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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大亨-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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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兴城,东门城楼。
俞大猷久久凝视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篝火,那是倭寇们的营地,这已经是接触战之后的第三天了。期望中张经的回师援兵还没有出现,虽然倭寇们还没有对嘉兴城发起进攻,但城中的人心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制台大人那边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要不然怎么还没有回来救援嘉兴?
他很清楚守城战中最重要的不是兵力、粮食或者武器,而是人心,若是人心离散,任凭有城高千仞,积粮十年也守不住;而若是人心如一,即便如张巡那边只有千余饥卒,器械粮秣皆缺,也能面对十余万敌军坚守两年有余。无论俞大猷是多么出色的武将,他也无法战胜人心,说到底,张经才是这场战争中大明一方的统帅,而他自己不过是一个部将而已。
啪,啪!
身后传来两声轻响,俞大猷飞快的转过身来,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谁?”
“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道:“要喝一杯吗?”周可成的脑袋从扶手下冒出来,他笑嘻嘻的看着俞大猷,右手举着一只酒壶,还有一个油纸包:“上好的女儿红,还有卤驴肉!”
“你倒是悠闲得很!”俞大猷露出一丝苦笑,右手已经从剑柄上松开了:“我下面那几个兔崽子竟然连通报一声也不就让你上来了,回去后我非让他们吃十几鞭子不可!”
“别呀!”周可成将酒壶放在城垛上,摸出两个酒杯放在自己和俞大猷面前,一边拆那油纸包一边笑道:“他们可是很尽忠职守的,我上来的时候他们把我从头到脚都搜查过了,连根针都没带上来,再说就凭我这两下子,怎么样也不是大人您的对手呀!”
俞大猷笑了起来,他也知道周可成虽然长得人高马大,但武艺着实寻常的很,便是个寻常军汉都未必打得过,更不要说武艺过人的自己了,倒是整日里和他形影不离的那个倭国巫女来历不简单,女子天生本力较男人就要弱不少,她能够把弓术剑术都练到这个地步,肯定是自小便有名师传授,十余载寒暑的苦功,能培养出这样的人才的家族,在倭国也不是寻常人家,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来的。这般看来,这个周可成的来历越发神秘了。
俞大猷拿起一块卤驴肉,嚼了两口,笑道:“周先生,这几天张大人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城外有那么多倭寇,你是一点也不着急呀?”
“这个有什么好着急的?”周可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俞大猷满上:“我一不是兵部尚书、二不是什么总兵副总兵,打了败仗,朝廷也不会罢我的官,砍我的脑袋,我急啥?反正倭寇是为了抢劫,真的不成了,我最多带着护卫打回金山上船回中左所就是了,反正只要上了船,就是我们兰芳社的天下了!”
听了周可成这番话,俞大猷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原本鲜美可口的驴肉也变得难以下咽起来,他放下酒杯,叹道:“是,砍的是我的脑袋,罢的是我的官,你的确不用着急。看来荆川先生说的没错,你这厮就是个无君无父的奸商!”
“俞大人,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够朋友了!”周可成拿起酒杯:“我当你是朋友,知道你这两天心情不好,就拿着好酒好肉来给你解闷,你却骂我。再说了我是无君无父的奸商有啥不好,哪天真的朝廷罢了你的官,要砍你的脑袋,那时候全天下人都要你的命,唯有我不会要你的命,只要你上了我的船,便有酒喝,有肉吃,你要想做个富家翁,我给你在东番、在倭国给你准备一处庄园;你要是想继续带兵打仗,我就给你一支兵,打倭人、打南洋人、打安南人、打弗朗基人,反正有打不完的仗,哪天你不想打了,还可以随便挑个地方当土皇帝,称孤道寡,这岂不是很好?”
“周可成呀周可成!”俞大猷苦笑道:“你可知道你说的都是些什么疯话吗?我是堂堂朝廷大将,你一个海商居然还想要让我给你做事?要是我把这些话禀告上去,你这就是个死罪!”
“朝廷大将怎么了?”周可成冷笑了一声:“俞大人,你可听过这首曲子?”
“什么曲子?”
“无官方是一身轻,伴君伴虎自古云。
归家便是三生幸,鸟尽弓藏走狗烹。
子胥功高吴王忌,文种灭吴身首分。
可惜了淮阴命,空留下武穆名。
大功谁及徐将军?神机妙算刘伯温,算不到:大明天子坐龙廷,文武功臣命归阴。
因此上,急回头死里逃生;因此上,急回头死里逃生。
君王下旨拿功臣,剑拥兵围,绳缠索绑,肉颤心惊。
恨不能,得便处投河跳井;悔不及,起初时诈死埋名。
今日的一缕英魂,昨日的万里长城!”
周可成这一段曲子唱的颇为拙劣,好几处跑调的地方,可俞大猷还是听得大汗淋漓,脸色惨白如死人,半响说不出话来。周可成笑嘻嘻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俞大人,我后面还有一段没唱完,你还想不想听?”
“不,不,不!”俞大猷如梦初醒,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般。他身经百战,多次以寡敌众,深入虎穴,却夷然不惧,谈笑自若。但听了周可成方才那段小曲,却是胆战心惊,从心底里透出一股寒意来。
第七十六章胜利()
“俞大人,您不想听我便不唱了!”周可成举起酒杯笑道:“来,来,我们不说这些了,喝酒吃肉!”
俞大猷拿起酒杯,与周可成碰了一下,右手去拿筷子,手却剧烈颤抖,拿不稳筷子落到地上。周可成笑了笑,俯身捡起筷子,用袖子擦了擦递给对方:“俞大人,拿稳了,这可是吃饭的家伙,丢不得呀!”
俞大猷接过筷子,沉默的吃肉喝酒,不过片刻功夫,周可成带来的酒肉就被吃光喝净。周可成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笑道:“今夜便到这里了,俞大人,告辞了!”
周可成刚刚走到梯口,便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周先生,俞某世受国恩,你我虽然有些交情,但若是大义所在,就绝无二话可说!”
周可成闻言一愣,旋即笑道:“好说,好说!”
突然,一种奇怪的声响从远方传来,周可成下意识的停下脚步,侧耳倾听,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随即他发现俞大猷也神色有异。
“这声音是怎么回事?”
“嘘!”俞大猷示意周可成禁声,他侧耳听了一会儿,又俯下身去将耳朵贴近地面,他脸上的神色变幻,笑容逐渐显露。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周可成问道。
“制台大人到了,制台大人的援兵到了!”俞大猷跳起身来,身上的甲叶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他一把抓住周可成的双手:“大局底定,大局底定了!”
俞大猷拉着周可成来到女墙边,向远处望去,喊道:“你看,你快看,援兵到了,我们赢了!”
在地平线的边缘火光升起,一开始周可成还以为这不过是倭寇的野营篝火,但很快他就明白这不是的,因为火光在快速的移动和扩大,显然这要么是有意的纵火,要么是夜袭者手中的火把,相比起火光,声音传来的要慢一点,一开始是那种低沉的、很容易被人忽略的声响,但很快声音就变得响亮起来,周可成甚至可以分辨出马蹄声、惨叫声、金属的撞击声。
“你听到了吗?看到了吗?”俞大猷的叫声打断了周可成的思绪,他惊讶的看到俞大猷的脸颊上竟然有泪水,内心深处也有一丝触动。
“我听到了,看到了,制台大人回来了!”周可成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还很多,不是跳跃欢呼的时候,不是吗?”
“你说得对,现在的确不是跳跃欢呼的时候!”俞大猷很快镇定下来:“你我都回到自己的军队里去,等天亮后就开始行动!”
当黎明的第一丝曙光从东方显现,嘉兴城的钟声响起,周可成能够听出里面的欢欣和狂喜,不远处的城关街上,人们在喊叫、欢呼。
“现在该轮到我们做事情了!”周可成对士兵们喊道:“记住,保持紧密的队形,攻打敢于抵抗的敌人,放过投降和逃跑的家伙,战利品不会张腿跑掉,性命只有一条,遵守军纪,胜利和战利品都会落入你的手,出发!”
士兵们发出一阵欢呼声响应指挥官的鼓动,然后从营寨门口走了出去。最前面是带着铁盔和铁胸甲、护臂、肩甲、胫甲的长矛手,随后是弓手和铳手。他们将武器举过头顶,徒步涉水渡过护城河,河水最深处只淹到他们的胸腹之间。他们踏上对岸的土地,穿越倭寇的营地,南十字星的旗帜在他们头顶上飘扬,绝大部分海贼们望风即逃,少数留下来抵抗的很快就倒在矛尖和火铳之下,满地都是遗弃的武器和财物。
总督行辕内是一片盔甲、绸缎和冠冕的海洋,武将、幕僚绅们聚集于此,站在廊下,就好像菜市场里的渔妇一般相互拥挤。
武将和幕僚们都在极力夸耀自己在刚刚赢得辉煌胜利中立下的功劳,他们脸红脖子粗,指手画脚,大声叫喊,唯一保持沉默不语的就是俞大猷,每一个人都在恭维他,讨好他,因为从制台大人的身边传出消息:领兵坚守嘉兴城的俞副总兵是首功。
周可成穿过一大群缙绅,好不容易才挤到走廊的末端,这时喇叭声响起,人们赶忙停止交谈,按照自己的官位身份在两厢排好队:制台大人驾到。
张经身着绯色官袍,来到堂上坐下。周可成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大明高级官员的袍服,只见其头戴乌纱帽,身着绯色圆领锦袍,胸前的补子绣着锦鸡的纹路,下围装金镶玉的腰带,看上去极为华丽。
“好像原先台上唱戏的!”周可成心中暗忖,他可能是行辕内所有人里心态最轻松的一个了,昨天晚上那个朱正育拖着文俊成求见自己,说愿意替兰芳社做转卖药材的生意,这倒是个意外之喜,加上金山卫所那边的市场,报了当初的一箭之仇,他此次前来的主要目的都已经达到了,张经的赏赐对他来说就是可有可无了。
打定了看戏的主意,周可成懒洋洋的站在末尾,看着堂上的众生态,却不想张经刚刚坐下没有一会儿,便起身退回堂后。让众人诧异不已,有人说是制台大人身体不豫,也有人说大人还有要事要处置,总之堂下众人吵吵嚷嚷的散了。
周可成有些失落的出了门,正想着要不要干脆直接回金山卫所去。却看到一个青衣侍者从后面赶上来将自己拦住。
“请问是周可成周先生吗?”
“不错,正是在下!”
“制台大人相召,请随小人来!”
那青衣侍者说完便转身引路,走了两步觉得不对回头一看,却看到周可成站在原地没有跟上来。只得回头问道:“为何不跟上来?”
第七十七章推脱()
“可否告知一声,制台大人为何事相召?”
“见了制台大人你便知道了,快跟我来,莫让大人久候!”侍者喝道,周可成没奈何,跟着对方穿过两条游廊,来到一个僻静的院子。
“你在这里候着!”青衣侍者冷着脸说了一声,便进院里通传去了,留下周可成一个人站在门口。
“娘的,热脸贴冷屁股,也就这一次了!”周可成腹中骂道,片刻后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里面出来。
“项公,你怎么在这里?”周可成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项高。
“老朽忝在张大人幕中做些杂事!”项高微微一笑,向周可成拱了拱手:“请随老朽来,大人正在屋中等候!”
周可成看着项高的背影,他突然觉得这次召见不是那么简单了,显然张经从项高口中知晓了不少自己的底细,会不会这是一次鸿门宴呢?
“小心了,这里的门槛高!”
周可成一愣,赶忙抬高了脚,从门槛上跨了过去,只见张经坐在当中,已经换了一身家居的便袍,俞大猷站在一旁,正对着桌上的地图说些什么,赶忙敛衽下拜。项高来到张经身旁,附耳低语了几句。他抬起头来看了看周可成,那张黑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这位便是周壮士呀,果然仪表不凡,免礼,请坐,看茶!”
“多谢大人!”周可成站起身来,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半边屁股。张经低咳了一声:“本官从俞将军那里已经听过了,这次你在平定徐贼之战中颇有功绩。朝廷有过必罚,有功必赏,你可以放心了!”
“放心,放心什么?”周可成腹中暗想,却不敢发问,只得站起身来躬身道:“多谢制台大人恩德!”
“坐下,坐下说话!”张经笑了笑:“此番虽然击破贼人,但从俘获的贼人口中得知,贼首徐海、叶麻皆不在其中,像这等怙恶不悛的贼人,若是将其放过了,若是让其卷土重来,必然为害更烈。周壮士,我听说过横行海上多年,对这些贼人情况所知甚深,有无计策呀?”
“计策?”周可成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看了看俞大猷,想要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什么线索来,却一无所得。娘的,你当大领导的没有表明态度,确定路线,我这种小喽啰哪里敢乱说乱动,说对了是你领导有方,说的不对就是我的过错,天底下有比这个更坑爹的事情吗?
“这个——,在下才疏学浅,哪里能有什么计策。不过二贼为恶甚多,俗话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们逃得过今天,逃不过明日。以大人的韬略,二贼授首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呵呵呵!”张经突然笑了起来:“项公,你说这位周壮士没有当过一天官,这官话倒是说的滴水不漏呀!”
“大人!”项高笑道:“这位周先生其实是个明白人,就是自保之心多了点,不过也难怪,他在海外有产业无数,富比王侯,若是换了老朽,也想活个百八十年!”
“这老匹夫,当初在淡水就应该送他上西天!”周可成在腹中暗骂道,脸上却挤出笑容道:“大人,并非小人不肯献策,只是我这些年来都是在海上奔波,对于大明的情况就是个睁眼瞎,又能献出什么策来?若是胡言乱语,惹人笑话是小事,若是万一打扰了大人的方略,那罪过就万死莫赎了!”
“大人,此人方才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他在海上的确有些本事,但回到岸上就是个寻常人了!”俞大猷接口道。
“是吗?”张经笑了笑:“也罢,既然你在海上有几分本事,那就说说接下来海上有什么打算吧?”
“多谢大人!”周可成这才松了口气,他向俞大猷投以感激的一瞥,才小心的说道:“小人的发起倒也简单,那就是继续以金山卫所为基地,用船队巡逻海上,截断贼人海上的航运,迫使其只能在岸上行动,时间一久,必有可乘之机!”
“以金山卫所为基地?巡游海上?”张经回味了两句,点了点头:“也好,那就这么做吧!”说到这里,他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周可成知道是送客的意思,赶忙起身告辞,退出门外。他这才觉得背上冰凉冰凉的,已经满是汗水。
“娘的,读书人果然满肚子坏水,还好俞大猷还讲点义气!徐海”周可成骂骂咧咧的上了马,脑子里却又转了起来:“徐海?叶麻?徐海好说,他媳妇在我手上,暗藏的金宝位置也在我掌中,要想抓住他不难,只是叶麻又是谁?是个做什么的呢?”
回到金山,周可成不待休息,便让手下将王翠翘叫来,当头问道:“你可知道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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