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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大亨-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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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那就好!”陈四五笑了起来,他伸出手指指了指天空:“周兄弟,老天有眼睛,都看着呢,可不敢胡来呢!”
白日当空,并无半点云彩,河边的芦苇和树木低垂着头,叶子都给晒蔫了。一叶扁舟划过江面,往岸边的一个江湾子行来,不一会儿便靠到岸边。
“头儿,就是这里了!”大汉跳上河堤,一边在堤上的木桩子上系好船索,一边笑嘻嘻的对身后的同伴说道:“头儿,你别看就是一顶破竹棚子,可老板娘长得水灵,又调得一手好汤汁,切的一手好鱼脍,来过一次就忘不了了!”
“怪不得我问谁来陪我走一趟,你小子就第一个跳出来了,敢情是看上这里的老板娘呀!”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个头不高,但却长得十分敦实,走路的时候下意识的把两腿叉开,懂行的一看就知道是水上讨饭吃的老海狗。他看了看四周,那竹棚外的小道被踩得满是脚印,显然生意相当不错。
“可不是嘛!”先上岸的汉子擦干净了脚,将稻草垫子扯了过来,让后来这人擦脚,口中笑道:“说到这老板娘倒有件奇事,听说她本是个寡妇,靠着个独养儿子过活。村中有个恶人看中了丈夫给她留下的十五亩桑园,便害死了她的孩儿,想要将她赶出去,霸占了那十五亩桑园。”
“那恶人连这等事也做得出来,倒是没品的很!”那矮汉笑了笑:“怎么了,那妇人便出来开了这家酒肆?”
“哪有这么简单!一天夜里,那恶人死了!”
“死了?”
“不错,吊死在蚕花娘娘庙门前,背后还写了两个字——报应!”
“报应?”
“没错,大家都说是蚕花娘娘显灵,惩治了那恶人。从此之后,再也没人敢来谋这老板娘的田产了,她还在这里开了一家酒肆,虽然是个弱女子,却也没人敢来惹麻烦!”
那矮汉笑了笑,没有说话,原来此人姓许名梓,乃是大海商许栋的四弟,这许栋也是徽州人,与汪直算是同乡,出道比汪直还早,汪直初出道时还在他麾下厮混了一段时间。这许栋共有兄弟四人,其中老二和老三早已死去,只留下这老四许梓,此人遍历日本、南洋,见识极广,自然不相信部下说的那些神鬼之事。不过这番话倒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道:“也好,今日我许梓便来见识一下这位蚕花娘娘护佑的老板娘!”
两人进了竹棚子,只见这棚子的面积也不大,也就四五丈见方,摆放着十几张桌子板凳,不过整治倒是干净的很,对面的柜台后面站着一个青布包头的年轻妇人,正低头写些什么,想必便是手下方才说的那个小寡妇。
领头汉子抢到一张空桌子旁,用衣袖擦了擦条凳,笑道:“头儿,这边坐!”侍候好了上司,他转过头向柜台笑道:“太平嫂,我又来了!”
“哎呦,是王大爷呀,可有日子没来了!”太平嫂抬起头来,脸上堆满了笑容:“想吃些啥?”
“这天热的紧,切些鱼脍上来,多加蒜泥,多放汤汁,小菜挑爽口的上些来,明白吗?”
“好咧!”太平嫂笑道:“可要上酒,我这里有新酿的黄酒,最是解暑了!”
“不必了,我们接下来还有要紧事!”许梓沉声道。
太平嫂看了看许梓,知道这个人才是真正做主的,便笑道:“那就上两碗酸梅汤,这天气喝下去最舒服的?”
许梓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小块银子,丢了过去:“快些上菜来,我们吃完了还要赶路,剩下的便是赏你的!”
“多谢大爷了!”太平嫂赶忙福了一福,赶忙了下去,不一会儿鱼脍与小菜便流水一般送上来了,许梓吃了几口,发现那鱼脍应该是用井水镇过的,沾上调制好的蒜泥和汤汁,又是爽口又是去热,只觉得从头顶凉到了脚心,不由得扯开衣服的前襟,露出毛茸茸的胸口来。
“老板娘,清两张桌子出来,有客人来了!”
许梓正吃的畅快,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下意识的回过头来,却只见一行人从外间进来,最前面那人腰间挂着箭囊和弓袋,束腰的皮带上插着一柄解腕尖刀,手里提着几只野鸡:“你帮我们把这几只野鸡收拾下,给我们准备张桌子,待会一起拿上来!”
“好咧!”太平嫂赶忙过来,先将野鸡交给伙计去处置,自己则清理桌面。正忙乱间,人群中突然有人说:“店家且慢,你店中可有板栗蘑菇?”
太平嫂子闻言一愣,旋即笑道:“蘑菇没有,倒是栗子还有些,客官要这些作甚?”
“你将这几只野鸡内脏掏出来与,用瓜菜炒了先端上了,然后将栗子掺些粳米塞到野鸡腹中,然后用小火慢炖,明白吗?”
那客人正说话间,先进门的王姓汉子听得清楚,低声笑道:“这厮倒是个馋嘴的,吃鸡都能想出这么多花样来!”
第二十六章偶遇中()
许梓微微一笑,转过头来,向声音来处看去,只见说话那人身形魁伟,足足高出同伴一个头来,头上戴了一顶草帽,挡住了脸,看不清容貌,身上穿了件皂色圆领短缀,与先前那持弓汉子一般也用宽皮带束腰,所不同的是他腰间挂的不是弓袋和箭囊,而是一支牛角和一个鹿皮口袋,右手拿着一根长棍模样的东西,约莫有齐胸高,套在布袋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从布袋口露出一根绳头来。看到这里,许梓瞳孔微微一缩,低下头来,小声道:“莫看了,这伙人可不简单!”
王姓汉子一愣,赶忙低下头去,压低声音道:“怎么,是官府的人?”
“那倒不是!”许梓伸出筷子去夹鱼脍,口中低声道:“你看那个大个子,手中那个长条口袋里探出来的应该是火绳!他腰间的牛角里装的应该是火药,鹿皮口袋是铳子!”
“您说他手里拿着的是鸟铳?”那王姓汉子也是跑过南洋的,知道这种弗朗基人常使用的利器,脸色顿时大变。
“嗯!”许梓点了点头:“这玩意在南洋和倭人那边有不少人用,在大明倒是不常见,官府里面更是没听说有人用。我不方便回头,你看看他们手上有几支鸟铳!”
王姓汉子抬起头,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向那伙人看去,那群人正围在桌旁聊得热烈。他细细看了一遍,低声道:“头儿,他们共有十个人,除了那个腰间挂着弓袋的,其他人手上和那个大个子一样,腰间挂着牛角与鹿皮口袋,手里拿着长条口袋,只是不知道里面是不是鸟铳!”
许梓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心中却是疑念大生,他遍历南洋,见识过西夷之间,以及西夷和阿拉伯人、当地土人之间的许多战斗,知晓这鸟铳射程远,精度高,威力大,用来打猎是极为适合的。两浙与弗朗基人贸易往来频繁,有少数几支流入,富家子弟拿来射猎取乐倒也没什么奇怪的,但一下子出现这么多支,说只是用来打猎就说不过去了。想到这里,许梓对那伙人的来历就越发感兴趣。
“头儿!要不我过去搭几句话,打听一下这伙人的来历?”王姓汉子见许梓这般,便低声道。
“不必了!”许梓立即否决了手下的建议:“这里人多眼杂,这伙人来历不明,你上去搭讪反倒惹人忌讳,等会他们上了船,我们小心跟在后面就是了!”
许梓打定了主意,便慢慢吃喝,一边精心下来听那桌人的话语,只听到那伙人都是聊得贩卖货物的事情,听起来倒像是一群寻常行商,这在当地倒是常见的很。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那伙人吃完了会过了钞,便向外间走去。许梓赶忙起身跟了上去,
二人刚刚出了棚子,便看到那群人上了停在江堤旁的一条船,那船与当地常见的沙船、花屁股、红头对等民船形状大异,船身狭长,甲板上有两根桅杆,船身两侧还伸出两根浮木,船首尖锐,顶部伸出一根长木,倒像是一根被放倒的桅杆。那伙人上了船,便飞快的升起帆来,出奇的是不但甲板上的两根桅杆升起船帆,连接船首长木和主桅之间的船索上也升起了三角形的帆,在风的驱动下,船帆很快就鼓了起来,那船离开江堤,向江面驶去。
“快,你去升帆,我摇橹,我们追上去!”许梓喝道,两人飞快的跳上自家的船,解开绳索,许梓用跑到船尾,用力摇起橹来。刚刚摇了几下,突然听到前面的手下惊叫了一声,他赶忙喝道:“怎么了?”
“头儿,你看那怪船!”
许梓扭过头看去,只见那船已经行到了江心,两根桅杆的顶部上缘撑开三角形的帆来,开始缓慢的旋转,船身两侧的缆绳上也升起了翼帆,就好像鸟儿张开了双翼,随即那船就以肉眼可以察觉的速度飞快移动,很快就快到普通船只绝对无法企及的速度。
“这,这应该是在抢风,可,可就算是抢风也不至于这么快吧?”海上颠簸多年的许梓能够看出对方刚才是在调转船帆以适应风向,以获得最快的船速,但即便如此,这船的速度也太惊人了,凭借多年航海累积的经验,他能确定那怪船之所以能达到那样惊人的速度是因为狭长的船型和众多的船帆。
“要是我方才动作快点,在江堤上便拦住他们就好了!”许梓叹了口气,心中对结识那群神秘客的渴望又深了几分。
“头儿,现在我们去哪里?”
“既然追不上了,那就只有照原先计划的去谢家吧!”
余姚,泗门镇,谢家。
日已偏西,阳光透过窗外竹丛的缝隙,将斑斑驳驳的影子,铺洒在绣满梅花的帘幕上。每当微风吹过,窗外的翠竹就轻轻摇动,帘幕上的竹影便像溪水来回流淌。红色的地板衬托着褐色的雕花窗棂和紫檀木书桌、墙壁上的北宋院画人物、画下的古琴、一本摊开的线装书,沾满铜绿的香炉吐出沉檀的烟缕,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这件不大的房间虽然是用绫罗绸缎和各色器皿装饰起来的,却并没有寻常富贵人家的那种铜臭味,依然保持着高雅的气息。在这里看不到一样多余的东西,也没有一样可以缺少的,即便是一根竹枝、半张屏风,也都是经过精心的挑选,反复的比较,才被摆放在恰当的位置的。
躺在床上的谢丕斜倚在白缎红花软枕上,缓缓地睁开双眼,那一帘竹影映入他的眼帘,觉得有点眼花,他重新闭上双眼,又过了一会儿方才睁开眼睛,突然看到被子下面伸出一只雪白的胳膊来,他微微一笑,伸出手指在那胳膊的掌心挠了两下。那胳膊立刻缩了进去,从被下探出一张十七八岁标致女人的俏脸来,像一只小猫那样钻入谢丕的怀中。
第二十七章偶遇下()
“如玉,你醒了呀!”看到自己第五位如夫人,谢丕的心情就变得好了起来,不管怎么说,一个年近六旬的男人还可以让这样一个年轻女人满足总是一件让人骄傲的事情。他轻轻的抚摸了两下小妾的头发,柔声道:“如玉,你晚饭想吃点什么,我让内院厨房做好了送过来!”
如玉慵懒的打了个哈切,揉了揉眼睛:“睡了一下午也没啥胃口,老爷想吃什么便吃什么吧,妾身便跟着吃几口就是了!”
“那便做点虾肉小混沌吧!”谢丕笑道:“听说新来的师傅做的一手好糕点,再让他送几块千层糕过来,如何?”
“就这样吧?”如玉点了点头:“妾身身子还有点乏,让我再眯会吧!”
“也好!”
此时外面的丫鬟已经听到里面的动静,垫着脚进来伺候谢丕起身穿衣。服侍停当后她走到靠门旁的八仙桌上,用一只仿成化斗彩葡萄纹茶盅,细细的沏了一杯浓茶,送到谢丕手中,笑着请安道:“老爷,您醒了,睡得可还好吧?”
谢丕没有说话,看了看窗外的景色,心不在焉的揭开茶盅的盖子,凑在嘴边吹了吹热气,问道:“下午家里有事情吗?”
“外间有人求见,自称是双屿来的!”
谢丕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恶劣起来,他将手中的茶盅往一旁的茶几上重重的一顿,脸上已经满是怒色。那丫鬟虽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赶忙跪了下去,磕了两个头,连声恕罪。谢丕冷哼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方才沉声道:“起来吧,这也不是你的过错,那个人在哪里?”
惊魂未定的丫鬟站起身来,请了个安,低声道:“听管家说,是安排在承仁堂外间厢房!”
“嗯,你出去给管家传个话,把那个人带到我的书房去,莫要让其他人看到!”
“是,老爷!”丫鬟应了一声,赶忙退出去了。此时如玉从床上坐起身来,问道:“老爷,是什么人?你可以说好了今天都要陪我的!”
“如玉——!”谢丕走到床旁,轻轻的搂了一下自己的小妾,笑道:“都是些海上的亡命之徒,我要过去应付一下,一定来陪你,只是可能要晚一点,你若是饿了就先吃吧!”
谢丕哄好了自己的小妾,便出了闺房,刚刚走出闺房,他便恢复了平日里余姚谢家家长、探花公的威严来。守候在小院门口的管家赶忙迎了上来,低声道:“老爷,是许老四,我正要派人将其带到书房去了!”
“许老四?”谢丕的眉头一下子紧皱了起来:“他同行的有几人?”
“除他本人之外只有一人!”
“只有一人?好大胆子!”谢丕停下脚步,旋即道:“不必让他去书房了,你去告诉他,就说我去杭州探访好友去了,不在家!”
“啊?可是——!”管家闻言一愣,正要说话,谢丕却冷声道:“没有什么可是的,几个小小海贼算的什么?若是那许老四敢耍蛮,你就告诉他新来的朱巡抚朱大人可是在严查海禁,像他这种人抓到了就算不斩首也是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乡,若是不知好歹,便一索子捆了送到官府去,有他的好看!”说罢便一甩袖子,回屋去了。
厢房。
“头儿,这茶都加了十七八遍了水了!”那王姓汉子将茶盏往桌子上一顿:“早就喝不出茶味来了,这谢家连个鬼人影都没有,就把咱们撩在这里了,好大的架子!”
“呵呵!”许梓笑了笑:“阁老故里,显宦世家,架子自然是不小。这还是现在,放二十年前他爹谢迁谢子乔在世的时候,咱们连这扇门都进不来!”许梓见手下不解,便解释了起来。原来这余姚谢家据说是当初东晋时江东谢家传下来的一支,后来历经世代零落,直到成化年间出了一个谢迁考中了状元,其后在朝中为官数十年,历任四帝官至太傅,他重修族谱,使得余姚谢家成为江南数得上的望族,其子弟也多有出仕的,其中最出众的便是次子谢丕,科举中探花,其父死后家族势力少衰,但门生故弟依然遍布满朝,即便是布政使、按察使这样的大官,也要卖他几分薄面。
“原来如此,怪不得大头领他们把那么多货物都托寄在这谢家手里出售!”那王姓汉子正咋舌,突然听到吱呀一响,门被推开了。两人赶忙站起身来,却看到管家从外间进来了,许梓赶忙拱了拱手,笑道:“管家,贵老爷何时能见我们?”
“我家老爷去杭州访友了,也不知几日方能回来,你们回去过几日再来吧!”那管家说罢,拱了拱手便要回去,那王姓汉子一听急了,赶忙上前一把将其扯住:“你不是刚刚还说你家老爷有事,让我们在这里稍候吗?怎么一下子又去杭州访友了?”
“我有说过吗?”那管家一翻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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