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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妃成瘾:妖孽王爷轻轻爱-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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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石清嫣在哭。
也因为她吸引了府中的视线,钱若水才得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翻出东院,直奔荒凉如同鬼屋的西院。
月上中天,苍冷的光铺在静默的院落当中,格外的肃静渗人。
西院不比其他主院,几间屋舍凌散地排列着。近前的一处较大,屋前有一片空地,种着各色的瓜果,是太妃给柳嬷嬷养老用的。与之相邻的一处偏小,即是今日白天她到来的楼氏居所。而与这两处相隔甚远,已位于整座王府边缘地带的一处破败屋舍,却比柳嬷嬷的还要大上一倍。
屋前围有栅栏,栅栏上设有门锁,是从外面被锁上的。屋后是亦有一片空地,闻那味道似乎有药材的清洌。
而让钱若水奇怪的是,这屋前屋后都没有台阶,全被铺成斜坡,地上有数道轮子滚过的痕迹。
突然,屋内的灯亮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第44章:医女楚瑜()
屋内坐着一人,布衣荆钗,面容清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转动轮椅,滑至钱若水跟前,仰头直视她的双眼,眸光凌厉,似乎一眼要将她看穿。
钱若水岂会怯场,亦是与她对视,毫不躲闪。她淡淡地移开眸子,那不嗔不喜的样子,仿若周遭都与她无关。
“你是皇上新派来的人?”她的语气冰冷,“皇上真会选人。”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钱若水装傻,她不会因为杜恪辰说这里住着皇帝的细作,就与她相见欢。西北天高皇帝远,若有异心,也不是不可能,且她已被识破身份,却仍然活着,虽然
她低眉扫过那人的轮椅,看她裙下包裹着的肌肉形状,应不是天生残疾。那也就是说,这是杜恪辰禁锢人的手段。
被拔了牙的老虎,仍是一只老虎。
他还有利爪。
那人冷笑,似乎在嘲笑她的谎言,“你不是皇上派来的人,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钱若水无视她的嘲讽,道:“白天听到此处有琴声,才知道住了人,想来看看,可王妃说这里是禁地。”
“所以你晚上来?”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钱若水点头,很庆幸自己没有穿夜行衣,“人都是有好奇心的。”
她的脸瞬间凝了一层寒意,如同初雪降临,“你以为我会相信?”
钱若水往门上一靠,怕她会随时向她扑过来,“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现下见了,你的好奇心还有吗?”那人滚过轮椅,背身对着她。
月光从天窗透下来,落在那人的身后,将她两人阻隔。
钱若水这才发现,她的发间已有斑驳雪白,她愣了一下,看她的样子不过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已是这幅光景。
“当然有。”钱若水扫过周遭,一张矮榻、一张圆桌,还有一张琴案,琴案上放着一张古朴的七弦琴,在琴案的后面是腾空的三排书橱,那人轮椅过处触手可及,设计者可谓是用心至极。即便是软禁着她,也不曾为难于她。
钱若水认为,萧云卿绝对没有这等待人的雅量,看她对待楼解语的态度便能知晓一二。所谓的宽容大度,并不是几句体己的话。
那人轻笑,“想知道我为何被关在此地?”
“难道你也是王爷的侍妾,犯了错被王妃移居于此?”钱若水看了看她的腿,“你的邻居楼氏也伤了腿。”
“她?蠢货一个。”那人嗤之以鼻,语气却仍是淡淡的,“早晚都会走到这一步的。”
钱若水沉默着,并不想对此发表评论。
那人又道:“这个府里的女人,最后都会走到这一步。”
钱若水倒抽一口气,小声嘀咕:“你别吓我,我才刚来。”
“你就是新来的钱侧妃吧?”那人又转回身,隔着那道月光打量她,“你真的不打算知道皇上给你的任务吗?”
钱若水眨了眨如水的双眸,“任务?皇上说了,让我给王爷生儿育女。”
那人脸上的霜色不改,目光在她眉上一点朱砂轻轻带过,“户部尚书钱忠英的女儿能是为了生儿育女才到凉州?你以为我的腿脚不便,就收不到半点消息吗?”
钱若水会信她才怪。
在临行前,皇上未曾对她透露过关于接头人的信息,便是防着她生变,暴露他在西北的细作。而对于一个被杜恪辰关起来的细作,远离京师多年,不易掌握,皇上又怎么会把他新派来的人直接交到她手上。除非,在这名医女之外,还有其他的人。
皇上若不是这般多疑,何苦不顾兄弟之情,在厉王府甚至是凉州城布下多名细作。
就算她曾经是皇上在厉王府的细作统领,可她在被杜恪辰识破之后,没有将她除去,却受到这般优待,不得不让钱若水心生疑虑。而听她的口气,似乎对王府的诸事了如指掌,也就是说杜恪辰并没有阻断她与其他细作的联系。
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对杜恪辰还有用处。
“别说你不信,我也是不信的。”钱若水蹙了蹙眉,不想久留,“我只是来看看弹琴之人究竟长什么样,现下见到了,已经满足了我的好奇心。至于你所说的这些,和我没什么关系。你觉得,皇上会让一个与镇西军有深仇大恨的人,来当细作吗?”
“那你如何解释,皇上如何会让你来为厉王生儿育女?”那人寸步不让,咄咄逼人。
钱若水很认真地想了一下,“我觉得吧,皇上是让我来搅乱王府的安宁,引发镇西军的矛盾。既然你对王府了若指掌,也应该知道,我到凉州数月,已经发生了很多事情。有人被赶回京城,有人被移居西院,甚至有人死去,还有一些人隐于暗处,蠢蠢欲动。这位”
“楚瑜。”她说。
“这位楚姑娘,你不要说这当中没有你的手笔?”钱若水倒打一耙,管她有没有参与,先把身上的脏水泼回去再说,“我一直在想,琴华的死为何要栽赃于我,现下我明白了,你在为你的同伴打掩护吧?明知道王爷不会杀我,也杀不了我,故意把这局搅乱吧?”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钱若水深感赞同地点头,“这句话同样送给你。”
楚瑜眸底发沉,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个从容应对的女人。她完全不像养在深闺的世家千金,她太淡定,太沉稳,没有被人质疑时的紧张与慌乱。倘若她不是皇上派来的细作,她将会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没话要说了吧?”钱若水捂着嘴打了个呵欠,“我本以为闯了禁地,会惊动王爷,没想到什么人都没有。”
楚瑜不解,“你是为了”
“对啊!”钱若水答得理直气壮,“与我一同到凉州的侍妾闵氏今夜侍寝,我不高兴,想要破坏他们又不能做得太明显,会显得我善妒小气,你说是不是?所以,我想闯闯禁地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不曾想,这禁地只是徒有虚名罢了。我闯都闯了,也没有王妃口中所说的后果。”
楚瑜推翻了先前的想法,这不是可怕的对手,而是一个和楼解语一样的蠢货,竟然以为可以捍动杜恪辰坚硬似铁的心,真是愚不可及。
楚瑜放声大笑,“愚蠢。”
钱若水板着脸,认真地说:“我从不认为,依附于这府中最有权势的人是愚蠢的行为。我已经数次遭遇不测,不抱紧厉王这棵大树,我不被厉王妃欺负死,也会被你这样的人诬赖成细作,还会有活命的余地吗?女人的一辈子,不就是找一个能依靠的男人,好好过日子。不过,我想,像你这么厉害的细作,不需要普通而平凡的生活。”
钱若水推门而出,故意把门板关得啪啪作响,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擅闯禁地。
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月已渐西。
一个挺拔肃杀的身影从房梁跃下,袍裾翻卷,浮尘在空中扬起。
“王爷。”楚瑜的眸色似积雪消融,嘴角也微微扬起。
杜恪辰负手而立,身形如弓,周身的肃杀之气让人不敢靠近,“她到底是不是皇上的人?”
楚瑜为难地垂眸,与方才的冷漠疏离判若两人,“奴婢奴婢”
“皇上并没有传信于你?”杜恪辰厉声质问,“还是你并不打算对本王坦白?”
楚瑜摇头,泪盈于睫,楚楚可怜的样子叫人不忍苛责,“皇上已经知道奴婢被在这里,已经是一棵没有用的棋子。”
杜恪辰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本王再没有留你的意义了?”
“不是的,奴婢一定会竭尽所能,为王爷找出府中的细作,还王爷一个平静的王府。”
“你要记住你说过的话。”
杜恪辰拂袖而去,只留给她一个决绝而又冷漠的背影。
寒风咆哮,震得窗户隆隆作响,那剧烈晃动的树影映在窗棂上,如同鬼魅一般。
楚瑜神情一怔,转动轮椅移到窗边,推开窗,冷风直灌而入。
一个低沉的男声从窗下传来,“就算你不想活了,也要想想你的弟弟。”
“我弟弟?皇上把我弟弟怎么了?”她低声嘶吼,脸上呈现出痛苦的神色。
“皇上会做什么,你比我清楚。”
“不”她捂着胸口,“我十岁进二皇子府,学习医术,受各种严格的训练,都是为了效忠皇上。求求你,放了我弟弟,他是无辜的。”
“无辜?这个世上无辜的人太多,不是我想救就能救的。你也应该明白,没有软肋的人,不可能成为皇上的刀。”
楚瑜笑了,绝望而又美好,“所以,我和弟弟必须死一个。”
那人轻叹,“你错了,你和弟弟都可以活。”
“那你呢?从我到厉王府,你一直与我暗中联系,你在王府的时间比我长,在王爷身边想必颇有器重吧?”
“不要试图套我的话,就算你知道我是谁,让王爷杀了我,你的弟弟还是在皇上手中。你要明白,除了对皇上绝对的效忠,你没有别的路可以走。想要投诚换取王爷对你的怜悯,还是你有了某些不合身份的想法?在此之前,请好好想想,你的弟弟还在京城。你救不了他,我也帮不了你,甚至没有任何人可以帮我们。”
人影晃动,楚瑜急急地喊住他,“钱若水是皇上的人?”
“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
她喃喃低语,如泣如诉,“她和王爷喜欢的那个人那么像”
第45章:认真你就输了!()
杜恪辰心中烦闷,横刀阁被闵雅兰薰得香气经久不散的,就算她人已不在,可那股味道始终在鼻端盘旋未散。
他沿着西院高耸的院墙,信步走到宽旷无人的后院,北风扑面而过,彻骨的寒意擦过脸颊,瞬间清醒。
“王赞,你先回去歇息。”杜恪辰没有回头,他知道王赞一直跟着他。他和叶迁一样,就像是他的影子,可是即便是回头,都很难看到他们。
王赞在暗处不动,“马厩那边有人。”
杜恪辰也听到不远处马的嘶鸣,仔细一听,道:“是逐浪的声音?”
“嗯,是逐浪。”话音刚落,王赞的身影已如飞燕般轻盈跃出,直奔马厩的方向而去。
杜恪辰随后而至,却见王赞立在马厩外的阴影处,并不入内。
“是钱侧妃。”
杜恪辰面色一松,挥挥手,“你下去吧。”
王赞经过近段时间的相处,也知道这位钱侧妃极是爱马,出门时但凡有机会,都绝不在马车里坐着。她对逐浪极是喜爱,每次都想驾驭它,可逐浪是杜恪辰千挑万选,精心训练出来的战马,只认他一人,又岂会让人随便骑。她现下在马厩,一定是找机会与逐浪亲近。
“让我骑一下会死啊?”马厩内的钱若水正盘腿坐在逐浪棚里的草堆上,与那匹白马对话,“你看啊,我比王爷轻,骑在你身上的重量也就减轻了,你不会辛苦,还能跑得更快,可以享受王爷在时你所无法想像的极速前行。你为何要拒绝呢?作为一匹马,你不能满足于现有的速度。你是一匹战马,战马懂吗?万一你跑得不够快,有可能让你的主人丧命。”
杜恪辰也不进去,站在马厩外听她的自言自语。
“我也想有自己的马,可是你也看到了,我的马不能跟你相比。你说什么?我嫌弃它们?不不不”钱若水困得直打呵欠,“它们是拉车的马,跟你是不一样的。它们的职责是拉车,懂吗?其实,我有自己的马。可都被留在了京城,不能一起带过来。我在那有一个马场,养了许多的良驹,虽然比不上你的速度,可也不差。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吗?我会骑马,而且骑术精湛。”
逐浪一脸不屑地仰天嘶吼,后退数步低头吃草。
“真的不行吗?”钱若水伸了伸懒腰,瞥见映在地上的身影,微微勾唇,“不行就算了,等我有了银子,我一定要买很多很多的马,比你这周身的雪白还要好看。只是我现下没有钱,都被你的主人私吞的。唉,我怎么这么命苦,好好的尚书千金不当,非要到这荒凉的西北受罪。不仅买不了马,还要跟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咳咳。”杜恪辰轻咳一声,从暗处出来,“你不睡觉跑到这里做什么?”
钱若水见了他也不行礼,“和逐浪聊天。”
他问:“它能听懂?”
钱若水睨他,语气讪讪,“这王府中,似乎也没几个人能听懂我说的话吧!”
杜恪辰看着她,有一瞬间的恍惚,他似乎能看到她眸中稍纵即逝的孤独和失落,“你在胡说什么?”
“不是胡说!”她的声音闷闷的,“不管我说什么都没人相信,我还不如对着一匹马说话呢!”
杜恪辰朝她伸出手,“地上脏。”
钱若水迟疑了一下,握住他的手起身,“我方才去了西院。”
他微微扬眉,语气如常:“是吗?”
钱若水闻到他身上沐浴后的清爽气息,语气变软,扬起眉直勾勾地看着他,挑衅道:“想看看私闯禁地会有什么后果。”
她的脸逆着光,不可思议的光滑润泽,那眼中淌进如水的月色,让人忍不住被吸引,与她对视,不愿放过任何一丝的光芒。
他轻拍她的头,“你就不怕本王生气,也把你扔进西院?”
“有这个必要吗?”在他澄澈的眸中,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身影,只是自己,“我对王爷来说是避之唯恐不及之人,平日连见都不愿去见,在东院或是西院又有什么区别?”
不知不觉,杜恪辰牵着她离开马厩,“本王说过,西院关着的那人是细作,你去见皇上的细作,你不需要解释一下吗?”
“看吧!”钱若水甩开他的手,怒目而视,“我就说这王府中没几个人听得懂我的话,你们都理所当然地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我。王爷要是认为我也是细作,那就打断我的腿吧!横竖都不良于行,也翻不出开去。”
掌心突然没了她指尖的温度,冰冷一片。
他的心也跟着冷了下来,“你告诉本王,你为何要去西院?”
钱若水假装生气,背身以对,负气地说:“王爷都说我是细作,自然是去与细作联系。”
“你可知道细作的下场?”
“传说中,厉王杀伐果决,却不知还有侠骨柔情的一面。”钱若水往前走出几步,声音被风吹乱,“这位楚瑜姑娘美若天仙,清冷孤傲,想必是英雄的最爱。王爷留她不死,是不是与她暗生情愫,不忍下手?”
杜恪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若是如此,你要如何?”
“我吗?”钱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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