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时代-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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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司氏的新人（）　
司宸的工作室就在慕川母亲上班的那座大型机甲加工厂，她之前闲逛的时候没有权限所进入的高层。

　　　　司宸领着她进了更高的楼层，这些楼层都是她原本想要参观却没有权限进来的，现在在他的带领下终于看到上面的情景了，因为是直接坐的光梯，也没有看到具体其它楼层的东西。

　　　　光梯一直往上升，直到升到一个高度之后，它才叮一声停了下来。

　　　　慕川以为到了，没想到只是走进来三个人。

　　　　三个人中为首的中年男子有种高鼻深目，头发一丝不苟地往后面梳着，穿着一件深色大衣，看上去一派精英人士的样子。

　　　　他身后跟着两位二十岁出头的青年男子，像是刚如社会的人，面庞看上去有些青涩，在面对为首那男子时表情有些小心翼翼的讨好，但看到司宸和慕川二人时又是下巴高抬，隐隐有些傲气。

　　　　为首的中年男人看到司宸后态度很是恭敬，腰微弯，头微低，恭敬地喊道：“司宸少爷。”

　　　　他身后的两个青年愣了一下，目光都集中到司宸身上打量他和慕川，或许是想看他们到底什么身份。

　　　　司宸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将目光投向他身后的两位年轻人，“马基叔叔，他们是？”

　　　　“他们是瑞华学院刚毕业的学生，来我们公司实习。”叫马基的中年男人虽然被叫做叔叔，但神情依然恭敬，“萨姆，杰克，这二位都是瑞华学院这一批学生中成绩非常优异的。”

　　　　司宸看了二人一眼，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没有再说别的，马基却笑着若有所思。

　　　　光梯很快停下来，三人先下了光梯，那名神情有些满是傲气名叫萨姆的青年回头看了眼电梯，好奇地问中年男人马基：“马基先生，刚才那二位是？”

　　　　杰克稍微内敛一点，但脸上也是踌躇满志的表情，此刻也好奇地看着马基，不明白以他在司氏企业的身份，怎么还会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如此恭敬，而且这恭敬并不是只是表面上的功夫，看上去像是发自内心一般。

　　　　“他是司氏企业的继承人，司大师的孙子司宸。”

　　　　“司宸？”名叫杰克的青年男子稍微沉思了一会儿，“就是最早提出人体与机甲共磁学说的那位天才少年？”

　　　　说到司宸，马基似乎也与有荣焉，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嗯。”

　　　　杰克脸上有一丝诧异，“没想到他如此年少。”之后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另外一位青年萨姆更是不屑，下巴依然高高地抬着，看样子对自己十分自信。

　　　　他们有理由自信，因为他们是瑞华学院这一届中最优秀的两人，瑞华学院虽然比不上这个星系的四大高校，但在作为机甲业十分发达的星球的第一学府，这个学院也是十分具有权威的，他们对未来有着无比的信心，已经开始期待着他们未来在司氏企业打出一片天地，叱咤风云。

　　　　未来将是属于他们的，他们对此毫不怀疑。

　　　　司宸虽然是司氏企业的继承人，可那都是充满铜臭味的商人，哪能和他们这样未来的机甲大师相比呢？即使他是他们无比崇拜的偶像司大师的孙子又怎么样？他也不过是占了司大师的光而已，在机甲业，还是看自身的实力的。

　　　　他虽然小小年纪就提出了人体与机甲共磁原理，并用到机甲设计当中，却半点不实用，完全是个鸡肋，所以即使对他如此年少感到惊讶，但他们也没有对他投入过多的关注，他们的目标是进入司大师的团队，成为像司大师这样举时代闻名的机甲大师。

　　　　“那个小女孩呢？她是什么人？”杰克想到那个斯文秀气，看上去很普通的小丫头，难道她也有什么很雄厚的背景？

　　　　“她是司宸少爷的候选人之一。”马基先生对这些可以回答的问题对两位年轻人还是很客气的，能回答的都说了，并没有因为自己身份的原因就高高在上，反而一直态度谦和。

　　　　两个年轻人都注意到了马基先生用的一个词：之一。

　　　　他们很快就没再关注她，而是问他们真正关注的问题，“马基先生，不知司大师何时见我们？”

　　　　萨姆对美好未来的期望已经快要沸腾起来，他感觉未来一片美好，未来他也会站住机甲业的顶峰。

　　　　杰克也是满眼期待地看着马基，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司宸和慕川。

　　　　马基每年都会遇到这样刚从学校出来，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的年轻人，也没有说什么，微笑着领着两人进入一座巨大的会议室，对他们说：“你们坐在这里等一会儿，随便看看，很快会有人过来告诉你们应该怎么做。”

　　　　萨姆、杰克激动地等在回忆室里，双腿交叠，望着这栋擎天大厦的下面，仿佛自己已经站在了这个世界的顶峰，俯视着下面如蚂蚁一般渺小的其他人，这种感觉简直让他们眩晕。

　　　　叮一声，光梯停下。

　　　　“到了。”司宸对慕川微微一笑。

　　　　在坐光梯的过程中，慕川就眼看着数字不停的飙升，心想自己现在快坐上顶层了吧。

　　　　出了电梯之后，他们便出现在一道长长的走廊上。

　　　　司宸站在长廊始端，正在解下他身上的所有器械，慕川好奇地看着他的动作。

　　　　“这条长廊是禁止机械进出的。”他笑着解释，指着另外一边，“你站到这里来，身上所有的器械都先寄存在这里。”

　　　　“为什么？”她不解地问，可还是将手腕上表带一样的通讯器材给解了下来，放在墙壁伸出来的大抽屉一样的金属柜里。

　　　　司宸伸手指着这条长廊解释，“这条走廊有二十六米长，两边的墙壁都一种扫描设备，可以检测出来人身上是否藏有刺探机密情报的高科技微型产品。

　　　　长廊的前两米是检测区，如果检测出什么违例的东西报警器则会响起，只要在这里解下身上的违例品就可以，再往前一米是属于警告去，如果之前还有没有解下的话，这里就会发出攻击警告，一旦过了这安全的三米区域，身上还是带着违禁器械的话，前面的十二米都是攻击区域，为了保护公司机密不被泄露，系统会自动攻击闯入者。”

　　　　司宸将这些告诉慕川时，慕川正好奇地上下张望，眼前这条长廊看上去和普通长廊没什么两样，一点都看不出有什么危险的地方。

　　　　“那是公司设计出的最新粒子激光，可以在数秒中内将所有物体分解成细微颗粒。”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仍然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像说今天中午吃了什么一样平淡。

　　　　“哦。”慕川只是很平淡地应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而是微微抬头目光沉静地看着他问：“这个世界还有人学武术吗？”

　　　　“据我所知，没有。”司宸橘瓣色的唇微微一扬，目光温和地看着她。

　　　　看到慕川眉尖微蹙，唇角紧紧抿起，他笑着向她解释，“格斗技巧早在几千年前就已经没落，除了军中还保留一些简单的格斗技巧之外，民间基本上已经绝迹，而军中的格斗技巧也属于国家级机密，是不随便外传的。”他看到她眼睛微微一亮，眸中笑容又深了些，“不过这些格斗技巧经过几千年的发展，早已被科学家们运用到机甲格斗中去。”

　　　　“机甲格斗？”慕川看上去很是稚嫩的脸上总算是对机甲露出了些好奇的神色。

　　　　“对。”他微微点头，很耐心地为她讲解这些事情，“这个时代已经没有人会再用身体去跟人搏斗，都是用机甲在战斗，因为科技越来越发达，人类对格斗技巧越来越忽视，这也导致了古武术中格斗技术的失传，当然，古武术更是很早已经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慕川听着他的话，心底感到一阵一阵的黯然，她望着眼前这条长廊，明明灯火通明，却仿佛长的没有了尽头，就像她的路，不知未来会通向何方。

　　　　这个星球不是她的星球，这个世界不是她的世界。

　　　　仿佛感受到她的黯然，他领着她一边穿过长廊一边解说：“现有的机甲格斗当中，大多都是将已有的格斗术系统地录制到机甲光脑中去，通过中央光脑指令，手工操作操控机甲，这就需要超强的手速。这种方式虽然高效，却有一个和严重的弊端。”

　　　　慕川没有学过机甲操作，却能马上抓住他话里的重点：“你是说手部的力量和灵活性？”

　　　　司宸讶异她的敏锐，一边走一边点头，“对，这种方式大大地限制了具有高强的战斗意识，手却不够灵活的人一类人。”

　　　　慕川漫不经心地点头，“哦，手残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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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两人的初始（）　
司宸失笑，“唔，确实是手残党，这使得机甲历史上很多优秀的机甲战士在战斗中受伤之后再也无法上战场的一个原因，也成为武术机甲战士的终身遗憾，如果能解决手残党的问题，那么机甲操作必能再上一个台阶。”

　　　　说到此，他眼里突然爆发出格外耀眼的光芒，慕川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有些茫然地向前走。

　　　　如果这个世界的格斗机甲，只是用手就可以操作，那么还要武术做什么？也难怪这个世界的武术会没落成这样样子，原来也不是没有缘由的，有了比人身体强大无数倍的机甲，而操控机甲只凭一双灵活的手就可以，谁还会没事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去习武呢？

　　　　“如果你想练习格斗术的话，我可以帮你。”司宸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沉寂，他站在明亮的白炽灯下，灯光下的他眉眼含笑，看上去那样和善无害，可眼眸里，都是洞察之后的笑意。

　　　　慕川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目光仿佛透过他望向了更遥远的地方。

　　　　“怎么帮我？”她声音寂寥而黯然，低低的，像是随时都能哭出来，可偏偏她的表情又是那样单纯，像个孩子。

　　　　她本来就是孩子。

　　　　这一刻司宸有些恍惚，感觉眼前这个小女孩随时都能随风而逝，飘渺的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他有一瞬间的怔忪，不知道该不该，不知道怎么把这话题继续下去，他甚至想，这样对一个武术如此热衷的小女孩说这样的话会不会太过残忍，他像在掐断她的梦想，她的信念。

　　　　她仍然在看着他，眼睛水润的仿佛仿佛有了水泽，可能是天花板上的灯光太多太亮，亮的让人产生了错觉，仿佛从她眼里看到了细碎的星光。

　　　　司宸感觉自己想说的话突然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他突然感觉不想去算计这个小女孩。

　　　　那些话他终究是没有说，而是唇角微扬，大步上前走到她面前，将她柔软的发丝给揉乱，轻松地说：“当然是和你一起学习武术，成为你的对手啦。”

　　　　见她似乎有些错愕，那副呆呆愣愣的模样让他心情蓦然轻松了起来，“以后有我陪你练习，不会寂寞的，走吧，去参观我的工作室。”

　　　　慕川水润的眼睛一眨，轻轻应了一声，“嗯。”心情却并没有乐观多少。

　　　　她是要找到地球回到地球的，必须要学习机甲操作，学习这个时代强大的科技，如果这一切只是用手就能完成的话，那么她的武术，是不是就要随着科技的发展而泯灭呢？即使回不到地球她也绝不愿如此，那是她唯一会的东西，也是她唯一能证明自己出处的东西了。

　　　　司宸第一次诱拐别人不成，反把自己卖了，无奈地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走吧。”

　　　　原本他已经快放弃研究人体与机甲共磁系统的研究，可此刻看到她这样落寞的眼神，像是一盏耀眼的灯光熬尽了油，光芒已经暗淡的仿佛随时都要熄灭了一样，这种眼神猛然戳中了他的心脏。

　　　　作为一个对机甲示弱生命来热爱的人来说，他明白那种希望之光突然熄灭的那种绝望。

　　　　四年前他因为看到太多手残党的出现，天真地提出人体与机甲共磁原理，却被无数机甲界的大师驳回，说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即使是那时他也不曾绝望吧，只是仍然不听爷爷的劝，固执地研究属于自己的理论，经过三年的反复试验，没有一次成功过。

　　　　所有人都笑他天真，因为他年龄小，想象力丰富倒也没什么，可他居然把自己的想象付出行动来钻进去研究，这才惹得很多机甲大师的笑，他有时候也想是不是自己错了。

　　　　他这个外人眼里的天才，天之骄子，其实在机甲的世界只是一个普通的充满理想的少年，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那样风光，仿佛手到拈来随便就能制作一架机甲，事实上，他基本将全部的精力和时间都用在了机甲学习上，才有了众人眼里惊采绝艳的天才光环。

　　　　没有人天生就会什么，都是经过后天不断的努力学习，天赋或许有，但若你自己都不努力的话，最后只会泯然与众人。

　　　　所以他才能小小年纪，就能对外界不论是赞美的评价还是恶意的批评，都可以毫不动摇的原因。

　　　　可眼下看到她那种暗淡的目光，让他又想起无数机甲战士在战场上受伤之后，再也无法操控机甲时的眼神，那眼神叫人绝望，只要一看到这些令人绝望的眼神，他就忍不住想尝试自己的想法。

　　　　人体与机甲共磁系统就是消除了人类只依靠手来操作机甲的一个弊端，让人体和机甲的磁场达到一个相同的频率，可以使人使用机甲就跟操控自己的身体没有两样。

　　　　这个研究之所以一直失败，一方面是这个时代的格斗技术没落，人形机甲大多作为远程机甲来使用；另一方面则是这个时代兽型机甲的大部分运用，人类总不可能有野兽一样的行为动作，所以这个课题完全没有可能性，这也是他一直失败的原因。

　　　　或许他和她的相遇真的是命中注定，她或许真能帮他实现他的理想，而他又刚好可以解决她最需要解决的问题。

　　　　他看着她，人明明站在他身边，偏偏距离像是隔了几个光年。

　　　　他突然走上前去牵起了她的手，拉着她向前走。

　　　　慕川整个人一愣，看着被这少年牵在掌中的白嫩小手，可以清晰的感觉出那个指节分明的手，手指和手掌中细细的薄茧，心头不知怎么就生气一股暖意，像是乌云密布的天空中突然渗进来一丝金色光芒。

　　　　她眼里漾着盈盈笑意，不解这个性格清冷理智的少年，怎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

　　　　“三年前开始我就在做一项研究。”司宸将他研究的人体和机甲共磁系统的事告诉她，他需要她的帮助，“是将人体和机甲完美相结合，不再依赖手速，而是操作机甲时如同使用自身身体的一种共磁系统。”

　　　　慕川眼睛一亮，静默地等着他继续说。

　　　　“我需要你的帮助。”他眉目分明，神色静和，“现在没有研究出来一切说什么都早，原本我都要放弃这个构想了，但是你出现了，或许有一天我可以研究成功，制作出这个时代第一架人体与机甲共磁的近战机甲，再研究将近战与远程相结合。”他微微一笑，“但这需要你的帮忙，我需要你的格斗术和你将来对机甲的操作。”

　　　　“你能帮我吗？”他静静地看着她，明明是那么平静，可目光里仿佛燃着火，那火焰仿佛从心灵燃起，能将人灼伤。

　　　　慕川抬头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