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一把刀-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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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叩谢陛下。”

　　　　唤人进来打扫一下，完事后，五位大臣正襟端坐，天启坐在龙椅上，王体乾也起身走到皇上身边，众人都明智的没有再继续刚才那个话题。

　　　　喝口香茶，天启心情终于平静些许，开口道：“诸位卿家，那虎墩兔憨（林丹汗）要与朕结盟，共同对抗那杨天，你们怎么看？”

　　　　赵南星顾秉谦四人老神在在，脸上古井无波，这第一个发言权，肯定轮不到他们不是，自有首辅大人先开口，果然，没让皇上等太久，叶首辅开口了：“启奏陛下，臣认为，不可！”

　　　　“哦，有何不可，爱卿细细道来。”

　　　　“是…………”叶向高似是很为难，沉吟了好一会，好似下定了决心，拱手奏道：“陛下，臣认为，我大明与察汉部联手，无任何益处，好不容易与那反贼有了三年之约，如果这时候与那虎墩兔联手，激怒那，那反贼，陛下，我大明旦夕之间，怕是要有倾覆之祸啊……”

　　　　（老叶可以啊，这话他都敢说出口？）

　　　　旁边不管是赵南星韩爌高攀龙，还是顾秉谦王体乾，俱是忍不住看了叶向高一眼，再偷偷瞧瞧皇上的脸色，咦？皇上看上去很是平静啊，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叶向高说出这一番话，再没开口，房中沉默下去，其他人在那暗暗猜测皇上会不会暴怒，过了好一会，天启跟前的茶盏都不再冒热气了，他开口了：“就依叶爱卿所言，朕……不会与那虎墩兔结盟，爱卿，依你之见，朕的大明……两年后能否胜过那天朝？”

　　　　“…………”

　　　　（皇上终于问出了这句话啊，要是我，该怎么回答呢？）

　　　　赵南星等四人各自在那苦思冥想，以备皇上的问询，却没注意到叶向高脸色很是平静，好似混不在意这个问题，反问道：“陛下……是要臣说真话？”

　　　　“轰！轰！轰！”

　　　　直如五雷轰顶，赵南星韩爌高攀龙再维持不住平静的面皮，齐刷刷侧头惊愕的看向叶向高，心想今天老叶这是怎么了？上早朝的时候还一切如常啊，怎么这会儿说话做事一点也不像他平时的作风。

　　　　顾秉谦跟王体乾也都是一脸惊诧，这老叶一向是很会说话啊，就是跟他们对谈也是细声细气，从不轻易得罪人，今儿这是怎么了？

　　　　天启听了这句话，刚刚白净下来的面皮猛地涨红，霍的从龙椅上站起来，戳指刚要大骂，旋即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跌坐回去……

　　　　好半响没人开口，除了天启还有些生气跟丧气，屋中其他大臣看着面色平静的叶向高，心中都是冒出同一个想法，老叶怕是要辞官了。

　　　　韩爌尽量保持平静的脸上，蓦地有一丝喜悦激动的神色，一闪而过，被他强自按耐下去。

　　　　高攀龙看似方正的脸上也是有些喜色，这就有点差强人意了，看看人韩爌，你好歹忍住啊。

　　　　而赵南星嘛，却有些不解跟生气，心想自己今年七十有六了，都没有辞官的意思，越做越精神，你倒好，才六十七就要不干了，越想，他越生气，老搭档事先也不跟他说一声就要撒手不管，老赵表示很生气。

　　　　顾秉谦跟王体乾两人倒是无所谓，反正这首辅的接任人不会是他们，八成是韩爌了，韩爌上了，那么高攀龙也就有机会从都察院出来了，跟他们两人，真的没什么关系。

　　　　慢慢的，天启也回过味来了，眼前这老小子看样子八成要辞官啊，辞就辞，天启心里暗暗发狠，有什么了不起的，辞了正好，朕正好换个有能之辈，可仔细想了想，有谁比他有能呢？又有谁比他威望高？

　　　　“…………哼！”

　　　　最后，天启只是一声冷哼，负手看似气冲冲的出了御书房……

　　　　王体乾追着天启而去，余下房中五人，顾秉谦慢吞吞的出了房间，韩爌高攀龙瞥了眼面色如常的叶向高，摇摇头，也是出了房间，过了一会，叶向高跟赵南星联袂走在千步廊上。

　　　　“进卿，你要辞官？”

　　　　“是啊，梦白兄，弟……累了。”

　　　　“哎……”

　　　　三天后，二月初六，内阁首辅叶向高上折子乞归故里，帝不允，于是，他连上三十六道奏本，声言身体确实有恙，再当大任，恐有负皇上所托，帝，终于允了……

　　　　二月初七午时，西城羊肉胡同一家老莫子羊肉馆，有两名小厮在这里吃了顿酒。

　　　　“烦请转告大帅，我家老爷已辞官，老爷派小的来问一声，我叶家将来能否保全？”

　　　　“呵呵，请回去转告你家老爷，我家大帅说话，一向一言九鼎。”

　　　　“好，告辞。”

　　　　。。。。。。。。。。。。

　　　　正月初一，打下沈阳城的第二天，魏忠贤终于下定决心为杨天效力，除了建议拉拢科尔沁之外，他还建议：“大帅，明朝廷有个关键人物，只要此人一去，朝堂上东林党跟阉党就会再无缓冲余地，到时他们必会相互攻诘不停，明朝……也就再没多大威胁。”

　　　　“哦？公公说的是何人？”

　　　　“三朝辅臣，叶向高！”

　　　　正月初十，叶向高就知道了建奴被灭的消息，是杨天派人告诉他的，顺便带去杨天的一句承诺：“叶大人，只要你辞官，我保你们叶家将来安然无恙，不然的话，呵呵，以三月为限。”

　　　　叶向高苦恼了很久，最终，御书房那一场谈话，让他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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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等到风起（）　
淄川县，与青州府接壤，本属济南府，如今已默认为天朝领土，因为前年末，在与青州府接壤地带，发现了一大片铁矿带，杨天自是不会让别人染指此处，除了县衙门一群官吏没动之外，淄川县东南北部百姓，他们为天朝各大工厂工作，大多已经自称天朝子民，他们也都办了那身份证，登记在册。

　　　　二月初三，京城天启发飙的那天午时，淄川县东四十里一条大路上，一处通向青州府的关卡，两名天朝关吏站在关卡两旁，有人想过关，他们就会上前检查那人的身份证，关卡两侧不远，是一个排的天朝新兵，有一个班持着长矛，一个班持着连环弩，警惕的扫视着来回过关卡的人群，另两个班在一边空地上训练着，浑然不顾路上行人惊奇瞧新鲜的眼神。

　　　　“下一个。”

　　　　轮到三名行商上前了，中间带头之人长相平常，有些讨好的掏出一张铜片递过去，关吏接过铜片，照着上面记号翻到册子上第三十六页，孙大有，男，万历二十三年五月二十日生人，淄川县东南五里孙家村人，眼鼻嘴……

　　　　关吏瞄了两眼，唔，年纪体貌特征对得上，把铜片递回去，嘴上随意的问道：“你去青州府干什么啊？”

　　　　“哦，回官爷的话，”孙大有面色有些惶恐的小心说着：“小人跟两位兄弟，想去府城那边进批绸缎，运回县城发卖，也好挣，挣些银钱。”

　　　　“哦，呵呵，那我就祝你们发财了，”关吏面色如常，看似随意的一指，说话声音大了些：“你先到我同伴那里按个手印，我检查完你这两个兄弟，你们就可以走了。”

　　　　“是是是，麻烦官爷了。”

　　　　不疑有他，孙大有走向关吏身后一丈外，另一名有副笑脸的关吏，刚走了两步……

　　　　“锵锵！”

　　　　远近两名关吏各一把黑红色长刀突然在手，同时那边十把连环弩，十根长矛自动分成两部分，把那两名关吏之间的孙大有跟前面那关吏身前两人团团围住，很快五丈外正在训练的那两个班也是赶过来，驱赶关卡两侧的人群，一群路人有的早已经跑远了，有的被赶到远处，都在那看热闹。

　　　　孙大有跟另外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接着动作如出一辙，浑身发抖，状似害怕的看着周围这些犹有稚气的年轻军人。

　　　　咕嘟～咽了口唾沫，孙大有回头惊恐万状的看向前面那个关吏，对方正一脸冷笑的看着他：“别装样了，首先你那口音就不对，山咚话说着拗口吧？听着就别扭，还有你这称呼，还小人，这里的人都说俺，第三，嘿，我天朝绸缎，一向不向外贩卖，再说，你一农户上哪找银子买卖绸缎，要是些土特产还好说，第四，算了，有这三点就够了，抓起来，有反抗者，格杀无论！”

　　　　“是！”

　　　　孙大有没有再狡辩，脸上惶恐的表情变得淡然，再开口，已是慷慨激昂：“此事本就是九死一生，两位兄弟，愚兄先……”

　　　　说着话，孙大有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脸色陡然变得决绝，混没注意到身后那关吏已经悄悄的上来了，这匕首刚掏出来，还有热乎劲来，一把俞家刀背向猛地向他后脑勺拍去……

　　　　“两位兄弟，愚兄先走……梆！”

　　　　身后那笑脸关吏呸了软绵绵晕在地上的孙大有一口唾沫：“想死？嘿，过了咱……的手再说。”绣衣卫三个字，他说的很是小声。

　　　　后面两人可就没有他们这大哥有决心了，特别是看到他们大哥被一刀背拍晕，更是方寸大乱，面面相觑间，也就降了……

　　　　二月初三到二月初七，淄川，峄县，沂州，三处关卡，三拨共十人被抓，东林真正的大佬，苏松常共八家豪门派去天朝的死士，全军覆没，这些豪门在当地都是一呼百应，哪会蓄养什么死士，这些人要不是家生子，要不是市井上的所谓江湖人物，就这些人还想搞刺杀，真是天真。

　　　　淄川县东南五里孙家村，孙大有跟村里其他两家，贪图那二两银子，还以为把那身份证借给别人用用没什么关系，没想到过了两日，一群天朝军人冲进家里，把这三家老少全部带走，装船运到朝鲜去做苦力去了，村里其他人知道原因后，俱是呸了一口：“活该！叫你们贪小便宜，那身份证人天朝官爷早就说过，不要给别人用，那些人可是要刺杀咱们老爷啊，这下好了吧，该！”

　　　　峄县，沂州也有三个家庭被抓，还有四个家庭有人遇害，一律抚恤一百两银子，那四家人虽然伤心，可人已经没了，这辈子都没见过一百两银子，伤心之余，也就收下了，同时，这几家在天朝四府游街宣传，做警示之用。

　　　　二月初七，无锡顾宪成的顾家，派的那个小厮小拓带人携了一百万两银子，到了小琉球北岸，那有聚义厅的寨子，言明只要郑大当家带人在天朝沿海各地骚扰，让那山咚反贼烽火处处，疲于奔命，以后苏松常的丝绸跟棉布的海上生意，就是他们的了。

　　　　“没问题，请转告贵家主，以前咱们没机会打交道，以后还要多多来往才是，那天朝，我郑芝龙必不会让他们好过。”

　　　　“好，大当家爽快，一言为定，在下告辞。”

　　　　郑芝龙，也就是郑一官，没想到平白捡了一百万两银子，还跟苏松常那些豪门拉上关系，苏松常可不同浙江福建广咚这三处地方，那的豪族，可真是能左右明朝走向的一群人啊。

　　　　“那些尼德兰人不是说回去禀报他们的那什么公司总督了么？怎么快四个月了，还没信呢。”

　　　　口中喃喃了一阵，郑芝龙心里有些热切的坐不住，苏松常啊，跟那些人拉好关系，将来备不住能洗白，当个水师总兵什么的。

　　　　“不行，我得亲自去催催。”

　　　　二月十三日，尼德兰东印度公司的总部，爪哇的巴达维亚（即印尼首都雅加达）总督府，管理整个亚洲海上贸易的总督科恩接见了郑芝龙。（红毛番跟郑芝龙之前关系不错，郑芝龙曾经给红毛番打过两次工，替他们劫掠福建广咚沿海到吕宋岛跟西班牙人进行贸易的明朝商船，好垄断整个亚洲的海上贸易。）

　　　　“尊敬的总督阁下，”郑芝龙用还算熟练的小佛朗机语（即葡萄牙语）对一头红毛个子不高的科恩说道：“我想请问一下，你们公司不想要日笨的金银了么？”

　　　　科恩没接他的话茬，只是说道：“尼古拉，（郑芝龙的天主教名）你说到时候你们的水师会跟我们尼德兰的海军舰队，一起对付那个可恶的‘天朝海军’，我想知道你们到底有没有诚意，可不要到时候，嗯，你们明朝有句话叫，釜底抽薪，可不要到时候，你们在我们背后‘釜底抽薪’”

　　　　“欧，尊敬的总督阁下，”郑芝龙熟门熟路的双手高举，做了个很夸张的欧式反应，“请您相信我们的诚意，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如果不除掉天朝海军，那么日笨这个遍地金银的国家，将不再是我们与你们的发财树，”

　　　　说着，郑芝龙举起右手放在心口上，肃穆的说道：“阁下，我尼古拉会遵守我的诺言，请您相信我们共同的主，耶和华忠实的信徒发出的誓言。”

　　　　“嗯……好吧，不过你要再等几天。”

　　　　郑芝龙追问：“总督阁下，请您说个具体的日子。”

　　　　“三月底，我们尼德兰海军舰队会尽数到来，到时，那会是你们明朝南部海域起风的季节。”

　　　　“好，一言为定。”

　　　　啪！

　　　　注：郑芝龙于去年年关与众海商结盟，号称十八芝，公推他为盟主，同时，成立水师军，也就是换个名号，毕竟海盗不好听，而且说实在的，水师军比当时的明朝水师还像水师。

　　　　科恩，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负责人，也是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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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先惊后喜（）　
波涛有些平静的海面，碧波粼粼，轻柔的海风吹过，带着些暖意，晴空万里的天空下……

　　　　“哗啦～”

　　　　十艘‘百足蜈蚣’，挥舞着两边的足脚，极为快速的破浪前行，足脚点在海面上，一片片很是低矮的浪花被点起，渐行渐远。

　　　　天朝海军二团十艘炮舰群，巡逻在琉球岛及周边海域已经近五个月，在这个时代，没人能像天朝海军一样，做个纯粹的职业军队，他们巡逻，他们熟悉地形跟海上的变化，他们每天都在作战演练，就像今天，琉球岛岸边，三艘大，中，小海船已经被无数人力运到岸边沙滩上，之间间隔至少得有十丈，看这三艘船，浑身上下破破烂烂，补丁处处，显然早已被蹂躏的不轻。

　　　　此时，正有近百人在三艘船上忙碌着，过了一会，三艘船上的风帆全部升起，岸边有些急的海风顿时吹起这些风帆，鼓鼓荡荡。

　　　　“撤，撤，撤！”

　　　　伴着几道话音，一群人赶紧溜下船，撒腿就跑，跑了有五百步远，才停下在远处驻足观看。

　　　　一百步外的海面上，一艘小型传令船见一切准备就绪，一边极速划向外海，一边打着旗语。

　　　　“报告团长，准备好了。”

　　　　五百步外海面上，十艘炮舰成一字型，一边船舷正对着岸边，当头大力神号甲板上，听到瞭望台上手下的传令声，热依木高声下令：“这次后退五百步，迂回后成战斗交错甲型，进入五百步，炮击风帆。”

　　　　“是！”

　　　　瞭望台上的旗兵，很快将命令发出，嗯儿～咔！变形～

　　　　一字型阵列开始向后划桨，过了有小半个时辰，十艘炮舰快速的迂回成并行两行，一三五七九一行，二四六八十一行，一，九，在这一行的排头跟排尾，排头一的位置，比并行的排头二的位置在直线上靠前，以此类推，成斜之字型交错阵列，这就是海军通过训练发明的战斗交错甲型了。

　　　　“哗啦！”

　　　　二百根船桨极速划动，很快到了预订位置，移动中，前头一，二，三，三艘炮舰几乎齐整的“哧哧～嘣嘣嘣！！！”

　　　　最精良的武器工厂，铸造的最精良的十八斤重炮，三艘船共一百八十枚十八斤炮弹，极速出膛，划过近五百步的空间，有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