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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妖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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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娘从进到梦初晓的屋子就安静的像空气，梦初晓让她坐到椅子里，没有问媚娘的身世，一个人落到被人贩卖的地步，一定有着最为伤心的往事，她依旧遵循现代人的理念，不去挖人家的隐私。看她文静娴雅的举止，梦初晓突然觉得她跟一个女佣怎么都扯不上关系。她一改往日大刀阔斧的精神，换上了和蔼可亲的医者面孔，亲切地给媚娘讲述了自己的秀人术，告诉她，如果她愿意的话，可以把脸改换成正常人的模样。
媚娘听完了她的话，脸上荡起了笑意。尽管她的脸是残缺的，但是她的笑却很迷人，那是因为她的笑完全由她那双眼睛来表达。眼梢弯翘，眼波流动，狐媚动人，只有她才配叫媚娘。
她站起来对梦初晓深深一鞠躬：“小姐如肯给媚娘医治就是媚娘的再生父母，媚娘愿意一生追随。”
这可言重了，怎么也到不了一生一世的许诺啊！不过，她的声音怎么这么好听？细细柔柔的，像是绵绵的小手一下下地抓挠着人的小心肝儿，哇！这要是让落尘那个酷酷男听了会有什么效果？满脑子的腐女思想。
梦初晓抖掉一身的鸡皮，谦和地说：“媚娘，你不用这么想的，我是个医生，做这种事是职责所在。你是想现在治还是要熟悉几天？”
“小姐要是方便，媚娘愿意快些。”
这声音，这语调，让人受不了！就这么几个来回，梦初晓就不愿意再强作温柔了，她一挥手：“那好，我明天就开始给你治。你今天晚上好好的睡一觉，明天一切交给我，我会让你充满自信地活着。”
媚娘躬身出去了。梦初晓揉揉额头，原来柔媚的女人是这么让人招架不住的，媚娘这样的才可以叫做温柔乡，呵呵。
她满足地睡了一个晚上。
媚娘的脸似乎和其他的人不同，梦初晓需要几次矫正同一个地方才会达到满意的效果，而且每一次都需要等手上的红光充分地亮起来才会见效。把她的额头，脸颊，下颌都秀好了花费了整整三个时辰，梦初晓也感到从没有过的疲劳。媚娘有了一张好看的瓜子儿脸，加上她原本就充满魅惑的眼睛，娇俏的小鼻子，她终于不愧于媚娘这个名字了。
梦初晓满意地冲她笑笑：“媚娘，你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媚娘了。”她连和媚娘庆祝的力气都没有了，拖着沉沉的身子回到房里倒头就睡。
媚娘给她掖好了帐幔才微低着头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照镜子。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先是摸摸额头，然后又捏捏脸蛋儿，这张脸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人群里往来了。镜子里的自己眼里盈着泪，她从怀里拿出来一个狐色的小瓶接到眼睛的下方，她的那些泪水一滴滴地落到了瓶子里，她的泪很少，少到只有几滴。她把瓶塞塞好，又把瓶子放进怀里。然后她就到院子里去找墨玉。
墨玉看到她先是一愣，接着就颤动着他的小酒窝说：“媚娘，小姐让你变得好看了。”
媚娘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是啊，小姐给了我一张人脸。”
“看你说的，好像你原来的不是人脸似的。”
“原来的哪儿像人脸呀！”她接过墨玉手里那些要洗的衣服放到了盆里：“以后这些活儿让我做吧。”
她把衣服泡到水里，又拿起来搓洗。
落尘站在窗口看着她，她的这一系列的动作都很不熟练，一看就知道她不常干这样的活。他走到媚娘的身边问：“媚娘，你要是不会洗衣服的话可以去干别的。”
媚娘赶紧站起来，谦卑地说：“媚娘是一时不适应这么大的盆子，洗一会儿就好了，公子放心。”
落尘“嗯！”了一声走了。
媚娘看着落尘的背影，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停顿了一下，她又大声地叫过墨玉，问他搓衣板的用法。她一边洗一边和墨玉说，自己以前从没用过这样的东西，还说这么大的盆洗衣服有多方便。她很聪明，几下就熟练掌握了搓衣板的用法，听着衣服在木板上来回摩擦的声音，媚娘的手不由得握成了拳头。墨玉把院子里的一些落叶扫掉以后又回过来看她，她正按着衣服的两只袖子来回地搓，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盆里的水，过了好半天，墨玉见她还说搓那一块儿，而且还用拳头压着衣服，他怕她把衣袖搓出洞来，赶紧提醒她：“媚娘，袖子洗干净了。”
媚娘恍然抬头：“噢，我只顾着尝试这个搓衣板了，忘记换地方了。”
“哦，那你注意些吧。”墨玉走开了。
乌海站在落尘的身边，他也把媚娘的一举一动全看在了眼里，“二公子，你觉得媚娘也是他们派来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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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章共识
落尘摇摇头：“不能肯定，但是她一定有问题。”他扫了院子一眼，没看到梦初晓，又问乌海：“梦初晓呢？”
“好像累了，去睡了。”
“没吃午饭？”
“没有。”
他觉得奇怪，梦初晓每次给他换完脸都跟没事人儿似的，该吃吃，该玩儿玩儿，怎么今天就累了？
梦初晓醒来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媚娘给她打来了水，她匆匆地洗过之后就说饿了。这顿饭她吃得狼吞虎咽，看到媚娘在一旁垂手侍奉，她很不舒服，硬拉着媚娘一起吃，媚娘只好告诉她自己已经吃过了，她才肯罢手。最后，她还郑重地告诉她，以后再吃饭的时候，要两个人一同吃，不会再让她在一边看着。媚娘又是泪眼朦胧地看着她，她无奈地摆手：“一个人吃饭很无聊的，要你做伴儿的。”
其实，她是不习惯吃饭的时候有人在一旁看着，那样她会噎着的。曾经在星级饭店吃饭，一旁就有服务员服侍，夹菜、倒酒，她当时就被噎过，所以，她有后遗症。不管现在的身体是个什么素质，但是心里作用至上，她还是小心为妙。何况，如今媚娘也是这个院子里的一员了，不习惯那种等级分明的生活状态，反正吃的都一样，而且都是他落尘供应，干嘛不选择其乐融融的方法。以后还可以试试这个屋檐下的几个人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不知道墨玉和乌海听了这个想法会是什么表情？
媚娘收拾好碗筷出去了，梦初晓听到她在门外说了声：“洛公子。”
落尘又来干什么啦？她就当没听见，只管在地上来回地溜达，今天晚上吃的太饱了，也是奇怪，怎么今天又累又饿的，媚娘的那张脸比较费神，也费力气。
落尘拉住走动的梦初晓：“今晚给我换张脸。”
“今天？晚上？你明天要出去吗？”
“嗯。”
“明天早晨不行吗？我可以早起的。”
“为什么今天不行？你不想赚银子了？”
银子，今天晚上赚和明天早上赚能有多大的区别。梦初晓怀疑地看着落尘：“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怕谁知道还是怕谁看见？”
落尘习惯地抬起她的下巴反问：“是你累得没力气了吧？”
梦初晓从下向上攥住他的手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累坏了？嗯？”本来还有些长度的眼睛一下子变成了地道的圆圆圈儿。
落尘忍不住戳了戳她的眼角，说：“你的眼睛原本是什么样子的？”
“别打岔！你知道我今天特别累的事，对吧？”
落尘发现她没有平时的玩笑模样，问得极度认真，收敛了戏谑的笑意，郑重地点了下头。
“哎！我跟你说啊，今天给媚娘做按摩的时候，我觉得很不对劲儿，她的脸很难弄，怎么跟你说呢，总之，我感觉她的细胞和咱们的不太一样，好像结构不同，手感就是一个字‘硬’”她说完皱了皱鼻子，撇了撇嘴，然后又瞪着眼睛等着落尘的回应。
别说落尘奇怪她的话，就连她那古怪的动作他也是第一次从一个女孩子的脸上看到。他抬起自己那只依旧被她攥住的手，在她的鼻头上蹭蹭说：“你的意思是她和我们不一样？她的长相还是别的？”
“你怎么没听明白呢？不是长相的问题，是本质的问题。哦！对了，你不知道什么是细胞。这么说吧，比如竹子和桦树，他们同是木质的东西，但是它们的内在就有不同。明白吗？”
落尘知道她的意思了，但是不理解她的语言怎么总是那么难懂。脑子里分析着她的话，感觉告诉他，梦初晓不知道媚娘的底细，她充其量也只是个后知后觉的备用。只顾思考这个问题，他忘记了梦初晓在等他的回话，眼睛也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和梦初晓攥在一起的那只手。梦初晓看他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心里奇怪，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哦，原来问题在这儿。她先掏出手帕，然后才松开自己的手，再把他那个完全盖住自己掌心的大爪子一下下掰开，胡乱地擦了两下，再撤手。然后又抬头等。
落尘笑了，他是被她一系列的动作逗笑了。
“我明白了，就因为这个你才特别的累？”
“是啊，耗费的精力是以前的无数倍。”
“现在恢复得怎么样？”
“放心，收拾你那张脸的能力还有。”梦初晓呵呵地笑。
落尘也笑了，他原本没那个意思，他是想知道她的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可是他不好直接问。没想到她根本不往那上面想。他也只好顺着她的思想走：“那好吧，现在赚你那一两银子吧。”
“嗯，你是不想让媚娘看到吧？”
“你不算笨。”
“我也感到她哪儿不对，但是找不出来。”
“那就顺其自然。”
梦初晓当然明白落尘的意思，他是在说不要打草惊蛇。她心里的不安也没人说呢，自己这个奇特的身子，加上背后奇怪的背景，要防范的地方不比你落尘少。说实话，梦初晓有时候觉得自己和落尘很是同病相怜，都被人杀。只不过自己的敌人以为已经灭掉了自己，暂且放自己一马，而落尘仍旧处在被追杀的阶段。这些日子看着他每次外出回来都很疲惫，估计也是和那些追杀的人有关，也感觉到他在寻找什么。但是，她不知道他具体在做什么。在他们一同跑路的过程中，曾经听他说过知道了那些拿竹牌子的人是什么身份了。开始是不想管他的事，后来是觉得不方便问人家的事。但是，不知不觉中也留意了他的行动，每次他回来，都会观察他的神色，判断一下他是否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好在每次回来都算健全。
她问他：“你要在哪儿换脸？”
“到我屋里去吧。”
知道了，你的意思就是从现在起不再出屋了。梦初晓什么也不说地跟在他的身后进了他的房间。
章
30章病患盈门
落尘躺在自己的床上，闭着眼睛。梦初晓感觉自己就是他的造型师，他都不再对自己未来的脸有任何的要求，他知道梦初晓每次都会给他创造一个不同的面孔。
梦初晓的手从他的额头捏起，眼睛却看着远处，她说：“你这种人的额头是这样的手感，一摸就知道是一个人的额头。再看这眼睛、脸颊、鼻子、下颌，感觉着都很正常。”她像是自言自语，手也随着自己的话一路向下捏。捏着捏着，她突然感到手指上有湿滑的感觉，低头一看，落尘的嘴角已经歪得拢不住口水，里面“噗啦噗啦”地露着风；他的眼睛也瞪得大大的，里面冒着的是火星儿。
“对不起！对不起！只顾着拿你和媚娘做对比了。”她随意把手指上的口水往落尘的脸上抹了抹，捏住他歪到上边去的嘴角往下拉了拉，让它恢复成一个正常人的嘴巴。
“梦初晓！”落尘终于可以正常地说话。
“干嘛？干嘛？我这不是赶紧弥补呢吗？再说我还浪费了功力呢。”她又把他的两腮往对称了捏，手一触到他的右腮，一种粘腻的湿滑感立刻让她的手用不上力，她这才想起来，那是她刚刚抹掉的落尘的口水。
“咦！啧啧啧啧！”她嫌恶地抄过落尘的衣袖在他的脸上来回地蹭了两下。
落尘忍无可忍“忽！”地坐起来，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梦初晓！我，我，我……”他哆嗦着嘴唇说不出下文，其实是他的嘴角还没恢复好。
“你可以说‘是可忍孰不可忍’！”梦初晓温柔地把住了他的手，把衣领从里面拿出来，又捧着他的头，让他平躺在床上：“乖，再忍一会儿就好。”
落尘咬紧牙，一边的嘴角还是有些合不严，他哼哼着说：“你再不细心做，我不会付你银子。”
“好！好！好！我会尽职尽责。”梦初晓忙不迭地点头。
落尘再不肯闭上眼睛，他就那么恶狠狠地监视着她。
就差他的嘴角没矫正了，她突然发现落尘的眼底闪过一丝轻笑。不好，他要报复了。小气鬼，我又不是故意的。不过他不给银子怎么办？与其事后费力讨债，不如先收了。
她在他的嘴角处停下了手，然后对视着落尘的眼睛说：“先给我银子。”
落尘抹了抹嘴角，眼睛立刻又冒出了火苗，他狠狠地说：“梦初晓，你知道我有能力让你必须给我做好这张脸的！”
梦初晓退后一步，笑嘻嘻地说：“我知道，你这么暴力。但是，你总不至于为了区区一两银子丧失了君子的名声吧？”
落尘躺着没动，冷哼哼地说：“你也知道，我从来就不是君子。过来，别让我动粗！”
“好怕怕啊！”梦初晓嗲声嗲气地说，不过她还是乖乖地到床前给落尘做完了收尾的工程。
落尘从床上起来，抖抖衣襟，又到床前的大镜子面前照了照自己。他惊讶地发现，梦初晓这次给自己换的这张脸异常的俊秀。他回头看她，她耸耸肩：“美男养眼。”
他皱眉，然后拿出银子递给她。她接过银子放到嘴边，隔空做了个亲吻的动作，呵呵笑着说：“男人也喜欢漂亮的哦！”离开他房间的时候，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落尘的镜子。她很喜欢那个大镜子，可以当做穿衣镜用。
接下来的几天，落尘一直是早出晚归，白天根本就看不到他的影子。每个晚上，他依旧让梦初晓给他换脸，所以梦初晓也算是每天都能见到他。
梦初晓白天没事的时候，曾经带着媚娘去看过一次珠儿。结果，从那天起，镇上就开始流传她是神医，能够再造人的颜面之类的话。
陆续的就有人找到竹苑来，都是一些颜面有残缺的人，或是脸颊的毛病，或是眼睛的毛病，她是见识了各类的颜面残障人士。开始她都婉言拒绝了，因为她考虑到这毕竟是落尘的家，而且他如今的处境又这么危险。可是来人并没减少，而是越来越多。最后，她不得不和落尘谈起这件事。落尘决定让她为人医治，但是条件就是只能把病人留在外院，里院的大门从那天开始就关了起来。
梦初晓开始在自己的诊室里工作，头两天她每天只秀两个人，后来人就越多，她只好能秀几个秀几个。
到了第六天，她一天下来就已经给十几个人重新做了脸。傍晚的时候，她看最后一位客人的眼睛由斜视变成了正常的模样，欣慰地坐到椅子里。算算时间，距离给珠儿医治的时间正好有七天了，她告诉那个最后的病人，让他转告珠儿爹，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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