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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大亨-第5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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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官军来了?他禁不住生出一层冷汗来。
山田高国站在船首桅旁,目光扫过数十米外的一条贼船,近距离发射的霰弹将甲板上一扫而空,芦帆上大大小小都是孔洞,还有刚刚溅上的鲜红血迹,几个侥幸避过霰弹扫射的湖匪跳入湖中,奋力向岸上游去。岸上的盗贼纷纷向湖边跑去,一边大声挥舞手臂,一边大声叫喊。而靠在岸边的几条贼船上大呼小叫,乱作一团。有人将甲板上的货物推入水中,以减少负重更灵活的调头,也有人踢飞跳板,用撑杆用力推湖岸,尽快离开。
“就像被堵在巢穴里的兔子!”山田高国脑海中散过一个念头,他转过身,目光扫过已经披挂停当的十名马回众,沉声道:“待会你们跟着我上岸,并肩向前,无需清点首级,这不过是一群无胆的盗匪,没有什么可怕的!”
“哈依!”
整齐的声音在甲板上空震荡,山田高国满意的点了点头,从郎党手中接过长枪,又将箭囊和弓系在腰间,对于没有披甲的敌人,自小便习练纯熟的弓箭有时候比火绳枪更加好用。
此时虹鳟号已经靠近河岸,大部分匪船被夹在湖岸和虹鳟号之间,侧舷的四门长炮和船首船尾的两门回旋炮次第发射,水手们也站在船舷用火绳枪射击,湖匪们仿佛草袋纷纷倒下,落入湖中,湖面上泛起一片片殷红。
五分钟后,水面上只剩下四条无人操纵的死船,尸体载沉载浮,十几个浑身湿透的湖匪爬上岸边,惊惶失措的向岸上逃去。山田高国带着手下登上一条划艇,向岸边划去。
山田高国并没有等待划艇靠到岸边,距离岸边还有六七米的时候他就跳下船来,一手拨开岸边的水草,一手高高举起弓箭和长枪,向岸上走去。湖水只淹没他的膝盖
,其余的人也仿效他们的首领,火光照在他们的盔甲上,反射出殷红的光,仿佛血色。
“吾乃朝廷周大都督麾下之带刀先生山田高国,奉朝廷之命来讨伐尔等盗贼,如果有勇士便来决一死战吧!”
山田高国模仿着评话中古代武者的样子,高声呐喊着自己的官名性命,向盗贼走去,其余的马回众也紧随他们的首领,排成一个简单的雁翅阵,向剩余的盗匪走去。
岸上的盗匪除去逃散的还有百余人,他们看清上岸的敌人只有十余人,胆气渐渐壮。那首领咬了咬牙,拔出刀来喝道:“他们只有十余人,我们有百人,压也压死他们了。大伙儿一起上,谁第一个,战利品分一半给他!”
首领的激励起到了效果,几个胆大心贪的盗匪大吼一声,举刀便冲了上去,其余人也一拥而上。山田高国举起长枪,将枪尾钉插入泥土,张弓搭箭向迎面冲来的敌人射去,其余带有弓箭的武士也纷纷效仿。
迎面飞来的箭矢刺穿布衣,撕裂肌肉,击碎筋骨,生命像枯叶一样飘落,无声无息。待到射完了三支箭,山田高国丢下长弓,提起长枪大吼一声冲了上去,马回众们紧随其后。经过水力锻锤数百次叠打的钢刃穿透皮毛、粗布和血肉,垂死的人本能的伸手抓住枪刃,却被锋利的枪刃割断手指。而湖匪们的武器却很难透过坚固的铁甲,伤害到武士们的身体。很快,勇气,或者说狂热和贪婪就被冰冷的现实淹没,湖匪们意识到面前的敌人绝非自己能够对抗,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丢下武器,转身逃走。
“不要追击逃走的人,先干掉顽抗的家伙!”山田高国费力的从一个敌人的胸口抽出长枪,这说明他的体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否则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对于长枪来说胸口可不是一个好目标,密集的肋骨很容易卡住枪尖,这会让人送命。对于一个枪手来说,小腹或者两肋才是更好的目标,如果实在不行,大腿也不错,战场上倒下就等于没了半条命。
“该死的!”盗贼首领丢下部属,转身狂奔。刚才他虽然嗓门很大,但动作却很慢,他早就明白了敌人的强弱和人数多少往往不是一回事,而且那些外形奇怪的盔甲看上去也不便宜,可不是那些穿着一件胖袄就上阵的官军能比的。事实证明了他的猜测,果然这些陌生的敌人不是善茬,杀起自己手下来如切菜砍瓜一样。
哎呦!
首领突然一声惨叫,摔倒在地,回头一看,却发现一个满头乱发的女子死死的抱着自己的小腿。他顿时急了,一边用力蹬腿,一边骂道:“臭娘们,快放开,快放开!”
第四百二十八章 谣言()
那女子挨了几脚,已经是满脸青紫,但却不放手,还大声喊道:“大伙儿一起上,莫要放过了贼首!”
被捆绑的村民们见状如梦初醒,踉踉跄跄的一拥而上,用脚踢踩,那贼首哪里挡得住这么多人,顿时惨叫连连,不一会儿便没了声息。
“都让开,都让开!”
几分钟后,几名武人将村民们赶开,贼首已经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了。山田高国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贼首,做了个手势,一名手下上前砍下首级,插在枪尖。村民们敬畏的看着这些陌生的人,纷纷跪下。
“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山田高国对一旁的书吏点了点头,退后了一步。那书吏走到人前,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高声道:“此乃朝廷奉天靖难周大都督之文书,数日前周大都督派使者前往饶州,令其解甲归降。却不想刘逆顽冥不化,杀害使者抗拒朝廷。大都督本欲派大军征讨,但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欲牵连百姓,生灵涂炭。便遣我等前来,告知尔等,十日后大军将至,汝等告知亲朋,于村口竖一白旗,便可安享太平,切莫留在城中,玉石俱焚。”念完后,书吏后退一步,将文书递给山田高国。
“你们都听到了,十天后大军便要压境!到了那个时候如果村口不竖白旗之人,便会被视为附逆之人!”山田高国高高举起那文书:“让越多人知道,就可以挽救越多人的生命!”说到这里,他便将手中的文书递给最近的那个村民,然后转身离去。
饶州城,南门外码头。愁云密布的天空一天到晚阴沉沉的,几乎没有片刻开朗过;地面上的坑坑洼洼积满了水,泥土都软得像搁凉了的稠粥,被行人踩踏之后,便稀烂一片。举目望去,远山、近树,以及附近的竹篱茅舍都沉埋在迷漫的水气里,显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只有满坡的野草经了这意外的滋润,陡然暴长起来,青惨惨、碧萋萋,几乎逼近了码头。
“刘知府!”一名身着锦袍的乡绅陪着笑脸:“学生本欲留在城中,助大人一臂之力,只是家中老母突然身体有恙。只得回乡奉养侍候,待到病情好转,学生一定返回府城,与饶州城共存亡!”
“令慈有恙,回乡尽孝自然是应有之义!”刘经堂生的一张国字脸,平日里又总是不苟言笑,让人见了便先怕了三分,他向那乡绅拱了拱手:“不过近日道路不靖,兄台还是一路小心的好!”
“多谢知府大人提醒!”那乡绅躬身行礼,旋即便三步并做两步上了船,身后的仆从家眷也纷纷挑着各式笼箱上了船,就好似逃难一般。
“什么家中老母有恙,分明是畏惧贼兵将至,临阵脱逃罢了!”站在刘经堂身旁的守备冷笑了一声。
“休得胡言!”刘经堂冷声道:“你又没有证据,怎么知道王举人他不是家中老母有病?”
“大人您看!”守备指了指靠在码头旁的乌篷船:“这船吃水如此之深,显然装载了不少细软,这位王举人是把府城宅子都搬空了,他若只是返乡奉养老母,何必要这样?分明是不准备回来了!”
“不准备回来?”刘经堂看了看码头旁停泊的几条乌篷船,果然随着挑夫将一箱箱货物搬上船,吃水线距离船舷也越来越近,正如守备说的那样,如果只是回乡探望,又何必把城里的宅邸搬空了。
守备见刘经堂那副疑惑不解的样子,低声问道:“知府大人,您难道没有听说过风声?”
“什么风声?”刘经堂不解的问道。
“就是兰芳贼就要打过来了?”
刘经堂哑然失笑道:“我杀了贼人派来劝降的使者,贼兵自然要来报复,这何须听到风声?”
“大人,我说的不是这个!”守备见刘经堂还是那副惘然无知的样子,顿足道:“是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前几日我听说贼人派了船只,沿着饶州地界,只要是有村落乡镇的,便停船张贴告示,还专门派人解释。告示上说他们奉天靖难,不欲多杀生灵,但——”说到这里,守备看了刘经堂一样,便停住了。
“但什么?你快说!”刘经堂脸色一沉,立刻显露出一州守臣的威严来。
“是,大人!”守备咬了咬牙,低声道:“那布告中说您顽冥不化,杀了朝廷派出的使臣,本来是要派大军讨伐,玉石俱焚的。但周贼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欲多杀,只杀祸首。所以他们给了十天时间,让饶州城中官绅百姓离开,村落打出白旗,便可保全家老小无恙!”
“只杀祸首?”刘经堂冷哼了一声:“想必这祸首指的便是我了?”那守备不敢多言,来了个默认。
“难怪这几天城中那么多官绅百姓都争着出城!”刘经堂冷哼了一声:“像王举人这样打声招呼的还好,很多人干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便跑了。难道他们觉得在家中比在城中还安全不成?”
“大人您有所不知!”守备低声道:“据说那发布告示的船只途中遇到了一群湖匪,贼船只有一条,而湖匪有十余条船,而贼船却轻易将湖匪杀了个干干净净,火器端的是犀利无比。这些都是村民亲眼所见,所以无论是缙绅还是百姓都觉得与其守城,不如回乡乞降!”
第四百二十九章 仁义忠信()
“无知愚民,衣冠败类!”刘经堂听到这里,已经气得浑身发抖:“有国有家之人,当以仁义忠信为干戈舟楫,又岂能依仗几件火器的?贼人几句虚言,就吓成这样子,当真是枉读了那么多圣贤书!”
“大人说的是!”守备恭维了两句,指着正在码头上登船的王举人一家道:“大人,那要不要将这王举人一家拿下?以稳定人心?”
刘经堂闻言一愣,他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罢了,不管怎么说这厮也是以回乡尽孝为名,我若是将其拿下,岂不是阻人尽孝?非人子所为呀!”
看着刘知府的背影,那守备的脸上突然现出了狰狞之色:“不成事的腐儒,陈某大好男儿,手下千余条性命岂能陪你一起送死?”
刘经堂回到府中,忙着起草给洪州(即今天南昌)的求援文书,又和几名幕僚商议守城的策略,到了初更时分方才上床。由于忙碌了一天,精神高度紧张,他在辗转反侧了好一会儿方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刘经堂觉得外间有动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想要起床看看。却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即便听得咔嚓一声响,卧室的门就被撞开了,扑进来一个人。
“谁,这么大胆子!”刘经堂向后一缩,本能的向床头悬挂的宝剑摸去。
“老爷,是我!”
刘经堂觉得声音很熟悉,他跳下床借助窗户射入的月光,才发现躺在地上的是自己的仆人刘五,只见其背后的衣裳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半个肩胛,肩胛上靠近脖颈的地方,横着一道又深又宽的伤口,鲜血正从里面涌出来,肌肉可怕地翻开着,露出了被砍断的脊梁骨和因胀大而鼓出的、紫色的肺脏,他的脑袋不自然地扭歪着,两眼暴突,龇牙咧嘴,露出垂死者痛苦的表情。
“这,这是怎么回事?谁砍伤你的?”刘经堂的声音剧烈的颤抖起来。
“是陈——陈守备干的,兵、兵变了!”刘五刚吐出这几个间断的字句,就头一歪,断气了。
刘经堂惶恐的站起身,地上仆人的尸体提醒他这不是一场噩梦,他向外走了两步,又回到屋中拿起挂在墙上的宝剑,向院子里走去,此时他已经听到外间传来急促的脚步、短促的惨叫、撞门的钝响。显然乱兵已经距离自己不远了。
刘经堂看了看左右,在庭院旁边有一些灌木,长得十分浓密,他咬了咬牙,一头钻进灌木丛中,屏住呼吸躲藏了起来。
刘经堂刚把自己的身体藏好,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便听到一阵急促而又密集的脚步声,旋即便一个沙哑的喊声:“仔细搜,千万不要放走了刘知府,将主爷的富贵就全在那厮身上了!”
透过灌木枝叶的缝隙,刘经堂小心的窥看着院子里的动静,只见举着火把的士兵冲进房间里,随即便听到家具被打碎的声音,显然他们是在寻找自己,要拿自己的脑袋去讨好可恶的贼人。本来,自己活到如今已经过了四十,考中了进士,做到了知府,家中也饶有钱财,即使就此死去,也没有太多的遗憾;何况碰上这等惨酷时世,活着也只是受苦受难!只是,自己死后,丢下男女老少一家子,可怎么办?而且,看这情势,这次战事绝不会仅仅只限于江西、江南,如果蔓延到了自己的家乡?父、母、妻、儿,会不会落入这些贼人的魔掌,遭到野蛮的折磨、杀戮和蹂躏?这种突然袭来的强烈的忧惧,有片刻工夫,把刘经堂弄得心惊肉跳,浑身的血液急剧地奔涌起来,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若非外间搜索的动静实在太大,他只怕已经被乱兵们发现了。
“人找到没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外间响起,让刘经堂顿时冷静了下来。
“是陈守备那个狗贼,想不到他真的背叛朝廷了!”刘经堂咬紧牙关,屏住呼吸。
“被褥还是暖和的,鞋子也还在,刘知府应该还没有跑远,就在附近!”先前那个沙哑的声音答道。
“鞋子都没穿上?看来知府大人今晚狼狈的很呀!”
陈守备的嘲讽顿时引起了乱兵们一阵哄笑声,躲在灌木丛中的刘经堂又气又怕,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
“大伙儿都听清楚了!”待到笑声平息下来,陈守备抬高了嗓门:“拿住了刘知府的,无论是死是活,赏银一千两,官升三级,别漏过了大鱼!”
“属下遵令!”
乱兵们被重赏激励,纷纷停止搜索战利品,开始全力搜索起来。刘经堂知道这个院子并不大,如果自己留在原地被抓到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便放轻手脚,屏住呼吸,向墙边摸索而去,想要找出一条逃生的路来。可他刚走了几步,突然觉得脚下一阵刺痛,下意识的叫了一声。
“这边有人!”乱兵们立刻听到了声音,哗啦一下围拢了过来。刘经堂就好像一头受惊的野兽,向外间冲去,但很快就被乱兵们挡了回来。他拔出佩剑,胡乱的挥舞了两下,骂道:“狗贼,你竟敢背叛朝廷!”
陈守备笑吟吟的看着赤足乱发的刘知府,对于原上司的诅咒谩骂他丝毫也不在意,谁又会在乎将死之人说了些什么呢?他挥了挥右手,示意亲兵散开些,不要挡在自己和刘经堂之间。已经眼睛发红的刘经堂大吼了一声,挺起佩剑就向陈守备当胸刺来。陈守备待到剑尖距离自己还有一尺多远的时候灵活的向右边一让,脚下使了个绊儿,刘经堂顿时摔了个狗啃泥,手中的佩剑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刘知府!”陈守备冷笑了一声,亲兵一拥而上将刘经堂反扭双臂,提了起来。陈守备一把揪住对方的头发:“你不是说要以仁义忠信为干戈舟楫,你现在用仁义忠信来自保一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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