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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繁华冢-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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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捋着胡子半天才说:“唉!女生外向啊!”我愣住他老人家认为我对胤禛有意思?还不等我说老头儿就先开了口:“我给你两百万两。”
我实在不知道是该谢这银子,还是该解释和胤禛的关系。解释也不清,我都死皮赖脸抱着人家了。又把人接到府里来养伤。说出大天去也没人信。
银子我到了手,可是我拖了半个月也没去找胤禛。在那服侍的丫鬟说,开始几天还挺气定神闲的,也不出门了,就在屋子里写字看书!这几天有点着急了。
我淡淡的举杯喝茶,着急了就好,看来是想要的。
我吩咐柳儿在水榭里请他赏看冬月!柳儿就埋怨我:“这儿虽没有京城那么冷,这三更半夜的也是受不了的,小姐这是要干什么?”
谈秘密的事那里最合适,四周通透,不怕有人偷听。何况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我也不用做什么买卖,直接抱着包袱去四贝勒府就行了。
水榭里穿堂过廊的寒风,冷月寒晖几乎冻到骨子里!我紧紧地裹了大氅,用手抱着热热的酒壶,暗自考虑还是先谈完了事儿再喝,免得误了正事。
胤禛坐在栏杆处,可能在考虑我的开场白的可行性。我说了一百万两买康熙皇上一句御封。管他什么大仁大义也好,忠君爱国也罢,总之你去弄来。
他回头看我,脸在月色下泛着冷辉,他笑得很淡:“不会就这么多吧!”
我低头专著看酒壶:“您是说银子还是条件。” “都有。”他说
我忍不住倒了一小杯,慢慢的啜着,从嘴里到喉咙开始热起来真是舒服!我满足了才回答他的问题:“确实还有。”喝了酒胆气不免壮了:“我还要两淮的盐营权,共十年。”
胤禛笑了,靠在栏柱上笑了,他不可思议的看我:“你还真敢开口!大清国的半条命脉?”
这酒真好,我又倒小半杯,无所谓的看他:“我们也不过拿半条商线。可是有了这笔银子,您也许能得到比我们更多也说不定。”
他不笑了,一张脸比这夜色还寒凉:“你说什么?”
我把杯中酒喝干,给他倒一杯,恭敬的奉上:“我是说这酒很好喝,如果不喝就错过了。”
他寒星般的眼睛盯着我,仿佛要看穿我的五脏!最后还是伸手要接我奉上的酒。我却把杯一横,把杯中酒悉数泼出去。
他抬着手愣愣的看我,我微微的笑,又倒一杯依然递给他:“贝勒爷,您再犹豫酒又凉了,什么也耽误了。”
他接过来一仰而尽,把杯子递还我:“好!给你十年,不过得等,这事要慢慢来。剩下的你要换什么?”
“还有一百万两,我要换个自由身。”我走到水边看天上明月。
他显然还没有明白过来也走到我身边,我侧头看他:“我不选秀,不想嫁人。”他的目光是疑惑和询问。
我返回身来站在石桌前连饮两杯,心情大好:“打个比方我要是嫁给您,就得去奉承您家的福晋,哪还有这样的机会喝个酒,出去玩两天?您说是不是?”
我一回头,他的脸就在我的头顶两寸处!那么近的,只能看见他的唇,瞬间恍惚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场景。
照常理接下来不接吻都对不起这么好的距离。可是有个声音说不可以,于是我把头低下他的嘴唇划过我的额头!暗自告诫自己这是意外。
不可以放纵没有理智,我在谈的是自由身,如果吻过了身心都会受困。这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他没有说话,我却觉得他说了,他的心很艰难的说了个‘好’字
我笑了我怎么会知道他的心说什么?再说他一向讨厌我的!总是嫌我惹祸吼我没规矩。今天看来真是喝多了!
月亮浸淫在薄薄的雾气里就像今天晚上的气氛。湿润而朦胧。我会记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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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关于我的党派,我无党派,所以不肯诋毁我故事里的任何一个男人
在我这里他们都是好男人!
会有什么发展,只是故事情节需要,不是因为我偏爱谁!
嘿嘿……我说的是实话!
掩凤听心
买卖做完了他还是住在我家,似乎没有走的意思。我开始意识到他住在我家的危险性。那个月夜划过额头的嘴唇仿佛还在,而我也慢慢养成了去抚摸寻找的习惯。
这样绝不行,于是挑了个黄道吉日逐客去!
“您什么时候回京?”我从表情到姿态都是‘你最好快走的’意思表示。
他随意的很只是在书案前挥毫写字,头也不肯稍抬:“我的手还没好!”
扯!大夫都拿他项上人头跟我担保了他已经好了。我努力才把那个字咽回去。再说坐车回去就行,不用骑马。
我再接再厉:“您都来三个月了,也该回去了。”
他握着笔,抬头看我微微的笑:“现在走也来不及,等回了京都出正月了!”
我哑然,忘了这个事实,交通!赶人不成我怒从中来,冷笑着:“不如您等出了正月再走!”
他把笔一搁毫不犹豫地就说:“好啊。”在我看来其表情不可谓不无耻,其居心不可谓不叵测!
但是今天果真的是黄道吉日。我这里话还没说完,外面有人来报说年羹尧从京里来了,正在驿馆等着他。
我马上对他说:“您放心走吧,我这就叫人把您的东西让人给您送回去。”赶不回京赶出家门也好。
他停了步回头看我,竟然对我微笑:“你看着办吧。”吓得我一颗心噗噗乱跳,什么意思?
不管那么多,把他的东西都扔出去要紧。吩咐他们把急用的送回去,其他小件慢慢来,免得太招眼了。
胤禛走了,才发现我的琉璃佛珠忘了要回来!那是我最喜欢的,思量一下我决定舍弃佛珠。
过年了,我终于可以轻松几天,但是老头儿就是不让我省心!
他去递了帖子请胤禛一行来府上过年来。我也知道这是礼节,只好忍耐。
年羹尧没走自然也跟来,我第一次见这位人生跌宕的大将军。很年轻没有蓄胡子微宽的脸,英俊的男人模样。
我打量年羹尧,胤禛就不失时机的咳嗽。我不理他,跟未来的年将军继续攀谈:“寒舍简陋,今年要委屈四贝勒和年大人了。”
“哪里!贵府气派下官不敢菲薄,再说能陪着四爷在外过节也是下官的荣幸。”他进退有度
很好,会说话,会讨主子的好。只是不知道,他后来是如何得罪身边这位眼神冰凉的四贝勒的。
我是女子不应与他们同席,可是老头儿疼我似眼如心,要是年夜饭见不着我怎么行。
我没有吃什么,只是叫柳儿给我盛半碗清粥慢慢的喝。凑完热闹我就借口乏了先退了席。
我没有回屋去了水榭,我最近把哪里的石桌石凳都撤了,让人做了个似榻如椅的东西,铺上厚厚的毛毡兽皮。我常来这里看看月亮一个人喝酒。
一个人裹着厚厚氅衣坐在,怀里抱着滚烫的酒壶,真想人生就像这一刻一般静谧。不要奇怪的经历,不要束缚,自由自在。
不知不觉我已经喝了大半壶,头脑清明无烦无忧,这就是为什么我总是喝酒,这种醉了的感觉可以让我忘记的更多。
胤禛夺了我手里的酒,也不用杯子,全倒进嘴里,我心疼阻止他:“给我留点。”夺回来已经一滴不剩。
赌气转身不理他,他掏出一个锦盒递给我,我不肯接。
“我明儿个就要赶回去。”他把锦盒放在我身旁,起身去一边站着去了。
“我盼着您走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冷哼虽然这样说心里却有舍不得。赶紧把这份酸压下去,言归正传:“只是咱们的生意您可记清了。”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其实他看的是他腕子上我的佛珠。淡淡的回答:“你看看盒子里的东西是否满意。”
我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我倒要看看他给了我什么?盒子一打开,一段浓绿的翠色印入眼中,月光下更显出那颜色的华贵。如此上好的翡翠!
不自禁拿起来,触手的荣润让人心都发颤,是一方翡翠的印章,刻着个‘玖’字外围是一圈奇怪的花纹,于是疑惑的看他。
“听说这个章寓意很好。玉贵金坚久远绵长的意思。”他抬头去看月亮慢慢的说。我更疑惑。
他微笑:“给我的人说那一圈花纹叫金纹。”玉贵金坚有解了,“那为什么一定要刻个玖字。”
“你不是正月初九的生日吗?”他答
我在手里左右转着就笑了:“您也别这么牵强的编了,肯定是人家给您的,您为了好听就自己编这么一通。”
他也笑了,坐在围栏上:“就是这样的。”我原本要收,却停住手,好好的看他:“印章可不能随便收。”印章是定情物。
他清润的目光看住我,那里有一丝失望。瞬间消失,他举起了手:“你的这个佛珠归我,拿那个跟你换,咱们两讫。”
是交易就好,是交易就早晚有两讫的一天。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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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寂寞了,空落落的寂寞。越来越喜欢那枚印章,总是随身带着,写了很多字每一页都会盖上,以至于边缘上红红的印泥都渗了进去。甚至有时还会站在回廊下遥遥的看看他住过的那几间屋子。
柳儿疑惑的看我:“您不是一门心思赶贝勒爷走?”是啊!我叹息,不该这样的。
老头儿放了我的假:“春暖花开的好时节,女孩家就该出去踏青散心的。”我就笑感激地笑,老头儿真好,女孩家是该在家刺绣逛园子的。出门,是不可以的。
我带着柳儿换了男装出去骑马乱逛。青天白云肆意自在,柳儿对我神秘的说:“小姐,听说这条云溪的头上有一座掩凤桥,找到那座桥的人能当皇后娘娘的。”
我看着她怪笑:“好,咱们去找找看,找到了看咱俩谁能当上皇后。”柳儿就嗔怪我:“您又取笑奴婢。”我们说笑着牵着马沿溪边慢慢的走,有淙淙的琴声传来。
我听过这曲子!然而脑子里却是空白,并因为这空白而头疼,我顾不得蹲在一边玩水的柳儿,翻身上马往琴声来处奔去。
梦里的那个和尚,我那清晰的记得他的样子,破旧的藏青色僧袍,盘腿坐在一座破旧的石桥上,神态平和安宁,轻轻地拨着琴弦。
我慢慢的走上桥,紧紧地打量他,不是梦里的那个人,他脸上没有那种仿佛世事可笑的世人愚昧的残忍笑意。他看起来只是个游僧,一个普通的游僧。
“你是谁?”他抬头问我,脸上有风霜岁月与梦中的完全不同。我下意识的回答他:“夏末,我叫夏末。”
他看着我缓缓的笑了然后低下头:“你不要怪无心,其实你看到的并不是他,那只是你的执念,你固执的以为无心会救你。其实只有你自己可以救你自己。”
我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谁是无心?”
他忽然笑了,抱着琴站起身来好好的看我:“忘了吗?忘了好。”说完转身要走,我急切地去拉他,他平静地看我:“夏末,这一次靠自己吧,听自己的心声,想怎样做都可以。”
他走了,剩我一个人呆站在桥上,柳儿找来差点哭了:“您又乱跑什么?走丢了怎么办。”
我笑不出也说不出,无论神情还是头脑都是呆滞。走下桥是不自禁回头去看,桥柱上模糊不清的刻字‘掩凤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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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写了一些,十分不满,所以早上又重写。久等了!
我还要再继续写一篇正文,大约还有番外,不要急,今天大放送!
下周执行新计划,周三更,周六更周日番外。
细推流年
七月康熙皇上来了御旨,御赐‘忠孝大义’四字匾额,一时风光无限!我一叠连声的嘱咐他们小心。柳儿就笑我:“小姐也太小心了。”
我叹气,能不小心吗?一百万两啊!买这么四个破字!要不是还有盐营权,我估计看到这四个字就得直接心疼的吐血。
康熙四十一年,康熙皇上南巡,指名要见我们家老头儿。老头儿刚好要把我送回京城就带我一起走。
康熙御驾要上泰山,而后在济南府停几天,我们是在济南府侯着御驾的。胤禛也来了。
我坚决不肯去出头,住处是胤禛悄悄让年羹尧给我另外安排的。因为御驾来临,济南府办了不少夜间的活动,我常和柳儿出去闲逛。
经过一座高宅大户,有很多人看热闹,我拉着柳儿凑过去,原来是主人家老爷子八十八岁大寿,主人大开门户声称只要写一幅寿联,就可以进去白吃白喝。
我暗自好笑,太会选时间了,康熙御驾来临就搞这么孝顺的举动,还弄得这么风雅,高人啊!
冤家果然路窄,我回头要和柳儿说带她吃白食去,却看见胤禟。这次他一个人,想躲开又考虑这样不好,因为据说他还去了我家里给我阿玛道歉。
现在想来,是我去找茬的,而且我下手也够狠。最重点是他已经看见我了,因为他站住了冷冷的盯着我。我只好给他请安,他一脸的冷淡。
有管家模样的人托着纸笔过来,询问我们是否要提联。我正好借机叫住胤禟,“请你喝酒赔罪。”冤家宜解不宜结。我那位阿玛还要作他的官呢!
我接了笔在纸上写了我的寿联,有个穿着很喜庆的中年人从门里出来打量我们三个,大概看我和胤禟穿得都不错。又接了管家手里的联,连连点开了头对我们眉开眼笑:“小少爷,留个名吧。”我掏出了随身的印章轻轻盖下去。
我也笑得很喜庆,对那人作揖:“请问我们三个人一副联可以进吗?我们就讨杯水酒,沾沾老人家的福气。”
进了人家的院子,到处张灯结彩的,大家都是酒酣耳热。喝酒,还是喝酒好,人喝了酒气氛就好了,特别是我喝了酒性情就会柔软很多。
我和胤禟柳儿站在角落,他冷眼斜我:“这就是你请的酒?”我自顾自的喝,心里哀叹酒太差了,还掺了水,这做寿的真是居心叵测啊!
我还是皱眉喝干了才抬头回答他的话:“酒是差了点儿,人也多了点儿,可是七十尚且古来稀,八十八啊!您见过几个?这样的热闹又能凑上几回?再说‘借花献佛’借来的东西一向是送给高人的。”
我给他倒酒,他看着我,一脸惊奇:“原来你也会说好听的。”
“您说笑了,我这个人最大的好处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微微的笑,不好喝的也是酒,再来一杯。
他始终不肯喝,转着杯子,拿眼斜我嘴角微撇着:“那你见了我说什么话。”
“谎话,自然是谎话。”我直言不讳微笑看他,有好奇心就要有心理准备。本来他要是不问,我就把后文咽回去,既然问就别怪我了。
他冷笑,终于把酒喝了,很没好气:“我就知道你若是能说句好听的就真真不得了了。”
见我一杯接一杯,柳儿就在一旁青着脸拉我:“小姐,别喝多了。”
我劝她不要担心:“怎么会多?”柳儿见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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