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万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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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还有。”

　　　　见路川还在推辞，梅秀荣眼睛一瞪，“你那仨瓜俩枣的，留着吧，以后开菜馆，用到钱的地方多着呢。”

　　　　最终，那张卡被路川紧紧地攥在了手里。

　　　　……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旦儿山上，路川的养生菜馆，终于开业了。

　　　　印好的宣传彩页，早就发了出去。

　　　　但在院子门前，却只有几个村里的邻居，嘻嘻哈哈的笑着，说着些恭喜发财的吉祥话。

　　　　看过了热闹，人们便都各自散去，山上的院子里，只剩下了路川一家人。

　　　　“小川，你说这吃饭的人啥时候能来，咱也没做过生意，万一没人来吃饭，这可咋办。”

　　　　“才刚放了鞭炮，别说这泄气的话，现在还没到吃饭的时候，等一会儿就好了。”路学民安慰着媳妇儿，也安慰着自己。

　　　　话音刚落。

　　　　就听外面突然有人喊道：“有人在吗？”

　　　　“嗯？来人了！”

　　　　路川连忙站起身来，向着门外走去。

　　　　只见一个约莫六十多岁的老者站在大门外，四处张望着。

　　　　“你好，请问您是几位？”路川礼貌的问道。

　　　　“就我一位。”那老者看了看路川，“这菜馆可真不好找啊，咳咳。”

　　　　“是有些不好找，不过这里的菜是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哦？”老者神情一怔，然后又笑了笑，“那我可要好好尝一尝。”

　　　　“请！”

　　　　这是第一个客人，路川心想着必须照顾周全。

　　　　但那老者进了院子，四下看了看，又要到屋子里去，他才连忙拦住，“您好，里面是厨房，就餐的位置在院子里。”

　　　　“你说什么？”那老者有些生气了，不过转眼看了看周围的几张桌椅板凳，略微一想，他便淡淡的道：“我要到你这里的包间，你给我按标准上一桌菜就行了。”

　　　　院子里吃饭，怎么能配得上他的身份呢，要传出去，肯定要被那几个老家伙笑话。

　　　　“很抱歉，我这里没有包间，只有院子里的几张桌子，您看？”

　　　　“那好吧。”老者的耐性似乎快被耗尽了，“不过待会儿的菜可要做仔细了，我也不看菜单了，就给我做几样儿拿手的菜吧。”

　　　　听到这话，路川说了声‘稍等’，便转身进了屋里。

　　　　“小川，那人是来吃饭的吧。”

　　　　路川刚进了屋子，梅秀荣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她刚才可是从窗户里看了，那老头儿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说话却大的没边儿，还要包间，这宅子就三间堂屋，上哪儿弄包间去。

　　　　回头看了看院子里的老者，路川道：“咱这菜馆刚开业，知道的人不多，这人估计就是看了宣传彩页找来的，至于是不是来吃饭，妈，您说呢？”

　　　　看了看放置蔬菜的架子，对于老者的要求，路川的心里有了打算。

　　　　“一根儿拍黄瓜，一个素炒茄子，两个菜，应该够了。”

　　　　路川在心里想着，便把黄瓜和茄子用清水洗净。

　　　　也不用费力，黄瓜直接用刀拍碎，只是拍的过程中，一道灵力顺着手掌传递至刀上，然后在刀接触黄瓜的瞬间，灵力又包裹住整个黄瓜。

　　　　这一切，都在瞬间完成，黄瓜的碎块，大小相等，不止如此，黄瓜中所有的水分，也都被灵力牢牢封在碎块之中，没有一丝流出。

　　　　做完这一切，路川的额头上，就已经冒出细汗，虽然对法诀的掌控已经渐渐熟练，但短时间这么大的消耗，却是第一次。

　　　　下一道素炒茄子，路川已经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只用到了拍黄瓜时一半儿的灵力。

　　　　两道菜相继完成。

　　　　拍黄瓜被盛到一个崭新的青花瓷盘里，而一旁的青花瓷碗里，是半盏食醋。

　　　　另一个粗瓷广口碗，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份儿素炒茄子。

　　　　“您要的菜，请慢用！”

　　　　路川把两道菜从托盘端到餐桌上，礼貌的说道，“这是窃窃私语，这一道是绿衣仙参。”

　　　　只是为这两道菜起名字，就费了他很大功夫。

　　　　“这这这……你你你！”

　　　　那老者看着这两道菜，本来就已经愣住了，再听到路川报的菜名儿，当即就觉一阵头晕目眩。

　　　　这是要把他气死了，头一次听说，这世上还有给菜起这名儿的。

第11章　超级美味的‘窃窃私语’（）　
陈昌年活了六十多岁，不能说没见过世面，可他就从来没遇到过今天这样的事儿。

　　　　他少年求学，学成后就端了公家饭碗，因为工作，时常是应酬不断。

　　　　这吃着吃着，他就吃出了一种境界，现在退休了，回到老家，也正好有时间到处寻找美食。

　　　　那天他正在街上溜达，就看到了一家养生菜馆的广告页。

　　　　看了看，是家准备开业的馆子。

　　　　这样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带着对美食的热爱，他特意在菜馆开业的当天，就循着位置找去了。

　　　　找是找到了，可他却没有注意到广告页上写的具体位置，菜馆是开在山上的。

　　　　看了看前面的山路，陈昌年本想回去，可又有些不甘心，最后，他想着既来之则安之，就一步步向着山上走去。

　　　　绕来绕去的山路可不好走。

　　　　要不是他身份特殊，还真有些难以支撑。

　　　　在路上遇到几个下山的村民，稍一打听，就知道了具体的路径。

　　　　等他满怀希望的到了门口，看着周围的环境。

　　　　有些幽静，倒是不错。

　　　　便开口问了一声：有人在吗？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青年出门应声，显得很是得体。

　　　　这更让陈昌年觉得，还好上山来了，说不定这家馆子的菜品里，会有几样儿让他满意的。

　　　　不过下一刻，他就不这么想了。

　　　　吃饭的桌子就放在院子里，这怎么能好好品菜，而且墙边还有种的蔬菜之类。

　　　　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家禽气味儿，更让他皱了皱眉头。

　　　　看了看墙角，虽然没有了鸡鸭，但鸡窝鸭舍的痕迹可还在，这一切，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他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进了一个假菜馆儿。

　　　　可到了现在这份儿上，扭头就走也不是他的风格，只得稳稳当当的坐下来，看一看，是不是能有惊喜出现。

　　　　菜，很快就端上来了。

　　　　吃菜，讲究个色香味俱全。

　　　　可看了两眼，黄瓜虽然拍成了块儿，但还是黄瓜。

　　　　茄子，他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就听到一旁的青年报出了菜名。

　　　　这下，他说什么都忍不住了。

　　　　刚想批评几句，可一时激动，瞬间就感觉天旋地转。

　　　　……

　　　　过了数息时间，陈昌年的心里才渐渐舒服了些，看了看路川，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今天这一切就跟做梦似的。

　　　　“说实话，我吃过的菜，名字有朴素的，有花哨的，但像你这道‘窃窃私语’这么……呃，这么……”

　　　　他说着说着，突然停下了，绞尽脑汁，都没想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您先尝尝，看味道如何。”听着陈昌年的话，路川也没在意，笑了笑，然后说道。

　　　　对于自己做的这两道菜，路川心里还是底气的。

　　　　那道素炒茄子，他虽然只用了少许的灵力，但经过催发，哪怕是一根茄子丝，都能散发出浓郁的茄香。

　　　　不过，这茄香现在却只凝于粗瓷广口碗中。

　　　　悠悠的热气，带着香味儿，沿着粗瓷的纹路缓缓游走，彷如一幅神仙画卷。

　　　　“那好，那我就先尝一下。”

　　　　带着怀疑的神色，陈昌年拿起筷子，轻轻的在碗中一挑。

　　　　一根茄丝，就被他夹了起来。

　　　　而随着这一挑，同时也散出了茄子独特的香味儿。

　　　　闻到了菜的香味儿，陈昌年眼睛一亮。

　　　　他没想到，这普普通通的粗瓷碗，竟然还有如此化腐朽为神奇的作用。

　　　　此时，他脸上怀疑的神色已经淡了几分。

　　　　也不再犹豫，便把那一根茄丝，放进了口中。

　　　　轻轻嚼了几下，又品了品滋味。

　　　　随即，他脸上的表情开始不断变换，怀疑变成了惊讶，又换成了惊喜，最后，他整个人都陶醉在美妙的茄香中。

　　　　看着对方的表情，路川就知道，这道菜还是非常成功的。

　　　　他虽然对菜有信心，但终究没有尝过，所以直到现在，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这菜的味道，真是……真是……”陈昌年终于从陶醉中清醒过来。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词穷了。

　　　　以往对于食物，无论褒贬，他都说的头头是道，可今天却两度词穷，是从来没有过的。

　　　　在这之后的一次美食交流活动中，陈昌年提到了这次的尴尬，但他在现场毫不避讳，直言他就是被菜的味道震惊了，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震惊。

　　　　“真是太好了！”最终，他还是找到了一个词。

　　　　太好了！

　　　　这是一个通俗的不能再通俗的词语，也似乎与美食专业术语毫不相关，但就是这样一个词，真真切切地表达出了他此时的感觉。

　　　　说完，他又紧接着夹了两下，每一次入口，那味道好像一模一样，但细品下来，又都有一些细微的不同，就是这种层层递进的感觉，彻底打开了他的味蕾。

　　　　在这种感觉里，或许没有人愿意停下来。

　　　　但陈昌年可是品尝过诸多的美食，虽然有些失神，但还是在第一时间，他放下了筷子。

　　　　“小伙子，这道菜真是你做的？”

　　　　单就茄子这普通的蔬菜来说，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一道菜。

　　　　哪怕是在品尝茄鲞（xiang）时，都没有现在的感觉。

　　　　要知道，当初为了吃一道正宗的茄鲞，他可是费了挺大的功夫，虽说是一道菜，会做的也多，但要吃到那最正宗的手艺，难！

　　　　“是我做的。”路川脸上淡淡的笑着，“您吃的还满意吧。”

　　　　“嗯，满意！”陈昌年擦了擦嘴角，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虽然现在没有在品菜，但那股淡淡的茄香味儿，依然在口中回荡。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唇齿留香吧！

　　　　能吃到这种级别的美食，怎么能不满意呢。

　　　　得到肯定的回答，路川心想：你当然会满意，这菜可是我下了大本钱做的。

　　　　那株用灵力催化过的茄子，一共就结了五个，这一道菜就用掉了一个，在做之前，茄子的灵气值就已经达到了凡阶四级，位列凡阶中品，已经是属于不错的食材了。

　　　　而且在炒的过程中，路川又打出一道灵力。

　　　　出锅之后，这道菜的灵力值，直接上升到了凡阶五级，这样的菜吃到肚子里，不说包治百病，也能有清热活血之效了。

第12章　一本正经的论黄瓜（）　
品尝过这道素炒茄子后，陈昌年才明白‘窃窃私语’这个菜名，实在是大有深意。

　　　　又细细的回味了一下，他便把目光转向了另外一道菜。

　　　　“这道是‘绿衣仙参’？”

　　　　陈昌年依稀记得，好像是叫这么个名字。

　　　　之前路川报菜名时，他刚听到‘窃窃私语’，头就猛地一胀，然后是一阵耳鸣，对于后面这道菜的菜名儿，自然也就没有细听。

　　　　“是的，绿衣仙参，您尝一下，应该比那道素炒茄子的味道要好一些。”路川站在旁边，仍旧淡淡的笑道。

　　　　得到肯定的答复，陈昌年并没有立即品尝，他刚刚轻视了菜名，这次可不能再仓促的对‘绿衣仙参’下结论。

　　　　他要找到这份拍黄瓜的秘密。

　　　　而且旁边的年轻人也都说了，这菜的味道会更好，那在吃之前，自然要慎重。

　　　　看着一块块齐整整的黄瓜，忽然，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捕捉到了一种感觉。

　　　　而这种感觉，转瞬即逝。

　　　　不过，似乎又能依稀的触碰到。

　　　　“对，是雕塑！”

　　　　陈昌年终于确定了，他脑海中，那种飘忽不定的感觉，就是雕塑所呈现的，是力与美的结合。

　　　　“奇怪，只是一份简简单单的拍黄瓜，怎么会让我联想到这个？”

　　　　陈昌年心中纳闷儿，嘴里小声的嘀咕着，“而且，这与菜的名字也不并贴切。”

　　　　“‘绿衣仙参‘，绿衣不难理解，可是这仙参的含义？总不能是把黄瓜比作人参吧？看来，从菜的外观上，也只能看出这么多了，唉。”

　　　　他观察良久，也没有发现菜与菜名相关联的信息，只能是心里暗叹一声。

　　　　“怎么，您不尝一尝吗？”路川适时的开口道：“菜，终归是做来吃的，只看不吃，怎么能算得上是一个食客呢？”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再不吃的话，这菜就凉了。”

　　　　这句话，让陈昌年身形一震。

　　　　“凉？”他猛的抬头问道，“你说这菜是热的？”

　　　　说罢，也不等路川开口，便赶紧拿起了筷子。

　　　　他可一直以为，这是一道凉菜啊。

　　　　夹起一块黄瓜，放入口中，“嗯，没有上一道菜那种浓郁的香味儿。”

　　　　心里想着，便慢慢嚼了一下。

　　　　只听一声脆响，新鲜的黄瓜汁，再也无法被束缚。

　　　　就像从里面炸开一样，不断冲击着陈昌年的口腔。

　　　　这感觉，让他想起了小孙子给他的跳跳糖，不过这块黄瓜带来的冲击，比那跳跳糖还要强烈数倍。

　　　　强烈的冲击，带着清凉之感，沿着舌尖，瞬间便传入了脑海。

　　　　“嗯？怎么是凉的？这菜不是热的吗？”

　　　　感受着丝丝凉意，他心中顿生疑问。

　　　　可下一刻，淡淡温热的感觉，就沿着口腔和胃部，向着周身散去。

　　　　美妙！

　　　　只此一词，便再也没有其他的词，能形容尽他此刻的感受。

　　　　他也终于明白，再不吃就凉了的含义。

　　　　“这是？”

　　　　陈昌年终于忍不住问道。

　　　　而路川，也早就料到对方的疑问。

　　　　虽然那份素炒茄子他没有尝，但这一道菜，他可是尝过的。

　　　　于是侃侃而谈道：“黄瓜，果实味甘、甜，性凉、苦，本具有除热、清热解毒的功效，凉拌而食，可解心热烦渴。”

　　　　“至于温热之感，是我加入的一味秘制佐料，以保证黄瓜清凉口感为前提，细品之下，自然有冷热交替的妙感。”

　　　　说完这些，路川想了想，然后又加了一句：“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体会，想必老先生也是知晓的。”

　　　　“好！”

　　　　陈昌年听了路川的一番话，心中是万分高兴。

　　　　他没想到，自己无意中发现的一间山村野店，不光有绝好的吃食，还有一个厨艺高超，见解独到的年轻人。

　　　　“哈哈，你有这样的厨艺，也不用称呼我老先生，我叫陈昌年，你叫我老陈就可以了。”

　　　　在他的心里，以美食会友，没有长辈和晚辈的分别，有的只是对美食的见解，以及厨艺的高低罢了。

　　　　面前的这人，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厨艺，显然已经被他纳入了朋友一列。

　　　　陈昌年倒也爽快，也是难得这样高兴，便接着问道：“那，你说的‘绿衣仙参’，这名字与这菜，真正的联系是？”

　　　　聊了半天，现在他终于把这句话问了出来。

　　　　得，这老先生还是个自来熟，听着这话，路川心里有了打算，他的回答也十分简单，“陈老可以再吃一块儿。”

　　　　然后顿了顿，道：“入口之前用黄瓜沾一下旁边碗里的醋。”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