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流云一般-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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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回答，“我不会再说了。”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说一句话了。
　　“真的吗？”小萌的声音显然又开心起来了，“小若同意陪着小萌了，是不是？”
　　我沉默，没有回答。
　　“太好了！”小萌雀跃的声音没有感染到我丝毫，“小若，你等下。我去拿水，你点喝点水，你看你的嘴唇都裂了。”这次，我没有拒绝小萌的碰触，小萌显然更加开心，认为我已经接受了。是啊，如果是原来的若，肯定又已经接受这一切了。但是现在的若不是以前的若，现在的若的心里住了一个人，一个对于若而言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一个或许比小萌在我心里的地位还要重要的人，想再见冬狮郎一面的想法强烈到我不可能接受这一切，所以，小萌啊，或许要让你失望了。
　　NO。36　临近死亡
　　我呆滞地望着小萌似乎一脸很高兴得跑出这个满是鲜血的屋子，为我去拿水。当我确定小萌确实走远的时候，我试着努力站起来：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再见冬狮郎一面。
　　“啊勒啊勒。”银子出现在房间门口，望着因为站不起来而摔倒的我，仍是那一张不知喜怒的狐狸笑脸，“小若啊，怎么了？搞得这么狼狈啊。”
　　看到有人来的我，又如蜗牛一样，缩回到原来的地方。
　　“哎！”我似乎听到了银子叹气，我疑惑地抬头望银子，银子仍是那狐狸笑脸：“呐～小若，我送你回去吧。”
　　幻听？是幻听吗？我不可相信地望着银子，银子说送我回去，是真的吗？真的吗？
　　银子抱起蜷缩在地上的我：“呵呵，真的哦。我送你回去。”银子的动作很轻柔，避免我那些明显的伤处，“疼吗？呐～好好休息下吧，我送你回去。”
　　被银子公主抱似得抱着的我，紧紧拽住银子的领子，望着银子的脸：银子，我还该如何相信你呢？你，真的可信吗？你，真的要带我回去而不是将我带到不知道的地方将我杀了呢？银……
　　一直被我盯着的银子并没有任何不自在，那张狐狸笑脸现在看起来好可恶。银子突然低声笑了起来：“呵呵，小若似乎不相信我呢。”
　　你还有什么可以让我相信的呢？让乌尔奥奇拉以你的名义将我带来虚圈，难道不正是蓝染和你的主意吗？难道你会不知道我来这里后的结果吗？什么都知道的你，现在又为什么愿意带我离开呢？我……想相信，但是不敢啊。想到这里的我，开始挣扎起来，我现在还不想死，我想挣到见冬狮郎最后一面。
　　“不要乱动，是蓝染大人同意你走的。”银子紧紧抱住在他怀里乱动的我，不让我挣扎。
　　蓝染……同意我走？
　　“蓝染大人说了，既然你不会始解，留着你也没有用。”银子解释着，“即使你有什么秘密武器，蓝染大人也不会怕。所以，你可以走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开始还要将我抓来呢？
　　*　*　*　*　*
　　“死狐狸，放开小若！”后方传来小萌出奇愤怒的声音，“放开小若！”然后一阵天旋地转，我摔到了地上，五脏六腑再一次进行移位。
　　“小若，你没有事情吧？”小萌紧张地跑到我身边，将我扶起来，“没有事情吧？哪里疼？恩？”
　　银不以为意得甩了甩破了一口子的袖子：“啊啦啊啦，五月，这次似乎过火了点哦！”声音中多多少少带了点威胁，我感到扶着我的小萌颤抖了下，然后更紧地抱住了我。
　　“不可以的！不可以的！”小萌抱着我，胸口原本停止流血的伤口又一次裂开，疼，火辣辣得疼，但是我听到抱着我的小萌说话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谁也不可以把小若从我身边抢走，不可以，不可以的！小若，小若是我的……如果让你们带走了小若，或许……或许我再也见不到小若了……那我还留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呢？我是因为有小若在这个世界所以我才这么努力地努力地存活着的啊……”
　　为什么，小萌？我不明白，真的，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对我的执念这么深？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乌尔奥奇拉。”银子叫出隐藏在一旁的乌尔奥奇拉，“蓝染大人的命令，你知道的吧？”
　　“是的。市丸大人。”乌尔奥奇拉面无表情地望着我和小萌。
　　“那么，就麻烦你了哦，乌尔奥奇拉。”说话间，我只感觉到背部被什么撕开了，然后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在银子手里。
　　“小乌！让开！”小萌怒吼着，我望向小萌，发现乌尔奥奇拉栏住了要冲过来的小萌。
　　银子在我耳边低语：“好勒。我们走吧。”说着，再一次将我抱起来，跨步离开。
　　我趴在银子胸口，望着小萌，一点一点，我和小萌之间的距离一点又一点的拉开，而小萌的眼神越来越绝望，我仅仅是望着小萌的眼神，我就有一种窒息的感觉，真的有那么痛苦吗？和我的分别。
　　小萌似乎在和乌尔奥奇拉说什么，听不到。但是每说一句，小萌似乎更绝望一分。突然，感受到周围的灵压一下子增高，压得我不能呼吸。而小萌和乌尔奥奇拉已经纠缠在一起打斗了。我望不清楚谁是谁，只能模糊地看多条黑影碰撞分开再碰撞。
　　“啊啦啊啦，情况似乎不大好呢。”如此说着的银子运用瞬步，将我快速带离，但是，刚才的灵压压得我呼吸困难接近无法呼吸，而银子突然的瞬步更是差一点让我一口气埂在喉咙里。
　　强忍着五脏六腑不规则翻腾的疼痛，强压着那口已经到喉咙的鲜血——不能痛晕，不能示弱，我要坚持到回到冬狮郎身边。
　　*　*　*　*　*
　　银子没有欺骗我，这一次，他的确是送我回去了。
　　望着“蒲原商店”那木牌子店名，第一次觉得这店是如此如此的可爱。
　　“市丸银！！”一声熟悉到不能熟悉的怒吼。
　　“啊啦啊啦，小若，看来接你的人来了哦！”银子低声在我耳边说，然后转身向声源。我随着银子的转身，终于看到了那一直挂念着的人——冬狮郎。似乎怎么也看不够是的，那熟悉到不能熟悉的银发，不同于银子的柔顺，冬狮郎的银发有那么一点硬，还有那最近几天一直想念着的眉眼，似乎什么也没有变化呢，十分感叹地想着：冬狮郎一点也没变呢。
　　“小若……”
　　是冬狮郎的声音呢，我到底有多久没有听到冬狮郎的声音了呢，好怀念好怀念。
　　“啊啦啊啦，日番谷队长，人，我是给你们送回来了哦。”银子将我轻轻放到地上后，在我耳边轻声说，“那么，小若。我要走了哦。”
　　我没有注意银子，一直像怎么看也看不够得，饥渴地望着冬狮郎，看见冬狮郎似乎想要追上去，我怕，我撑不到他追上银子后再和银子纠缠一番后回来，我怕我撑不到：“冬狮郎！咳……咳……咳……”发出声音时，嗓子像被什么撕开了一样，疼，然后开始咳血，不停地，像是咽住了似的，每次咳出那么一点点，然后又咳出一点点。
　　“怎么样？没有事情吧？”冬狮郎跑我的身边，担忧地望着我。
　　我努力抬起双手，像捧宝贝似的捧着：“呐，能再见到冬狮郎，真好，真的，能再见面，真好。”
　　人，有时候因为一个执念，撑着不肯闭眼死去，然后等自己的愿望实现了，似乎放了包袱，就这么闭上眼睛，很安详地走了。我想，我是那一类型的人吧。我满足地笑着，尽管眼前越来越黑。
　　在彻底进入黑暗之前，我朦朦胧胧地似乎又听到冬狮郎的声音了：“小若！”
　　其实，我很满足了。能在死之前再看冬狮郎一眼，然后像所有女生所梦想的最唯美的死法那样，死在自己爱的人的怀里。尽管狗血了点，但是我很满足，很满足了。脑中如走马观花似的，将我从出生，到那一次车祸，到第一次来到尸魂界，到遇到奶奶后所有的时候，到静灵廷，到现在，所有所有的事情都快速地在我脑中闪过——原来，我记得的东西有那么多，原来，我得到的东西也是那么多，那么之前的我，到底在埋怨抱怨什么呢？其实，我一直都很幸运不是吗？周边还有这么多人……　……
　　好想……好想……和他们说一句：“谢谢……”
　　可惜……是不是已经没有机会了呢？……
　　NO。37　日番谷番外（一）
　　“日番谷队长，您又来看夜川君啊？”卯之花队长停下为小若换药的动作，望着门口的我。
　　我朝卯之花队长点点头，询问着：“小若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好转。”卯之花队长回答着我的问题，然后一手抚着小若的脸庞，“不知道还能不能清醒过来呢。这孩子……怎么会弄成那样呢？”
　　我坐到小若病床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小若。对于我而言，小若还活着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而且我坚信，坚信她总有一天会清醒过来的，然后温暖地笑着叫我：“冬狮郎”。望着小若的脸，不禁又回想起了那一天的情景。
　　*　*　*　*　*
　　“冬狮郎！咳……咳……咳……”小若的呼叫声硬生生地让我停下了去追逐市丸银的脚步。我跑到小若身边，担心地望着小若：“怎么样？没有事情吧？”你知道吗，我有多担心你吗？生怕你出一点事情，然后又再也不见了。
　　小若似乎很费力的抬起手捧着我的脸庞，笑着：“呐，能再见到冬狮郎，真好，真的，能再见面，真好。”那时候，小若的笑容是那么满足，满足得似乎得到了全世界，完全了毕生愿望似的，然后她那乌黑的瞳孔开始扩散，我害怕地呼叫她：“小若，小若！不要睡，小若！”但是小若似乎听不到我的声音，最终还是在我的视线里慢慢阂上了。
　　那个时候，我的心在颤抖，我小心翼翼地去抱起小若，小若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垂下手臂，露出的手臂上，一刀刀深深浅浅的伤口，最深的一道直见白骨。但是，那一道可以见白骨的伤口似乎没有经过任何处理，已经在化脓了，白色的脓液，干涸后有暗红近黑的血液……
　　“蒲原喜助！蒲原喜助！”我大声叫着，“快！快点！看看小若她怎么样了？”抱着小若，跑近蒲原商店。
　　蒲原示意我将小若放到一席被子上，我十分十分小心地将小若放下，我怕，我怕我如果多用一份力气，她就会消散。努力抑制着心中的恐惧，看着蒲原将小若的外衣解开。那一刻，我觉得我似乎在做梦，不敢相信我眼睛所看到的：原本洁白的衬衣东一刀西一刀地被划开，那衬衣早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解开衬衣后，小若的身体上都是一道又一道的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的伤口，脓液血液混合着。然后，小若身上不仅有刀伤，还有青一块又紫一块的淤青，整个身体上似乎找不到一点点还完好的皮肤，尤其是背部，淤青几乎部满整个背部，而刀伤似乎不久前裂开过次，血还鲜红着，而且一些大伤口里比较小的地方还在流血……
　　“日番谷队长，这伤我不能治。”蒲原的话让我听见死神宣布小若已经死亡的声音。
　　“什么不能治啊！”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你不是一直发明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吗？你发明个东西啊，让小若的伤好起来啊！”我知道，不能怪蒲原，也不能怪任何人……谁也没有错，错的只是我为什么会相信市丸那混蛋的话，认为小若会没有事情！
　　蒲原没有嬉笑，很正经地望着我：“日番谷队长，有这个时间在这里埋怨我，不如立刻将小若送回尸魂界，或许卯之花队长会有什么办法。”
　　是啊，还有卯之花队长。我放开蒲原，打算立刻抱起小若，但是蒲原阻止了我的行动：“日番谷队长，你先等会。”说着将一颗很小的绿色珠子扣在小若额头，“这个可以暂时减缓小若身上灵子的流逝。”然后让到一边，“那么，接下来就麻烦日番谷队长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让我慌张无措的心情影响我的行动，我知道现在的小若受不起一点点的意外。打开回尸魂界的门，地狱蝶在门里飞舞着，我小心抱起小若：“呐，我们回家了。”
　　看着前面飞舞着的地狱蝶，抱着小若走在回尸魂界的路上，突然有一种想法深切地刻在了我的脑中：如果这是一条通往无尽黑暗的死亡之路，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如此孤独绝望地行走而去，我会抱着你，给你我所有的温暖，然后一起……　……
　　回到尸魂界的时候，我的心已经如一滩死水一样平静了，所有的慌张害怕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么，麻烦您了，卯之花队长。”将小若交给卯之花队长后，我坐在急救室门外，静静等待着，陪伴在我身边的是小若断成两节的斩魄刀——鞠音。我将鞠音拿起，上面的血，以及刀柄上，似乎都还遗留着小若的温度，我怀抱着，渴望着一丝丝熟悉的温暖。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而我发现，怀里的鞠音也在一点点消散：不要，不要消散，不要。但是不管我怎么乞求抱得怎么紧，鞠音，小若的刀还是消散在了空气中，寻找不到一丝一痕：小若……死了吗？
　　急救室的门也在那时候开了，卯之花队长惊讶地望着门口的我，然后了然似的温和地笑着：“抢救成功。灵子已经停止消散。接下来送到灵馆里静疗一段时间再看情况。”听到小若并没有就此离我而去的时候，我身上的力气一下子没了，我背靠着医院的墙壁，笑了，笑到眼角泪都出来了：太好了，只要还在我身边，我还能看到她就好了，太好了！
　　*　*　*　*　*
　　“我知道。”我凝视着那张有点苍白，但似乎在甘睡着的脸，千遍一律地告诉着小若，“我知道你会醒过来的。我坚信，所以我等着，我就在你身边等着你睁开眼，然后看着我，叫我‘冬狮郎’。而且，我真的好久好久没有吃你做的糕点喝你泡的茶了，有点想念。”停下，然后就那么静静地凝视着小若的睡颜。
　　我从来不是很会说话，所以说不了太多，但是只要让你知道我在你身边就可以了，不是吗？你只要知道我在这里等你，就足够了。
　　“小白……”
　　我回头，桃子站在若的病房门口：“夜川君的情况还没有好转吗？”
　　“恩。”我起身，走到桃子身边，“还是老样子。还有你啊，维森副队长，你身体也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要就这么跑出来。回病房吧。”
　　“我听卯之花队长说，夜川君可能会一直这么睡下去！”桃子似乎想要表达什么，“小白，你这么守着……会有用吗？”
　　“她会醒来的。”我坚定地告诉着桃子，“若，她一定会醒来的。我坚信。”
　　“可是……我怕小白会受伤啊！”桃子很担心地望着我，“我不想小白受伤……虽然我可能没有资格这么说……毕竟我曾经不相信你……对不起……”
　　“算了，都已经过去了！”我打断桃子的语无伦次，打算将桃子送回病房，“好了，我送你回病房休息。”
　　这里是若的病房，若需要的是静养，所以……谁也不要说话，谁也不可以吵到安睡着的若，只要保持安静，静静地……总有一天，若会睁开她的眼睛，然后再一次扬起嘴角温和地笑。
　　将桃子送回病房，突然地狱蝶里传出消息：“有一个破面入侵，有一个破面入侵，护廷十三队全方面戒备起来。再播放一遍……”
　　破面？皱眉，怎么会突然入侵静灵廷，而且还只是一只，难道蓝染有什么新的行动了？
　　“蓝染队长……蓝染队长……”桃子的眼神又开始混沌起来，试图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