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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权臣-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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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天色日不早,正要出城赶赴渡口过夜,次日好过河,却见一个十六七的少女和小女孩慌慌张张跑来,后面有几个汉子叫骂追赶。
那少女慌不择路,拉女孩时竟与王璇撞到一起,一下子坐到地上。
“姐。”那小女孩停下脚步,去扶起那少女。
“小娘子莫慌。”王璇没有责怪,态度很温和。
“看你们往哪跑。”
“不知死活的贱婢。”
王璇一怔,暗道卫州拱卫京畿,知州都是员外郎之上大臣担任,属于畿外大镇,竟有光天化日下强抢民女的事发生,世道可真不太平。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厉声道“光天化日之下,各位不觉得做的太过份了吗?”
“过份?小子,竟敢坏本大爷的好事。”一名身穿青色锦缎长衫,打扮油头粉面的年轻人骑着马过来,一脸阴森森的,不怀好意地瞪着王璇。
王璇不屑地看了看年轻人,冷淡地道:“卫州乃拱卫京畿重镇,吏部郎中刘大人为天子牧守,竟然发生当街强抢民女的事,还有没有王法。”
年轻人很不屑地扫了王璇一眼,猖狂地大笑道:“王法?在汲县地面上,老子就是王法。看你这厮活的不耐烦了,竟敢管起老子的闲事。”
“这厮也不看看自己是谁,还敢管衙内的事。”
“我看这贼厮鸟闲的皮痒,衙内,兄弟们教训这厮一顿,也让那些不长眼的。”
“这小娘子本就是衙内买的丫眷,也不看看就乱管闲事,找死。”
王璇一阵无语,他专门提到吏部郎中刘敏,让对方心生忌惮,却没想到人家连眉头都不皱,当真白费口舌。
他的行头都丢在乱军之中,回来时靠着段守辙赠送几件普通衣衫,那两名军卒亦是布衣打扮。
三人看上去倒像是跑买卖的经济,让狗仗人势的恶奴看轻,摩拳擦掌要在主人面前露一手。
年轻人一双小眼睛恶狠狠地,汲县县城里,别人躲着他走,一个不知死活的行人坏了自己好事,传出去他还有面子混吗?当即恶胆横生,狠狠地瞪着王璇道:“废了这厮。”
话音方落,几个早等的不耐烦的恶仆,同时张牙舞爪向王璇扑去。
王璇本不是老实和尚,是杀过人,见过血的,何况后面还有两名随行军卒。
此时,他身上还有一把江云所赠的短兵,说是战场上斩杀一名契丹将领所获,从刃口、工艺上看,是把六十练的上等短剑,可破重铠,此时正好用上。
当短兵拔出来的时候,一道寒光划出,几名恶奴吓的立即后退,王璇并没有追赶,护在少女前面。
张远、成进二人护在王璇左右,拔出了身上佩刀,对那些恶奴怒目而视。
年轻人没想到王璇出手如此狠辣,平日里在县城里作威作福惯了,还真没有几个人敢坏他好事。
禁不住忽然打了个冷战,目露惊慌之色,不知怎样是好。
“懦夫。”王璇怒目圆瞪,却发现那衙内脸色扭曲,全身瑟瑟发抖,一副惊吓的熊样,暗道真是一个草包。
少女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她被王璇的强悍惊的不知所措,紧紧拉住女孩子。
王璇也有点犹豫,她不是怕事,毕竟对方是地头蛇,要是真打这小子,恐怕自己先吃亏。
几名恶仆平日里欺软怕硬惯了,眼看对方三人都有兵刃,倒是先怂了,那年轻人鼓出几分气势,用扇子指着王璇,恶狠狠地道:“你这厮、你这厮对本公子动刀子。”
“天寒地冻的,用扇子赶虱子。”
王璇眼看对方色厉内茬,竟然用“厮”来侮辱自己,当即就火了,也不顾什么地头蛇了,提着短剑冲上去,先把那年轻人给拽下马来。
那年轻人吓的面色苍白,连躲闪也忘了,手中的马鞭形同虚设,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一名恶奴见势不妙,抡起一节棍子就向王璇砸去,靠着王璇最近的张远横刀一击,挡下棍子,飞起一脚踢在恶奴肚子上,那恶奴惨叫一声,向后倒去当即就昏死了。
广锐军的将士常年处于对契丹作战的一线,是大宋禁军真正的精锐,是战场上饮过血、流过血的真汉子,一出手就是死手,岂能是家奴所能比拟。
几个恶仆平时欺负老实乡民挺能耐,眼看剑光闪闪,王璇如凶神恶煞一般,哪里敢再自找没趣。
自己的主子被拉倒在地,一人生死不明,跑也跑不了,连忙跪地求饶。
“好汉手下留情,手下留情。”那年轻人是被王璇给吓坏了,眼看要吃眼前亏,不顾浑身疼痛,急忙跪地求饶。
“刚才不还硬气嘛,这么快就怂了?”王璇很蔑视,卫州离汴梁不远了,他行事也大胆一些。
“我爹是主簿,你要敢对我不利,就走不出县城。”年轻人见对方要来拿他,急忙起身闪到一旁。
“主簿,好大的官。”王璇不屑地一笑。
小女孩此时躲在一旁,惊恐地看着这一切,少女反倒是充满期望的目光。
“滚,今后不许再欺男霸女,让老子看到了,把你一顿好打。”王璇也不愿过份惹事,毕竟在别人地盘上。
那年轻人如获大赦,急忙踉跄着就向后退,如同一条丧家之犬,引的围观人众一阵窃笑。
县城里的百姓都知道主薄公子平日里欺男霸女,横行霸道惯了,由于主薄是老资格了,连知县也让着几分,今天眼看被人整治了,那可是大快人心啊!
“干什么的,干什么的,让开、让开。”
一阵吆喝声从人群外面传来,那年轻人脸色一喜,马上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恶狠狠瞪着王璇。
“马都头,你来的正好,这厮在大街上无理取闹,调戏妇人,殴打我家仆,还望都头做主。”年轻人眼看一个武官打扮的人,带着四五名厢军军卒过来,如同遇到救星一样,语气神态毫不客气。
“坏了。”王璇心里一咯噔,来了治安武官,恐怕不好全身而退了。
第31章 汲县2()
马都头眼看主薄公子求救,马上意识到是棘手的事情,这小霸王在县城里横行霸道惯了,但其父是经五次贡举老榜出身的主薄,在汲县势力不小,连知县也不能不依靠办事,碍着主薄的面子,他不能不管。
眼看一个布衣,手持一柄短剑横在当处,另外两名布衣各持钢刀,知道是这浮夸调戏良家女子,遇到了硬茬。
心下不甘地一叹,沉下脸色,厉声道:“怎么回事,当街闹事,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王璇感到可笑,自己刚刚才说过的话,没想到竟然被回馈自己。
“就是这厮。”主薄公子颤悠悠地指着王璇。
王璇玩味地看着马都头,一言不发。
马都头在听了主薄公子说后,眉头微蹙。
王璇面对六七名佩刀军汉,不会傻到对抗官府,主动把短剑收起。
“大人,这位官人是为救奴家姐妹。。”那少女忍不住站出来,挡在王璇的前面。
少女大胆的举动,让王璇暗暗赞赏,一个少女能在大场面下挺身而出,需要多大的勇气,放在后世西元二十一世纪,也很少有女子受欺凌后站出来。
马都头自然明了,他暗暗对少女赞赏一句,但脸色却很阴沉,道:“啰啰嗦嗦,全部带走。”
那主薄公子得意洋洋地看着王璇,嘴上恶狠狠地道:“竟敢惹本公子,定让你等好看。”
“你这泼皮无赖,老子非揍你不可。”成进见那衙内猖狂,立即抡起拳头就要打,那衙内吓的连退几步。
张远急忙把那成进抓住,马都头蹙眉道:“你这厮好生狂妄,给我绑了带去县尉大人那里。”
主薄公子却在一旁鼓噪道:“马都头,这厮当街殴打本衙内,哪里还有王法,我这就去找县尉大人理论。”
“那就去一趟。”王璇不想惹事,但不代表他怕事。
主薄公子回身贪婪地看了看少女,临行的时候招来两个歪歪斜斜的恶仆,交代几句。
王璇见状,知道那衙内要对这对姐妹不利,对少女道:“小娘子,你们姐妹跟着走,我倒看看朗朗乾坤,谁又能拿你们怎样。”
他已打定主意,把这对姐妹救出虎口,一个县主簿还不放在他眼里。
马都头颇有深意地瞥了眼王璇,淡淡一笑,道:“把他们也带上。”
主薄公子顿时大条了,但既然马都头说了,他也不便反驳,只是暗自记下,到时候趁个机会再把小美人劫走。
却说王璇被拿到了县尉公廨内,张远、成进二人被留在外面看押。
“大胆,进了刑堂为何不跪。”马都头不悦地道。
“在下并非囚犯,为何要跪?”王璇淡淡一笑,对中堂上端坐的县尉作揖行礼。
县尉在听那衙内添油加醋的说明后,蹙了蹙眉头,对马都头摆了摆手,不悦地道:“当街殴打官绅子弟,上堂不跪,可知该当何罪?”
官绅子弟?县主薄的儿子称官绅子弟,端地让人发笑,王璇很不屑地撇了撇嘴,冷冷地道:“那当街强抢民女,又该当何罪?”
“大胆。”县尉老脸微红,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
两名军汉要把王璇按倒在地,等候县尉的发落,一旁的马都头眉头蹙了蹙,不满地瞥了一眼县尉。
王璇早看出些许猫腻。也不管什么鸟县尉了,立即挣扎着大喊:“你们敢用强。”
“混账东西,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在我县尉大堂撒野。”那县尉脸颊上的肌肉一阵颤抖,冷冷一笑道:“看你这厮是不守本分的奸恶之徒,不受些皮肉之苦,恐怕不会服软,来人,拿下去打二十杀威棒。”
两名军汉立即要拉王璇,王璇甩开他们,瞥了县尉一眼,淡淡地道:“我自己走。”说着,弹了弹衣衫,转身下了堂。
马都头有些看不下去,他朗声说道:“大人,此人是粗鄙村夫,贸然用刑恐怕。。”
粗鄙村夫,县尉白了马都头一眼,暗道村夫能行标准的士人礼?毕竟他面子拉不下,生硬地道:“都头稍安,本官先杀杀这厮的锐气。”
你就是发解的贡举人,在刑堂中冒犯县尉,打上二十棍子,也能说得过去。
“就是,这厮口出狂言,不惩戒实在无法服众。”主薄公子在一旁幸灾乐祸,二十杀威棒,如刻意下重手,对方不死也废了。
县尉冷冷地眼瞪了主薄公子,吓的他打个冷战,缩了缩脑袋。
马都头刚想再说,但看到县尉脸色不善,把话硬生生吞到肚里,自己没必要为不相识的人,得罪了县尉。
“妈的,稀里糊涂被官二代坑了,挨起了板子。”想想电影里,连豹子头林冲和武二郎都忌惮的杀威棒,自己今天要挨二十下,他头皮都麻了。
两名军汉见王璇出言不逊得罪了县尉,一个乡间野汉又无钱给他们,当然要下重手。
张远、成进见势不妙,忽然暴起,三下五除二击倒差人,护在王璇身边。
“干什么、干什么,想造反不成,来人、来人,给我拿下。”县尉显然吃了一惊,霍地站了起来。
竟敢在公堂上公然抗法,马都头亦是吃惊不小,立即下意识地拔出配刀,跃出不大的刑堂,几名厢军军卒也持刀围了上来。
王璇眉头紧蹙,暗道:“不好。”
原来,张远、成进见县尉要对王璇用刑,当即就急眼了。他们奉命保护王璇到达开封,一旦王璇有事,他们便是失职,这个罪责可不敢承担。
虽说面对地方官府,但作为军人,服从帅令的习惯,还是让他们挺身而出。
“给我拿下,拿下他们。”县尉气急败坏,脸色铁青。
“住手,都给我住手。”王璇眉头紧蹙,高声喝止张远、成进二人,一旦发生冲突,抗拒官府的罪名可就坐实了。
“大人,这厮竟然抗拒官府,大人,今日决不能轻饶。”那主薄公子眼角猛抽,兴奋不已。
“马都头,快给我拿下。”县尉脸色扭曲,他还是第一次碰到公堂上暴动,面子丢大了。
“朱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正对持间,一个穿绿袍的年长官员走了进来,阴沉沉看了王璇一眼。
县尉脸色稍稍愕然,拱手道:“葛大人。”
第32章 汲县3()
来着正是主薄,他到了刑堂台阶上,转身看着王璇,冷漠地道:“此人当街殴打官宦子弟,既然大人把人拿来,还望大人还犬子一个公道。”
王璇心里暗骂,儿子吃亏、老子上阵,上梁不正下梁歪,一路货色。
“这位大人,你可不能不讲道理啊!明明是你家的小子当街调戏民女,小民上前劝阻,怎么叫我当街殴打官宦子弟?县尉大人,您是青天大老爷,可要为小民做主。”
主薄一阵脸热,他清楚儿子是怎样人,当着官吏被爆料,委实挂不住脸面。恶狠狠道:“混账竖子,还敢在此狡辩,老夫看你是活腻歪了。”
县尉的眉头也蹙了蹙,眼中闪过一丝不快。
王璇冷笑道:“狡辩?大人何不让令公子来对质,孰是孰非请县尉大人明断。”
主薄气的老脸通红,指着王璇吼道:“黄口小子,既然不想活,老夫就成全你。”
那主薄公子忽然高声喊道:“爹爹,这厮刚刚要公然反抗公堂。”
主薄脸色一变,环顾四周公人,阴森森一笑,看着县尉道:“朱大人,公然藐视公堂,按律当杖毙。”
那县尉却咳嗽两声,慢悠悠地说道:“葛大人,本官正在审问此人。”
主薄一怔,他在县里算是老前辈,不想县尉竟会拒绝他,虽然口气委婉,却无法接受,脸色顿时暗了下来。
不满之下,强耐着性子,阴森森地道:“朱大人,此人实属凶顽之徒。近来市面虽太平不少,若不加警示,恐怕难以弹压。”
此言端地狠毒,字字珠心,要人性命。
北方战事不断,虽朝廷不断进行安抚,盗匪逐渐平息,但汲县境内流民抢劫杀人时有发生。一旦搞不好,县尉是要丢官的,杀一儆百往往是不得已的办法。
县尉脸色微变,他虽不喜王璇态度,落了他的脸面,却认为不过是一场冲突,打上二十板子,关上十天半月,教训一下就得了,何必如此狠辣,要人性命。
心中泛起一股厌恶,淡淡地道:“葛大人稍待,本官自有公断。”
主薄一愣,不想县尉会公然驳他的面子。
作为老资格的地方官吏,他相信没有他的帮衬,不要说乙榜同进士出身的县尉,便是两榜甲科进士出身的知县大人,在汲县也玩不转。
他脸色变了变,很不友善地道:“那就请县尉大人公断,老夫等候消息。”
县尉对王璇并无好感,对待主薄不过是意气之争,在主薄怒气冲冲走出堂外,才冷冷地道:“本官现在给你们一次机会,老老实实地被拿下,每人三十杀威棒。”
县尉的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老老实实的受罚,不然就划到流民盗匪的行列,顺便给主薄一个人情,办了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对于大县县尉来说易如反掌。
马都头正要下令,却见一名长行轻步到了他身边,附耳低声说了两句,他的脸色一变,猛然挥手道:“都住手。”
厢军军卒自然是听他的,都停住脚步,剩下几名缉捕使臣也面面相觑。
这些缉捕使臣可不比厢军军卒,他们吃的是这碗公饭,多年来和三教九流打交道,早就是老油子了,见形势不对,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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