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铁王座-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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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您的午餐。”从房门外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格尔立刻认出了这是那个专门为头等舱区域服务的女服务生的声音。

　　　　“进来。”

　　　　格尔抬了下手。一股旋风立刻在房门边生成，将门栓打开，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女仆服饰的年轻女人推着餐车走了进去。

　　　　“就放这。”格尔指了指书桌边，然后继续低头看着手上的纸。

　　　　“好的。大人。”女侍将餐车推到格尔指定的位置，将餐盘和餐具一样样仔细的放好。在此期间，每当她那低胸服饰下所露出的一大片雪白因为身体动作而移到让格尔能够清楚看见的角度时，她的动作都会刻意的停顿一下，让这个颇为美妙的场景定格在格尔面前，可惜直到事情全部完成都没能吸引到格尔的任何一点目光，这使得女侍无奈的产生了一股挫败感。

　　　　不过她很快就调整过来，带着甜甜的笑意腻声道：“大人，您还有什么需要？”

　　　　“出去吧。”格尔随意的挥了挥左手，头都没抬。

　　　　“好的，大人，如果您有需要，可以随时找我。”女侍行了个礼，恭敬的退出了房间，关上房门。

　　　　这次过程不过是她无数次的自我推销中的很普通的一次而已，每个头等舱的客人都是她的潜在目标，格尔自然也不例外，而失败是一个很正常的情况，对她而言，只要成功一次，那么也就意味着命运的改变。这算是一种很常见的普通人想要脱离所属阶层的手段，不管是巫师这边还是眷顾者那，甚至另一个贵族的世界里，这都是很普遍的状况。

　　　　这种情况从某种程度上看，这倒是和塞蕾娜当初找上格尔差不多，当然对象是格尔这样年纪很轻、外形不差、脾气也不算恶劣的人是所有潜在对象中相对优先的。

　　　　不过可惜，格尔对于她完全没兴趣，也没有再培养一个塞蕾娜的想法，所以她所做的努力很自然的就被格尔给无视了。

　　　　女侍离开后，格尔重新将注意力都放回了自己正在研究的课题上。

　　　　他微蹙着眉头，不断翻看着前面的数据资料，不时的下笔进行添加、休整，双眼中隐隐浮现着无数条蓝色的线条和字符，这是他全力投入某个思考中的样子。

　　　　又不知流逝了多少时间，格尔突然眼中蓝光大亮，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之色，手中的笔移动的频率瞬间加快，一个接一个的字符飞快的出现在了纸张上，没多久就写下了密密麻麻的好几段，终于在从笔下流出一个句号后告一段落。证实了格尔之前被女侍到来而打断的那个难题终于被他完成了。

　　　　“终于搞定了，火能量普通神纹中的能量转化数据和根源推导公式。”格尔满意的看了看手上写满字的纸张。然后小心的放在一边，一边随手抓起一个餐盘里的面包往嘴里塞。一边在脑中和自己体内的那个暂住者进行交流，“巴巴罗萨，出来了！”

　　　　“啊？叫我？什么事？”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从脑海中冒了出来，完全不复一开始的那种生气勃勃，就像是个垂垂老矣的老头一般，还是生了重病的那种。

　　　　对巴巴罗萨现在的样子，格尔完全见怪不怪，毫不在意的继续说道：“这是你提供的火能量神纹已经解析出来了，找到了原始神纹的对照图。你过来看看，有没有问题？”

　　　　“哦，随便了，你看就行了……”巴巴罗萨的声音依旧半死不活的，光是听到这个声音就能想象到秋天落叶纷飞的萧瑟。

　　　　“叫你看你就看，哪有那么多的废话！”格尔眉头一皱，直接在脑中开骂。

　　　　“啊？我马上，你等等。”被格尔一骂，巴巴罗萨就像是被抽了一鞭子。马上提起精神，乖乖的按照格尔所说的做了起来。

　　　　巴巴罗萨只是一个记忆碎片，没有真正的身体，在格尔的意识空间里也没有投影。所以格尔没办法从动作上判断巴巴罗萨的状态，不过光听他的声音，格尔就能想象到那鸡飞狗跳的样子。再对比之前他那副嘴脸，格尔也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格尔倒是可以理解他的颓废。毕竟这完全是他所造成的。

　　　　虽然真正的巴巴罗萨已经死了，但现在这个实为记忆碎片的巴巴罗萨同样继承了那个被称为红发的二级眷顾者的经验、个性以及源自于自身实力的骄傲。可当这份骄傲被打的支离破碎，信心完全被毁灭后，巴巴罗萨变成这幅样子倒也是正常。

　　　　记得一开始的时候，格尔也是被巴巴罗萨唬得一愣一愣的，一个全新的力量体系在一个深谙此道的大师级人物的亲临讲解下，确实给格尔带来了非常大的冲击，使得格尔都抛弃了对其恶劣性格的鄙视，重新拾起对这个眷顾者中顶尖强者的尊敬。

　　　　可惜没过多少时间时间，巴巴罗萨的薄弱环节就显露了出来——让他夸夸其谈讲大道理没有任何问题，可一旦涉及到具体问题，他那平时可以滔滔不绝的嘴就就完全熄火了。

　　　　像是神纹运行的原理、能量变动的数值、血脉之力的构成、转化过程的数据等等，当格尔开始涉及到这些基础的实质性资料时，巴巴罗萨完全就答不上来了。

　　　　一开始，巴巴罗萨还顾左言而言其他，东拉西扯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来解释，可随着格尔的问题越来越深入，越来越细致，巴巴罗萨终于连借口都找不出来了，只能被格尔问的张口结舌。

　　　　这让格尔终于弄清楚了原来巴巴罗萨了解的就是他自身所掌握的那类神纹，对于其他类的最多就是从大方向上面说说，其余的他也说不上来，而且就算是他生前拥有的火能量神纹，他实际上也就懂得如果运行操控和提升，还有凭借着经验发挥出一些特殊的技巧，再来就是能够按图索骥的将他所会的神纹给复述给格尔。

　　　　可到了具体的数据以及基础理论方面，他最多也就说出了个名字，再后面凭借他多年以来运用下来所获得经验还能给个大概的情况描述，可最重要的可供重复实验的定量数据他完全是一问三不知。

　　　　就好像神纹对他而言就是一个工具，只要学会了使用、维护和按预定模式到时候升级就可以了，至于这个工具是怎么制造的，运用的原理是哪些这类问题，他从来没有考虑过。

　　　　对于这个情况，格尔经过考虑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巫师和眷顾者之间最大的差别不是力量的不同，而是对于这个世界的看法就存在本质上的差异。

第三百三十一章　差异2（）　
从本质上来说，巫师们首先是学者、是钻研者、是科学人员或者是工程师等等偏向于科研方向的职业，追求的是无尽的知识和这个世界的真理，直到最后才能算是一个战斗人员，可以说能够发挥强大威力的法术实际上是从他们知识体系中延伸出来的某一个方向，但绝不是全部。

　　　　这些其实从巫师的培训方法中就能看出来——坚实的理论基础、严密的知识构架以及丰富多彩的发散性思维。虽然说出于种种原因，巫师最终展现出来让世人最为映像深刻的依旧是他们那强大无比的法术力量，但这只是结果，而非起源。

　　　　而眷顾者这边就不是这样了。从巴巴罗萨提供的资料中，格尔得到了一个完全有别于巫师的映像——眷顾者们首先就是最优秀的战士，其次才是其他的，更彻底的说整个眷顾者群体可以算是一个**裸的战斗种族。

　　　　格尔从巴巴罗萨的叙述中得知眷顾者的培养目的很明确，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战斗而进行的，其余的一切都是附属于战斗这个大命题下的分支，比如眷顾者中也有研究人员，但他们研究的就是如何改进神纹的威力、战斗技巧和能量控制的提升等关于战斗能力的各种因素。而对于大部分眷顾者们来说，他们的一生就是不停的战斗和日复一日的提升完善自身的战斗技艺，像是原理啊、基础知识这样不直接影响战斗力的东西只要大致了解就可以了，至于深入学习他们既没有这个兴趣也没有这个精力。

　　　　这就是眷顾者和巫师在本源上的差异，虽说双方其实运用的都是元素所衍生出来的力量。但由于起点的不同，导致双方的观念天差地别。最终发展的方向也天南地北。

　　　　可以说在知识层次上，巫师们就算是一个学徒都能碾压正式的眷顾者。可是拼起战斗力来，巫师们往往难以在同阶位的眷顾者身上占到便宜，更何况虽然眷顾者的培养成材率并不高，可比起巫师的养成率，那足以可以领先对方打个滚都不止，这也是作为一个事实上被流放到这个世界的“少数民族”，眷顾者们最终打破了巫师们垄断地位并一直抗衡到现在的最主要原因。

　　　　在战斗力方面，由于巴巴罗萨的实例就在前面，格尔对于神纹体系还是很赞赏的。可是想要进行细致的研究，那眷顾者这种粗陋的理解体系就完全派不上用场了，对此，格尔只能要求巴巴罗萨把他记忆中的神纹相关资料全提供出来，让他重新开始研究分析。

　　　　这时，格尔从巫师这边学会的分析实验方法和涵盖了基础元素学科的扎实知识就起到了大用处，使得他对于解析神纹这个阿克曼当年结合法术模型体系创造出来的新力量上手起来非常快，很快就获得了很大的进展。

　　　　在格尔对神纹的了解开始深入之后，巴巴罗萨的苦日子就来了。一旦对某个问题和格尔的研究结果上出现分歧。接着就是格尔丢了一串数据信息出来，来证明他的正确性，而巴巴罗萨则只能张目结舌的在事实依据面前败退下来，很多他过去数百年都认为的正确东西都被格尔在经过反复细致的研究所得出的数据证明实际上是假的、错误的或者不合理的。这等于是在将他长久以来在血和火中所凝结成的坚定信念在本质上一块块的敲破碾碎再埋入土里，这对于实际上非常骄傲自负的巴巴罗萨来说是难以接受的。

　　　　可再难以接受，巴巴罗萨也不得不接受下来。他毕竟已经不是那个纵横上百年的顶尖强者了，如果他还活着。面对着格尔的数据理论，他自然可以用拳头来证明他的正确性。要知道拳头代表的暴力在某种程度上也是真理的一种。

　　　　失去了这个有力的武器后，巴巴罗萨可以说面对着格尔完全是一败涂地，每当他想给格尔来点“噪音污染”的时候，格尔就随便丢出一个刚解开的问题和相应的数据就能让他完全闭嘴，到了后来，自信心越来越差的巴巴罗萨干脆躲起来不出声了，再也不复他作为一个话唠的本色，不是格尔呼叫他，他绝不出来。

　　　　当然，实际上巴巴罗萨也没有那么不堪，他那从漫长战斗岁月中所获得的经验对于格尔是非常宝贵的资料，里面有些东西是纯粹个人感官上的体会，很难描述出来，算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那种，可就是这种东西是很难通过科学数据的手法解释出来的。不过格尔为了让巴巴罗萨这个吵闹的家伙老实起来，自然不会提这几个方面，而是直接盯着他那几个最大最显眼的错误猛攻，用事实数据打击他的信心，使得他服服帖帖的。

　　　　等巴巴罗萨表面臣服后——毕竟作为一个老牌强者，巴巴罗萨自然会有自己的坚持和信念——只是面对格尔依靠数据科学的分析方法，他根本无法用苍白的话语来证实自己的正确性，但他还是有些不服气，格尔给他的新工作就是去做一个检验员——直接参与进格尔对于神纹构建的模拟实验并将他的感觉告诉格尔，让格尔获得第一手的资料来进行改进，使得巴巴罗萨的经验能够获得充分的利用。

　　　　在巴巴罗萨“无私”而“不解”的配合下，格尔在神纹体系上的研究可谓是一日千里，这不但是因为他在艾石裂隙所打下的一个坚实的基础，更是由于别人可没有巴巴罗萨这样一个精英级的老怪物来配合实验，还随叫随到外加任劳任怨，加班加点又不要工钱，堪称每个老板都想拥有的模范员工。

　　　　到了现在，不过在飞艇上待了两个月，格尔已经分析并重新构出了一个风系能量的神纹，虽说有些核心部分还没有分析透彻，不过这个依样画葫芦弄出来并加上格尔根据自己所掌握法术模型知识进行修改的神纹已经在巴巴罗萨的亲身模拟实验中表示运行非常良好，使得格尔信心大增，从这里面看到了另一条获得神纹的途径，而且是最适合自己的。

　　　　等看到巴巴罗萨最新反馈出来实验结果后，格尔很是满意，接下来就是现实的实际动手实验部分了，至于实验所需要的资源材料，几天后飞艇即将停留一段时间的帕芙兰城正是最好补充地点。

　　　　……

　　　　清晨，天色微亮，光线依旧有些黯淡。

　　　　在广袤无边的树海边缘地带坐落着一个城镇，从天空往下看，那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白色圆盘镶嵌在绿色的地毯之中，这正是巫师地域甚为有命的边境城市帕芙兰城。

　　　　作为紧挨着界限之森东面的城镇，帕芙兰城和界限之森西边的阿维兰城构成了横跨界限之森的重要贸易通道，也是巫师掌控区域中最为着名的贸易通道之一。

　　　　虽说时间还早，可此时的帕芙兰城已经完全热闹了起来，那宛若白色圆盘的城区中，已经能够看见熙攘的人群在进进出出。

　　　　帕芙兰城一共有四个航站塔，其中三个分别位于城外的东南北三个方向，由三根纤细的白色车道连接着城镇的三个方向的进出口，而最后一个位于城市中心的航站塔属于这里的巫师领主所专用的，并不对外开放，实际上这个航站塔还兼职着法术塔的功能。

　　　　格尔在北边的航站塔下来，找了一辆已经载了不少旅客的大棚马车坐上去，这种马车专门从事运送从航站塔去帕芙兰城的旅客的业务。

　　　　飞艇会在这里停留三天，放下部分到站的旅客和货物，并且进行补给和迎来新的旅客，所以格尔的时间还很充足，有足够的时间在城里晃一晃。

　　　　不多时，大棚马车就坐满了，在一个中年人上来对每人都收了车费后，马车就开始启动了，向着帕芙兰城飞奔而去。

　　　　时间并不长，也就半个多小时马车就到城镇的北门外。

　　　　下了马车，格尔向着城门看去，只见城门边有穿着灰色斗篷的守卫看守着，分别向进入的人收取钱币。

　　　　进出的人也是装束各异，有的邋遢脏兮兮的，有的衣着华丽、打扮精致的，也有简单朴素的。

　　　　格尔跟着前面的人来到城门口，摸出一些零散的货币，凑出和通行费所需一致的数量后放入守卫边上的箱子里，然后从对方手里领过一个黑色木牌，挂在手腕上。

　　　　在这块木牌上，格尔感觉到了轻微的能量波动，再仔细问了问守卫后才知道，这个木牌表示着持有者可停留的天数，第一天是黑色，第二天就变成了蓝色，第三天为红色，到了第四天就变成白色，如果还想继续逗留在城内就得再交一次钱，否则会被驱逐出去。

　　　　进了城，格尔扫视了下周围，就去边上一个贴着醒目招牌的小店里买了张城市地图，开始按图索骥的寻找起自己的目的地——交易市场起来。

第三百三十二章　走私商会1（）　
格尔要去的并不是城市中心圈的交易市场，虽说那里是城里最火热也是货物最齐全的交易市场所在，不过那也正位于这里巫师领主的眼皮子底下，格尔可不想在这时候靠上去被这个正牌巫师发现自己的身份，即便现在巫师和眷顾者双方已经停战，可时间上并没有过去多久，特别是这里的巫师领主艾吉欧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