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凤引九雏-第3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僧人将四季当做修行,酷热,冰霜看做坎坷。而他,即便是有这觉悟,也定不会如此这般。
仇慈顺着台阶一阶一阶的往上走着,直到上完最后一阶。他站在佛像面前,望着左右的跪拜的人。戒斋求佛吗?呵,实在荒唐至极。那虚晃的佛像若是真的灵验,怎还需年年刷漆,怎还会随着岁月裂痕破碎。
一边行着食素不食荤,一边言着一草一木皆有情。光是这份虚伪,仇慈就看不上。当权者最擅长的不过是愚民政策,百姓总是这般的好戏弄。随时被当权者随意的灌输些有的没的就能安抚百姓,如此说来,天下之人还真是愚不可及。
仇慈顺手拿起供桌上的木鱼槌拿起,朝着佛像头部扔去。经过的僧人连忙过来制止,奈何佛像的额头已出现了一道裂缝。仇慈脚尖点地离开了寺庙,身后的武僧岂能追的上仇慈的脚步,不到片刻仇慈已消失不见了踪影。
走远了的仇慈止住脚步,站在房梁之上被自己的行为逗乐。他怎会如此幼稚,做出如此可笑之事。幸得没几人看清他的样貌,不然仇手上又要沾染些许血迹。可能他也不大爱动手杀人,可必要的时候,他总是下意识的动手。
人若是死了,灵魂是否有栖息之所。
像他这样大奸大恶之人,只有死才是种解脱。
仇慈收了思绪,也散够了心,他直接打道回了知府家。
灰蒙蒙的天,没了别的颜色。宛如一张黑白的水墨画,非黑即白。
仇慈推开房门,空荡荡的房内唯有开门声在回应着他。他点起房内的烛光坐在书桌前,提笔写下一行字。写完之后墨迹还未干,将宣纸揉成一团又撕碎成渣。即便是重新拼凑,也不能识别。
宣纸上的字像是带着火熏染了仇慈眸中的怒意,那个人名仇慈死也不能忘记。但眼下还不到复仇的时机,他闭着眼将心中的怒火努力往下压抑着。
推门而入的尤许望着地上的碎纸中心的男子,仇慈的眉头还微蹙着,脸上的皮肤有些松弛。暗黄色的手执着笔,也不知在思索何事?
尤许朝着仇慈的慢慢走去,手轻放在仇慈的肩膀上关切道:“发生何事?让你独坐在此,一脸严肃。”
“阿许回来了,今日学的如何?我陪阿许对上几招。”仇慈起身握着尤许的手,开始频频出招。落在尤许的身上,却如羽毛轻划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
仇慈不愿多做解释,只是心烦的很。
尤许也知仇慈克制掌力,怕伤了自己。虽他也认真应对着,却依旧改变不了被动的局面。尤许连连后退,被仇慈逼的无路可逃。他眉眼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心,若是能死在仇慈的手里,他也无怨无悔。
仇慈连腿都未曾用上,单手对着尤许。十分用了不到一分,尤许都已落下风。
若全都用上,尤许还不死在当场。
仇慈收了手,望着靠墙的尤许轻摇着头道:“这些招数保阿许命已足够,但遇上稍强一些的对手,恐只有吃亏的份。”
“你在我身侧,遇到再强的对手,我也不怕。”尤许的眼里透着坚信,那份坚信在看到仇慈软下来的神色后变的更加柔和。他一片心再坚硬,碰到仇慈之后都会变得柔和。
对尤许而言,比这更甚。仇慈在他的心中,似是越来越重要。
仇慈摸着尤许的脑袋,无奈道:“真是拿阿许没法子。”
尤许微微仰起头冲着仇慈笑着,那份温柔宛如冬日里一缕阳光,纯真的不像话。他的眉眼微弯,像个孩童般让人放下戒备。
两人的装扮却像极了爷孙,在一起也毫无违和之感。
仇慈收了手,帮尤许整理的发丝道:“只要阿许少病少灾,我就安心了。阿许心心挂念的人,已被我请来了。去大厅吧,她在等你。”
“我心中挂念的人?”尤许身形微愣,他无父无母,无亲无故。
何来心心挂念之人?
不解的尤许出了房门,朝着大厅走去。心中也想一睹为快,他的脚步不由加快了几分。地上的积雪早已被家丁扫干净,也帮尤许清理了前方的障碍,进了大厅的尤许望着背对着他的女子。
那人弃了珠花流苏的俗气头饰,仅用一支木簪简简单单绾起。浅黄色的衣衫外,披了层红色的貂裘。女子转过身来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刘姑娘怎会来此?他的挂念和仇慈说的不一个意思。
两人互相凝望着彼此,约过一刻钟。
刘宛白朝着尤许行了礼,微微低头道:“听公公说公子最近心情不佳,特来看望。”
“仇公公想是误会了,劳烦刘姑娘来此一趟。先前余在仇公公面前多次夸奖刘姑娘,姑娘的眼界和心胸不似常人。谁知仇公公还以为余爱慕姑娘,实在是误会一场。余对姑娘只有钦佩之情,别的不敢有半点想法。”尤许将内心想法说明。
他不想让两人的关系不清不楚,尤其是对刘宛白来说。她一个姑娘家,名声什么的最重要。
刘宛白将身上的外衫解下,送与尤许不以为然道:“公子莫要解释,予也并非多想。只觉公子与予算的上同道中人,许久未见特来看望。近来,可如公子愿?”
“倒是余多虑了。近来算不得好,也算不得差。不知,刘姑娘在家中可好?”尤许的心放了下来,他接过刘宛白的外衫聊着家常道。
他内心还是非常开心,自从上次一别已是许久未见。这世间多少人匆匆离去,最后也消失在人海。在尤许的眼里,刘宛白就是这样的人。以为这辈子不可能再与她相见,没想到临了临了竟盼到了。
两人相谈甚欢,彼此之间毫无芥蒂。
刘宛白站在尤许的身后,和尤许在知府家闲逛。
尤许将外衫递给刘宛白,放慢脚步道:“刘姑娘打算一直在家呆着吗?不打算去外面的天地看上一眼吗?”
“家有老父,也走不开。人一到了年纪,必会诸多杂病缠身。予倒是想走,也是不敢离的太远。”刘宛白也不在意,人生多数的事,都是身不由已。就如同这世道一般,不是想如何就如何。
尤许恩了一声,便不再继续谈下去。无父无母的他,怎会懂得这种感受。他连体会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凭借想象去勾勒。若是换作是他,又当如何?尤许将刘宛白送上了马车,望着马车越走越远,消失不见后才回了府内。
他重新回到房内,却又没了仇慈的身影。夜色将至,他又去了何处?之前地上的纸屑早就被人打扫干净,笔墨也摆放整齐。一切又回到最初,就如同仇慈写过的字一般。
尤许坐着仇慈坐过的位置,提起笔学着仇慈的姿态。有些东西,是模仿不来的。
他是他,仇慈是仇慈。
窗外的天色已至,黑色,漫天的黑,连星光都不曾出现。过了今夜之后,就是除夕了。新的一年,就这么悄无声息的降临了。初春的天还是带着寒意,有时还会飘着几层薄雪。即便是这般,对很多人而言还是值得用欢愉的心情来对待。
毕竟,除夕等同于举家团圆。
凤阳县的宁府内,早已贴上福字和剪纸。连灯笼都透着喜庆的红色,女婢们也为宁九儿早早准备了新衣。躺在床榻上的宁九儿翻来覆去,如今的她已不能同往日而语。无论是武功还是易容之术,她都习得厉害。
虽然依旧抵不上自家老爹,但闯荡江湖还是够用的了。
窗外的灯笼,散着暗红色的光亮。睁眼望着窗外的宁九儿,看的仔细。还有一年,她就可以如愿以偿了。如今的江湖,不知是何模样?明年会不会有所变化?太多的未知数,干扰着每个人的命运。
宁九儿眯着眼望着窗外,发觉最近夜间来访的人越发的频繁。她起身肩上披了件外衫,耳朵贴着门缝细细的听着。她眯着眼从门缝里往外看着,那些人只进不出都朝着爹住的小院里去了。
爹武功高强,宁九儿还是有点信心。可这么多人,万一老爹寡不敌众怎么办?她心中不由有些担心,捏着拳头望着门外。一个黑衣人站在她的门前,他左看右看,似乎没有什么发现才匆匆离开。
宁九儿屏住呼吸,连动都不敢动。丫的,这些家伙到底是谁?
一下子出现这么多,还夜夜都来。
宁九儿瞧着门外无声,连忙从柜子里翻了见黑衣,自己穿上后出了房内。她顺着黑衣人去的方向走去,还就不信弄不清这些家伙的底细。宁千指的门前站着一排排的黑衣人,他们都整齐的站在那儿什么也不做。
宁九儿跟着队伍站在黑衣人的队列中,他们在寒风中不动神色。约莫过了一会,站在最前的黑衣人有所动静。他拔起手中的剑,朝着宁千指住的房间砍去。还没走几步,房内的几只筷子从窗户上飞出,一根根都朝着黑衣人刺去。宁九儿一见形势不对,站马躺在地上装死。
她的反应极其迅速,就在周遭的人还准备攻击的时候,她早就躺在地上。
skbshge
第54章水中月()
宁九儿虽然全身完好无损,但大黑夜的谁能看的清楚。装死,她最是拿手。她躺在地上半眯着双眼,撇向那些惨死的黑衣人,心道活该。连她都不敢招惹的人,还有人不要命的往上扑。
老爹的武功可不是虚晃,不留余力的话,她都不是对手。
约莫一刻钟后,不知从哪出来的人将宁千指门前的死人都抬走。而宁九儿莫名其妙的就加入了队伍,被人抬到棺材里。她也不敢乱动,感受着棺材外的情况。
心里默默狐疑着,这些家伙会不会在打算活埋了她?不对,他们都以为自己死了。棺材内的宁九儿无奈之下,只能听着他们议论的声缓解心绪。
“没想到宁千指竟躲在这么个犄角格拉苟且偷生,呵呵,即便是跑天涯海角,还不是被公公找到了。”公鸭嗓子的声音,在漆黑的夜晚上让人不寒而栗。
紧接着说话的人声,也相差无几道:“谁说不是,公公也真是,不给别人留条活路。当年景家灭门之后,就一直在寻找宁简两家。现在这倒好,人是寻着了,可宫里的侍卫哪能和江湖上的人想比。”
“可不是,我寻着此地不错,就扔在这里吧。”
之后再无话,紧接着便是离开的脚步声,还有仅剩的冷风吹过的呼啸声。躲在棺材里的宁九儿心想这些家伙,不会都是太监吧!
景家灭门?!
她好像有点印象?但这有关宁简两家何事?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至于这么惦记他们吗?宁九儿脑子飞速运转着,回想起来之前好像刺杀怀念梦之人,好像也是景家。
他们不是已经被灭门了吗?怎么可能还有幸存者?如此前后矛盾,让她搞不懂!
宁九儿一下子弄不清这弯弯绕绕,抿着嘴在心中慢慢捋清着。棺材连封顶都未封好,就随意盖着。很快四周没了说话的声音,脚步声也不见了,一切都寂静的可怕。宁九儿躲在棺材里,听着外面的动静。
忽然听到一声狼嚎声,吓得宁九儿将棺材盖拉的紧紧。好嘛,居然是想将他们喂狼。狼的口水沿着棺材缝隙滴在宁九儿的额头,她连擦都不敢擦。棺材盖上的狼,正迫不及待的随时准备开吃。
宁九儿听着周遭撕咬声传来,吓得她浑身直冒冷汗。
虽然宁九儿也不怎待见刺杀宁府之人,但死相如此之惨也够让人心生怜悯的了。尤其是宁九儿经历了这一切之后,她头皮发麻的听着狼咬着人肉的声音。连棺材上的狼鼻息喷出,宁九儿都听的一清二楚。
狼终于对棺材里的人没了兴趣,转过身和其他的狼分食着。
宁九儿咽着口水,紧紧拽着棺材盖。小心肝都被吓得够呛,她也是进了狼窝啊!四周总算是又重新回到一片寂静之后,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敢松手。她从未想要和那群狼一决高下,能躲就躲。实在躲不过,再另想他法。
漆黑的夜,连白月光都不曾有过。周遭的寒冷,四处窜着。猫头鹰的咕咕声适时响起,为这个夜平添了几分诡异。宁九儿一边琢磨着太监的话,一边认真的紧抓棺材板。
几乎将她所有的内力都使了出来,拽的越紧她额头上的汗就越多。顾不上冻僵的手,只要能活命比什么都强。也不知道这些家伙,吃的怎么样了?
宁九儿闭着双眸感受着四周,杂草从中,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音。一声轻哼声,让宁九儿全身汗毛直站。这些狼崽子们,居然在草丛里等着她。若是方才她掀盖而出,恐早已进了它们的口。
狼崽子还懂得战略,真是不简单。
宁九儿催眠着自己的脑袋,小心驶得万年船。直到天上第一缕光,从棺材缝里照到宁九儿的眼中。听到有人经过的声音,待到脚步声越走越远后。
她才敢慢慢从棺材里出来,全身乏力无比。甩了甩手,望着周遭的一切。
脚底下满是废墟,杂草丛生。尸骨遍布,棺材却没几个。但宁九儿不想理会这些,现下她就想回到自己的房间,好好睡上一觉。别的,她一概不想,脚尖点地离开了这里。
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杀简宁两家包括已灭景府一门的黑手似是皇宫内的人。
好像,还是个太监。
复杂错综的局势,催眠着她的脑子。不过一刻钟,她就躺在床榻上睡了过去。
宁九儿在梦里,又回到了棺材之内。这次,她没能紧握棺材盖。身子都被那些狼撕得粉碎,她额头上的汗,层出不穷的冒着。终于,她也化作那乱葬岗上的一对白骨。
梦外的宁九儿忽然醒来,她喘着粗气手摸着脑门上的汗水,拍着自己的胸口。重新躺回床榻上,平复着自己的心。房内早已被外面的光刺穿的透亮无比,家丁们经过时的闲聊声传来。
宁九儿听到之后,心才慢慢回了正轨。她盖着被子,望门出神。这件事她不打算想宁千指坦白,宁九儿知道就算说了也什么用处。爹顶多是骂她一顿,那些她经历过的事情也会被爹打着圆场蒙过去。宁九儿起身坐在书桌前,提笔写下昨晚得到的信息。
皇宫,公公,黑衣人。景家灭门,简宁两家。
如此来看,简伯伯一家也在经历着他们经历的一切。照此来说,简亦繁也定知一二。他的敏锐观察力,不比她少多少。既然景家灭门是皇宫里的人做的,那么皇宫里的人为什么不放过简宁两家?
是简宁两家和景家之前有一丝半缕的关系,还是三家都得罪了皇宫里的人。之前景家灭门的事情,听百里老头说话。景家位极人臣,又声望极大。
宁九儿觉得他和老爹之间不可能有联系,两个人完全不是一个世界。一个在朝野中打滚,一个在江湖上走镖。且不说有可能认识,就凤阳县与京都的路程就够呛。再加上之前刺杀怀念梦的是景家幸存者,那就更是不大可能。
三人若是关系要好,怎么会来府上刺杀。
宁九儿分析的头头是道,将可能和不可能都写的明明白白。此事她也不敢妄自猜测,真相到底如何她也不清楚。只能根据仅有的线索,慢慢的理清着。怀念梦这小妮子推理事情有两下子,可惜她现在远在边境帮不了自己。
她用笔戳着自己的脑门,哎,实在是难算的很。连早饭都还未吃,就已到了晌午。肚子有些饿意,甚为显著。估摸着再过片刻,就该打鼓了。
宁九儿换了衣衫推开门委屈的望着经过的绿儿道:“绿儿姐姐,我饿的难受。”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