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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青霍桑探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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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桑很是诧异,细细地视察了一下,便小心将纸包剖开。硬纸里面,还里了许多厚纸,一连四五层,才发见包内的东西。我和霍桑都不觉大吃一惊。
纸包中是一把犀角柄的宽锋的匕首,刀锋已有些儿锈,并且隐隐带着血痕!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九、电话
我我呆视了一会,霍桑先恢复镇定。他重新搜寻那包裹的纸,但一张张揭开以后,连纸角都没有一片。霍桑又把刀细验了一下,放在桌上,又取过包面的硬纸,审察上面的字迹。
他忽然摇摇头,骇异道:“奇了,奇了!这凶器是谁寄给我的?我真梦想不到。
我忙道:“你认为这刀是一种凶器?”
霍桑点点头道:“正是,就是刺杀陆子华的凶器。
“当真?”
“自然。你可记得子华的伤势是一寸二分长,二分半阔?这刀的中部有一寸三四分,但近尖处略略狭些,合了一寸二分,恰得其当。并且刀背的阔度,也是三分半;刀尖上的血痕,颜色很新鲜,况且又满着锈痕,合了我们所拟想的凶刀,没有丝毫两样。你还不相信吗?”
“你说得这样有凭有据,我怎么能不信?你起先正要想法寻这凶器,现在这刀忽然生了脚似地送上门来。我想你一定很欢喜罢7”
霍桑却并无欢喜的征象,但沉着脸儿答道:“凶刀固是我所急要求得的,但如此得法,却出我的预料,又不免使我惊奇。……包朗,你试想一想,这刀究竟是谁寄给我的?”
我摇头答道:“霍桑,你这个难题,我要缴白卷了。”
“你难道一些意见也没有?”
“据你起先的推测,似乎这凶刀是被凶手带去的。那末除了凶手本人,别的人是不能有的。可是凶手犯案以后,所以要把凶刀藏去,目的不过要使侦探的没有证据,无从着手,因而逃免他或伊的杀人的罪责。既然如此,此刻那凶手为什么忽又自己把凶器显露出来?推论情势,真可说是太自相矛盾了!
“对啊!这真是不可思议!那人把凶刀寄给我,必也知道我是钟德的朋友,现在正助他侦探。那寄刀人的意思,明明要破露这疑案的真相,比较我先前所拟度的畏罪藏匿的推想,便觉南辕北辙了!
我一转念间,忽而生出一种理解:那犯案的凶手,或者有两个人本是互相串谋的,一个人行凶,另一个人当然知情。现在这二人中忽然生了怨隙,一人意图报复,就把凶刀盗出,要使案情破露,送另一个人到法网里去。因此我们才有这意外的发现。
霍桑忽含笑说道:“包朗,你在想什么?不是想这案件中有两个人牵涉吗?”
“是啊。你既然猜中了我胸意思,可也赞成吗?
“不,我毫无成见。因为我们若就这一方面着想,就有种种复杂的问题:譬如这两个人是谁?林叔权?福兴?有燕尾须西装的人?那穿蓝纱长衫有胡子的人?还是另外有个不曾被发见的人?这都不容易解决。
“那末,你有什么见解?”
“没有什么。因为一切太空洞了,不值得虎资脑力。目前我们不妨讨论些比较实际的问题。”
“在你的意中,什么才是比较实际的?”
“我们姑且就这刀上研究研究,或者可以得些迹象。
“你方才已经把封面验过,可有什么端倪?
霍桑指着那色皮纸,说:“我看见邮票上的邮印是第十三支局,并且就在本日上午寄出,寄时当作样子,并不曾挂号,故而邮局中并不重视,不疑是刀。但是漫不检察,那办事人也未免疏忽。那‘骡市街工’字样明明是假托的,不值得细究,但我知道那人所居,必定在近边,故而投寄时就在附近的十三支局中。我还知道那人很精细,熟悉邮务规章,又是个知识分子。你但看封面上标了‘样子’二字,欺股高员,并且他所用的是铅笔,所写的字迹也怪怒非常,便可概见其余了。
我接过纸封一看,上面的字迹果然很浅淡模糊。
我问道:“你可认识这个字迹?
霍桑摇头道:“不知道。这字很古怪,一定是那人故施狡猾,用以避人家的侦察。
“那人一方面要使案情显露,另一方面又不愿人知道他是谁,大约是恐怕连累的缘故。是吗?
“正是。
“那末这刀的本身可也有些迹兆?
霍桑重新拿了桌子上的刀,忽提起精神似地应道。“有的。这刀很精致,是一种古董。但看它的犀角柄上,银着‘梅仍世珍’四个精楷,娟秀可爱,可见它的最初的主人,必定非常珍重,因而希望子孙们世世宝守。但欧阳子说得好,‘物聚久而无不散’,这也是一定不易之理。”世珍‘二字,不过当时人聊以自慰。若论实际,自古至今,汤盘周鼎,有几个人能够水宝无替呢?“
我道。“据你的见解,可是说这古刀已经换了主人?”
霍桑皱眉道:“这也难说,我不过臆度膨度罢了。若使不是,那末柄上的四个字,就很有研究的价值。”他用手搔援头皮,又抚摸他的下顿。
我正要再问。忽而房门上又有剥啄之声,接着走进一个管电话的小憧来。“”霍先生,警厅里钟先生有电话。
霍桑沈吟了一下,忽向我道:“包朗,你去替我听一听,大约他又发现了什么。我此刻方打算一个计划,很不愿因此中断。你快去罢。”
我急急走到电话房中,握筒一听,果真是钟德。我先对他说明我替霍桑回话的缘故。
他说:“我方才得到一个车夫的报告,昨晚八点钟时,有一个穿白色西装的人,在正阳门前坐他的胶皮车,直到化石桥西面的巷口。那人下了车,直入巷中,状态好像很匆忙。这人是有短须的,戴着墨晶眼镜,和福兴所见那个和陆子华争论的人恰巧相同。这人在晚上还戴着墨晶眼镜,显见有什么不法举动,故意掩避,防被人家瞧见。这个人必和这凶案有关,因此我已叮嘱各区警上,严密侦缉,早晚或许就能得手。”
我答道:“这是你的新法广告的效果,可喜之至。此外可还有什么发现?”
钟德道:“上海的电报也已接得回复。许守明已离去振华旅社,不知去向,质证的一层,恐不允又多周折。但霍先生有没有发现什么?”
我也把我们二人所猜度的种种情势和接得凶刀的事,约略告诉了他。他很是惊奇,就约我们人同到警厅中去面谈,并且要借重霍桑的力,向叔权和福兴二人,细细地研问一番。因为这两个人都是咬紧牙关,百问不得一答,他真苦役法对付。我答应了他的约,就把电话挂断。
回到房中,我正要将钟德报告的话告诉霍桑,忽见他正一个人在室中踱来踱去,踱时点头摩掌,好似很得意的模样。
他一见我,光高声问道:“钟德说些什么?可是叔权已有了口供?”
我答道:“不是。他非但没有口供,兀自闭着嘴,连一句话都不说。钟德正等你去替他究问。”
我又将钟德所得到的车夫的报告,和上海回电的事申说了一遍。
霍桑笑道:“如此,他对于那有须西装的男子,也已得了些线索。是吗?……不过我对于那人却已能够指实是谁。我不是比他更进一步了吗?
十、证人
我听了霍桑最后一句的话,未免有些儿怀疑。因为霍桑从未离寓,怎知道那有须的人是谁?莫非他故作戏言,姑以自快?
我答道:“你说你比钟德更有进步,是真的吗?还是和我开玩笑?
霍桑立刻敛了笑容,答道:“难和你玩笑?老实说罢,我对于这件凶案,不但比钟德有进步,简直已得到了全案的纲领。你听了不是要更加诧异吗?
我果然十分惊怪。因思当钟德的电话来到以前,他还是在搔头摸耳的状态中,显见尚摸不着头绪。怎么片刻之间,他竟能得到全案的纲领?
霍桑忽又道:“包朗,我们为了这件凶案,已足足忙了一天。天这样热,脑力既已惫乏,体力也有些疲劳了。我们的确应该休息休息。我想晚饭过后,同你到天乐园去看一出《南北和》。你的意思怎么样?”
我越发奇怪起来。凶案还没有结束,他竟自安闲起来!
我道:“你要去看戏?那末怎样答复钟德?”
霍桑道。“他要我去究问叔权和福兴二人吗?这是他的本分,他自己应该细问,我不能越俎代包。况且证据还没有完备,我即使去了,也不中用。你可以打一个电话回复他,说明我的意思。但有一件事,你代我嘱咐他:就是那悬赏的传单,还须多发几张,若使能在这一层上注意,再招得一二个证人,那才有效用。不然,我也是无能为力的。”
他说完了,从桌子上取起了那张故京全图,重新翻阅。我见他如此,知道我如果再问,结果一定是自讨没趣。我不得已,怀着疑团走到电话间去,依言把话转告了钟德。
这晚上我被霍桑坚邀,只得随着他同去看戏。次日霍桑一早起来,忽又邀我出游。
我又抗议道:“疑案不曾了结,你哪里来的这种游兴?
霍桑道:“今天是星期五,本是我frJ预定游陶然亭的日子。钟德虽因凶案的里碍,不能如约,我们没有拘束,总可以去的。
“那末那件凶案的事呢?”
“那自有钟德负责,我们原不过从旁协助。你何必这样认真?
“但你既然帮助朋友,也应当有始有终,怎么事还没成功,你却中途放手?
霍桑反问道:“谁对你说中途放手?我不是已告诉过你吗?证据没有完备,我也无能为力。无能为而强为,必致劳而无功。你怎么还没明白?”接着他又含笑说道:“包朗,我想你的性情真有些奇怪。当案子初发生时,你往往抱着省事主义,惟恐我牵入案中,生出是非。此刻你又急不可耐,恨不得立时抉破案中的底蕴。你须知时机成熟,疑团自然会破,白白地躁急也没有用。你暂且忍耐些罢。
我听他这番谈话,觉得我的心急好奇,的确被他一言道破,就也不敢多说,只得跟着他去游玩。那一天我们清早离寓,直到上灯时才回。游的时候,天气虽比上一天热些,但霍桑的兴致很高,似乎已把那凶案完全抛在九霄云外。我却总觉得种种疑团,真像骨鲢在喉,不上不落。
这案子究竟如何?案中凶手是否就是林叔权?假使不是他,又是哪一个?叔权所受托的信件是否别有隐情?霍桑在这方面有无端倪?他能否使物归原主?此外如凶刀的来历怎样?有须的西装男子是谁?那穿蓝长衫的旧官僚到底有没有关系?还有福兴是不是通同?种种疑点,横塞在我的胸中,仿佛把我装在闷葫芦里,十二分难堪。因此,我的游兴自然不得不大打折扣。
我们归寓的时候,我已遍体汗淋,十二分疲乏,忽见有一封信留在寓中。霍桑拆开一看,那信是钟德送来的。
他向我点头说道:“包朗,据钟德说,他已得到了福兴的实供。那末去结案的时期大概可以更近一步了。我想这消息你总是欢喜听的。
我的疲乏的精神果然因此一振。我们洗澡完毕以后,我忙问他这案子究竟什么时候可得解决。霍桑回说明天,并嘱我就电话中约定钟德,以备明晨会唔。我当然是欣然承诺的。
下一天八月八日,星期六,天气照样晴朗。我破晓起来,完毕了梳洗早餐的例行事务,立即拖了霍桑同往警厅里去。我因着急于要瞧瞧这凶案的解决,真所谓心急如火。车子到了警厅门前,恰见钟德也正从外面回厅。
他一见我们,便招呼道:“霍先生,一日没见,使我望穿了眼哩!”他随即引我们进入厅中。
霍桑坐定以后,方始答道:“你昨晚写信给我,不是说福兴已经供实了吗?
钟德道:“正是,今天我一早出去,就为了要证实他的说话是不是实事。
“结果怎么样?
“果真是实事。我都已证明了。
“他供些什么?他有没有与闻凶案?
“没有。他说当案发的那一晚,他实在是偷宿在外面,没有住在园子里的小屋中。所以屋中出事的情形究竟怎样,他都不闻不知。
霍桑点头道:“唔,他在初供的时候,就露出这一层破绽。那末他先前所说在九点钟时看见陆子华和一个西装来客争论的事,也是伪造的吗?
钟德道:“据他说这倒完全是事实。还有傍晚时有一个穿蓝纱长衫的人找错屋子的事,也不是虚构。不过我觉得这个穿蓝长衫的家伙,也许并无关系。自从九点钟时,他受了子华的吩咐,才悄悄地溜出,往他的情妇家里去。到了下一天早晨回宅,他忽见子华已经被人刺死。他当然很惊恐,又不敢把外宿的事直说出来,因此严守着秘密。直到我把凶手的罪名用来恐吓他,他才不得不吐露真情。
“我又问他的情妇的所在,据说距离许宅不远,在巷东八十一号,是一个媳妇。今天我特地去查问了一回,那晚上他在九点过后到伊的家里,偷宿的事果然不是虚造。霍先生,你若要亲自问问他,我可以把他唤来。
霍桑似乎很失望,摇头道:“他既已吐实,何必再问?可惜这一番事实,对于这案子的解决,仍旧没有什么益处。……你可曾细问过林叔权?”
钟德道:“说起叔权,真是可恨!我已问过他好几次了,他总是闭口无言。前晚上包先生告诉我移动表针的见解,我觉得他更是可疑。但他既不肯说,我因为他是二位的相识,又不便怎样难为他。我真是没法可施。现在只有仗霍先生的大力,设法叫他实说,这案子才有解决的希望。
霍桑皱着眉头答道:“实说不难,但没有证据,虽是实事,说出来恐也不能使人相信。
钟德道:“把证人的事,昨天我又加派了人四出通告,如果有人能报告关于那晚上凶案的事,赏两百元,无奈直到如今,除了那个车夫之外,没有第二人来霍先生,恕我冒昧,你究竟怀着什么见解,一定要得到证人?”
霍桑忽直截答道:“你要知我的见解吗?我认为林叔权是没有关系的,在法直立刻把他释放。你也能听我吗?”
钟德果然呆住了说不出话来。我不禁暗暗替那少年欢喜。
少停,钟德才说道:“右使霍先生能有充分的理由和证据,我自然唯命是从。
霍桑微笑道:“来了,来了。钟兄,你不是要充分的证据了吗?这个我早已说明,现在还不能办到。
“那末你姑且随便说说。行吗?”
“好,据我个人的理想”
这时忽有一个位差的匆匆地走进会客室来。
他向钟德道:“钟先生,外面有一个人求见,据称是为了报告领赏来的。
霍桑忽惊喜地立起身来,说沈“好了!这来的人或许就是我意中要找寻的证人。快叫他进来。
那值差的应声而去。于是室中的三个人都屏息静气地等那报告人的消息。
十一、霍桑的见解
那报告人穿一件黑粗布的短农,糙米色土布的裤子,身材比较矮小,形状像是工人。他进得客室,住了脚步,用手抹着汗,向室中人乱瞧,有些局促赛怕的样子。
钟德立刻们道:“你来报告消息吗?”
那人点点头,仍开不出口。
钟德道:“那末你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生意?所见证的又是什么?一件件据实说出来,不得说说。”
那人又用手背在嘴上抹了一抹,才战战兢兢地说:“我叫王谨言,做木匠的,住在化石桥东西金狮巷内。大前天五号晚上,我在我的朋友案三家里喝酒。我吃罢了晚饭回家,从化石桥经过。我走到桥西小巷口,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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