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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大亨-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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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事先的计划,舰队排成了两行纵队,进入了海湾,由于只升起了一半船帆的缘故,舰队航行的速度并不快,不会超过三节。米兰达自己指挥左侧的纵队,而将右侧纵队交给自己的副手。左侧的导引船是螃蟹号,这是一条单桅杆纵帆船,侧舷有四门长炮,在甲板上有几门自卫用的回旋炮和发射霰弹的射石炮。在进入海湾之后大约半个小时,米兰达看到了迎面而来的第一条船,那是一条单桅的福船,正迎着风朝自己这边驶来,桅杆上飘的旗帜上绣着大大的一个“董”字。
“大人,螃蟹号询问要如何对付这条船,是击沉还是俘获?”传令兵高声问道。
“回复他们,依照原先计划安排的那样保持队形,不许主动开火,如果敌人开火,那就还击,不过只能用火绳枪、甲板表面的射石炮与回旋炮,下层甲板的长炮不能发射实心弹!”
“是!”
米兰达站在艉楼,目光越过那条正在迅速靠近的敌船,向远处的东山岛望去,海风带来了隐隐约约的海螺声,一股股烟柱升起,显然岛上的海贼们已经发现了这伙不速之客。米兰达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得意的笑容,虽然自己的任务只是将敌人引诱到外海,不过他还是要让所有人看看王国军官的专业素养。
“这些家伙是聋了吗?”看着依旧保持着队形,毫不理会自己的船队,董大成往甲板上吐了一口唾沫,向一旁的部下喝道:“放炮,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掌柜的,他们船多人多,要是打起来我们要吃亏的!”海贼赶忙提醒道。
“你怕个屁,他们船多人多能有我们岛上的多吗?”董大成拔出腰刀架在那个手下的脖子上:“快放,谁敢不听话就砍了他!”
面对首领赤裸裸的威吓,海贼们赶忙点着了铳炮的引信。与绝大多数海贼一样,这条船上的火器门类很杂,小的有三眼铳、鸟铳、火门枪;大的有碗口铳、还有一门弗朗基炮,由于铸造的质量和工艺都很一般,火药的质量也不稳定,所以发射的都是用于杀伤人员的霰弹,而不是摧毁船只的实心弹。董大成下令开火倒不是指望阻止敌船,而是想要发出信号给岛上的同伴,尽可能的争取时间。
“倒是个有胆子的,就是性子太急了些!”凭借多年军人锻炼出来的眼力,米兰达已经判断出敌船发射的应该是霰弹,而对方距离最近的己方船只也在一百米以上,这个距离霰弹是无法射穿挡牌的,显然敌人对自己手中火器的最佳开火距离都不熟悉。
“快,快准备家伙,靠上去!”董大成一边挥舞着腰刀,一边大声叫喊着,火器发射后产生的大量白色烟雾遮挡了每个人视线,让他们无法看清不远处螃蟹号侧舷的炮门被打开,露出一个个黑洞洞的炮口来!海贼们拿着简陋的武器,拥挤在船舷旁,喘着粗气,准备靠过去就冲上去大砍大杀一番。
海风将白烟吹散,露出对面的船影,董大成惊愕的发现一排排黑洞洞的铳炮对准自己这边,就好像食人猛兽的眼睛,冷酷而又凶残。
轰!轰!轰!
近距离发射的霰弹就好像金属风暴,横掠而过,董大成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猛地推了一把,然后就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到桅杆上,立即昏死过去,好一会儿他才清醒了过来,只觉得浑身上下已经失去了知觉,伸手一摸,全是温热的液体,整个人就好像一个到处都是洞的皮袋子,血液从里面渗流出来。他费力的扭过头,只见周围到处都是鲜血、绳索、各种铁质木质的碎片,垂死的人在绝望的呻吟,抽搐。他想要叫喊,却发现没有力气,在生命的最后一瞬间,他想也许自己一开始就不应该靠过去。
“要上去吗?船上肯定有不少好玩意!”螃蟹号上的水手们跃跃欲试,敌船就在咫尺之外,甲板上到处都是敌人的尸体,侥幸活下来的也纷纷跳海逃生,而他们的财物可以说唾手可得。
“保持队形,继续前进!”船长高声喝道:“都滚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想吃皮鞭吗?”
在皮鞭的威胁下,水手们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这两列纵队就好像两把平行的刺刀,划破水面,向东山岛的海滩疾驰而去。
第两百三十九章轰击()
沙滩上已经是一片混乱,和所有遭到突袭的军队一样,海贼们失去了应有的秩序,他们忙乱的跳上自己的船,收起锚,解开缆绳,升起船帆,离开海岸。每个人都知道在岸边的船就和窝里的鸟一样脆弱无力。这些船在栈桥旁挤成一团,桨、橹和缆绳牵连在一起,仿佛一个巨大的绳结。他们越是想要尽快的离开这里,就越是牵连在一起,有些性急的家伙干脆用刀剑来解决问题,就好像对付自己的敌人一样。
这就是突袭者所看到的一切,他们几乎是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就进入了预先计划的射击阵地——他们排成两行,侧舷面朝沙滩,前面那条船的船尾距离后面那条船的船首大概一百二十米,中间的间隙是留给外侧那行的。为了达到最好的射击效果,米兰达甚至下令放下锚——这样能让船身更加平稳,炮击更加准确。随着号角声响起,剑鱼号的侧舷喷出一排火光,紧接着其他船也开火了,米兰达能够看到一片摇曳的橘红色飞鸟飞去,那是烧红的实心铁球,它们拖着长曳的光尾越过海面,狠狠的砸在船只和栈桥上,炸开,散射火花;也有一部分落在沙滩上,捡起冲天的沙柱。沙滩上的混乱顿时加剧了起来;第二波炮击接踵而至,这次夹杂着大量的铅弹和霰弹,米兰达看到一条船的桅杆折断倒下,随之一同倒下的还有一名正在桅杆顶部的水手,就好像一片落叶,砸在一根长桨上,沉入水底。
剑鱼号的主桅上飘荡着南十字星旗,铳炮声不断响起,海滩和码头上烟火弥漫,人们尖声惨叫,船上有人绝望的跳入海中,希图找出一条生路,但只有极少数幸运儿能够如愿。少数勇敢者摆脱了纠缠,向袭击者冲来,但很快就成为众矢之的,近距离发射的霰弹将甲板上的一切全部扫清,有的经验丰富的家伙将甲板上的回旋炮瞄准敌船甲板下的桨手,在这狭小的海域长桨比船帆更值得信任。只要扫清一侧的桨手,那条船就只能在原地打转,成为活靶子。
但也不是没有漏网之鱼,一条快船巧妙的避开漂浮在水面上的障碍物,向剑鱼号冲来吗,匆忙之间他们没有来得及装填火器,但火把、装满鱼油和硫磺的陶罐、石灰瓶雨点般飞来。其中一只陶罐落在剑鱼号的甲板上,碎片四溅,鱼油和硫磺旋即被点着,一个水手被烧着,惨叫着在地上翻滚,企图将火焰扑灭。旁边的同伴赶忙将装满沙子的木桶倾倒在火堆上,将其扑灭。惊魂未定的炮手们立即还以二十四磅的铁球,从青铜炮口喷射而出的铁球轻而易举的击穿敌船的侧舷,将里面的一切都撕碎,海水从破口中汹涌而入,很快船只就开始向一侧倾斜。
“起锚,升帆!”透过火光和硝烟,米兰达看到远处的海岬后船影浮现,显然停泊在其他港澳的海贼们已经出动了。是离开的时候了!他告诉自己,在更宽阔、更深的海域才能发挥我的优势。
“升帆,加快划桨,追上去,我要把这些混蛋全部丢进海里喂螃蟹!”董大握紧拳头,他那张黄脸此时已经变成了紫青色。他这些天来一门心思都在想着怎么找曾一本的麻烦,好为自己那个被杀的远房侄儿讨回公道,对于第三方的防御未免就少花了几分心思,却没想到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一队船来,打了自己一个冷不防。看到袭击者升帆掉头,向外海驶去,他狠狠虚劈了一下皮鞭,高声喝道:“我向天发誓,如果今天不追上这群家伙,你们这群划桨的家伙一个也别想保住自己的脊梁,我要用皮鞭抽开花!”
应该说董大的威胁起到了效果,船帆升起,两侧的木桨就好像蜻蜓的翅膀,劈开海面,派出无数水花。但袭击者的速度丝毫也不逊色,虽然它们没有桨,但随着一面面洁白的风帆升起,他们就好像张开双翅的海鸥,掠过海面。事后几个活下来的幸存者一致表示这些古怪的船肯定被施了妖法——“在海面上跳跃,掠过海面飞行,就好像长了翅膀的飞鱼!”不管董大用任何办法威胁利诱,但他依然无法缩短他与袭击者之间的距离,而且随着追击的秩序,距离还在缓慢而又不可抗拒的拉大——与风力不同,人的肌肉力量是有限的,他不可能长时间保持巅峰状态。
“这些混蛋,这些狗娘养的,这些胆小鬼!”董大高声吼叫,追赶着和袭击者都已经离开了东山湾,进入了外海。不管他多么不情愿,在内心深处也不得不承认想要追上敌人已经不可能了。
“大掌柜的,敌船掉头了!”
正当董大打算让部下停止追击时,却惊喜的发现那些卑鄙的袭击者调转船头,分成两行纵队向己方反冲过来。就像绝大多数失而复得的人一样,他立刻呵斥那些怀疑敌人正在使用某种诡计力主撤退的部下——在一览无余的海上能有什么诡计呢?双方的数量对比一目了然,己方的数量至少是敌人的两倍;还有一个无法说出来的理由——以敌人惊人的航速,即便掉头逃跑也无法摆脱追击,只会被各个击破,还不如打上一场。
在十六世纪中叶的东亚,虽然利用火药爆炸时产生的大量气体发射弹丸的身管火器虽然早已被使用在海战之中,但由于冶金和铸造锻造技术和造船技术的滞后,船上所能装载的身管火器还不足以对船只造成足够的破坏,船上能装载的身管火器基本是用来杀伤敌方甲板暴露的人员的。因此在海战中起决定性意义的作战形式还是冲撞和接舷战——在用弓弩和火器相互发射了大量铅弹和箭矢之后,取得优势的一方用冲角撞击敌船,然后用钩爪抓住敌船,最后用士兵冲上敌船,用激烈的肉搏战赢得胜利。
第两百四十章战术()
不难看出这种作战形式和陆战很相似,如果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更加残酷和激烈。为了加强冲击力,双方的行列是如此的密集以至于船只几乎无法调头撤退,在陆地上被击败者还可以后退重整队形再战,而在海上的接舷战中失败一方只有在跳海和成为俘虏之间做出选择,。(其实当时西方也没强到哪里去,在大约二十年后的勒班托海战就是一场残酷的接舷战,战胜一方的基督教联军就是在接舷战中冲上了土耳其的舰队司令阿里帕夏的旗舰,并将其杀死赢得胜利的。)显然,这海战和陆战很相似,双方的指挥官都会在在己方的船队装上冲角,在甲板上装满身着铁甲的士兵,然后猛烈地冲击敌人的战线,想办法撞沉敌舰,肉搏战中杀死敌人,这和两千年前在希腊人和罗马人的海战战术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虽然董大没有受过正规海军的教育,但他还是无师自通的在自己的船队里执行了这一战术——他将所有的船排成两列横队,船与船之间的距离只有大约二十米,这样能够确保己方的船可以相互支援;大船在后。小船在前,这样可以先用大船撞击敌舰,而小船则可以借大船的掩护,最后他把所有的人都武装起来,准备好足够的搭钩,然后准备以最凶猛的突击来赢得胜利。
作为兰芳社海军的组建者和首席教官,米兰达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早一批发现全通火炮甲板给海上战争带来的巨大改变的海军军官,所有兰芳社建造的船只有一个共同点——下层甲板是全部打通的,平时是士兵们的住宿地和餐厅,而一旦开战时则可以安装尽可能多的大口径长炮,这么做完美的解决了军舰装载大炮少火力不足以摧毁敌船;装载火炮多则重心过高容易翻船的矛盾。
实际上葡萄牙人可能是欧洲最早发现火炮对传统海战形式巨大改变的民族,与强大的邻居西班牙人不同的是,处于欧罗巴大陆西南角的葡萄牙人从一建国之初就将扩张的目光指向了海外——与他唯一的陆上邻国比起来葡萄牙简直就是个侏儒。十五世纪初,在航海家亨利的指挥下,葡萄牙人攻占了北非重要港口休达,在接下来的一百年里,葡萄牙人的探险舰队沿着非洲海岸线一路向南,绕过好望角,终于在1498年抵达了印度卡利卡特港,开拓了通往东方的航线。显然,作为不远万里而来的殖民商人,葡萄牙舰队如果和人力资源是自己千百倍的当地王公们玩接舷战只有死路一条,只能凭借造船和火炮技术上的优势与其抗衡。反观同样殖民海外的西班牙人,作为欧陆的重要强国,他的海上力量要服从于本国王室的欧陆战略,主要战场在风平浪静的地中海,出身葡萄牙海军的米兰达在兰芳社如鱼得水也就没有什么奇怪了。
“向左偏转十五度,从左侧绕过敌人!靠拢敌船至一百五十步左右开炮!”米兰达命令,另外一列船队则向右侧偏转,两支纵队就好像两只臂膀伸展开来,将敌人搂抱起来。
“这些混蛋想干什么?”董大又是吃惊又是愤怒,从敌人的举动看应该不想靠过来,那他们掉头回来干嘛呢?
虽然为了通风,剑鱼号的侧舷炮窗已经全部打开,但下层甲板依旧浓烟密布,刚刚发射完的烟雾还没有完全散去。炮手们赤裸的上半身满是烟迹和汗水,宛若恶鬼。炮长们高嘶吼,叫骂,让实习生将火药桶搬过来,拿着长柄海绵塞的炮手用掺了醋的水清理炮膛,以免倒进炮膛的火药被刚刚发射完滚烫的炮膛点燃,重新装入发射药包、密封堵塞块、炮弹以及外层堵塞块,每当一门火炮装填完毕,炮长就指挥部下将火炮推进炮窗,瞄准越来越近的敌船,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着射击的命令。
随着距离的靠近,敌人船只也越来越清楚,最后一门火炮也已经装填完毕,这些用重达两吨多的庞然大物可以将大约二十斤左右的铁球发射到两千米以外,但几乎没有人在向那么远的目标开火,因为基本打不中。但在四百米以内这些铁球足以击穿最坚硬的侧板,将隐藏在其后的一切击碎,但对于水手们来说,最可怕的倒不是炮弹本身,而是船身被击碎时四溅的碎木块。因为被炮弹击中的人几乎都会马上死去,但被飞溅的碎木块击中的人往往不会立刻死去,在断气之前会受到一段时间残酷的折磨。
米兰达看了看敌船的距离,又看了看旁边悬挂的一枚铁球,(这是用来判断甲板是否处于水平状态的,由于海浪的缘故,军舰始终是处于摇摆的状态,为了确保火炮命中目标,就必须在甲板处于水平状态下那一瞬间击发。)发出了开火的命令。随即船身震动,侧舷的炮窗喷出一道道火光,炮弹掠过海面,或者落入海中溅起巨大浪花,或者击穿船身,把人活活打成碎骨、肉泥。第一分纵队的军舰次第开火,火光交错,炮弹飞出,在火焰与浓烟之间,只见惨叫声纷纷响起,人们纷纷死去,不过幸好死的人不在我的船上。
剑鱼号完成第一次齐射后,第一个调转船头,让船身的另外一侧面朝敌人舰,饥渴依旧的右侧炮手们又进行了一次齐射,这一次双方的距离已经缩短到了不到一百步,这个距离对于炮手们来说几乎是将步枪顶住敌人的肚皮开火,最外侧的一条福船的侧舷几乎被打了个稀巴烂,甲板上还活着的人纷纷跳入海中,寻求生路。敌人的船只开始散开,企图调头逃走,他们并不是没有勇气,但无人可以一直忍受单方面的屠杀。
“不要慌,先后退,然后调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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