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万岁-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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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点儿吃，吃饭太快对身体不好。”路川提醒道。

　　　　话音刚落，付翔三人便都停下了筷子。

　　　　搭眼一瞧，得，别管是盘子还是碗，都不用洗了。

　　　　“行啊，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以前怎么没发现。”付翔说完，用舌尖抿了抿齿缝，然后有模有样的嚼了嚼，咽了。

　　　　“别忙着夸，你们再聊会儿。”见他们都吃完了，路川说着，便转身进了屋子。

　　　　也就两三分钟，路川的手里便多了三杯白开水。

　　　　不过，不是普通的白水，而是用灵力特殊催化过的。

　　　　三杯水依次放下，路川便道：“三杯，可是我费了很大功夫才调好的。”

　　　　这一次，三个人谁也没有谦让，刚才做那几道菜，路川也没说费功夫，在他们看来，这水肯定不一般。

　　　　细细品，缓缓咽。

　　　　别有一番清凉。

　　　　吃饱喝足，三人一齐干杯。

　　　　和和气气！

　　　　路川看着这一切，心想，美食可以改变心情，这话果然不假。

　　　　这时，一阵山风吹来，树叶挥动，树影微动。

　　　　四人闲谈一会儿，付翔和白晓东就要离去，路川和肖静送到大门口，临走，两人还不忘和肖静互换了联系方式。

　　　　站在门口，等付翔和白晓东两人走远，肖静开口道：“路川，你做的菜真的很好吃！”

　　　　笑了笑，她接着道：“对了，今天我和你那两个朋友辩驳，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路川虽然有些不明白，肖静为什么会这么说，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那不就是打发时间嘛，用你的话说，‘就是聊天呗’。”

　　　　说完，他还不自觉地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现在的肖静，或许才是她最真实的自己。

　　　　“谢谢！”肖静笑了笑，脸色有些苍白。

　　　　“院子里坐坐吧。”

　　　　“不了，我还有事。”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走去。

　　　　“难道是有什么心事？失恋了？”路川猜想着，然后摇了摇头，回到了院子里。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整个下午，菜馆里再没来一个客人，而路川则是一直运转《通玄诀》，不过，这次却无论如何都不能潜下心来。

　　　　一直到傍晚，他才缓缓起身。

　　　　“呼……”路川看了看天色，心中暗道，“奇怪，以前我运转法诀，每次结束都能神清气爽，全身灵力充沛，但今天是怎么回事。”

　　　　今天调息了这么久，路川却感觉有些头脑昏胀，就连消耗的灵力，也只是恢复了三分之一。

　　　　正想着，他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肩头，一阵冰凉感觉传来，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和预料中的一样，那丝冰凉感觉，顺着手臂，一路延伸，直到他的手腕处才停下来。

　　　　路川抬起左手，只见小乌正昂着脑袋，对他轻吐着蛇信。

第18章　一般的套路情节（）　
自从那天晚上他救了小乌，他们就一直这样沟通，没有语言，只有简单的情绪。

　　　　小乌快速的吐着蛇信，一丝信息，便传入了路川的脑海。

　　　　“怜悯，厌恶？”

　　　　路川有些不解，小乌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表达出这样的情绪？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却怎么也想不出。

　　　　这时，只见小乌的身体开始慢慢蠕动，自从跟了路川，它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行动方式。

　　　　除了飞身上肩的一瞬间，其他时候，它都是这样慢悠悠的。

　　　　因为路川也从没见过它的‘逃脱’技能，一直猜想，就这不慌不忙的样子，怎么逃？

　　　　但自从看到小乌召唤来的低阶乌梢蛇，他才相信，低阶乌梢蛇的行动都十分迅速，那小乌作为灵阶大佬，要是跑起来肯定‘健步如飞’！

　　　　沿着手臂，小乌从路川的左肩爬到右肩，然后再到领口、胸口。

　　　　一边爬动，一边吐着蛇信。

　　　　路川帮不上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要是普通人，肯定不敢让一条蛇在身上这样爬来爬去。

　　　　可路川相信小乌，不只是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即使在刚刚接触的时候，路川也没有拒绝小乌的缠绕，信任这种东西，有时候就是挺奇怪的。

　　　　蛇信中没有传达出信息。

　　　　路川知道，它这应该是在采集信息了。

　　　　果然，过了一会儿，小乌就停止了动作，然后再次抬起了它的小脑袋。

　　　　看到这一幕，路川也比较期待，难倒是已经发现了什么。

　　　　不过，接下来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从小乌的眼神里，路川隐约看出，似乎它也很不解。

　　　　好吧，看来一时间是搞不清楚了。

　　　　路川心里想着，只得把小乌刚才传达的信息暗暗记在心里，然后让它重新绕住自己的手腕。

　　　　第一天营业，爽！

　　　　伸了一个懒腰，路川低头看着小乌，用手指对着它虚点了一下，“你这家伙，今天倒是清闲，一整天都不见踪影，肯定是和你的小母蛇去约会了吧。”

　　　　小声嘀咕着，话刚说完，路川才忽然想起，小乌到底是雄还是雌呢？

　　　　抬头看了看山下渐渐亮起的灯光，不觉间，他突然想起今天肖静下山前的样子，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便掩门下山而去。

　　　　……

　　　　“他爸，你觉得那个老头儿真像咱儿子说的，没吃过好东西？”梅秀荣在院子里坐着，却不知怎么的，心里总是有点儿不踏实，“我看不像！”

　　　　“像不像的，人家夸咱小川做的菜好吃，这总没错吧，难道说，那人吃不出好坏来？”路学民给媳妇儿水杯里添着水，笑着道：“你看人家穿的，能没吃过好东西？”

　　　　“你这是在说，咱小川手艺好呗。”

　　　　“那是……”路学民说着，又回味了一下，“小川做菜的时候，咱俩可都在旁边，你说，他手法上熟练吗？”

　　　　“熟练！”

　　　　“那菜的味道呢？”

　　　　“我又没吃！”梅秀荣瞪了一眼，也不知道是因为路学民问这没头没脑的话，还是因为儿子做这么好吃的菜，竟然不给他老妈先尝尝。

　　　　“那香味儿总得闻见了吧。”这一回，路学民不等媳妇儿说话，便接着道：“反正我是闻见了，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做的，一个茄子，愣是做得比我炖的兔子肉还香。”

　　　　很明显，他也想去尝尝，这比兔子肉还香的茄子，到底是个什么味儿。

　　　　听着丈夫的话，梅秀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来，还是我多想了，不过小川说的那什么御厨、秘方，我看不靠谱。”

　　　　“那也别拆穿，孩子大了，还能没有点儿小秘密吗，只要路子正就好，靠自己手艺吃饭，没啥可担心的。”

　　　　路学民倒是看得开，说完，掏出了一包香烟，正要抽出一支，梅秀荣便看见了。

　　　　“要抽去外面抽去，省得待会儿满院子烟味儿。”

　　　　媳妇儿发话了，路学民当然没抽成，正馋着，只听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了。

　　　　“爸妈，你们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路川进门，看到院子里老爸老妈脸上都笑着，便开口问道。

　　　　“没什么，就是你爸刚才说要戒烟，我就当个笑话听了。”说完，梅秀荣站起身来，就要去接路川提着的布袋。

　　　　袋子里无非是一些小工具，还有摘的一些菜，虽然菜馆儿是开在山上，但家里也要吃饭啊。

　　　　“妈，这不重，我放起来就行。”说着，连忙把菜放进了厨房，然后回了自己屋子。

　　　　看着小乌从袋子里爬出来，路川才松了一口气，要是让老妈发现袋子里装着一条蛇，还不得马上就去做夜宵啊。

　　　　等到把小乌安顿好，路川就赶紧出了屋子。

　　　　“小川，今天开业第一天，累了吧，先坐下歇歇，我去给你做点儿吃的。”

　　　　“妈，我不累，今天下午也没人，就上午那几个朋友。”路川连忙回道。

　　　　“对了，我和你妈下山的路上，遇见肖家那小姑娘了，她也是去找你的吧？”路学民正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听路川这么一说，也开口道。

　　　　“爸，你是说的肖静吧。”

　　　　“对对对，就是那个肖静。”梅秀荣也想了起来，“我记得，她跟你还是初中同学吧，这几年都没见过那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听说是这段时间工作调动，回本地了。”

　　　　“都是一个村的，小学也应该是同学。”

　　　　“小学的时候那都是小孩子，能知道啥？”梅秀荣瞪了一眼。

　　　　果然，路学民抬眼看了看媳妇儿，没有接话，狠狠吸了一口烟，吐出一片浊雾。

　　　　听着老爸老妈这一句赶一句的台词，路川瞬间无语，这画风好像转变的有些快吧，刚才不是还问我饿不饿吗？

　　　　路川心里想着，他现在是多么想说一声，我饿啊。

　　　　不过，在晚饭这场游戏中，他好像已经被出局了。

　　　　耳边，只有肖静两个字在不停的回荡。

　　　　正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又是吱呀一声，大门打开，门外走进一个人。

　　　　“肖静？”

　　　　“路川，你在家啊，我以为，你还在山上呢。”肖静又往前走了几步，跟路学民和梅秀荣打完招呼，便对着路川说道。

第19章　肖静的请求（）　
面对着路川，此时的肖静，已经没有了平日的活泼，就这么安静的站着，连说话的声音，都轻声细语。

　　　　其实，最近的一段时间，她一直想把自己沉浸在工作中，她做到了，在去路川的菜馆之前，她都保持着自己乐观的一面。

　　　　可是，她一个人，再坚持又能怎样，能改变化验单上的数据吗？

　　　　“今天去菜馆，一是要祝贺你开业大吉，还有一件事，就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没想到当时只顾着说话，却把这事儿给忘了。”肖静笑了笑，接着道：“所以，现在才来，没打扰你休息吧？”

　　　　上下看了看肖静，路川发现，对方和往常有许多不同，并不是在衣着外貌上，而是在感觉上，再回想今天上午时的一幕，路川说道：“我这也是刚回来，菜馆下午没客人，累是累不着，对了，你有什么事儿，说就行，只要我能帮得上，肯定帮！”

　　　　“嗯，谢谢！”

　　　　说完，肖静却只在那儿站着，又不说话了。

　　　　踌躇着，似乎在想着怎么把话说出来。

　　　　看着肖静欲言又止的模样，路川刚想继续询问，一旁的梅秀荣却开口道：“嗨，这孩子，有啥事儿不能坐下说，还站着干嘛。”

　　　　说着，就回身拿了一把椅子，放在了靠近肖静的地方，示意肖静坐下。

　　　　做完这一些，梅秀荣回头看到自己儿子还傻呵呵的站在那里，连忙使了两个眼色。

　　　　路川自然明白老妈的意思，浑身一个激灵，连忙道：“对，坐下说吧，喝水吗，倒点儿水喝。”

　　　　“不，我不渴。”听到路川让自己喝水，肖静连忙摆手。

　　　　刚刚坐下的她，也猛地站起身来。

　　　　“叔，婶，我就不坐了，我和路川还是去街上说吧，不耽误多大会儿，很快就好。”

　　　　肖静一口气说完，又回头一想刚刚说的话，脸色腾的就泛起了红色，只是在夜幕之下，很难看出来罢了。

　　　　虽然她的脸色很难看清，但她的情绪却暴露了出来。

　　　　或许就连肖静自己都没发现，她刚刚的声音，都带着微微的颤抖。

　　　　不过，对于肖静的要求，路川的心里，却越来越奇怪，这有什么事儿，不能在院子里说吗？

　　　　他看了一圈，心想，这里也没外人啊。

　　　　路川还在想着怎么回答，却被老妈重重的拍了一下肩膀，“愣着干啥，小静说要请你帮忙，嘴上答应着，咋又断片儿了，你们去街上走走，都是乡里乡亲，既然找着你了，就别推辞。”

　　　　说着，梅秀荣就把路川往大门外面推。

　　　　这还没反应过来，路川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门外，只听身后砰的一声，大门关上，又是啪啦几下，得，还把门闩上了。

　　　　“对不起，打扰你了吧。”

　　　　看着路川尴尬的样子，肖静抿着嘴，开口道。

　　　　“不麻烦，我妈也是热心肠，你别介意。”路川确实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老妈这做法，明眼人谁能看不出来。

　　　　“不会的，婶子在村子里可是有名的爽利人。”肖静淡淡的笑了笑。

　　　　借着月光，路川抬眼一看，正好看到这如水一般的笑容。

　　　　两个人，就这么走着，踩着节奏相同的步子，向着旦儿山的方向。

　　　　“路川？”肖静先开口道。

　　　　“嗯？”

　　　　“你怎么不问我，我请你帮忙，是因为什么事？”

　　　　“你这不是正要告诉我吗？”

　　　　“也是……”

　　　　两个人，再一次闭口不言，脚下的步子，乱了。

　　　　简单的对话中，路川似乎赢了肖静一局。

　　　　“说吧，虽然我知道，我并不一定能帮上你什么。”这一次，路川先开口道。

　　　　他能感觉到肖静心里的沉重，恐怕对方的请求，自己或许真的无能为力。

　　　　但他不知道，这沉重，是肖静自己加于自己身上的。

　　　　抬头看了看旦儿山，肖静好似自言自语一般，说道：“我从没发现，旦儿山，原来也有如此美丽而又神秘的一面。”

　　　　“路川，你说，人生的道路，应该是个什么样子呢？真让人想不明白，我追求的一切，求学，工作，升职，现在看来，竟然那么可笑。”

　　　　她苦涩的笑了笑，这笑容不再清淡如水，而是充满了无奈。

　　　　这无奈，几乎把路川惊出一身的冷汗，他竟在这无奈中，看到了生与死的参悟。

　　　　他知道，肖静必定遇到了什么，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他还是尽量平复着心情，劝说道：“人就是要有追求，有梦想，如果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呢，所以，为了梦想而奋斗，是没有错的，人生的道路，不就是这样一步步走的吗？”

　　　　“你好像很懂人生？”

　　　　“我只是感觉到了每一天的可贵，人生，怎么能说懂与不懂呢？”路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一直被肖静的情绪感染着，这样的话题，本就不该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谈论吧。

　　　　“是啊，每一天，都很可贵。”肖静说着，两人便已经到了旦儿山的山脚下。

　　　　没有要上山的念头，只是随便找了两个石块，坐在上面。

　　　　看着有些空荡的街道，肖静接着道：“我明天要去趟医院，你能陪我一起吗？”

　　　　“医院？你生病了？”

　　　　“没事儿，就是去拿个检验结果，前几天我身体不舒服，去医院做了一个检查。”

　　　　“那好，就是这件事吗？“

　　　　“嗯，去市里医院，估计要占用你一天时间了。”

　　　　“那也没什么，如果是其他的忙，或许我帮不上，但时间还有得是。”

　　　　听到路川这话，肖静笑了笑，说道：“刚刚你可是说了，每一天，都十分可贵。”

　　　　“时间可贵，但总有超越它的吧。”路川这话，似乎带着歧义，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那好，明天一早，我在桥边等你。”说完，肖静就站起身来，“走吧，天也晚了，今天早些休息。”

　　　　“嗯！”

　　　　两人并肩往回走，不知不觉，速度竟比刚才快了许多，不一会儿，就到了路川家的门前。

　　　　看了看紧闭的大门，路川便对着肖静说：“我送你一段儿吧，离你家还要走一会儿呢。”

　　　　“不用，你回家吧，叔和婶估计也在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