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田缘-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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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哥哥，或者国人推翻他们的统治。”

　　　　“若此事交由你去办，你可愿为国出力？”李弘基问道。

　　　　出乎路云和路元熙的意料，晚菀立刻拒绝：“陛下，请您挑一位能臣干吏经办此事，我若要去的话，只恐陛下不允！”

　　　　“为何？”李弘基奇道。

　　　　晚菀答道：“第一我乃是一介女流，北狄诸族如我华夏一般无二，皆是轻女而重男，第二，民女若去耗费甚巨，只怕陛下舍不得！”

　　　　李弘基哈哈一笑：“只要能平了北狄诸部族，朕有什么舍不得的，你只说需要什么？”

　　　　晚菀想了想，说道：“第一，需要陛下下一道和亲的圣旨，将一位公主许配玄臻，第二，请陛下私下准备大量的粮食，这些粮食将作为礼物送给玄臻，但是什么时候送，怎么送，请陛下给我擅专的权力，第三请陛下与朝中诸位大人选定互市的地点，第一批名额以接近乌孙部为主，并且请先不要声张，随着谈判的进展，再行决定，既然要扶植，那就得让其他北狄部族眼红乌孙才行！”

　　　　李弘基低头想了想，说道：“公主和亲，朝廷里有这体例，不难，开放互市，这个路卿很多年前就提到了，这件事朝臣们也慢慢的有所认识，唯独这粮食的事情却很棘手，不好办！”

　　　　路云在一旁也说道：“晚姑娘，若是粮食到了你的手，最后却没有办成风化乌孙的目的，那些大臣只会说你里通外国，资敌这桩罪名可是要遗臭万年的！”

　　　　晚菀沉吟了半晌，才对着李弘基说道：“全在陛下一念之间了，这批粮食是自己的兵士们吃了卖命好，还是给乌孙的士兵吃了，给咱们卖命好一些呢？”

　　　　李弘基起身来回踱了两步，猛地转身指着晚菀说道：“好，朕相信你，陪你一起冒这个险，但是你别叫朕失望！”

　　　　晚菀见李弘基下了决心，也是一咬牙说道：“若是不能完成陛下交办的使命，民女当在北境自杀谢罪！”

　　　　李弘基说道：“朕就置朔方都护府，路卿为朔方行军大总管领朔方大都护，假黄钺，总揽全局，路元熙为都护都尉，晚菀暂为都护副使，持节，两人合力督办乌孙国事！”

　　　　“遵旨！”三人连忙跪下接旨。

　　　　“好了，都平身吧！”李弘基说道：“北狄始终是朕心头上的一块心病，这次有劳诸卿了，朕在京城等着凯旋的好消息！”

第二百零二章启程北境（）　
皇帝李弘基走了，为了避人耳目，只路云一人送李弘基到了门口。

　　　　等路云再来到密室时，晚菀和路元熙还在密室恭谨地等候。

　　　　“都坐下吧！”路云说道：“皇帝陛下这次是下了决心要平定北狄，明日圣旨可能就到了，大家做好准备吧，尤其是你，晚姑娘，北境寒冷，去时多有不适，熙儿你多操操心。”

　　　　路元熙看了眼晚菀，应了，路云凝重地对晚菀说道：“晚姑娘此去北境具体实施皆有你来指挥，朔方都护府给你最好的条件，要人有人，要物有物，只希望姑娘慎之又慎，这会可是皇帝陛下将身后的一世名声都押在了你的身上了！”

　　　　晚菀抱拳应了，三人商量了许久才各自散去。

　　　　回到嘉和苑，透过窗棂望着庭院中那一株西府海棠，晚菀摸了摸肚子，想起那还未出世的孩子，午夜梦回时总是痛彻心扉，不愿意再做弱者，晚菀知道唯有自强才能真正把握住自己的命运。

　　　　“郑妍，你等着，往日的每一笔帐我都会讨回来！”

　　　　第二日中午，皇城宣读圣旨的宦官直径进了平南王府，昨日密室中应允的官位一一得了落实，晚菀虽然暂时没有定品阶，但也算是钦差了，手里的节杖可是皇权的象征。

　　　　三人眼间上了表章，谢了圣恩，第二日便匆匆上了路。

　　　　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晚菀女扮男装，在唇上沾了一撇小胡子，远远看去，好一个俊俏美少年！

　　　　郑妍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路元熙要回北境去，大清早的也赶来送行。

　　　　路元熙自是不愿意搭理，不一会儿，平南王府的一行人马便开动了。

　　　　郑妍呆呆地望着平南王一行人的离去，心里不禁一阵迷茫，路元熙好像从未正眼瞧过自己似的，经过曲水的事儿却仿佛两人之间更加的疏远了，以至于路元熙连一句好话的欠奉。

　　　　“小姐，刚才那位上了马车的大人怎么感觉有些面熟？”允儿说道。

　　　　在郑妍眼中只有路元熙，哪里会去在意一个上马车的人，回头狠狠瞪了允儿一眼：“你这小蹄子思春了不成？改天我找阿熙问一下，让那位大人收你做个通房丫头去吧！”

　　　　允儿赶紧低头不敢言语，做个妻，哪怕做个妾呢，说不定还有出头的日子，通房丫头那可就真没出头的日子了。

　　　　一行人刚过延庆府，就有探马来报，北狄西夜、子合二部共纠集八万人，号称十二万，悍然向我边境发动进攻，北固城告急！

　　　　平南王路云一听，立刻带了几骑飞奔而去，嘱咐路元熙和晚菀随后赶来即可。这样一来，晚菀也不得不舍了马车，换成马匹，路元熙劝了劝，晚菀没听，策马奔驰了两天，终于不再逞强了，大腿内侧早已被马鞍磨烂了，高高肿起，碰一下都疼。

　　　　好在跟随路元熙的大虎等人都是心腹，也没说什么，到前方镇上驿站，着人套了马车，几人又慢腾腾的往北固城走去。

　　　　为了不引人注意，路元熙叫跟着的众人脱去官服，只换上普通百姓的衣裳。

　　　　随着一行人越接近北境越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肃杀气息。这天到了沙屿镇，旧地重游，晚菀感慨万千，想起镇上的叶二娘来，晚菀提议不去驿站，去看看恒悦客栈。

　　　　走进恒悦客栈，感觉比以前稍微的冷清了一些，大厅里坐着几个的商旅豪客，时而低声议论，时而提高了声音大笑两声。叶二娘在柜台后面嗑着瓜子，见有人进来，立刻走过来打招呼：“几位客人住店还是打尖？”

　　　　“叶掌柜，你忘记我了？”晚菀笑盈盈地说道。

　　　　“你是？”叶二娘疑惑地看着晚菀，一旁路元熙走了进来，见着叶二娘笑道：“大嫂，可还记得我么？”

　　　　叶二娘看了看路元熙，算是认出他来了，当初就是这个年轻人一路疾驰，从军营里救出了红颜知己，当时叶二娘还真给惊着了，自然对他印象深刻：“是公子您啊，我当然记得！”说着话指了指一旁微笑的晚菀，恍然大悟：“你你就是哎呀，真是有缘分呀！”

　　　　路元熙一笑，说道：“来四间上房吧，我还带了几个随从！”

　　　　“好嘞！”叶二娘笑着应了一声，嘱咐旁边的小二赶紧收拾去了。

　　　　路元熙和晚菀坐在大厅里，叶二娘端过来一壶茶来，坐在桌上，问道：“二位这是要去哪里？”

　　　　路元熙说道：“我们打算去北固城一趟！”

　　　　叶二娘大惊，这北固城的一说出来，就连大厅里喝茶的几位客人都转过头来，惊讶地看了看路元熙和晚菀两人。

　　　　“去那地方干什么？”叶二娘指了指两人，惊讶道：“你们不知道么，北狄打过来了，这两日前方将士正在浴血抗敌，不过听说北狄这次攻势很猛，大多数的人都赶紧往回跑，你们却要去北固？”

　　　　路元熙一笑：“我们有笔生意要到哪里去谈一谈的。”

　　　　叶二娘一愣：“生意还有比命更重要的？”

　　　　晚菀道：“若是那边去不了，我们再回来躲到沙屿镇上，听说有大嫂在这沙屿镇就是安全的！”

　　　　叶二娘笑了笑：“那些都是朋友们捧出来的，做不得真，如果战事再吃紧些，我也要搬到延庆府去的，命总归才是最重要的？”

　　　　“啊？”晚菀惊奇道：“不是说有大嫂在，北狄的军士不会打到沙屿吗？”

　　　　叶二娘苦笑道：“北狄哪会为我一个妇人改变呢，你们应该也知道，北狄大大小小十几个部族，其中以西夜、子合和乌孙最为强大，之所以前几次沙屿镇能逃脱被洗劫的命运，一则是因为此地贫瘠，没什么可抢的，二则我有次机缘凑巧救了乌孙的玄臻王子，他的部曲到这沙屿才会被约束住，而今攻击北固的以西夜、子合部为主，北固又是老王爷新建的城池，原属北狄，自然在防御上比不得叶城，所以，一旦攻破，狄夷将势如破竹，沙屿镇必定不能幸免，所以还是早早撤到延庆的好！”

　　　　晚菀这才知道其中的原委，路元熙一旁笑道：“北固城老王爷在那边坚守，难道就对老王爷没有一点信心？”

　　　　叶二娘笑道：“公子要去北固，应该也是有所依仗，路老王爷身经百战，百姓自然对王爷十分崇敬，但是这打仗不同于其他，讲究的是全面考虑，不计较一城之得失，北固原是北狄国土，若是伤亡太大，老王爷必定不愿将士牺牲太大，可能会避开北狄锋芒，再徐徐图之！”

　　　　晚菀看了看一旁路元熙冷峻的神色，只听叶二娘又道：“从沙屿镇道北固城这段路，我走过，因此知道北固这座城其实对北方大军没什么价值，而若是少了北固城，叶城自然可以固守无疑，北狄也不会笨到强攻叶城，按照以前的惯例基本就是用兵围住叶城，再让小股的骑兵侵掠其他地方，而沙屿镇就在叶城另一侧，所以此地很危险！”

　　　　见路元熙沉默不语，晚菀大概已经猜到了一些端倪，晚菀不得不从另一个方向问话：“大嫂对这一路很熟悉啊！”

　　　　叶二娘叹口气道：“走过几趟，其实北狄也好，华夏也好，战事一起，苦的还不是两国百姓吗，都不爱打仗，可是没办法，以往守住我们这线的还是乌孙的部曲，沙屿镇得以幸免实在是我挟恩图报，可是听说乌孙大昆弥病重，两位王子争夺王位，与我有旧的哪位玄臻王子势弱，这一线归了别处，我才不得不背井离乡，我权二位也早早回去吧！”

　　　　路元熙和晚菀一阵沉默，叶二娘起身要走，却被晚菀喊住：“大嫂，做几样小菜，我们吃点，我也想听听大嫂的传奇故事呢！”

　　　　叶二娘笑了笑，令人上了几碟子菜肴，比不得京城的精致，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打仗了银子来的快，但是命也丢的快，朝廷没有开放互市，如你们这样偷偷做生意发了财的有很多，但更多的是丢了性命，敢在边境上做生意，公子可能与朝廷的将军中有旧吧，可赶紧书信一封问问战况，稍有不对生意不做也罢，还是回家去得好！”叶二娘劝道。

　　　　晚菀笑道：“多谢大嫂关心，明日我们便回延庆府吧，小妹其实心里也有些惧怕，不过借着今日这机会，听闻大嫂与那乌孙的玄臻王子有些关系，当年更是出手救了他，反正左右闲来无事，大嫂给小妹讲讲呗！”

　　　　叶二娘笑道：“那有什么可讲的，机缘凑巧而已，当初救他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若是知道了我先去军营中告密，那可就发了财了！”

　　　　晚菀知她玩笑，说道：“大嫂能得边境这么多人爱戴，断然不是为了些赏金就什么都不顾的人。”

　　　　叶二娘笑了笑：“其实真没什么的，也别听其他人添油加醋的说，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而已！”

　　　　晚菀摇了摇叶二娘的胳膊：“嫂子，你越这样说我越好奇，你就讲讲嘛！”

第二百零三章二娘出山（）　
晚菀道：“大嫂，你就说说呗！”

　　　　叶二娘笑道：“都是些陈年往事了，你要想听说说倒也无妨！”

　　　　客栈里的商旅也只是听别人提起过叶二娘，具体的缺不太清楚，听见叶二娘要诉说那段经历，也如晚菀一样，竖起耳朵来，整个客栈大厅里顿时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那是七年前的一个早春，天气还是特别的冷。”叶二娘慢慢回忆着，缓缓说道：“那也是恒悦客栈刚开的时候，大清早的我到柴房搬柴火，突然发现柴火里躺着个人，已经冻僵了手脚，我看他还活着，心中不忍，就和小二两人将他扶到房子里，煮了口姜汤给他喝，那一年北狄劫掠过后，有很多人逃荒，路上冻毙的人也很多，实在想着也是拉把手，能救活了也是一件功德。”

　　　　众人静静地听着，晚菀甚至都猜到了这被救的人定是那乌孙王子玄臻了。

　　　　“中午的时候，来了两个客商，问我有没有见到一个年轻人，还把相貌描述了一遍，我见他们面上风尘仆仆，汉话说的拗口，叫小二觑个空马上到镇上驻军那里去告发，自己一人与他们周旋，后来，军队来了，经过一番恶战才捉了他们走了。那年轻人下午醒了，每每吃了一顿，用身上一块犀角的腰牌代替了饭钱走了，第三天镇上驻军的将军来问年轻人的情况我据实说了，将军走时说若再见到那年轻人叫我偷偷去报于他知道。”

　　　　“你报了吗？”晚菀问道。

　　　　叶二娘摇了摇头：“他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来过，第二年秋季，北狄入侵，狄人们到了沙屿镇上劫掠，那人才到客栈中找我，他告诉我他叫玄臻，是乌孙带兵的王子，子合部派人追杀他，被我所救，他报恩，问我需要什么，我没敢要什么，他却执意报恩，说草原民族最重恩义，我就随口说希望他们不要劫掠沙屿镇，其实说之前我是没有报什么希望的，谁知道他听到后，立即叫人停止了劫掠，临走时还说只要我在沙屿镇一天，只要还是他的部曲，绝对不会再动沙屿镇一草一木。他说话是算数的，几次劫掠，他的部曲总是绕过沙屿镇去，每次他带兵也会过来看我！”

　　　　晚菀微微有些失望，她以为也许是爱情让凶残的北狄乌孙王子对沙屿镇刮目相看，却原来只是一个普通的报恩的故事。

　　　　“上次他来时告诉我，嘱咐我不要留在沙屿了，他说可能下次来时不会是他的部曲了，他没有权利约束其他人！”叶二娘有些伤感地说道。

　　　　宫扇熙叹了口气：“乌孙的大昆弥病重，玄臻和其兄玄灿争夺王位已经成为北狄各部族公开的事情了，玄灿有子合部和西夜部分部族帮助，而玄臻身边归附的小部族根本就不是子合西夜的对手，因此玄臻现在虽然不至于不能自保，却也不敢轻易与其兄玄灿争锋，这次北狄犯境，子合西夜令玄臻为后侧翼，在战术上让玄臻抢不到过多的粮草辎重，算是大大削弱了玄臻所部的实力！”

　　　　叶二娘皱着眉头，说道：“我倒是希望他能做了乌孙的大昆弥！”

　　　　路元熙看了看叶二娘知道她的意思，说道：“他做了大昆弥可能对沙屿镇还是秋毫无犯，但是他也得为乌孙的子民们着想，边境的劫掠依旧不会止息！”

　　　　“至少沙屿镇还可以成为一个庇护所！”叶二娘说道。

　　　　晚菀看得出来，叶二娘对沙屿镇还是很有感情的，伸过手臂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一切都会好的！”

　　　　吃过饭，进了房间，晚菀想了又想，敲响了隔壁路元熙的房门，

　　　　打开门开，路元熙有些意外，晚菀说道：“阿熙，我想到一个法子来，跟你说说，你看行不行！”

　　　　“进来说！”路元熙将晚菀让进屋子：“什么事？”

　　　　晚菀道：“之前王爷也是将目光投向了乌孙，可是我们若是平白无故地去找那位玄臻王子，总觉得有些突兀。”

　　　　路元熙点点头，笑道：“我懂你的意思，你是说叶二娘？”

　　　　晚菀点点头：“叶二娘救过玄臻，比起我们来，或许玄臻更能接受叶二娘从中间牵线搭桥！”

　　　　路元熙笑道：“叶二娘的确可以让我们比较轻易地联系到玄臻，倒我觉着也仅仅是这个作用。”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