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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杀物语-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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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巴图不一样，他剩下来就是变异的白虎，体质较普通的小白虎就弱。这次发烧了整整一周，族里的有经验的阿姨都说他熬不过去了。”
“与其让他就这样死去。尸体被人类佣兵挖出来剥皮做成围脖，不如让他成为我们的食粮，成为我们身体的一部分。”
雅哈拉说的话简单明了、但只是寥寥数句。却透出了一股子令人心寒又让人忍不住惋惜的痛苦。听着的众人都是一怔，接着又是一种酸涩涌上他们心头。
虽然小兽人还没有长大，不能化为人形，可他们毕竟不是普通的没有智慧的动物，而是兽模样的人。兽人吃自己的同类。就和人吃人是一个道理，更何况巴图还是雅哈拉如同弟弟一般的存在。
可是若非情势所逼，实在逼不得已，又怎么会有人丧失理智，去吃自己的同类，甚至是自己的弟弟？
灰作为杀手。去过的星球，见过的情景何其的多。她见过好几次饿孚遍野，有的是在贵族作为游戏下发生。有的是在联邦的打压下发生，无论哪一种情况，都是人类在走投无路，失去了其他一切能够生存下去的事物，才会忍着恶心。忍着痛苦，忍着内心的煎熬。将自己的邻居，自己的朋友、自己的亲人、甚至于自己的骨肉，切割煮烂，一口口嚼着咽下肚去。
事实上，即便那些有着强烈的生存*，靠吃着人肉活了下去的人，他们在后来，也都是郁郁而终。因为他们始终无法忘却自己曾经所做的，吃人肉的行为！
若是有其他选择，他们即便是啃树皮，吃青草，也绝不会去吃自己的同类。
试想，要让你在饿到什么地步，走投无路到什么地步，才会让你不顾一切，将自己亲人的尸体当做食物，一口一口吃下去？！
可想而知，兽人们的情况实在艰难到了哪种地步。
对兽人们来说，粮食是他们最宝贵的东西，可在他们在得知灰救了巴图之后，宁愿自己饿上几顿，也要将自己认为最宝贵的东西献给灰，表达感激之情。
他们天性善良，明明忌惮人类，却不愿意让怀孕的爱丽莎露宿在外，他们天性单纯，明明警戒着灰，却因为她是巴鲁的救命恩人而愿意善待她。他们明明有着强大的武力，却不愿意随意残杀报复人类。这样的他们，却因为人类的猎杀，沦落到牺牲自己同伴，最后甚至要将自己的同类当做食粮！
人类到底要逼迫他们到什么程度！
几人都沉默了，疾也感受到了一种悲哀低沉的气愤，抿起了嘴巴，一声不响。
就在这个时候，小兽人巴鲁却一跳一跳高兴的跑了过来，道，“巴图醒了，巴图醒了！”
气氛一下子从沉重转为欢快，众人连忙前去探望小兽人巴图。
巴图是白虎，眼睛是碧蓝色的，和疾眼睛的颜色相似，在看到小巴图的一瞬间，疾就立刻喜欢上了这只小老虎，对着灰眨巴着湿漉漉的眸子，哀求着灰能把小巴图带到他们帐篷里，一起睡。
不说小巴图的母亲和娅格察不会同意，巴图的身体才刚刚痊愈，也不适宜活动，疾想要陪着小巴图，又不舍得和灰分开，一张小脸上写满了可怜兮兮的神情。
爱丽莎看的忍俊不禁，看向灰的眸子也带上了一丝请求。
灰轻轻一笑，索性和疾一同留在了和娅格察的帐篷里，由雅哈拉和西格玛陪着爱丽莎。
夜晚降临，食物短缺的虎族还是给灰弄来了三只小型鸟兽的肉，香喷喷的烤肉端给灰的时候，灰看见周围不少少年、青年都咽着口水。
是了，无畏的小兽人们跟着灰讨了不少吃食，其他兽人却没有这个口福，只能闻着那空气里的香味儿，啃着自己手里的黑窝窝。
灰看了一眼咀嚼着黑窝窝，却不停的劝着她多吃一点的和娅格察，眸中的冷意全部散去，化为一片暖暖的柔和。
眼前的魔兽肉，说起来有三盘之多，但都是比咕咕鸟还要体型小的鸟兽，三只加起来也不足以给成年男子一顿的饭量。虎族在这片露营地里已经待了七日，周围能捉到的魔兽基本都入了他们肚腹。大型的魔兽距离太远，不说他们不能冒着营地被发现的风险前去，以目前他们的武器装备，即便能捕捉到大型魔兽，也绝对不是死两三人那么简单。
这三只小型魔兽已经是他们倾尽了全族的力量才捕捉到的；却在第一时间就奉献给了救了巴鲁、巴图性命的灰。
他们不是没有见到灰凭空变出吃食给小兽人们，可灰是否有空间道具，是否有很多食物，那都是别人的，和他们没有关系。
对于虎族们来说，灰是他们的恩人，哪里有不感谢恩人，反而向恩人索取的道理？
无论是作为一名母亲还是一名兽人，和娅格察都对灰都是发自内心的感激，见着灰没有推辞，将三盘烤肉都吃了下去，不由的舒了口气。
他们虎族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也只有这些了，幸好灰没有嫌弃，和娅格察微笑起来。
兽族们热情，也知道报恩，这三盘烤肉虽少，味道也不怎么样，却代表的是虎族全体的心意。灰知道这些，所以没有拒绝，反而将肉吃的干干净净。
“谢谢。”
灰淡淡的点头感谢，和她心灵相通的西格玛却立刻得到了灰的指示，本来揪成一团的小脸舒展开来，叉着腰，哼哼道，“真是的，本来我们都已经准备了晚饭的吃食了，现在吃了这些烤肉，都吃不下了。”
“反正也吃不掉，不如给你们好了。”
“嗯，也算是这顿晚餐的回礼好了。”
西格玛本来心里颇有微词，觉得兽人们已经很辛苦了，食物什么的都不够，灰还大咧咧的吃人家的食物，还让兽人们啃窝窝头！
没想到灰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立刻小脸亮闪闪的，帮着灰从戒指里取出了好多食物。
和娅格察愣住了，看着那一盘盘从未见过的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要说他们献给灰的鸟兽肉，是为了报恩，按理说是不应该接受灰的这份回礼的，但小恶魔也明确表示了，这是他们吃不掉的，如果虎族们不吃，就要扔掉了。
和娅格察也不是见识短的兽人，自然知道放在空间道具中的食物就算坏，也要好几日之后，眼前的人类是找了个借口给他们送食物，不由的一双饱经风霜的眸子看向了灰，情绪复杂。
这人类还真的和雅哈拉说的一样有些与众不同。
巴鲁闻到香味，和已经能够走动的巴图一起，都围了过来，一副眼巴巴的模样瞧着和娅格察。歪着脑袋，胡须都向外张着，一左一右，一黄一蓝，两双瞳孔放大的圆乎乎的眸子讨好的看着，直让和娅格察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好吧。”她摸着两小的脑袋，宠溺道，“但是巴鲁你要看着巴图，他病才好，可不能吃太多。”
“知道了，妈妈！”
两小欢叫一声，不忘撒着小短腿向外跑去，叫大家一起来分享，这么多吃的他们可吃不完。
自从离开原本居住的山谷，虎族们难得过的这么热闹，吃着嘴里面美味的食物，不少青年、妇女都流下了泪水。
那美味的食物吃在嘴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知道心里又是苦，又是甜，又带着涩，万般滋味糅杂在一起。
（这几天状态不太好可能写的有些乱会努力的）
第二十四章虎族现状（三）（）
难得吃上一顿饱饭，虎族们腆着肚皮睡了个好觉。等到了第二天，众虎族又是不好意思，又是热情的和灰打着招呼。
而小老虎们已经完全不把灰当做外人，一个个都很喜欢她身上淡淡的青草味儿，使劲着向她身边凑，在她的脚边围成一大圈。
一只年纪小的小老虎见挤不进去，索性使出尖爪神功，用爪子趴住灰的裤脚，像是在爬树一样，顺着灰的大腿一点一点向上爬。
其他小虎见了都是眼前一亮，纷纷亮出爪子，只把灰当做人形树干爬了，互相憋着苗头，好第一个占领她肩头的位置。
疾见了觉得十分有趣，弯着腰，低吼着让小虎们也爬上自己的背。一高一矮，两人就像是在身上挂满了小老虎的架子，直让西格玛和爱丽莎看的咯咯直笑。
灰很宠着这些小虎，她觉得他们就和狼族小村的那些小狼一样，连代表友好的行为都那么相似。
她捧着一只从她脖子上滑下来的小虎的屁股，接着将一只悬挂在她皮甲上的小虎轻放在地上。又小心的托住了从她肩膀上滚下来小虎，嘴角上不知不觉挂出了一丝柔和的微笑。
一些小虎们见灰身上已经被占去了地方，很是不甘心，不屈不挠的围着灰打转，用自己的下颚去使劲擦灰的小腿，竖起的尾巴绕着她弯曲着，软绵绵的小身子蹭着她打转，撒娇般的叫着，就想让灰注意到自己。
不过转来转去的小虎实在太多了，也不知道哪知小虎被哪知小虎踩了一脚，顿时大叫一声挥起了爪子，你来我往的打起架来。
小虎们打架的方式也十分有趣，爪子抬起。但尖尖的指甲却不伸出来，坐在地上半个身子，就像打拳击似的，看似互相挥打的速度极快，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力道。
不时还张牙舞爪着做呲牙装，一条小尾巴左摇右摆个不停。
还有些小虎们不用爪子，直接用牙齿。几只小虎骨碌碌滚成一团，你把我压在下面，我把你压在下面，轻咬着对方的喉咙旁侧的软皮。
他们都是玩闹惯了的。知晓轻重，但二十多只小兽人群聚在一起打闹的动静也是厉害的。
雅哈拉见到动静跑了过来，一下就抓了好几只小虎。打着他们的屁屁，道，“都聚在这儿干什么呢！”
“还不赶紧会自己家帮忙去！”
小虎们叽叽喳喳的一边甩着尾巴一边四散着跑开，整片露营地里都是小虎们欢快的笑声。
现下虽是清晨，阳光却也逐渐从茂密的树林之中透了出来。一大帮虎族的都已经开始整备起了营地，将帐篷收起，并将一切生活用具打包。
西格玛在营地里转了一圈，倒是收获了好几条小鱼。鱼都是虎人一大早在小溪里打到的，鱼太小，也只能给小兽人们塞塞牙缝。小兽人们不要。就便宜了西格玛。他一边吱嘎吱嘎的在嘴里咬着生鱼，一边目光看向那坐在大树下的几人。
或许是因为先天不足的关系，巴图走起路来和别的小虎不太一样。有些头重脚轻，跑得快了就容易踩到自己脚摔成一团。巴鲁照看着巴图，也没和先前的小虎们一起争夺灰的注意力，而是乖乖的待在爱丽莎的旁边，和疾一起。听她讲述一些城市里的风景。
爱丽莎从小生长在西尔米兰，虽见识的不多。但也比这些从未见识过人类社会的小虎人知道的多了。
只是单纯的表述西尔米兰其中金碧辉煌的建筑，就足以让小兽人们惊叹不已。
一张张相似的小猫样的脸蛋，眸子圆睁，又是张着嘴惊讶，又是崇拜的目光，那毫无造作的天真、自然的表情，在小兽人脸上表现出来，惹得爱丽莎的笑容就没停过。
自从离开西尔米兰，爱丽莎一直担心着会不会被人发现，会不会连累灰。灰虽然不说，却也是看得出爱丽莎眉间一丝郁郁之气。这对爱丽莎，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好。
现在终于看到爱丽莎发自内心的笑容，灰也松了口气。没有粉晶晶他们在身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人。
和娅格察拿着一只正在编制的竹篓坐到了灰的身边，顺着她目光看向爱丽莎，道，“灰，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办？”
西格玛飞了过来，落在了灰的脑袋上，舒舒服服的俯卧着，然后道，“我们准备先去膨落湾林，之后的还没定。”
“是么？那不如和我们一起去米卡达如何？”
“米卡达？”
“对。在米卡达的北面有一片荒芜地带，据说那里人烟稀少，现有人类聚集，无法耕种，也没有什么特产，是被米卡达放弃的一块地带。”
“不过那对我们兽族来说，却是一个不错的藏匿地点。”
“我们虎族约定的新的聚集地在就在那里。”
和娅格察的语调温和，声音也是柔柔的，西格玛发现，如果眼前的虎族其实五官都不错，如果不是因为那么胖的话，或许也会是个清秀的美人。
和娅格察眸中透露着善意，她们兽族遇到过的人类太多，却从未见到如灰这般，不排斥他们，甚至愿意让小兽人随意在他们身上折腾的人类。
孩童总是最敏感的，能轻易分辨出善意和恶意。小兽人们正是因为知道灰他们喜爱他们，所以才会肆无忌惮。
只是短短一日，和娅格察却已经在心里认同了灰和她同伴。而且若非是灰，她的孩子巴图，就早已不在这个世上了。
失去了丈夫和亲人，和娅格察现在唯一剩下来的就是两个孩子。她在心里深深感激着灰，也希望能给她做些什么。
“瞧，爱丽莎现在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你总不能带着她一直这样风餐雨宿的继续下去吧？”
和娅格察劝诱着，她是真心为灰考虑，也担心爱丽莎的身体。当初她就是营养不足，才会让巴鲁巴图的哥哥才出生几天就死了。她不想让爱丽莎重蹈她的覆辙。
“米卡达也好啊。主人。”
小恶魔出着主意，道，“那个什么兰儿不就是米卡达附近的人么？”
“正好我们可以把她的家族纹章交给她父亲，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些奖赏。”
“要是能弄到一个小庄园，那也就不愁落脚的地点了。”
西格玛还有一点没在和娅格察面前明说，那就是米卡达方向有一个神魂，他们这一路上也可以搜寻过去。这点倒和灰想的不谋而合。
想了想，灰便应了下来。
她早已改变。如果是以前的她，灰知道自己定会为了达成目标，甩掉疾和爱丽莎两个包袱。直接带着小恶魔往记忆力神魂的方向进行地毯式搜索。
可是现在的她懂得了感情，有了牵绊，不再是以前那个冷冰冰的只知道杀人机器。也不愿再回到那个时候。
灰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她真的不像再回到那种生死都无所谓的，毫无生气的生活中去。
只有感受到了阳光，才会知道阳光的温暖，只有经历过悲伤。才会知道喜悦的动人。灰好不容易感受到的那一丝丝温馨的幸福，绝不会就此让它离开。
她喜欢现在这样，有朋友，有伙伴，每次想起粉晶晶他们，胸口都是暖暖的。
爱丽莎是她的朋友、恩人。疾是她的同伴、友人，和他们在一起，也是暖暖的。连初春的空气也会变得柔和起来。
灰会发自内心的微笑，她珍惜这种以前从未体验过的感受，宁愿放慢行程，也要照顾好爱丽莎和疾。
米卡达是在大陆的东南，他们需要再向东走。
与雅哈拉等虎族暂别。灰将爱丽莎她托付给了和娅格察，带着疾、西格玛继续向着西方膨落湾林前进。
“光明神在上。请你一定要保佑灰他们平安。”爱丽莎看向灰离去的背影，轻轻祈祷着。她知道自己对于灰来说其实是一个累赘，没有她的话，灰可以更快的追上虎族先行的脚步，所以她请求灰让她留下。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灰正好也觉得虎族拖家带口的行进速度不会太快，对于爱丽莎这个孕妇来说比较安稳，也正好顺水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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