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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猛于虎-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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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书吓尿。
皇帝还能好好说话不?这是生生要挤兑死他的节奏?
“回陛下……小人身上穿了蓑衣啊。”连书往门外看了一眼,恨不得现在撒丫子跑出去把那蓑衣捧过来给皇帝看,就是那丑了吧唧的,别说妃嫔们爱美都不愿意穿,连宫女都嫌弃上面动不动就一股子潮味儿,也就他们这些个太监不怕丑,不怕潮才敢穿。。…。
“惠妃怎么不穿蓑衣?”顾宜芳冷哼,双手抱肩,用睥睨众生地眼神看着连书。“就因为爱美,冻着活该!不知道大半ye的给谁看,丑点儿怎么了,美能顶饭吃,还是能顶药?”
顿了顿,他又道:“朕告诉你们,不许送热水过去。她不是跟朕倔吗,自己作的孽,就让她受着!”
高洪书真心想问皇帝,不过就是淋了个雨,这和作孽有一文钱关系吗?
送不送热水什么的,他们才不在乎呢,真正在乎的正是口口声声说不在乎的皇帝,真心疼的也是皇帝,跟他们这儿嘴倔什么呢,谁不了解谁啊?
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惠妃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大风大雨里进了含章殿,吃个闷亏溜溜就能回去?这可不是惠妃的作风,不把皇帝身上的油刮下来一层,都是她手下留情了,更何况在帝妃冷战中,皇帝把她给叫过来,明显就是个台阶,她如果看不出来这个,就直接从台阶上跳下来摔死得了。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横这儿朕看着碍眼。”顾宜芳挥手,不耐烦地道:“朕要看折子,你们守门外。”…。。…。
最后,
他一字一句地道:“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否则,你们的腿就不用要了。”
高洪书翻白眼,皇帝是用多想要惠妃闯进来?
只怕惠妃不闯进来,本文来源:,皇帝今晚又得嗑坏一套被子了。
谢玖等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左等右等不见皇帝召见,连个服侍的宫女太监都一躲大老远,这西暖厢就跟个鬼屋似的,人人避忌。她再也忍不住,一拍桌案起身就往外走,光走到门那儿就打了两个喷嚏,她掏出锦帕狠狠地挤了挤鼻子。
“娘娘,您这是要去哪儿?”花真缩着脖子,湿哒哒的衣服黏在身上,冷的她直打哆嗦。
“水也不给我们,连个服侍的宫人也没有,皇上这分明是要我过去,我怎么好让皇帝久等呢。”谢玖笑道,西暖厢一应用具什么都没有,连打湿的秀发都是她用手给通开的,湿衣服黏着身上难受。
让皇帝换着法儿的折腾,还不如自己往枪口上撞,就这么等一宿,估计她们主仆三人也废到这儿了。
谢玖昂首挺\胸,雄纠纠气昂昂地往后厢过去,一路上遇到宫女太监都面露惊讶,纷纷瞪圆了眼珠子向惠妃施礼问安。。…。
高洪书就是看着惠妃以一路碾压众生的姿态昂首阔步向他走过来。
看得出来,惠妃见到连书是要安歇的状态,脸上素净半点儿脂粉也没有,连秀发都披散着垂下来到直到膝上。只是这凌乱的头发,湿哒哒粘着身体的外衫是怎么回事?
换成旁人敢这种面貌面圣,皇帝连抬脚提出去都嫌废事,直接就叫人架出去了。
惠妃这副打扮,她确定是来讲和,不是来打架的?
“见过惠妃。”高洪书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入屋内。“陛下处理政务,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惠妃有何需要,尽管吩咐小的便好。”
谢玖听高洪书不阴不阳的几句话,声音毫无起伏,倒是那对细长的小眼睛都要挤咕烂了,小眼神一阵乱飞,似乎生怕她误解了他是真心想赶她走,手还一个劲儿地在下面往屋里指。(未完待续)。
300 不舍得()
花真彻底被高洪书这精分的表情降服,真心跪了。【本书由】
不愧是内官监监正,含章殿的大总管,在神经病皇帝治下混的风生水起的里程碑似人物,干出来的事儿就不是一般人做得出来的!
谢玖强忍住笑,一本正经地道:“皇上说了,我有话想对他说的时候,就可以来找他了。本宫现在有话想对皇上说,为什么高总管又要拦着呢?不如,你进去问问皇上,也许皇上也想见本宫呢。”
高洪书挪了挪脚,耳边就听屋内冷冷的一哼,他那只脚啪的一声就转了回来。
他看众人的表情就像没听到一样,顿时菊\花一紧。
他在皇帝身边服侍四年,已经被训练的连远远的一点儿声音都能让他吓尿,特么的奴性越来越重是怎么回事?真想就跟没听见一样,开门就把惠妃推进去,让这俩货自己折腾玩儿去!
“惠妃不如还是回去吧,”高洪书欲哭无泪地望着惠妃,打由心底里希望她一手把他推开,一脚踢开门,就这么愉快地和皇帝玩耍在一块儿,整个含章殿雨过天晴。
谢玖看懂了高洪书眼里的意思,问题是她现在是理亏的一方,可不能作大发了,皇帝以往开玩笑就说她是悍妇,她可不想在他心里她真就成了个悍妇泼妇。
她微微挑眉,嘴角一抹极淡的笑,高洪书顿时有股不详的预感。
“你去告诉皇上。就说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不听他的话了。”谢玖嘴一撇,眼泪就要下来。走到门边儿冲着门轻轻地就跪了下去。“我就在这儿等着,什么时候——哈啾。”
谢玖连忙捂住鼻子,如她的料,鼻涕又流出来了。她一个眼神过去,安春赶紧掏出随身准备的锦帕递了过去,谢玖接过来一挤,正好门开了。顾宜芳冷着一张脸就走了出来,眉毛拧着。大眼睛噌噌冒着火光。
鼻涕再度泛滥往出淌,谢玖下意识地擤了擤鼻子,声音响亮而粗犷。
顾宜芳当时脸就绿了。
“起来,你堂堂惠妃在一堆宫人面前跪着算怎么回事?”他怒道:“朕让你跪外面了吗?你这是存心想给朕找不痛快是吧?让你在西暖厢待着。你不听,你真当含章殿是你宁安宫,在这儿横着走?”
皇帝越说越气,怒气冲冲地指着高洪书:“你这大总管是不想当了,是吧?就让妃嫔随便乱走,连个拦着的人都没有?!”
得有人敢拦啊,就皇帝那翘首以盼的劲儿,他要是给拦住了,皇帝嘴上不说。那手段全用他身上,能活活弄死他。
高洪书千般委屈万般无奈,也只能受着。扑通就跪到了地上,谢玖一看周围一个人都跪了,皇帝气的脸色发青,她也悄悄地跪了,谁知才弯了腿就让皇帝一把给拽了起来。
“让你跪了吗?怎么每次说的你都不听,不该听的时候。反倒乖觉的要命?”
谢玖表示,随波逐流才安全。
皇帝这股邪火现在不发出去。等关起房门就剩他俩,火力全开就全冲她来了啊。
顾宜芳一脸嫌弃的表情松开她的手腕,冲高洪书撂下一句恶狠狠的话:“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真就不用再做大总管了,回去你的内官监守到全身腐烂。”
高洪书眼泪几乎喷出来,别下回啊,这回他就直接回内官监不成吗?
好歹是一监的监正,在一定范围内不说呼风唤雨,也能活得相当滋润的一个实缺。
他真心不想在皇帝跟前受搓磨,今天皇帝眼瘸看着他就拿他当稻草人射,幸亏他机灵躲的快,抱头鼠蹿躲过一劫,否则分分钟变鬼去和惠妃算帐!
说完这话,顾宜芳看也没看谢玖一眼,转身就进了后厢,可是——房门没关。
谢玖抿唇一笑,加快脚步跟了进去,然后转身就把房门给关了个严实。
一众宫人齐声舒了口长气,这俩货总算是折腾完了,让他们多少看到点儿和好的曙光。
一进屋谢玖就惊了,满屋子横七竖八的稻草人,个个上面都插着箭,赶情这就是皇帝要处理的政务?看到稻草人的心脏处插着箭,她的血一下就充到了心脏,好像感同身受,那些箭就射进了她的心口窝似的。
顾宜芳等了半天也不见谢玖开口,拧着眉毛看向她,就见她东张西望,似乎是在数着屋里有多少箭耙稻草人。
“想说什么就说吧。”他到桌案后坐下,面无表情地道:“朕没有多少时间和你耗,还有一堆奏折等着朕批阅呢。”
谢玖感觉鼻子清清凉凉的又要往外淌水,手上捏着锦帕擤了擤鼻涕。
“陛下,能找身衣裳先让我换上吗?衣裳里外都湿了,贴着身上好难受。”她抽抽鼻子,声音有些发闷。
“你来含章殿嫌蓑衣丑不愿穿也就罢了,就不能在外面披件披风?你脑子里一天都在想什么?想怎么将这事糊弄过去——朕真是够了,和你说不清。”顾宜芳脸色铁青,感觉看到她,胃就开始一抽一抽地疼。
“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这样吧,朕不想耗了。”
事实上,这两天他已经意识到他自己是有多失控,让一个女人扰乱心神,连政务处理起来都无法集中精力。如果这个女人是一心一意对他,他甘之如饴,若真是两面三刀,早与他人暗生情愫,他还不如就趁现在快刀斩乱麻,还自己一个清净。
谢玖心头微酸,这一世皇帝对她的容忍度根本已经超乎了她想象。
可以设想前世,景元帝妥妥早灭了她,还轮到她现在在他面前蹦嗒,顶着个疯婆子似的发型,一条白绫赐死没商量。
她缓步上前,到了桌旁,她只觉鼻子一痒,侧头打了一个响亮的大喷嚏,顺带出来的还有一条晶莹的白鼻涕。
顿时,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顾宜芳目瞪口呆,眼瞅着谢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转过身,弯下\身拧干鼻涕,再转过身,他的眼睛就离不开已经皱皱巴巴黏在一起的锦帕了。
“陛下!”谢玖跺脚,娇嗔地瞪了顾宜芳一眼。
顾宜芳语塞,除了那高耸的大白馒头,这浑身上下分明有种一年前在晓荷池相见时既狼狈,又鬼气森森的模样。
如果不是在冷战中,他说什么也要告诉她,这样的造型真心不适合撒娇。
“我既然来了,自然就是要和你说实话的,至于你相不相信,对我的处置又是怎样想的,就都听你的。”谢玖垂眸,语气里有种淡淡的哀愁。顿了顿,她才忽地抬起头,认真地看向皇帝:“我现在真心想换件衣裳,杀人不过头点地,至少在判决我之前,看在往日的情份,你就别让我这么狼狈着了。”
顾宜芳狠磨后槽牙,他早该知道这就是个小没良心的。
他对她好,宫里长眼晴的都看得出来,偏她总是拿话戳他心窝子,还杀人,他哪里就说过要杀她?
如果他真心想裁决,一了百了地解决此事,他有一百种方法结束这种关系。
他不过是,不舍得。
哪怕是她和旁人的关系让人拿出去指指点点,只要她还没彻底放弃争辩,他总想给她机会,告诉他这一切不过是假的,是有心人设计害他,她根本从来不曾喜欢过除他之外的任何一个人。
“高洪书,去给惠妃取件干净的衣裳来。”他微微扬高了声音。
高洪书在外一怔,这又是半夜又是雨天,难不成又要跑趟宁安宫?
“取一套宫女干净的衣裳我先穿上吧,”谢玖凑上前拉把椅子到皇帝和他并排坐下,小声道:“如果回宁安宫太远了,我实在挺不住了,太不舒服了——要不,我们去汤池泡一泡吧,一边泡汤我一边和你说,好不好?”
顾宜芳鄙视的小眼神就飞了过来,她这是确定泡在汤池里他就会完全没心思在她说的话上面,才出的这馊主意?
“去取件宫女没穿过的干净衣裳。”顾宜芳对高洪书道。
谢玖上前一把握\住皇帝的手,冲着他甜甜一笑,“你的手真暖和。”
她想说,要不我们脱光到被子里聊吧,但转念一想,他连汤池都不进,肯定誓死捍卫贞操,没得了她的准话,拿定主意要不要原谅她,他是真不打算和她有任何亲密的接触了。
她素着一张脸,在烛火之下显得微微有些憔悴,顾宜芳不由得就叹了口气,摸\摸她的脸,扯扯她的头发,“你傻啊,就这么就过来?”
谢玖的眼泪忽地就忍不住喷了出来,脑袋上的帽子颜色现在还没确定呢,他还对她各种包容,这是前世除了娘亲谁也没有给过她的呵护。甚至她娘,也没有这么无法无天地宠她,爱她。她想不到他竟会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责备她,只因为她没有注意自己的身体。
她越哭越觉得悲伤,最后直接扑到顾宜芳怀里嚎啕大哭。
顾宜芳僵着身体,脸上深沉的表情逐渐龟裂。
他现在是……躺到地上,可以死了吗?(未完待续)
301 指天盟誓()
谢玖脑海里各种前世今生的对比,
皇帝对她各种好,这边厢哭的正在伤心处,只听顾宜芳迟疑地声音道:“你别又想着靠这伎俩就能把朕打发了,这次你不给朕交个实底,咱们不算完。”
当时她就炸了,赶情她在这儿自个儿感动的不行不行,他还想着她惺惺作态是想混过去?
就他那狠话撂的,再不说就不用说了、就那么回事吧,她还敢再使出以前惯用的伎俩。他这分明是蔑视她的智商,贬低她的手段!
做了两辈子宠妃,她再傻也知道什么情况能糊弄过去,这都箭在弦上,本文来源:,她再敢玩手段儿,皇帝分分钟是和屋子里稻草人的下场一样,数箭穿心而死。她都有些怀疑,皇帝憋着股子气射箭,莫不是反过来把稻草人当她蹂\躏,在这儿泄火呢吧?
她一张嘴就咬皇帝的胳膊上,隔着厚厚的衣裳,顾宜芳倒是没感觉到有多疼,轻轻地蹙起了眉。
她怎么就能明明伤的是他的心,反倒弄出自己是受害者的模样?
顾宜芳觉得他是魔障了,竟真的有点儿觉得她或许真是受害者……对于一个分分钟被改帽子颜色的皇帝来说,能这般宽容大度,慈悲为怀,他觉得他可以直接坐化成佛了。。…。
“别哭了,咱有事儿说事儿!”他烦躁地推开她,谁知一推没推动,谢玖反倒贴的更紧,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他肯定如果他用尽全力地推她,她能把他的腰给生生弄断了。
“阿玖?”
顾宜芳很想死,活了二十四年就没见过这么胡搅蛮缠的。跟她说正事儿她给你哭,跟她玩笑的时候她给你生气,跟她生气的时候她又给各种装傻充愣。偏偏他就吃她这套,不知多少次都是这么让她糊弄过关的,倒打一耙她最拿手,什么事最后到她那儿都是他的错。
而最可怕的,是他还真很长一段时间真会这样认为。
谢玖伤感的情绪被打断。顿时眼泪也就渐渐收了,于是她拿起皱的不像话的锦帕。又是一顿擤鼻涕。顾宜芳看着这样一幕,深深地觉得他特么对谢玖就是真爱!
鼻涕糊的一锦帕了,黏嗒嗒的还在那儿擤,他敢拍胸脯保证换二一个人。他一脚就把那人踹飞出去,让人拖望春宫十几道锁给锁起来!
顾宜芳扶额,简直不忍卒睹。
“你还有帕子吗?”谢玖最后看着手里的一坨,嘴角抽搐着问,声音闷闷的。。…。
顾宜芳下意识地在摸了摸两袖,然后冲外面扬声道:“送进——四条锦帕来。”
“……”谢玖想一甩手将鼻涕坨糊皇帝脸上,他是生怕外面不知道她是产鼻涕大户吗?
她这都擦差不多了,一下子送进四条来,缝起来都能做个小裤叉了。
于是两人大眼瞪小眼望向房门。就等有人送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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