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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妃成瘾:妖孽王爷轻轻爱-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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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他被罚一案,许多原本与萧朗元走得近的世家渐渐与他疏远,朝堂上的同僚,除了他的几个门生和门下省的下属之外,也对他没有先前热络。
萧朗元倒不以为意,觉得这些人都是些目光短浅的,像钱若水这般没有娘家做后盾的皇后,要不了几日就会被废掉,他只等着女儿上位就能一扫阴霾。其实,萧朗元的自信除了他本身的清高之外,还有来自楼解言一再示好,更加坚定他定然能稳居国丈之位的信心。
楼解言也是青年才俊,年少时因出使西域诸位更备受关注。但楼解言并非寒门,他是庶出,且与妹妹楼解语不得嫡母所喜,在十岁时被赶出家门,吃百家饭长大。后来得到启蒙恩师的收留,发奋苦读,于十四岁那年带着妹妹出使西域,为大魏与西域的交好奠定基础,成为大魏与西域通商的第一人,永载史册。如今,他已是二品大员,礼部尚书,深受器重。但他过不去的始终是楼解语在凉州被毁去容貌,废去一腿,终生残疾,曾经美好开朗的女子,如今只剩下灰败的脸色,毫无神采的眸子透着一股子看透世事的木然。
楼解言与妹妹一道被赶出家门时,楼解语才五岁,他百般艰辛都不曾让她受过委屈,就算是与他一同出使西域,他都是呵护备至。如今与他相依为命的妹妹成了这副模样,他却无能为力,哀叹当初自己无法阻止她被赐婚的同时,也恨上了害妹妹的钱若水。当然,他并不认为一个钱若水就能把楼解语害成这样,内宅阴私他未尝不明白此中的门道,身为主母的萧云卿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钱若水若是为后,他的妹妹楼解语如何还会有活命的机会,他只能寄希望于萧云卿,若是她为后,他便能寻机会把楼解语接出宫去,就算下半辈子残了,在他的照料下还能安安静静的生活。
于是,楼解言找上了萧朗元,表示愿意全力支持萧云卿坐上中宫之位,其中一件就是把钱若水的封后大典无限期地延后。身为礼部尚书,主理封后大典,楼解言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萧朗元没能阻止杜恪辰停朝,只能看着杜恪辰的帝王仪仗出了建康城,而独守城中的却是中书令管易。管易因要操办与霍青遥的婚事,多日来也不太上政事堂议事,只是偶尔露个脸,且这大年下的也无甚大事要事。于是继简飒的迟到之后,管易又被萧朗元逮了个正着。当场就与管易撕破脸,好一番训斥。
管易原是理亏,不愿与他纠缠,可萧朗元骂得实在难听,管易当即就掀了政事堂的桌子,一室寂静无声。
“老子出身鲁国公府,四岁入宫为今上伴读,曾与今上出生入死,今官拜中书令,靠的是数十年苦心谋划。老子与今上满京城撒欢的时候,你不知道还在哪个犄角旮旯闭门苦读。今上有心提携你,你还真以为自己能只手遮天,连老子你都敢管?”管易虽是名士,可有辱斯文的事情他做过太多,对萧朗元这样的人,他也没有必要装腔作势,和他说什么君子之道,君臣之仪。单就是他与杜恪辰的交情,就已是众臣望尘莫及。他这番话不是在显摆,而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他与杜恪辰出生之死的时候,他萧朗元还什么都不是。
“你与陛下既是莫逆,就更该为百官表率。”萧朗元不觉得自己有错,这些世家子就是恃宠而骄,连朝廷的法度都不放在眼里。
“在镇西军出身的诸位将士心中,老管就是百官的表率。”褚传良委实是看不过去,他如今是兵部尚书,门下中书平章事,入了政事堂。他这样的武将,总不愿意参与文人的口舌之争,可从管易掀桌的那一刻时,他的火气也被撩了起来。
“褚将军,话不是这么说的,人不能护短。”
褚传良抽出腰侧佩剑扔在萧朗元脚边,微抬下颌,“老子就是护短了,你想怎么样?”
这时,萧长信也围了过来。两个身形魁梧的大汉往萧朗元身前一站,萧朗元那单薄的身板就不太够看的,可他仍是不知死活,势要争个高下来。楼解言见形势不对,往他前头一拦,“这大年下的,萧大人也是忙糊涂了,今上不在,案头积了一堆奏折,这才火气大了些,两位将军勿怪。都是同朝为臣,都是为了大魏,可别伤了和气。”
可偏偏有人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简飒。
简飒捧着一堆奏折进来,往另一张完好的案上放了下去,“各部尚书都来领各自的公文奏章,皇上不在京城,还得仰仗各位同僚守望相助,莫不要因些微小事闹得面红耳赤。这大年下的,各位府中也是诸事繁忙,取了公文回去处理好,可以摸鱼的就摸鱼吧。”
这脸打得真叫痛快,口口声声要别人成为百官表率,可自己却玩忽职守,就算身在府衙,这门下省的文书还是简飒一人独立处理,且他还兼着太子太傅的头衔,每日都要往东宫讲学。
谁优谁劣,当下即分。
而经此一役,杜恪辰的嫡系,也就是随他自西北返京的镇西军旧部重臣,与萧朗元为首的寒门士族,彻底决裂。
说到这些镇西军旧部,当中不乏低贱之辈,都是靠着军功爬到今日的位置,风刀霜剑,论出身并不比这些寒士高贵多少。可军人耿直,不似这帮穷酸书生,揪着丁点大的屁事,就大张旗鼓地口诛笔伐,那些刻薄的言语,能生生把人逼死。之前是没惹到自己身上,倒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如今,萧朗元把苗头指向管易,管易既是世家又是今上嫡系,哪里是他可以得罪的。就算是萧云卿在杜恪辰最艰难的时候嫁予他为妻,算是一种恩德,可并不表示镇西军就该对萧家俯首贴耳,任其欺凌。
萧朗元既然有本事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他也就别怪褚传良和萧长信跟他翻脸。
简飒已经很清楚地表明,自己和萧朗元不是同党,他为萧朗元的行为所不耻,就此划清楚河汉界,方是上策。
可萧朗元却不因此困扰,反倒以此为荣,在与世家交锋的同时,又不忘时常挑起与杜恪辰嫡系的矛盾,好让旁人知道,他萧朗元是忠君之臣,为江山社稷奔波忙碌,连带着还不忘捎带他那被封为贤妃的女儿。
然而,在这个正月,被评论最多的还是已被立为皇后,只差一个封后大典的钱若水。她本是侧妃,在凉州时多次相帮还是厉王的今上,倾其所有资助被废帝苛扣军饷的镇西军,在杜恪辰被废帝设计南征时,只身入宫为质,其大义凛然,宽厚淑德之名。而后,她为西境之平安,毅然嫁予氐族勇士冉续为妻,平息了西境数十年的对峙局面。她重回大魏后宫,却被诸多诟病,这些读书人只为烈女不事二夫,却不知这天下的太平,钱若水居功至伟。没有她,便没有四十万镇西军的温饱,没有她,就没有杜恪辰的顺利夺位,没有她,就没有大魏边境一夕安然。
杜恪辰与她同赴灵隐祈福,便是要让天下人知道,他的皇后除了钱若水,再无他人。放眼整个后宫,谁有钱若水的气魄胆识,能以一己之力,翻云覆雨。
那些往上递折子的御史言官,在这番传言之下,也都把折子往袖中藏了藏,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杜恪辰的逆鳞。
于是,在杜恪辰除夕前日摆驾回宫时,京城之内无人喧哗。一路从正阳门入了宫,于太极殿召见群臣,顺便也把灵隐之行由通智大师为钱若水测算的封后吉日公诸于群臣。
楼解言就算想反驳,也无从说起。这通智大师之名,普天之下人所共知,那是得了道的高僧,从不轻易为人卜卦算命,钱若水能得他慧眼,已是难得,更不必说亲自选定吉时。
然而,才刚刚回宫,柳太后就闹上了。
第289章:守岁()
柳太后病了,病得很突然,胸口发闷,喘不上气来。杜恪辰刚见完朝臣,柳嬷嬷就来禀告。钱若水听罢之后,面容依旧,笑意不改。柳太后撑到今日才病,也委实沉得住气。
杜恪辰登基后,自然是奉她为太后,就算二人曾经有过嫌隙,毕竟是母子。且当年杜恪辰因被废帝抄家,在凉州的柳太后也未能幸免,被凉州刺史押解进京,一路上吃了许多的苦,被朝臣们奉为典范。
柳太后年事已高,有些病痛是难免的,可这一次病得十分蹊跷,太医们均是束手无策。柳嬷嬷这才道出多年前的隐情,因废帝夺位,为了防止今上自凉州发兵,在柳太后身上下了蛊毒,借此牵制今上。虽然多年前的蛊毒已清,但毕竟留下了后遗症,时常会胸口发闷,头痛难忍,躺上数天之后会有缓解,但太后年数渐长,对于这些伤痛也有些难以忍受。
是以,柳太后为今上做出的这番牺牲,被言官们大肆宣扬,当为天下母爱之典范。
钱若水在含元殿听罢,微微一扬眉,“太后这些年倒是有些长进了,知道什么是人言可畏。”
秋蝉是早年钱忠英送进宫的眼线,钱若水回宫后便把她调进含元殿,一来有了自己人,才不致于无人可用,二来秋蝉为人机灵,在宫中多年,能最快得到各宫的情报。这对钱若水而言,是十分需要的。
“奴婢听说,这些都是萧贤妃给太后出的主意。”
“萧朗元和镇西旧部闹翻了,他唯一能争取的就是太后和太后的母家。有太后这尊大佛,他自然能占有一席之地,但是想把萧云卿捧上后位,他这是痴人说梦。就算如今太后声望日高,已有压我一头之势,可陛下与她虽是母子,可嫌隙早生。”钱若水也不忙着去素馨宫侍疾,她之前一直没有去请安,如今在太后病中却殷勤走动,这不是把话柄往外送,平白让人有了数落她的由头。
“那娘娘说要怎么办?”这好不容易才把钱若水为今上牺牲奉献的形象树立起来,却被柳太后给压了下去。
钱若水眸光微动,“你吩咐下去,就说太后体弱,不宜喧哗,今年的年夜饭取消,各宫各自守岁,为太后祈福。”
“可如此一来,皇上必要留在太后宫中守岁。”这是钱若水新立的第一年,若是杜恪辰不能与皇后一道过年,这怕是要让说闲话。看太后这架式,也不能与钱若水和平共处,自然是不会让她进素馨宫的。
“他留在素馨宫倒是无妨,只要太后想要今上见的人,都不会出现,那就好了。”钱若水还不明白柳太后的心思,她无非就是想让萧云卿和高敏能在杜恪辰跟前露个脸,若是因此有宠,就是她的倚仗。
可柳太后委实是不够了解他的儿子,这么多年了,她就算以前不了解,杜恪辰登基之后,她也该看得清楚了,却还要做这些画蛇添足之事。
以往杜恪辰在厉王府中,可以与母亲势如水火,不相往来,可在宫里却是不能够的。柳太后就算不曾为他做出过牺牲,她总归还是今上的生母,若是落得不孝之名,那些御史言官的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他给淹了。而且,杜恪辰是弑兄夺位,已是有悖伦常,若是再与母亲生份,只怕朝臣们又有了新的借口抹黑他。
说到底,杜恪辰这个帝位虽说是名正言顺地夺回,可毕竟过程过于凶残,连弑二兄已是他这一生最大的污点,已经不能再有失误。
于是,杜恪辰便在素馨宫留到第二日的天亮。因是除夕,宗庙祭拜事宜都需要他的出现。他一夜未眠,连片刻休息的时辰都没有,便穿着笨重的朝服,里三层外三层,虽然没有甲衣的重量,但穿上一整日也是让他累得脸色微白。
从太庙回来,钱若水立刻见缝插针给他送了准备好的点心,杜恪辰无奈地冲她一笑,掩于袖中的手紧紧地握住她。
“快些吃吧,到了素馨宫,只怕太后还是不醒,你又不能用膳。”钱若水趁着他更衣的空档进来,早已做好被朝臣数落的准备,横竖她这个奸妃之名是摘不干净了,索性也就任由他去。她在意的永远只有一个杜恪辰,就算那个人是他的母亲,也没有资格折磨他。
杜恪辰拿了一小块的糖饼,大小正好可以一口吃下,他心中微暖,知道这是钱若水为了便于他最快进食特地准备的,对她的歉意更深,“今晚可能不能陪你和平安守岁了。”
“一家人就该在一起守岁,你放心去吧,人不在一起,心也是在一起的。”钱若水替他整理衣襟。
“可母后这般”杜恪辰怎么不了解自己的母亲,这场病究竟是因何而起,他心中是再明白不过了。
钱若水截住他的话,“她爱折腾的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由她高兴吧。”
杜恪辰叹了一口气,接着走来祭祀的程序,便又去了素馨宫。
柳太后仍是未醒,面色惨白地躺在榻上,唇色比他离开时又白了几分,殿中的熏香也换了,比之前浓烈,空气中杂夹着一丝奇怪的味道。
“谁来过?”杜恪辰问。
柳嬷嬷道:“先前太医来过,陛下去了太庙,太后有些不大好,奴婢便请了太医。太医开了新的方子,奴婢方喂太后喝下。”
杜恪辰挥手示意她离开,重又坐在柳太后的榻前,往火盆里新添了数块木炭,毕剥声声,火势正盛。
“今儿是除夕,母后是想一直躺在榻上不成?”杜恪辰没有看她,伸长手烤火,“母后想要这个年不好过,尽管和儿子说一声,儿子一定让六宫连丝竹声都没有,更不必说鲜艳的朝服。想折腾儿子,儿子受着也就是了,再苦再累,儿子也不会多言一句。只是,在您的眼中,儿子从来就不算是您的儿子,只是您在先帝跟前争宠的工具,因为其他皇子的不出众,您也就一生顺遂。到了凉州,您身为蛊毒,儿子定然要在跟前伺候,为了儿子,您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养尊处优的您在西北苦寒之地也受了不少的委屈。如今儿子贵为天子,已经给了您天下无上的尊荣,您却还想着折腾儿子。自儿子从灵隐回来,一刻也没有休息,一早便去了太庙,又是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可看到的却是这一番被掩饰之后的假象。儿子不知道,母后是有多恨儿子,才会如此折腾于朕。”
杜恪辰并没有动怒,语气淡定从容,如同在闲话家常一般,却字字敲在柳太后的心坎上。可她不敢醒,也不能醒,这一动就是全盘皆输。只要她不承认自己是装病,杜恪辰就不能放着她不管,就不能和钱若水那个贱人出双入对。
“这桂花鸭吃着是香,可偷吃的时候,可要记得擦嘴,脂粉涂得太浓,也不一定可以掩盖住痕迹。”杜恪辰的唇边掠过一抹凉薄的笑意,“倘若母后想要一直躺着,朕也没有话想说的,你想整个宫里都不好过,也好办。先前朕与皇后不在宫里,母后却病危至此,这素馨宫上下自然是脱不了干系,还有这些时日到您这请安的嫔妃也有摘不掉的嫌疑。朕为母病心急如焚,下旨除掉谋害太后的一干人等,也不是什么难事。”
柳太后仍是不动。
“这些人的性命对母后来说,到底算什么?”杜恪辰收了手敛于袖中,“可您多年礼佛,连这点慈悲心肠都没有,这往后谁还敢在素馨宫服侍您?朕这道旨意下去,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背主弃义,在生死面前,人性永远都是最丑陋的。这话要是传开了”
柳太后终于动了动眉心,**一声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杜恪辰的时候,装出惊恐的模样,“辰儿,真的是辰儿吗?”
杜恪辰笑了起来,“母后醒了?”
这戏还是要唱下去的,否则就不像了。
然而,柳太后这一醒,各宫的嫔妃又开始蠢蠢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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