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不明之云 蓝珑琼-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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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德索性回身离开，不明物没有犹豫的跟上去。
克雷保持军礼的姿势，流下眼泪。
他知道，独自留在这里的长官不可能存活下来。
再会了，我的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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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我的长官……
……再也不见。
　

十三、承诺

你要替我……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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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灼的火焰，吞噬大地，将所有的存在化为灰烬。
在呼啸的火与爆炸声中，男人的身躯遮挡在他面前，为他当去灼热的风。
“阿诺德！”
他的手抓住男人的肩膀，想要松开手，却又放不下。
“阿诺德！！”
他们终于支持到政府军的支援，是的！不明物以为阿诺德能够得救！可是……军方无视是否有人存活的可能性，直接向村庄开炮！
啊啊啊！这些自私的人类啊！这些可怜又可恨的人类！你们可知道阿诺德是为了谁苦苦支持在这里，却这样残忍的将他舍弃！
“这样的结果，我早已知道。”
阿诺德对不明物展露一个难得的笑容。确切的说，是他建议军方这样做。为了国家，为了整个人类，不能将这个村子里潜在的威胁——尸鬼释放出去。是的，当写信的时候，他就考虑到自己成为尸鬼的可能性，所以要求军方不计较他的性命，直接攻击！
“抱歉了，不明物，把你也卷进来。”
他伸手摸摸不明物的脑袋，当时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喜欢上这个孩子，还将自己的知识与技能在最短时间内填鸭式的教给他，哪怕这孩子是人类以外的生物。
“阿诺德，我们逃走吧！我知道一条通往山里的通道，我们可以藏起来，不被他们找到！”
“没用的，不明物。我也被感染了，发病只是时间问题。”
面临死亡，这位年轻的情报员像长者一样平静又无畏。
“你……将我吃掉吧。”
“阿诺德！你在说什么？”
他做不到！吃掉阿诺德？那是奇牙之外他的第二个兄长，如同老师一直教导他的人，兽王大人之外他最崇敬的人啊！他怎可能做到！
“让我成为你的力量，让尸鬼的天敌变得更加强大。你要替我……干掉尸鬼，替我……活下去。”
不明物依然紧抱着阿诺德，他的手指深深抠入阿诺德的后背。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奇牙对阿鲁卡曾做过同样的动作……他似乎明白了奇牙当时的痛苦与无奈。
为什么这个人类能这样坚强，又是这样的美丽！为何这个人到最后都惦记着那些背叛他的人类？
不明物不明白啊！不明物开始憎恨人类！
可是，假如守护这些人是你的愿望——
“好啊。”
不明物这样回答。
——我愿意替你遵守到最后。
阿诺德满足的合上眼，带着微笑。他的生命之火早已熄灭，只是靠着一丝执着强撑到现在。如今，政府军赶来，不明物的性命也保住。他终于可以安心的离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眼泪冲刷他的脸，与尘土混杂起来，留下黑色的痕迹。猛地看上去，就像黑发黑眼的生物流下两行黑色的泪。不明物嚎哭着，可是痛苦无法顺着泪水流泻。胸中的郁闷令他想撕裂自己的胸膛，索性就这样死去！但他知道自己没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浪费。阿诺德死了，他的尸体即将被尸鬼占据！不能让阿诺德的躯体被尸鬼染指，这是那个人的最后心愿！
不明物一边哭泣着，一边啃食着失去温度的尸体。
为了生存下去，将重要之人吃下去。
为了珍重之人的愿望，去守护夺走那个人性命的人类。
不明物啊！这可是那个如云一般清朗凌厉之人的血肉！你一点都不能浪费！
猎食尸鬼的生物，流下最后的眼泪。
对尸鬼的围剿结束，在战场的尸体中，克雷没有发现自己的长官。
或许长官没有死？他带着盲目又微乎其微的可笑奢望，朝战场的残骸再度行了一个军礼。
军队直接朝村落开炮，没人能在狂轰乱炸中逃出去。
不过，那个人可是阿诺德啊！那个人总擅长创造奇迹。
‘再会了，长官。’
希望我们能够再见。
克雷没有想到，五十年之后自己的愿望得以实现。看着站在自己眼前，年轻的灰金色头发的少年，他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仿佛自己又回到曾经的过去。
“你是……那位大人的后代吗？”
年过半百的老人伸出手，苍老的手掌按在少年的头上。
“他果然还活着，我知道，他一定活在世界的哪个角落。”
泪珠从老人的眼角滑落。
少年仅仅是静静的看着他，没有回答。沉默冷静又神色不外漏这一点，像极了他的长官大人。
“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跟你现在一样大。他现在……还好吗？”
“他已经死了。”少年淡淡的回答。时间的磨砺令他成长，令他成长到无愧于那个人给予他的血肉。
“是吗。”
克雷的视线有些恍惚，他其实有很多话想问，但是他又不愿刺伤这个失去亲人的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
“阿诺德。”
克雷感觉自己步入时空隧道，再度回到数十年前的那个时候。年轻的长官命令他回去传递消息，没人知道他手中的信件却是一条致死命令。
“阿诺德，到我们这里工作吧，我想这也是你爷爷的希望。”
少年阿诺德没有拒绝，这本来就是他来找这位现任情报局长的目的。
很快，这位档案上年龄是十四岁的少年成为情报员。在短短两年时间里，他破获多起案件，得到女王殿下赏识。后来又在战场上屡次截获敌人情报，取得显赫战功。在他十八岁的时候已经成为国家秘密情报部首席。在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屡次立下战功的他能攀升到这个地位并不奇怪。
他喜欢冷咖啡，尽管这很难为一般人的胃。他喜欢下雨的季节，这能令他想到曾经那个人跟自己在一起的些许温暖回忆。他喜欢单独行动，因为只有独自一人的时候他才可以尽情展露自己的实力。他用着自己全部的耐心跟温柔守护着自己的国家，尽管在内心深处还深深隐藏着对人类黑暗面的痛恨。
是的，他就是阿诺德。不是不明物。
那个纯正又天真的生物啊！早在他啃食重要之人的那一刻死去。
他有些怀念曾经的世界，想要尽快回到兽王大人的身边去。可惜他还不够强，也还没完成那个人的心愿。
是的，在替阿诺德守护这个国家跟人民走到战争最后之前，他不能离开。
这不是‘许愿’，是他自己的意愿。
莉娜，我是否已经成为一个独立又坚强的人，实现你的心愿了呢？不，或许很早以前已经达到了条件，否则在满足上一个‘许愿人’之前，对兽王大人的‘强求’不会发动。
抱歉了，兽王大人，在完成‘阿诺德’的人生之前，我还不能回去。请再多等我一些时刻。对于魔族来说，最不怕的就是时间跟漫长等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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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人啊，我是否满足了你的愿望？
　

十四、戒指

“多少钱？让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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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依然在继续，有越演越烈的倾向。
情报部长阿诺德遇到一个严重问题——他没有顺手的武器。
枪？抱歉啦，那玩意儿还不如他徒手攻击的杀伤力大。棍棒？你能想象一位情报部长手持长棍是一副什么情景么？唯有剑才符合他的身份，可是他对用剑有种本能的厌恶。充满杀伤力，令敌人鲜血四溅的格斗方式，总令他想起遥远的年月中，与‘那个人’在村落里生活，以尸鬼为生的那些日子。
阿诺德一直都使用短刃，这也是那个人留给他的唯一武器。但是在一次战斗中，他的短刃替他挡下一颗子弹后破碎，就此他失去自己唯一兵器与怀念。
他需要一个趁手的家伙式。阿诺德想。于是他便前去见当时盛名的锻造师，准备订做一件顺手兵器。
“您来啦，阿诺德大人。”
早与他约好的锻造师格雷亚早早出来迎接，这位年过七旬的老者看起来精力还非常旺盛。
“店里不忙吗？”
阿诺德罕见露出柔和的表情，他跟这位老人是老交情了。明明是个锻造师，却开了一个酒吧，只因为自己爱热闹的老头子恐怕只有这一位。
“啊，有我儿子招呼着，不忙不忙。”
格雷亚大大咧咧的回答，领着阿诺德走进偏僻角落里的一个房子。
“基本上锻造的工作也交给我徒弟，现在我可是个老闲人咯。不过既然是您需要武器，我就再自己开工一次。”
老人带他进入房屋中，这是一个狭窄又阴暗的空间。木质地板才起来嘎吱作响，隔着门板能听到后屋里叮叮当当作响的敲击声；不怎么高的木质柜台跟前坐着两个人，听到他们进来的声音一齐朝这边看来。
“格雷亚爷爷，您回来了！”
站起来打招呼的是个非常年轻的小伙子，看起来只有十七、八，甚至更小。他金色的头发倔强的挺立着，与他温和的表情根本不相称。反倒是坐在他身旁有着柔软红发的中分头男子一脸凶恶，脸上不知是伤疤还是刺青的痕迹更为他的气质勾勒出几分冷冽。
“是你啊，Giotto。你们上次要的东西，我徒弟已经给你们做好了。我这就让他取出来给你们。”
格雷亚朝阿诺德点头示意一下，直接走到柜台后，掀开布帘走进后屋去。后面是个院子，院子里面有很多工具，还有一间小作坊；当然这是不方便这些订做物品的客人们亲自前往的地方。所以阿诺德跟另外两人一样，在前屋等着。
这段时间里阿诺德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什么；对于那边坐着的两个人他根本不感兴趣。相反，对方却在偷偷打量着他，目光中充满探索跟好奇。
毫不掩盖的视线令阿诺德不耐烦，他瞟了那两人一眼，脑海中立即将两人的身份跟形象联系起来。
金色头发，看起来很文弱的Giotto，是个表里不一的家伙。第一次见到他的人都会被此人的温和表象所欺骗，忘记他是当地最大的自卫团（战争中的平民百姓里所形成的抗战团体）——彭格列的幕后BOSS。据说他有神奇的力量，能够以一敌百，将敌人逼近绝境。
另一个大概就是他的副手G，本名跟出生不详，是个使用代号生活的男人。在他们的自卫团形成之前此人就是当地的一大地头蛇，彭格列能发展至今多为此人在黑白两道中斡旋。
这样身份的两个人来到老头的作坊，准备定做什么武器，按理讲应该是身为情报部长的他最为感兴趣的事。可阿诺德自见到这两人本人之后，顿时对此兴趣全无。
魔族的本能告诉他，这是两只食草动物。本性里没有攻击力跟杀伤力，更没有任何恶意。这样的家伙就算拿到什么厉害武器，也像兔子衔着导弹一样滑稽可笑。他不认为这两只食草动物有那么丁点的威胁性。
“好了，Giotto，还有G，这是你们要的东西。请检查一下，是否合意。”
格雷亚从后院回来，将一个盒子放在柜台上。他打开盒子掀开盖，里面的东西朝对面的人呈现出来。
那是几枚镶嵌着颜色各异宝石的戒指！戒指的造型非常简单，便于携带；但是上面的宝石所流转的色彩甚是罕见，哪怕是对珠宝一窍不通的人看着这些石头，都会失神片刻。
“啊？啊！这个——太耀目了！格雷亚爷爷，能不能把它们做的更古朴、不显眼一些？”出乎预料，Giotto提出跟一般人完全相反的要求。
“嗯？这也不是不能做到。但是那恐怕需要老爷子我亲自动手。我已经刚刚接下那一位大人的订单，时间上恐怕……”
格雷亚下意识看向阿诺德，Giotto跟G的目光也转向这位一直沉默的神秘人。然而他们发现，这位一直稳健又安静的客人如今正死死盯着他们订制的戒子。
“格雷亚，他们的武器用的是什么材料？”
短短一句话引起Giotto跟G的警惕。从外观上来看，那只是一组戒子而已。恐怕就连打造他们的工匠都不了解它们的真正作用。可是这位不知名的男子却一语道出它们的本质——是的，这是他们特意打造的彭格列指环，是用来进行战斗的一种武器！
“啊？您说这些戒子吗？那是Giotto自备的石料。”
其实格雷亚知道Giotto带来的石料正是创造世界的原石！正因为知道，他才能让自己的徒弟雕琢出Giotto需要的东西。但是这些话不方便跟毫不知情的阿诺德说——尤其这一位还是情报部的首席。
“多少钱，把它让给我。”
阿诺德转头，直接对Giotto说道。
“啊？你说什么呢小子！凭什么我们的东西要让给你！！”
G的性格不用点火就着，他一拍桌站起来，怒气冲冲反问。
阿诺德并没有理睬他，而是继续盯着Giotto，等待答案。
“嗯，那个……”
Giotto被自己好友跟阿诺德杀气压得满头大汗，他苦笑的倒退一步摆摆手。
“……那个不是卖的。”
阿诺德自动将‘不是卖的’翻译成‘是不卖的’。他好看的眉蹙起，银灰色的眼里镀上一层冰冷的杀意。
这样的东西不能流落在人类手里。如不能得手，定要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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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格列初代
　

十五、交换约定

卖身换来的云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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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Giotto回想起他跟阿诺德的相识经过，都忍不住要苦笑。但是假如时光倒退，让他再选一次，他还是会让阿诺德成为他们的同伴。
尽管当初他们的认识的方式充满暴力。
‘看起来明明是个很冷静的人来着！’
Giotto内心泪流满面的看着阿诺德跟G的恶战。
‘怎么比G还暴力的样子？！’
是的，阿诺德二话不说就直接开打，G立即卷起袖子就上！小店立马成战场，转眼间狼藉一片。
“你们大家冷静一点啊！”
Giotto竭力想大声说话，可惜他太过青涩的声音被轰鸣的爆炸跟家具破裂声所掩盖。
“你们不要打啦！”
来回摆手呼唤着的金发少年显然被当做背景板，阿诺德跟G依然在恶战——而且明显G占下风。就在阿诺德将G第三次踹趴在地，准备给G致命一击的时候，变故发生！
被震得摇摇晃晃的小屋里，一块被飞溅起来的家具碎木磕在格雷亚老人的头上。
“格雷亚爷爷！”
Giotto赶紧跑过去一看，格雷亚的脑袋流血了。
“呵呵，没事的Giotto，只是点擦伤。我们赶紧躲起来吧，Giotto？”
Giotto低着头，一股黑气在他背后蔓延，最终……他的身躯突然被金色的气所包裹！下一秒，他已经出现在两个格斗之人的中间，挡住双方攻击（作：＝＝超级赛亚人么？！）。
“你们两个，”
Giotto金光灿烂的扬起一个很圣母的笑容。
“要知道，我最讨厌暴力了。”
紧接着，他一拳揍飞阿诺德，一脚踹飞G。
“你们给格雷亚爷爷添麻烦了知道吗？”
金发‘圣母’踩着G心窝的脚用力一拧，疼的G呲牙咧嘴。
“要道歉哦。”
同时他扯着阿诺德脸蛋的手拽了拽，将年轻的情报官首席冷硬的表情扯变形。
格雷亚老头很萧瑟的站在屋子残骸里，感觉那个寒风凌冽啊！Giotto，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才知道你是个腹黑的精分！从前我有的罪过他么？应该没有吧？？
面对这个极度挑战自己自尊跟忍耐力的金毛，阿诺德的直接表现自然是……
“变成肥料吧，食草动物。”
“（⊙o⊙）…！！”
屏蔽兄路过十分钟，Giotto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用出零点突破才保住自己的小命，当然这也可能是格雷亚爷爷不惧艰险为他求情的份。说实话Giotto真有点怕了阿诺德那股不惜一切代价跟他拼命的狠劲，他怎么都想不通自己跟G咋招惹到这位大神的。看看那对紧盯着他，如同野狼随时都要咬断他喉咙的凌厉眼神，Giotto实在是淡定不能。
其实Giotto的直觉没有出错，阿诺德非常想干掉这个金发男人。刚才Giotto爆发出的特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