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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大亨-第5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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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掌握在咱们手里以备万一的好!”
“大都督说的是!”吴伯仁点了点头。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伯仁,你也先回去准备一下吧!”周可成站起身来,张经、魏了翁、吴伯仁三人赶忙起身相送。待到周可成离开之后张经突然叹道:“大都督果然什么事情都想到咱们前面去了!”
“那是自然!”吴伯仁笑道:“圣上知道自己的儿子安然无恙,肯定会大喜的!”
“是吗?”张经笑了笑,目光转向魏了翁:“魏公,你觉得呢?”
魏了翁的眉头紧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向门外走去。吴伯仁被诡异的气氛给弄糊涂了,问道:“张先生,我难道有什么说的不对吗?”
“你说的没错,圣上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很高兴,不过——”张经叹道:“你还记得大都督方才最后那句话说的是什么?”
“方才最后那句话,确保紫禁城那位圣上的安全?”
“不是这句,后面还有半句!”
“还有半句?”吴伯仁想了想:“掌握在咱们手里以备万一的好!”
“不错,就是这句!伯仁,你觉得大都督口中的‘万一’能是什么呢?”张经叹了口气,拍了拍吴伯仁的肩膀,也走了出去。
“万一,万一!”
吴伯仁站在空无一人的文华殿中,口中喃喃自语,脸色却是越来越惨白,仿佛一具死人。
寿州,府衙后院。
刚刚一更过后,监狱的院子里就显得十分寂静,只有两个值更的衙役提着小小的白纸灯笼,每隔一阵在院中各处走走,用木梆打更。但是今晚的寂静同往日大不一样,黄昏前监狱就来了十几名盔甲鲜明的亲兵,整齐的站在门口,时而有人在前后院中走走,向各地察看察看。平日里,有些常来送晚饭的犯人家属因为同衙役熟了,都可以放进来站在院中,有的还可以直走到监号的铁窗外边。但是今晚,送饭的人,不论大人小孩,一律被挡在大门外边,对他们递进来的食物还都要检查一下。所有这些情况,已经引起犯人们的奇怪。昏暗的号子里十分拥挤,犯人们多得连翻转身也不方便。平日在这时候,人们被虱子和跳蚤咬,被尿桶的臊气熏,被鞭答的疮痛所苦,被痒得钻心的疥疮折磨,因不同的遭遇和前途绞心,各有各的忧愁。现在虽然这一切情况都依然如故,但是大家不约而同地暂时顾不得这些痛苦,倾听着监狱高墙内外的各种动静。他们不时地用肘弯你碰碰我,我碰碰你,也不管对方能否看见,忍不住交换眼色。
在后院一个单独的号子里,小油灯因灯草结了彩,十分昏暗,借助铁窗棂糊的麻纸上透过的月光,可以看出来屋中有一张小床、一张小桌、一只凳子,还有一个放在地上的木炭火盆。床上和衣靠着一个人,毫无声音,好像是睡着了。过了一阵,只听脚镣哗啦一声,这个人从床上忽然坐起,愤慨地叹口气,从牙齿缝中迸出来一句话:“真没想到,我谭纶竟有今日!”这突然迸出来的话声很低,只能使他自己听见。他跳下床沿,用拨灯棍儿拨掉灯花,把灯草拨长。小屋中亮得多了。他又拿铁筷子把盆中的灰堆拨一拨,露出红的木炭,然后加上几块黑炭在红炭下边,重新堆好。火盆中露出红火,四室里也有点暖意了。他在斗室中踱了几步。每动一步,那脚镣就哗啦地响一下。他不愿听见自己的脚镣声,于是在小椅上坐下去,向监狱的高墙外侧耳倾听片刻,又重新陷入纷乱的思想狂潮之中。
自从被俘虏以来,谭纶都被单独看押这间斗室之中。由于他特殊的身份,得到的待遇相当不错,不但被褥都是新的,而且还有火盆木炭送来,每日的饭菜也很不错,晚上还有二两佐餐的黄酒。但这些待遇并没有减缓谭纶身心上的痛苦,尤其是脚上的铁镣在不断的提醒他自己已经是败军之将,大明的最后一支可战之兵已经覆灭,可以说大明是在自己手中覆灭的。这几天来,战场中所发生的一切都在不断在谭纶的眼前回放,尤其是几乎已经触及胜利,而敌人的援兵从地平线上升起的那一刹那,他从来没有感觉到命运是如此的残酷!
外间传来开锁的声音,谭纶从思绪中惊醒了过来,自从被关在这里他的耳目就变得敏锐了很多。他赶忙重新躺回床上,背朝着门窗,装出一副已经睡着的样子。几下呼吸后,他听到门外传来几下敲门声。
“子理兄(谭纶字子理),子理兄!”
谭纶已经听出了来人的声音,心中的怒火却让他装出没有听见,敲门声停了下来,旋即房门被打开了,火光将屋内照亮,一道黑影投在谭纶的床上,他感觉到肩膀被轻轻拍了两下:“子理兄,胡某来迟让你受苦了,还请兄台见谅!”
现在谭纶无法继续装睡了,他缓慢的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一旁的胡宗宪,冷笑道:“我倒是谁,原来是贵人到了。胡大人,你来这里干嘛?是不是在谭某面前耀武扬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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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六章 天数()
“子理兄说笑了!”胡宗宪有些尴尬的捋了捋颔下的胡须:“你我本是旧友,只不过造化弄人才分隔两边,胜负乃是天数,我又怎么会在你面前耀武扬威?”
“天数?”谭纶猛地翻身坐了起来,冷笑道:“不到一年未见,想不到汝贞兄竟然能说起天数来了,好,好,好,我倒要听你讲讲如今的天数,距离鼎革之期还有几日?”
如果说胡宗宪方才是尴尬,那现在就是窘迫了。自从隋唐以来,天文历法之学就成为了朝廷一家垄断的,除去世代修习历法天文的官员之外,其他士人私下里学习这些便是图谋不轨的代名词,胡宗宪方才一时间说漏了嘴,被谭纶抓到这个把柄,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天数之说玄虚莫名,确实非胡某敢置喙!”胡宗宪思忖了一会答道:“但大势如何却是明白的,子理兄不会连这个也不承认吧?”
这次轮到谭纶保持沉默了,确如胡宗宪所说的,天数谁也不知道,但眼下势头在哪边只要不是瞎子都看的出来,北边能战之兵在寿州已经输了个干净,如果对手是异国之兵还好,偏偏南边皇座上的也是先帝之子,在这种形势下肯定是没有几个人愿意为北边尽忠的。半响之后,谭纶方才冷声道:“这等大势恐怕也有汝贞兄你的一份功劳吧?”
“子理兄你太看得起胡某人了!”胡宗宪苦笑道:“这么说吧,就算我还站在北边,结果也无非这里多个人和你作伴,与大局并无太的影响。”
“汝贞兄真会说笑话,十万大军,淮南的数十个州县,在你嘴里轻飘飘的没有什么影响!”谭纶终于无法继续保持原先冷淡的模样,站起身来指着胡宗宪的鼻子道:“分明是你贪图富贵荣华,忘却了先帝大恩投靠周贼,才有今日!”
“子理兄你莫发火!”胡宗宪摆了摆手:“我承认我是贪图富贵荣华,但若说忘却了先帝大恩就不知道从何说起了,别忘了南边皇座上那位也是先帝血脉。而且当时北边那位刚刚驾崩,人心惶惶,你让我怎么打?难道帮着儿子打老子?这说不过去吧?”
“好,我也不与你争辩这个。你当时与周贼明明打的旗鼓相当,只要等到我的援兵一到,便可渡江破贼,即便无法渡江,至少也是个五五之局,怎么会像你说的那样?”
“子理兄!”胡宗宪苦笑道:“你难道没看当时的塘报吗?哪里是我和周可成旗鼓相当,分明是节节败退好吧?他的确没有往北攻打,但向南却把戚南塘打的一塌糊涂,拿下了两浙,船队又逆流而上,拿下沿江的多个州郡。而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看着,你觉得这叫旗鼓相当?这么说吧,就算北边那位没有驾崩,我也只能干看着周可成把江西、南直隶、福建、两浙一一吃下来,然后编练新军,等到明年一开春,至少二十万大军北上,海陆并进,北边还是要完!”
“笑话,你怎么知道要完?那时候我已经带领九边精锐南下,两边都是二十万,南边还是新兵,你怎么知道我们会输?”
“子理兄,打仗是要银子的,要粮食的!你和兰芳社的人马打了这么多仗还不明白吗?”胡宗宪叹道:“我和你说实话吧,这次你全军覆没的最后一战,参战的几乎没有我的人马,不过是周可成派来的援兵,大将一个叫刘沿水,另外一个就是他的一个妻子,叫做莫娜的!他的主要力量还在江南坐山观虎斗,等待来年开春呢!”
“当真?”谭纶大吃一惊,他本以为自己是输在胡宗宪手下,所以怨气冲天,现在得知这个消息,心中无异于翻天覆地。
“当然是真的,你都在这里了,我还有必要骗你吗?当时我主力还在淝河以东,得知你的右翼崩盘之后,就下令渡淝水,进取寿州,没想到你直接朝刘沿水那边去了。当时的情况你还记得吧,铳炮、刺刀还有许多战象,这些我胡宗宪哪有?”
谭纶回忆起当初的战况,由不得他不信,若是这都是真的,那胡宗宪说自己降与不降对于最后的结果都没有太大的影响恐怕还是真的了。谭纶发了半响的呆,突然问道:“若你说的是真的,周贼之兵怎么这么厉害?”
“无他,兵甲犀利,军食充足,将吏身经百战,士卒不拖欠军饷!”胡宗宪苦笑道:“你知道吗?到现在为止,南边在军队上已经花了快一千万两银子了,这还不算原先在金山卫和各路漕仓里面的粮食!”
“一千万两银子?”谭纶被这个天文数字给吓呆了:“真的假的?这怎么可能?”
“周可成亲口告诉我的,还给我看了支出的账薄,那个时候我已经投降了,他也没有必要哄骗我了!”胡宗宪笑了笑:“而且他当时做了五年的战争预算,每年有七百五十万两战争公债收入,专门供战争所用!”
“五年?每年七百五十万两?”谭纶几乎是在呻吟:“这个人是疯了吗?”
“他没疯,只不过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罢了!”胡宗宪苦笑道:“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做吧?”
谭纶点了点头,他投向胡宗宪目光中的仇恨不知不觉间减少了许多:“汝贞兄,我听说你当初御倭时就和周可成认识,应该对他的实力知道不少吧?那为何不和徐、李二位相公讲明白呢?不要打,好好谈谈呢?”
“不错,我和周可成算是老相识了!”胡宗宪点了点头:“不但如此,他还给了我不少好处,所以我才对他的实力知道不少,只是没想到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但你觉得我应该和徐、李二位相公说什么呢?南北两边已经是你死我活了,周可成这次来也绝不是为了要一个港口、允许贸易什么的,人家这次来就是要打出一片他的天下的。谈什么,怎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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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七章 夜谈()
谭纶叹了口气,的确如胡宗宪所说的那样,自从当初裕王逃出京城南下的那一刻起,南北双方就没有什么可以谈的了,天无二日民无二主的道理每个人都是懂的。
“周可成有没有说怎么处置我?”谭纶低声问道,此时的他也不再用“周贼”这个词了。
“大都督让我将你送到南京去!”
“送到南京去?就没有说要怎么处置我吗?”谭纶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胡宗宪立刻察觉到了老友的紧张,他立刻意识到对方是在担心自己会被“献俘阙下”,赶忙解释道:“子理兄你无需担心,大都督心胸开阔,有高祖之风,张经、我、项高、唐顺之、戚继光都曾经与他为敌,可是大都督都委我等以重任,你到了南京,只要在大都督面前服个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可我在北边时候听说此人行申韩之术,酷烈之极。李春芳和徐阶都被抄没家产,亲族千余人都被流放到海外烟瘴之地去了!”
“子理兄,人言岂可尽信?你也不想想,徐阶和李春芳他们两个都干了什么?把裕王的王爵废了,又扶立景王继承大位,这在今上眼里是何等大罪?这等事别说流放海外烟瘴之地,就是株连九族他们两个都没处喊冤去。”
“这倒也是!”谭纶点了点头:“那按你的说法,徐阶和李春芳他们两个是得罪了陛下才这样的?并非周可成下的手?”
“那是自然,龙有逆鳞,触则必杀之,他们两个可是触了天子的逆鳞呀!”
“这就好,这就好!”谭纶松了口气,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他看了看胡宗宪叹了口气道:“汝贞兄,我方才有些话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哎,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些话!”胡宗宪笑道:“你这般境地自然胸中有气,我又怎么会怪你?来人,把酒菜拿进来,我和子理兄今晚要秉烛夜谈!”
话音刚落,外间便有仆人拿了食盒进来,将谭纶床上的被褥挪开,摆上酒菜。两人便盘膝坐下,一边吃酒一边闲谈起来,说起昔日的得意事情,谭纶禁不住笑道:“哎,汝贞兄,想起当初的事情真得如同做梦一般,我还想着立功疆场,封侯拜相,青史留名,现在却已经是阶下之囚。此番若是能够托你得福脱困,我这辈子若是再看一个字的兵书,便不姓谭!”
“子理兄何苦这么说!”胡宗宪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这次输给大都督也不是兵法不及他,实在是实力不及而已。”
“实力不及?”谭纶几杯酒下肚,酒气上涌便问道:“汝贞兄,我有件事情始终是不明白,我这次南下麾下是九边精锐,朝廷也是把家底儿都拿出来了,周可成虽然占了江南膏腴之地,但毕竟只有一省,他哪来这么多钱粮军兵?难道是靠那些海外蛮夷?可那些蛮夷哪来这么大力量?”
“子理兄,你对兰芳社还真是一无所知呀!”胡宗宪叹了口气:“你知道吗?当初我在南方御倭时与周可成也有些关联,他帮大明抵御倭寇,我也与他了一些方便。他这人有一桩好处,只要别人有恩与他,他一定记在心里,予以回报。”说到这里,胡宗宪停住了,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谭纶赶忙拿起酒壶替其倒满,问道:“接下来呢?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我和他的身份不一般,不是给我,是给我的一个远房侄儿!”胡宗宪笑了笑:“东番的两万亩稻田、还有两个甘蔗种植园、南洋的一处锡矿,都在我那侄儿名下,到底值多少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几年和我那侄儿聊天时候听说,只是那锡矿每年产出的锡锭,卖到大明这边来可以装四五条两千石的大船!”
“啊,那锡矿每年出产差不多有几万两银子?”谭纶吓了一跳。
“嗯,一开始没有那么多,后来慢慢勘察开发才有这么多!”胡宗宪笑道:“这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这些年我那侄儿一直都在兰芳社手下做事情,听他说在南洋那边有又开了十几个种植园、矿山、石材场。每年光是运到大明出卖的油、糖卖的钱就抵得上南方六七个县的两税。虽说大都督看在我昔日的情分上对我那侄儿颇为照顾,但比起那些更早跟随他的人来说,肯定是远远不及的。你现在明白了吧!”
谭纶张大了嘴巴,半响后方才沮丧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可我听说那周可成十几年前还不过是个普通海客,怎么会这么快——”
“普通海客又怎么了?太祖皇帝登基前十几年还不过是个乞儿呢,这十几年咱们大明是太平日子,海外可是翻天覆地呀!”胡宗宪笑道:“咱们呆在大明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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