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丝路大亨-第48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胡大人!”一旁的太监连忙笑道:“此乃天子手诏,无需如此麻烦!”
胡宗宪闻言一愣,旋即笑道:“也好!”他敛衽下跪,那太监便宣读诏书,果然内容十分简单,只是让胡宗宪立刻随其前往西苑。待到那太监宣读完毕,胡宗宪接过诏书细看,果然笔迹印玺都没有什么问题,但他心中还是有点不确定。
“胡大人,请随我出发吧!”
“好!”胡宗宪点了点头,他随太监一路赶往西苑,进了精舍心中突然咯噔一响,只见徐阶、李春芳、黄锦坐在屋内,三人的手臂上都扎着一条白色麻布,神色悲戚。
“三位这是——?”胡宗宪惊讶的指着徐阶手臂上的白麻问道。
“胡大人,坐下说话!”徐阶指了指自己右手边的椅子:“圣上昨晚亥时驾崩了!”
“什么?”胡宗宪身体晃了一下,伸手抓住一旁的椅子才没有坐到地上,徐阶接下来说的什么他根本没有听清,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他下意识的后退几步,坐在椅子上,便感觉到两行清泪从脸颊淌了下来。
“胡大人?胡大人?”徐阶见胡宗宪的情况有点不对,赶忙喊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胡宗宪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听闻圣上驾崩,学生惊慌莫名,有些失态,还请徐大人见谅!”
“徐大人对先帝忠爱之心,让徐某十分钦佩!”徐阶叹了口气:“昨晚我来西苑面圣,讲了几件事情,先帝突然重病发作,御医救治不及,已经随列祖列宗而去。先帝临去世前,立景王为太子,令其监国,让我和李大人辅佐太子。”
“且慢!”胡宗宪打断了徐阶的话语:“徐大人,您说先帝让您和李大人辅佐太子?可是严相才是首辅,您才是次辅呀!”
“胡大人!”一直沉默不语的黄锦终于开口了:“当时咱家就在圣上身旁!徐大人方才说的句句属实,至于为何圣上选用徐大人和李大人辅佐太子,咱家就不知道了,也许是因为严大人已经是耄耋之年,精力衰颓,对于国事已经有心无力了吧!”
听了黄锦这番话,胡宗宪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黄锦方才那番话虽然听起来平平淡淡,却是暗含机锋。依照大明的政治规则,天子是帝国所有权力的来源,上至首辅、下至巡检,所有帝国官僚的权力都直接或者间接地来自天子的授权。因此大明官僚们的实际权力和地位与其表面上的品级和职权并不是一一对应的,而是取决于其与权力核心距离的远近,因此当时正七品的六科给事中外放当一省布政使(从二品)被认为是平调,甚至左迁。既然如此,那一旦天子去世就意味着政治大洗牌,因为官僚原先与皇权的关系被完全打碎重新建立。这也是胡宗宪竟然当面打断官职地位在自己之上的徐阶的话也要提出质疑的缘故——如果他承认嘉靖临终前跳过严嵩,而委任徐阶和李春芳为辅政大臣遗诏的真实性,那就意味着严嵩无法得到辅助新帝继位的拥立大功,被排除出未来的权力核心,对于整个严党来说都是灭顶之灾。虽说胡宗宪从严格意义上并非严党的一员,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严嵩的门生子弟,即便是为了一己之安危祸福也必须要出头发声。而黄锦作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嘉靖的身边人,他这番背书就更为有说服力了,更不要说在李芳和陆炳远在留都的时候,黄锦实际上还掌握着两厂,对锦衣卫有莫大的影响力,像这样一个重量级人物站在徐阶一边发声,其分量可想而知。
“胡大人!”李春芳此时也开口了:“先帝是亥时驾崩的,通知景王的信使要天亮才会到,是徐大人力主先请你来西苑的!”
“多谢徐大人栽培,学生感激莫名!”胡宗宪站起身来,长揖为礼,汗如雨下。李春芳的意思很清楚,拥立景王登基的大功就是今晚这屋子里的四个人,本来根本没你的份,是徐阶开口硬把你拉进来的,你小子还敢开口质疑,未免也太不识好歹了吧?
“胡大人,你不必谢我!”徐阶笑道:“我请你今晚来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而是出于公心,你文武双全,是难得的人才,景王、不太子需要你!大明也需要你!希望你也能出于公心,为大明效力!”
“是,学生谨遵徐公教诲!”胡宗宪长揖为礼,然后才重新坐下。
第三百四十四章 风云激荡2()
“这样就好!”徐阶点了点头,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眼下大明正是内忧外患,多事之秋,还请诸位看在二祖列宗、先帝厚恩的份上精诚团结,实心任事,为大明开万世太平!”
当胡宗宪离开精舍时,距离天亮还有不到一个时辰,依照徐阶的安排,景王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得到了嘉靖驾崩,自己被立为太子的消息,正朝西苑赶来。屋内的五人都年纪不小了又一宿没睡,接下来几天还有无数事情要忙碌,都各自找个地方休息去了。胡宗宪虽然疲惫,但脑海里却被无数信息激荡,根本睡不着。即便在离开家时他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的心理准备,但现在才发现情况比自己原先预料的还要恶劣十倍。徐阶根本不是胸怀宽广,以国事为重,而是要多找一个人陪自己一起背锅。如果对方要把自己当成“严党”一锅端了,自己说不定一咬牙一跺脚干脆就跟着裕王跑到江南跟着周可成混了。但现在徐阶表现的如此“宽宏大量”,拿出“兵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次辅”大蛋糕来,自己反倒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了,毕竟北京这边才是正统,周可成虽然谋略过人,海外又有强援,但比起大明还是根基浅薄了不少。
“罢了,时运如此,也只能尽力而为了!”胡宗宪叹了口气,一甩袖子转身走进屋子。
严府。
与绝大多数过了古稀之年的老人一样,严嵩睡得晚醒的却很早,天刚蒙蒙亮他便在侍妾的帮助下起身,在院子里溜达散步了。
“老爷,老爷,不好了!”管家从院子外面跑了进来,神色惊惶的喊道。
“什么事情,莫要惊惶!”严嵩喝道。
“西苑那边有消息传来,昨天御医忙了半晚上,而且徐阶一宿没回去,还把李春芳、胡宗宪也召来了!”
“徐阶一宿没回去,李春芳和汝贞也召去了?”严嵩那两条浓密的眉毛耸动起来,他考虑了会儿,沉声道:“你立刻派人去景王和裕王府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动静,还有,把东楼叫起来,就说有要紧事!”
“是,老爷!”管家飞快跑开了。严嵩回到屋内,一声不吭,过了一会儿严东楼也过来了,脸上还有昨夜没有散去的酒气。
“爹爹,有什么事情吗?我昨夜可是半宿没睡呢!”严世蕃抱怨道。
严嵩没有说话,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严世蕃也感觉到气氛不对,在椅子上坐下,喝了口热茶。
父子二人等了约莫小半个时辰,管家又带来了消息:“裕王府那边一切如常,而景王天蒙蒙亮就乘马出了西门,应该是往西苑去了!”
“东楼,看来事情不妙呀!”严嵩叹了口气,脸上已经满是绝望。
“您觉得圣上出事了?”严世蕃问道。
“嗯,可能是山陵崩了(天子死去)!”严嵩叹道:“圣上不欲见二子,这谁都知道,景王赶往西苑,应该是圣上已经不豫了!”
“那裕王呢?为何不叫裕王?”严世蕃不甘心的问道。
“胜负已分,君臣之分已定,这天下是景王得了!”严嵩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我和徐阶也是胜败已分了,他赢了,我熟了。其实我这把年纪也无所谓了,只是苦了你!”
严世蕃陷入了沉默之中,以他的聪明如何不知道严嵩的意思,天子去世,太子继位这样的大事身为首辅的父亲却被撇在一边,还有什么能比这个能清楚的表明未来朝堂上的走向呢?事情到了这一步,无论自己有千般智谋,万般心计,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爹爹,若是我们父子去那徐阶门前恳求,那徐阶可会饶了我们,让我们回乡做一个富家翁?”严世蕃低声问道。
“痴儿!”严嵩闻言大笑起来:“你平日里这般聪明,现在又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新帝继位,自然要开陈布新。你我父子二人执掌大权二十余年,门生故弟布满朝堂,珍货宝物充塞府库,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有多少人欲食你我之肉,寝你我之皮,你说换了你是徐阶,能饶过我们父子,让我们回乡去做一个富家翁吗?”
“那,那为何他们能饶过胡汝贞?还让他分享拥立之功?”严世蕃急道。
“因为他平定东南,有文武之才,朝廷离不开他呀?”严嵩笑道:“而且我执掌天下几二十年,依附我们父子之人太多,不可尽除,否则便会引起动荡。徐阶杀我们父子二人而提拔胡汝贞,正好可以安定人心!”
“该死的徐阶!该死的胡汝贞!”严世蕃骂道。
“你也莫要骂他们,世间事岂有长盛不衰的?我们严家有这一日,徐阶也有这一日的!”
这时,一名婢女送上一壶酒,放到严嵩右侧的扶几上。严世蕃见状一愣,严嵩年事已高,平日里除了偶尔在晚饭时喝上一小杯养生药酒,便滴酒不沾,为何一大早就要喝酒?再看那婢女脸色惨白,宛若惊弓之鸟,严世蕃的脑海中顿时闪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爹爹,您这是要干嘛!”严世蕃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便要伸手去抢那酒壶。
“东楼!”严嵩伸手挡住严世蕃:“为父今年已经八十有五,若是中寿而死,坟前树木已合抱矣?只是为朝廷宰辅几二十年,不愿再受辱于廷尉罢了!”说罢,严嵩便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笑道:“酒味甚厚,只是不便相邀了!”
西苑。
“严嵩死了!”徐阶的脸色颇为凝重。
“啊?”胡宗宪大惊失色:“是谁?”
“自杀的!”徐阶低声道:“应该是这里走漏了风声,严家父子都是聪明人,先帝驾崩却瞒着他们已经可以说明很多东西了!”说到这里,他突然一笑:“这样也好,我们这里也省下不少事情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 风云激荡3()
“徐大人您打算怎么处置严世蕃?”胡宗宪问道。
“严世蕃?”徐阶笑了笑:“这件事情我没有什么打算,胡大人,您难道不觉得我们现在有比处置严世蕃更加重要的事情吗?”
“大人说的是!”胡宗宪低下头,不难看出他露出了放心的神情。
金山卫。
周可成没有身着盔甲,他骑着一匹灰色的母马,沿着讲武堂外的校场慢跑着,熟悉他的都知道,每天只要不下雨,他都会在晚饭前骑半个时辰的马。
为了训练讲武堂学生们的骑术,校场上有模仿战场的上坡、下坡、壕沟、窄桥、稀疏林地,甚至还有一条小河。由于讲武堂的学生绝大部分都是来自南方,这也是对于他们来说最为困难的一门课程,所以在每天的大部分时间,校场上都有在磨练自己骑术的学生。这些学生怀着敬畏的心情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屏住呼吸。拜兰芳社的舆论攻势所赐,这些学生几乎都知道江南与朝廷的尖锐矛盾,有些消息灵通的知道的更多。他们当中的许多人都从老师和学长们的口中听说过那个男人在南洋,在日本、在缅甸、在古吉拉特、在许多遥远的土地上取得了光辉胜利,而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了。
“你知道吗?”一个皮肤黝黑的军校生指着远处的身影:“十五年前,我的叔叔就是在大首领的指挥下打败高山蛮子的,大首领麾下只有三十人,而高山蛮子有三千人!”
“三十人击败三千人?”身旁的同伴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怎么可能,陈斐然你叔叔是在吹牛吧?”
“你不相信就算了!”那军校生冷笑道:“传授鸟铳的乌教官他哥哥也参与过那一仗,你可以问他看我有没有吹牛!”
“是真的,上次我听乌教官闲聊时提到过!”旁边有人插嘴道:“当时大首领刚到东番不久,淡水当地许多土人都不服他,连修货栈的土地都不肯出卖。这一仗打完后,当地的土人才服气了,圆堡就是那一仗打完后才修起来的!”
学生们正聊得火热,突然看到一人策马追上周可成,说了几句,周可成便调转马头,向讲武堂跑去。
“肯定是有十万火急的情报!”
“对,肯定是京城那边的消息?”
“难道是朝廷派兵征讨了?要开打了?”
“对了,你们几个都是江南人,朝廷要是派兵打过来,你们肯定吓得尿裤子了!”那个皮肤黝黑的学生笑道。
“你才会吓得尿裤子呢!东番蛮子!”几个本地学生怒道。
“我是蛮子不假,可我不会尿裤子呀!”陈斐然得意洋洋的笑道:“你们知道吗?在大首领没来东番之前,我们那儿过了十三岁就要跟着大人们出草了!你们知道什么是出草吗?就是杀人,将仇敌的首级割了,供奉在祖宗的灵前。若是没有割过仇敌首级的,就一辈子都被人瞧不起,没有那个女人愿意嫁给他,最后只有孤零零的离开部落!”
“你说这个又有什么用?难道你参加过出草吗?”
“没有,大首领早就禁止了!”陈斐然笑道:“我的意思是若是上阵杀人,不管对面是谁,我都不会尿裤子!”
正当这些军校生们吵作一团,突然听到一阵激昂的铜号声从讲武堂的主楼传来,呜呜呜呜!
“集合令,是集合令!”
“快,快到院子里去!”
周可成站在讲武堂主楼大门前的校阅台上,站的笔直,神色漠然,看着从四面八方跑来的军校生们排成一个个小方阵,每当一个方阵的所有人员集结完毕,小队长就会向当天值班军官汇报。
“报告大人,六百三十五名军校生和七百二十五名士官生,除去九名出公差和四名病假外,全部到齐!请指示!”值班军官大声禀告道。
周可成微微颔首:“回队列!”
“是!”值班军官回到最左边方阵的前方立正。
周可成走到校阅台中间,他并没有立刻说话,目光缓慢的扫过一个个方阵,然后才沉声道:“朋友们!兰芳社的雏鹰们!我现在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向你们宣布: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奸臣蛊惑了天子,企图谋害裕王,裕王现在已经被削去爵位,被从宗谱中除名了!”
即便在进入讲武堂的第一天起就被灌输了“纪律第一”的观念,校阅台下的年轻人们也个个目瞪口呆,随即争吵和议论声便笼罩了方阵的上空,就连当值军官和干部们也忘记了应该制止他们的行为。站在校阅台上的周可成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耐心的等待着人们从震惊中慢慢恢复过来。
“裕王是圣上的第三子,也是现存最年长的儿子!”待到议论声渐渐平息,周可成才高声道:“他天资聪颖,性格仁善,是江南,不,应该说是整个大明的希望。这些年来,为了江南百姓,他屡次向天子进谏,请求对江南施以仁政,不光江南百姓蒙其恩惠,就连日本、东番、朝鲜、南洋等诸多地方也受惠不少。而奸臣们对裕王怀恨在心,屡次在圣上面前进谗言,诋毁裕王。这一次裕王被陷害,被削去爵位,被从宗谱中除名,我们能答应吗?”
“不能!”无数只手臂如树林一般举起,一个声音从千百个胸腔喷出,在讲武堂的上空回荡,就连在钟楼顶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