩嫣只好一边由着刘彻把自己勒得呼吸困难,一边轻抚他的后背缓解一下刘彻的紧张情绪。
  “我是不是特别傻?”刘彻终于闷闷地开口了。
  “你傻在哪里了?”韩嫣缓声道。
  “装什么?!”刘彻忿忿地加大了手劲,听到韩嫣一声闷哼,才松开了手,面对面站着,“我让个骗子给糊弄了!别说你没看出来。”
  “那傻子想把咱们当傻子哄,却让咱们看了场笑话不是么?”韩嫣失笑,“咱们早就知道了那把戏是怎么一回事儿,可也不知道真有人会跑过来丢人不是?你这气的什么呢?”
  “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上前一步,抚上刘彻的肩,被孩子气地抖掉,笑了笑,“被个神棍当成是可以糊弄的人,换了谁都不会高兴。明知道他心怀恶意,为了大局还不能显戮,怕被人笑话,只好另找由头,我心里也觉得窝囊……”
  “就是,”刘彻吐了口气,“实在是窝囊。”
  “至少,这事还有一桩好处,别瞪眼,我说真的。你想啊,以后谁再心存侥幸,都得掂量一下——天子可不是能被骗的了。”从这事里韩嫣还学到另一桩好处,说话要注意表情语调,光凭说话内容不一定能让人相信,加上表情就不一样了。略歪了一下头,扬脸,四十五度的明媚笑容,晶亮的眸子,很好地缓解了刘彻的情绪。
  “噗哧,”刘彻终于露出笑脸了,“你这是不是在说,韩大人聪明绝顶不会被骗?”瞥一眼韩嫣。
  “你才要‘绝顶’!”
  “嗯?啊?咦?呃?哦!哈哈!绝顶……”
  “少贫了,且歇了吧。明儿还要商议治河的事情。”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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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仙是指望不上了,可现实中的问题它还存在着,比如说黄河。此时这条母亲河已经初显后世黄沙滚滚而下,有事没事就决一回口子,跑得不高兴了就改改道,抬抬河床努力向上做个地上河的样子了,这么些年来就没怎么消停过。
  治水不外两策,一是疏,一是堵。疏固然是好办法,可是黄河沿岸无不是肥沃之地,疏就代表着要安置大量本来没被水患波及的人口,不划算。那就只好堵,可堵黄河决口,也不是件小工程。同时,因为黄河泛滥还产生了不少流民,又是社会隐患。
  “就这么堵啊?”刘闳有些丧气,“堵完了冒,决口了再堵,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黄河两岸,都是好土,住不了人种不了田,得亏多少钱啊?”一副吝啬鬼的模样痛心疾首。
  “殿下,”石德一声惊呼,“君子不言利。”
  石德比韩嫣略长几岁,本对韩嫣很敬服,不论别的,单就举贤荐士这事就让他佩服了,不嫉贤妒能,不蓄私客,凡所举荐必是坐定在丞相司衙内考较,一有所得必报天子,私邸不见生人,除了必要的礼节,不去串连。事母孝、待弟悌、与兄友,不蓄婢妾,行止有礼,很让家风严谨的石德佩服。
  听说他是太傅,而自己被点为少傅的时候,石德很是激动了一阵。待旁听了韩嫣的课程后,觉得韩嫣确实有点墨水,教课也算生动。但是,那些教刘闳的“把戏”近乎墨家,让石德很不痛快。
  “玩物丧志啊!”石德常常感慨,“太傅怎么不把太子往正道上引呢?太子是储君,未来的天子,是要着眼天下的。这些小事,各有专人司其职,太子把眼光放在朝政上才是正理。”
  直到出了栾大的事情,石德的情绪才有所好转。此时听到刘闳又跟钱较上劲了,石德又头疼了,他也不是腐儒,儒家如今只是诸子百家中的一派,也没有至上的地位,石德只是觉得未来的一国之君被太傅影响得钻进钱眼里,实在不是个好现象。
  刘闳悲愤地看了一眼石德:“少傅,朝臣要领俸禄、国家要赈灾、养兵卫国、赏有功之臣,孤还想办学校、启民智,让天下人不要被骗子轻易骗了……这些都要钱啊~不言利,这些事情办不来啊~”
  石德哑然。
  韩嫣道:“言利不言利的,关键是看言利是为了什么。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才是正理。当然,也不能因为自己是好心,就一味求取无厌,要注意‘度’,事缓则圆。否则,好心办坏事,岂不可惜?”
  刘闳受教地点头。
  “不问钱财,做一清高之士,谁都愿意。只是这天下总要有个当家人,太子知道世情,总比不问盈亏只管花钱要好。”韩嫣看向石德。
  石德想了想,道:“虽是这样,也不能太重视这些了,礼仪德教诗书都不能偏废。”
  “这是自然,以后,讨论这些事的时间不超过三分之一,余下的三分之一学诗书,三分之一习朝政。”
  “也好,”石德同意了,“听太傅的。”反正卫青那家伙是不指望了,一问摇头三不知的主儿,许是因为齐王的关系,一直在避嫌,还是别难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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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嫣带着刘闳用黄土堆起了河道的模样,讲解水土保持问题的时候,石德也勉强在一旁听着。亲见了流水冲过两块对照地,一种植草木,一光祼,结果后者泥沙俱下表演了一把和稀泥,另一个就要清许多。石德承认这些杂艺于国也算有益,只是:“这些更该让底下人去学,学了好为国效力,这教给太子算什么呢?”
  “至少让太子知道大概是怎么一回事,想使唤人做事,也要先知道事情是什么样的,省得被蒙蔽了。”
  石德道:“这些东西固然有用,也比经学吸引人,只望太子不要太入迷。”
  刘闳忙站好应了,石德这才踱了开去,留下韩嫣与刘闳。
  黄河是因为泥沙大才决口的么?
  比划着模型讲解地上河、水的流速、泥沙沉积。
  便是水土保持,也有麻烦。本来这黄土高原上也是郁郁葱葱、树木茂盛的。现在,木头哪儿去了呢?
  答曰:做题凑了。
  皇帝用的,叫做黄肠题凑,即柏木黄心,即去皮后的柏木。棺椁周围用木头垒起一圈墙,上面盖上顶板,就像一间房子似的,外面还有便房。天子以下的诸侯、大夫、士也可用题凑。但一般不能用柏木,而用松木及杂木等。但经天子特许,诸侯王和重臣死后也可用黄肠题凑。
  用的都是几十年以至百年以上的大木。动辄几千根上万根的木头用来垒一座冥宅。帝王将相有多少人?他们的妻子也是要用差不多的规格来下葬。汉之列侯,于今近两百,帝后十余人。
  那,草呢?开荒开掉了,人口越来越多,田地养活不了那么多人,只好开荒。本是好事,
  气候又渐干燥……
  刘闳实在难以接受展现威严的皇陵居然是黄河泛滥的一大祸首,神色很茫然。韩嫣道:“想什么呢?若是高祖时砍一棵树再补种一棵,到现在补种的也都能用了。”
  刘闳大力点头:“对对,这与不要焚林而猎、竭泽而渔是不是一个道理?”
  “正是,做事不能杀鸡取卵。”
  同样的事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刘闳看到了不要竭泽而渔,刘彻听了之后却翻开了簿子,开始清点列侯的数目……
  拉起裙裾,步入宫门。这里是未央殿,原本被称为椒房殿的,只是自陈后被废,便空了出来。直到几年前,父皇在未央宫北起了桂宫,命宫妃尽数迁居,这里却被粉饰一新,换上了未央的匾额——未央宫的后宫正殿,叫未央,正相宜,如今却是一个男人在主事。
  未央者,未尽也,取其延绵之意。这里是太子太傅教导太子之处,原本,教导的是所有的皇子,只因立了太子,藩王就国。这里,就只剩下太子了。
  一路上侍者宫人不断地行礼,卫长止不斜视,继续缓缓地走着。生为皇长女,父皇最疼爱的女儿,自出生起,就被人礼遇着,受礼,已经受得麻木了。能让她行礼的人,却是不多。父皇、母亲、去世的皇太后算一个、废死的陈后、几位姑母,还有,如今要去见的人。那位皇太子弟弟,见了她还要叫一声“阿姐”。
  到得殿外,却听侍者言道:“见过当利公主。”
  当利公主,好久没有听到这样的称呼了,会叫她乳名的母亲去了齐地,大家都叫她“卫长公主”。她有一个值得骄傲的外家——卫氏,枝属五侯,她的舅舅七出漠北、五战五捷,她的表兄少年万户、意气纵横。整个汉宫,没有比她更显贵的外家了。可是,为什么,她那身为皇长子的弟弟却只是做了齐王?
  想不透,也不是她该想的。母亲曾说过,若非这殿里的男人一席话,或许,据已经是太子、母亲已经是皇后了。母亲错了,父皇,不是谁一句话就能改变了主意的,没有让他相信的理由,谁都不能改变他的主意,父皇做的事情,必定是他想做的。比如优待那个栾大。
  直到证明了那棋子跳舞,只是磁石在作怪,而栾大并没有求下神仙来,父皇方才愤而将其腰斩。自己,才会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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