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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繁华冢-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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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祉站起来,拍拍袍角的灰尘,笑眯眯的问:“魏公公,近来可常见四贝勒?” 他一心要打听康熙最近的动向。上次飞马传了他去布尔哈苏台讯问,几经分辨,虽说皇上最后给了句“虽与胤礽相睦,未曾怂恿为恶,且屡屡谏止胤礽”的考语,把他摘了出来,可皇上往后对太子,对自己,甚至对这大清的江山究竟是个什么心思?无奈等了几日,康熙一直不传见,忍不住胡思乱想,百爪挠心。
魏珠笑成一朵花:“还真是呢,也是奴才福缘不浅。四爷差不多天天都能见着,昨儿还托福见着大爷了。”都是水晶心肝玻璃人儿,你要什么他就给你什么。
胤禛一出乾清宫门,就被胤祉拉住,笑容可掬:“四弟,且留一步。”
胤禛也一笑“三哥在等我?”
“你最近忙,不等怎么见得着。”胤祉热心的拉着他的手“走,上我园子喝两盅去,老五老七也在。”
“下次吧,下次一定叨扰。我还得去趟太医院,照应二哥的药。”胤禛眸光一闪,歉然回答胤祉。
胤祉仍拉着他的手不肯放:“正要问你,二哥到底是什么症候?”
“就是古怪得很,成日里昼睡夜醒自说自笑,见神见鬼的胡说,一顿饭要吃七八碗,哪还象个天潢贵胄。太医见天守着,也说不出个缘由。”胤禛一脸深重的忧色。
胤祉一怔,不自觉脱口而出:“这个样儿,莫不是遭了什么术法魇镇了?”惊觉说错了话,忙试图补救:“那个,我随口胡猜的。”
胤禛并不说话,只静静地瞧着胤祉。胤祉被他看得发慌,赶紧解释:“我府里原有个蒙古喇嘛,常在我面前吹嘘这些个,这人大哥也见过,还常夸他是个异人,前儿才向我借了他去。看二哥这形容儿倒有些象他平日胡诌的那些,故而有这一说……”猛地刹住,本是来探口风的,跟他扯这些做什么。神色不变,心里却懊悔不迭。
“什么?”胤禛向前一步攥紧了胤祉胳膊,目光灼灼,良久不语,未几一松手,视线移向远处,模糊哼笑一声 “这样的心肠手段……到底是大哥……”抬手向胤祉深施一礼“弟弟还有事,就不耽误您了。”袍角微动就要转身。
胤祉何等精乖的人,情知关涉己身哪肯放了他走,一路死拖活缠,旁敲侧击的非讨出句实话不可。
胤禛被他缠得无法,欲言又止“既然如此,弟弟便直说了,只望三哥莫要见怪。祸事只怕就在眼下了。”
胤祉眼神一跳,再抬起眼时镇静如常“四弟这话打哪说起?我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有什么祸事?”
胤禛深知这个三哥生平最要面子,打个哈哈“弟弟原是说笑,当不得真。”作势扭身欲走,对方哪里肯放,几个推让后才放低了声音:“三哥您是知道的,皇阿玛生平最恨厌胜巫术一类,现在大是疑心有宵小辈施术法镇魇二哥,背地里问了我许多,什么近日谁见过二哥,有否进过什么古怪吃食,我揣度这话,倒像是疑着亲近人在里头作祟的意思。”胤祉越听越惊,偏偏躲不开,逃不了,僵立着任一句一句传入耳中。
“……说句不当说的,若这喇嘛真有些不妥,叫人拿住了首尾报了圣上,他又是您府里出去的,您一向又与二哥交好,毓庆宫走动得勤。三哥您那么聪明怎不细想想,有些灵验的术士僧道还少了?大哥为什么偏看中了您府上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是露骨之极,胤祉半侧过身去,脸上没了笑容,牙齿一下下轻叩着唇。他为人十分深沉颖悟,联想到康熙近日对自己的不冷不热,大阿哥行踪又诸般鬼祟,竟是处处严丝合缝。一闪念登时千头万绪涌上心来,大阿哥先已告倒了太子,顺带坑陷了十三,现在又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竟是意欲乘乱把平日颇得圣眷的几位皇子都一锅端了。
眼看凶险即刻便至,饶他饱读诗书、学富五车也不由得心念电转,迅速寻思对策。到底修身养气多年,心内气恨交加,如煎如沸,面上仍沉静似水,恰有寒风袭过,只觉前胸后背一片冰凉。
半晌,胤禛忽然微微一笑:“三哥莫急。您素日心地行事如何,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若信不过您,又何苦跟您说这些个?”
胤祉转身凝视着他,目光里有求助也有探询。老四素来与八弟一干人走得近,和自己面上原浅,如今却肯这样贴心挖肺,莫非是见老大如此心狠手毒,起了兔死狐悲之念?还是眼见胤礽倒台,预备找新的靠山?
胤禛似是看穿他心思,也不点破“三哥书法原在诸兄弟之上,弟弟今儿大胆求三哥幅字儿。别人倒也罢了,我独爱窦皐的述书赋里一句,终令君子弃瑕以拔材,壮士断腕以全质。”
胤祉的眼神由了悟转为决然,最后匆匆离去。胤禛拢了拢身上大裘,嘴角噙着的笑意越来越深。
天际兀的一声鹰隼嘶鸣,胤禛抬起头,只见灼得人睁不开眼的阳光下,一只鹰展翅凌越紫禁城的高墙直往云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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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料:
九月初五康熙谕令在京的三阿哥、七阿哥、十阿哥迅速赶来对质。到了初七,康熙说“至于三贝勒允祉,平时与允礽甚相亲睦,所以召来允祉者,因有所质问,并非欲拘执之也,伊虽与允礽相睦,并未尝怂恿为恶,且屡曾谏止允礽,允礽不听,此等情节,朕无不悉知。其杜默臣等四人,朕心疑之,故充发盛京。”
————————————似乎是出自清圣祖实录。
九月二十五日
先是,拘禁胤礽时,胤眩嘶嘌裕骸柏返i所行卑污,大失人心。相面人张明德曾相胤祀后必大贵。今钦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
《左传•;闵公》(文中44提到此处暗示太子便是‘庆父’):「不去庆父,鲁难未已。」
闵公(经一•;一)元年
春,王正月。(经一•;二)齐人救邢。
…… (传一•;五)冬,齐仲孙湫来省难,书曰「仲孙」,亦嘉之也。仲孙归,曰:「不去庆父,鲁难未已。」公曰:「若之何而去之?」对曰:「难不已,将自毙,君其待之!」
十月十五日
皇三子胤祉奏称:“臣牧马厂蒙古喇嘛巴汉格隆自幼习医,能为咒人之术。大阿哥知之,传伊到彼,同喇嘛明佳噶卜楚、马星噶卜楚时常行走。”
帝命将该三喇嘛及直郡王府护卫啬楞、雅突等锁拿,交侍郎满都、侍卫拉锡查审。巴汉格隆等供:“直郡王欲咒诅废皇太子,令我等用术镇魇是实。”随差侍卫纳拉善等掘山镇魇物件十余处,命交显亲王衍璜等严拟具奏
康熙四十七年十月壬申谕:“大阿哥允禔素行不端,气质暴戾。朕尝对众屡加切责。尔等俱悉闻之。九月初四日谕旨内,亦曾决绝言之。今一查问其行事,厌呪新弟及杀人之事,尽皆显露。所遣杀人之人,俱已自缢。其母惠妃亦奏称其不孝,请置之于法。朕固不忍杀之。但此人断不肯安静自守,必有报复之事。当派人将允禔严加看守。略有举动,即令奏闻。伊之身命犹可多延数载。共行事比废皇太子允礽更甚,断不可以轻纵也。”翌日革去允禔王爵,即幽禁于其府内。
……《清圣祖实录》卷235页
华烛何为(禟)番外
初九死了,我心里有点微微刺疼,然而很快也就好了,暗地里笑自己是天底下最大的呆子,她自始至终是八哥的女人,要伤心也轮不到我。
董鄂家的丫头那不管不顾的神气,我总觉得在哪见过,后来才想起来,竟跟初九有点儿像,虽然姿色远远不及。
那天不知怎么跟八哥聊起这事,那是他第一次疾言厉色地打断我,说我胡说,说初九怎么会像那种样子。我没再搭腔,原来还是除了初九,谁都不行。在他心里始终只有一个初九。
那时我居然有点羡慕他,可以找到一个存心寄情的人,而我的心又在哪儿,连我都不大知道。
八哥找了我和老十来,开门见山地问我们谁想娶她,我还在迟疑,老十已经一蹦三丈高忙不迭摆手:“你们谁牙口好谁要,反正我不要,真把那丫头弄回去还不翻了天。”
“瞧你那窝囊相,不就是个丫头片子吗,娶回去好好立几顿规矩,看她还敢不敢尥蹶子。”我没有直接表态,只满不在乎调侃老十,八哥长久地注视我,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
这门亲事不是不可以接受。董鄂家实力人脉都不差,西林觉罗家的财力更是可观。尽管不讨皇阿玛喜欢,我仍是皇子,我不比别人差,既然尊贵的父亲不愿意给我机会,那我就自己去找。
八哥打发人去探胡彦图的口风,他虽没直说,然而我感觉我并不是他们的首选。我私下里问了八哥派去的人,结果答案让我愤怒,十三,又是十三。
他只和我差三岁,却是人人追捧的十三殿下,十三殿下!皇阿玛无微不至的宠爱,朝野上下的注目,甚至那个丫头和她身后的家族都盯上了他。他哪一点比我好?凭什么所有好东西都是他的?
那晚在济南府遇到夏末,我试着和她友好的搭讪。不出所料,果然是个野丫头,口齿锋利,毫无体统规矩,看人时一脸的漫不经心。嗜酒,酒品却不高明。
她不是我想要的那种女人,应该说她和婉娈柔顺几个字就是生冤家活对头,和她交谈久了甚至会忽略她是个女人的事实。也许她是个男人更好,说不定可以拜把子做兄弟。我暗自笑了,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头。
她弹琵琶时,神态少见的温柔,幽幽凝睇的目光让我怦然心动,她半朦眼眸,仿佛思念着什么的样子甚至是迷人的。她在思念谁?难道是十三?
我好几年前就在他那里见过那对印章,没想到夏末那枚翡翠印章居然和我的一样,我才明白八哥送我这印章的深意。
九?玖?难不成是他当初为初九准备的?我心里很不舒服,感觉他那段死去的感情象幽魂一样渗透了我的婚姻。后来婚期果然一拖再拖,从起头就波折重重。
但是没有关系,不管她以前怎样,以后她只能按照我的意志生活,我会改变她,我能改变她。征服了这个女人就等于征服了所有人,我一定要证明我不比别人差。
她居然在洞房花烛夜跟我谈条件,居然收了十三的定情信物……她终于是我的了,永远别想跑掉。我本来不想把事情弄得太糟,这都怪她,醉醺醺地嚷着要走,不知道为什么我那么生气。
柳儿,那个贱丫头,竟然去向胡彦图搬嘴,说她们小姐不喜欢嫁给我。我本来可以杀死她,可我没有这样做。我强要了她,这下你们主仆都是我的人,看她还能飞去哪。
她来求我了,对我服软了,话还是说得硬邦邦的,态度却温和了许多,她终于低下了高傲的头,她不知道对我来说这还不够,远远不够。总有一天我会让她的眼里只有我一个人,只惦记我一个人。不过一个女人,我不信我会输给十三。
我使出我知道的所有哄女人的招数,她一天天柔软下来,从姿态到看我的眼神。看她在我怀里使小性,轻嗔浅笑的样子,忽然觉得一直这样下去,似乎也没什么不好。我竟然开始期待她为我生孩子,有了孩子,她的笑容会更加柔软吧。我和她的孩子,一定是全天下最聪明活泼的。
然而她看十三的神色那么惊喜交集,对十三的笑容灿烂得刺眼,她从来没这么看过我。
我砸了许多东西,那些都是我给她置办的。我要让她知道,我给她那是因为我高兴,我不高兴随时可以把它们统统收回。
看得出她一夜没睡,肿着眼睛扑到我怀里哭泣,求我不要走。那时我真高兴,我以为我终于赢了。看见她为我颤抖,为我落泪的样子,我的心就融化了,那一刻我是她的主人,她的一切。
她渐渐的不大笑了;以前那种飞扬的神气一点点消磨下去。我不明白她到底想要什么,她已经是这一府的女主人。
她越来越依赖我,总找我过去,去了也不说话只伏在我胸前低语:胤禟不要走。她正在蜕变成我理想中的女人,我却觉得她很陌生,好象不再是从前的她了。
她看见了我和珍珠,笑容灿烂,眼神却是冰冷的。不过是个女人,犯得着跟我闹脾气?我总不能守着她一个人过一辈子。这是我的错,我太宠她,她已经忘记要顺从我了。
我故意不去她那里,但这回她像是铁了心,不来求我。她可以容忍柳儿,可以对外面的女人们装聋作哑,这一次为什么不行?
其实那天晚上我没醉,我一直都在等她流泪,等她跟我求饶;可是她没有。早上我坐在床边,自己穿衣服,慢慢系扣子,我在等她求我哪儿也别去。然而她从头至尾冷冷地盯着天花板,面无表情。
后来我们的孩子在争吵中断送掉了,后来太医遮遮掩掩地说我们只怕很难再有孩子。可她态度一直淡淡的,非但不再黏着我,连跟我吵架的兴致都没了,偶尔瞥我的眼神,好象我应该对这一切负全责。我觉着心累,懒得再下力气去哄
。
她太贪心,要的太多,我给不了,也许我真的娶错了人。
她为了柳儿把松嬷嬷打个半死。我又急又气,扇了她一巴掌,她没哭,只是直直的看着我,眼底有某种让我发怵的表情。
宗人府和刑部的官员登门拿人,她从容不迫地交代事情,就大大方方地跟着他们出去。我站在廊下远远望着夏末,到这个地步为什么还不求饶?为什么还不害怕?她到底在想什么?
临出门,她竟然回头望着我微微一笑。她想干什么?离开这里抑或是离开我吗?
老十心急火燎赶来劝我:“九哥,这事儿只怕你得求求皇阿玛饶了嫂子,一点子家事闹这么大动静多惹人笑话。”
我兀自逗弄画眉,哼了一声:“谁爱去谁去,我不去做这出头椽子。”
老十不解的看我:“九哥,您不是气糊涂了吧?这事除了您谁还能管?难不成您指望我这做兄弟的给嫂子求情去?”
我不耐烦的赶他走:“你哪那么多废话。”
老十拍桌子站起身:“随您的便,反正那是您媳妇。就折腾吧,以后甭后悔就行。”怒冲冲的走了。
话虽如此,我还是进了宫,总得找额娘讨句准话。额娘脸色少有的难看:“怎么?就为你那宝贝媳妇儿;就逼你额娘向皇上认这私伤人命的罪去??”
“儿子哪里敢。可夏末毕竟是我福晋,听说这回连宗人府都惊动了,要当真打了罚了,儿子没脸事小,您的面子可往哪放?”我象小时候一样轻轻摇晃她的胳膊。
“面子,我还有什么面子?自从这个白虎星进了你的门,我过过一天舒心日子吗?她除了给我气受还会什么?连个孩子也怀不住,倒为个奴才就把你的教养嬷嬷治得只剩半条命,真真反了她了。她眼里还有我吗?还有你吗?还有礼法尊卑吗?”额娘说得火起,随手拿牙梳重重往台上一磕,顿时断成两截。
我唯唯称是,心里也怨夏末的火暴性子,为什么就不能再和顺些。宫里上上下下谁不是低声下气的奉承,为什么她就不行?哪怕是装一装,把这一时半刻应付过去?
而今只有尽力哄着眼前这位:“额娘教训的是。可我跟她到底是夫妻,她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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