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吟雅歌-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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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受到什么严刑拷打，也是好的。

　　　　雅歌道：“那我这边能去看看他吗？”这走的时候太过于匆忙，现在天气还没有完全的暖和开，也不知道那牢里冷不冷。

　　　　“这个你等等，我还需要再疏通一下。”

　　　　雅歌听了这话，忙从柜台里拿了五两银子，要塞给周瑞，道：“这个你拿着，拿去打点。”这打点必定是要钱的啊！

　　　　周瑞却推辞了，道：“我和那些人还算是交好，先看看再说，后面真的不行的，我在来找你要，你这开铺子挣钱也不容易。”虽说年前自己没收韩雷，可是这韩雷在雅歌这里也算是待了小半年了，自己每次来纪氏豆花都能看到，也算是有感情的，将其当做自己的手下的，所以这事自己也会尽力的。

　　　　周瑞又道：“要是韩雷单单的只是没有入户籍，这事我请人吃顿花酒什么的也就出来了，可是偏偏韩雷的长相像北蛮人，让人一看，就知道怕是有一半的血统是北蛮人。再加上，现在不同以往了，刚过了年的时候，我们大周夺下了北蛮的陵霜城，现在还在打着呢。你没看见这大街上都看不见北蛮人了吗！”

　　　　雅歌点头，这事周瑞不说，自己也是知道的，道：“这事，你尽量办。钱不够了，我想办法。”

　　　　周瑞自己也没多大的把握，但是还是点了点头，出了门去。

　　　　到了晚上，纪母见韩雷还没有回来，便问雅歌韩雷到底去哪里了？就是自己女儿这一整天的也是鬼鬼祟祟的，自己当然是起疑的。

　　　　雅歌这还不知道韩雷什么时候能回来呢，将来也是要瞒不住的，只好将实情给娘说了。

　　　　纪母听了这话真真的是觉得天旋地转的，自己素来是极疼爱韩雷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当然也是担心不已的。

　　　　雅歌只好在一旁劝说着，周瑞已经尽了全力去办，等明天或许两个人就可以去看看韩雷了。就是这样哄着，两个人也是一夜没睡。

　　　　第二天一早，周瑞来了，说是已经打通了关系，可以去看看韩雷，纪母忙拿了两个厚厚的袄子，带了过去，雅歌又从后厨中拿了一些饼子什么的，怕到时候吃不饱。

　　　　周瑞看着哭的眼睛都有些肿了的纪母，道：“婶子，要不你就别去了，我给人说的是只能带一个人去看一下，这人多了，我也不好交代。”

　　　　纪母知道，周瑞也不是那种手眼通天的人，道：“行，那婶子就在家等着，让雅歌去吧！”说完将那两件厚厚的棉衣给了雅歌，道：“你将这棉衣给韩雷，人都说那牢里很是寒冷，虽说这都开了春了，但是想来也是冷的，别冻着了。”说完就还要哭，雅歌忙将人给拉住了，道：“娘，我会将东西给他的，你就好好的在家中等着吧！”

　　　　纪母对于这个在铺子中卖力干活的少年，很是喜欢，又是这小半年的相处，自然是将其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

　　　　雅歌也知道，周瑞即使是没有那手眼通天的本领，能将韩雷给救出来，但是要说多带一个人去看望一下，想来也不是不可以的，只是娘这哭哭啼啼的，怕是不好。一来，在牢里，阴冷之地，哭大了伤身子。母亲本来的身子都是在慢慢调理着的。这二来，雅歌有些不大愿意想，怕是韩雷处境不大好，怕娘看到了更加的伤心了。

　　　　周瑞道：“我们走吧，我找了马车，在外面等着呢。”

　　　　雅歌抱着那些东西，跟着周瑞上了马车，往府衙那边走去。

　　　　这一路上，雅歌和周瑞两个个都不说话，雅歌是不知道该问下什么，而周瑞则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因为在来纪氏豆花之前，自己去见过韩雷。情况并不好。

　　　　雅歌看着周瑞欲言又止的神情，道：“你有话要说？”

　　　　周瑞这才点了点头，道：“我已经见过韩雷了。”语气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雅歌道：“是不是韩雷的情况不是很好。”语气中是淡淡的笃定，但是雅歌却希望周瑞说不是。

　　　　韩雷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道：“这次孙家好像是将怒火发到了韩雷的身上。”

　　　　将怒火发到了韩雷的身上？明明是自己将恶事做尽，才落得个这样的下场，还要责怪人告发？这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再说了，王家的事情，明明是自己和周瑞办的，现在孙家找不出这两个人的错处，却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给折腾成这样！

　　　　周瑞看着雅歌一脸的忿忿不平，道：“你还是先别生气了，这都快到了，还是先看看韩雷吧！”

　　　　刚说完，这马车就停了下来，雅歌跟着周瑞下了马车，不远处有个看起来像是看管着牢房的衙役，见到是周瑞过来了，上前。周瑞倒是很恭敬的道：“哥，我们就在里面待一炷香的时间。”

　　　　那衙役摆了摆手，道：“那赶紧的，别让上边的人发现了。”

　　　　周瑞很是识趣的点了点头，带着雅歌就进了这牢房。

　　　　这牢房是建在一片周围都是荒芜之地的中央，倒是能很好的防止犯人逃跑什么的。只是雅歌跟着周瑞进去之后，就像是白天突然进去了黑衣一般。可是这空气都冷了几分。

　　　　雅歌抬头张望了一下，这牢房是是天上山上开采的石头堆砌而成的，就是看上两眼，雅歌都觉得泛着一股子的冷意，这韩雷都在这里待了两天了，他本来就因着在流浪的时候落下的毛病，身子骨弱。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了。

　　　　周瑞带着雅歌无声的穿行在这黑暗中的迷宫中，不知道过了多久，周瑞道：“到了。”

　　　　雅歌抬眼望去，自己眼前是一个黑乎乎的牢笼，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人趴在草堆上，再细致的就看不清了。

　　　　“韩雷？”雅歌轻轻的唤了一声，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动了一下，雅歌看着眼前的人，应该是受到了这牢里人的严刑拷打，怕是伤的厉害，动都动不了。

　　　　一想到这里，雅歌眼泪都要下来了。

　　　　那不远处传来了微弱的声音：“是掌柜的吗？”

　　　　雅歌道：“是我！韩雷你疼不疼啊？”

　　　　“我不疼，之前吃的苦比这多，就是好像伤的厉害，掌柜的，我可能出不去了，你给我发的工钱，我都没花，都给你吧，在我住的房间里的那个柜子里。”

　　　　“闭嘴，你能出去，我哪里稀罕你那二两钱！”

　　　　韩雷道：“也是，掌柜的是挣大钱的人，自然是看不上，只是我这无亲无故的，不给你给谁啊！”说完力气都没了，雅歌最后一个字差点没有听清。

　　　　“好了，你先不要说话了！”雅歌看了看横在两个人之间的粗木围栏，对周瑞道：“我们能进去吗？我想看看韩雷到底伤的怎么样！”

　　　　周瑞苦笑，道：“雅歌，你还真的是看得起我。”这就是进不去，只能隔着围栏的意思。

　　　　雅歌将自己怀中拿着的吃食，被子给从围栏缝隙中塞了进去，道：“这里面有吃食，也有厚衣服，这地方太冷了，你就是现在有伤，穿不了，先披着也是好的。”

　　　　周瑞从怀中也拿出了一个物件，看样子是个瓷瓶，一并给了韩雷，道：“这是我买的上好的金创药，等你有力气了，将这药倒到伤口上。”

　　　　韩雷微微的动了一下，道：“多谢周小爷。”

　　　　周瑞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道：“这罪，原本就不该是你受的。”

　　　　雅歌也知道，这都是王家在报复罢了。

第三十六章　你们全都要死（）　
“哈哈。你们也知道，是这小子替你们受罪！”正在两个人伤心之时，不远处却传来了这样的声音，言语中是满满的仇恨。

　　　　雅歌听着这声音怎么这样的耳熟呢！朝着那声音传来的地方，雅歌细细的看了看，原来在不远处，一额牢中关着三个人，正是王传祖和他的两个儿子！

　　　　雅歌本来不想和这样的人再有任何的的联系，或者是说，和朝廷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命官联系，但是想到韩雷被他们折腾成这个样子，真的是气不打一出来！走上前去。道：“王大人，你这事做的可真的是没有本事！当初在年底的商会上，将你所有的事情抖出来的是我的表妹。而现在却是要欺负一个不相干的人！”

　　　　王传祖呵呵一笑，道：“不相干的人？哈哈，纪掌柜还真的是说的出口。你根本就没有表妹吧！孙家那边早就派人查过了，你那表妹在当天就消失无踪了，而且你那表妹和你长得很像，身形也差不多，应该就是你假扮的吧！”

　　　　这话是事实，雅歌无话可说。

　　　　王传祖继续道：“你有冯大人护着，我动不了你，可是你的也别忘了，你的店小二是真的没有户籍之人，这也是你太张扬的下场！”

　　　　雅歌道：“是，就算是你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我，可是你又为何将韩雷给打成这样？”

　　　　“我不光要将他打成这样，我还要让他给我陪葬！对了，纪掌柜可能不知道吧！过不了几天，我们王家所以男子都要被斩首了。所有男子啊！就连我那六岁的孙子都要被斩首！我们王家绝后了！”那种绝望的眼神，是雅歌没有见过的。

　　　　疯了，这人是疯了！

　　　　他竟然还想着让韩雷去给他陪葬！

　　　　“纪掌柜，我们是同一类人，你当初为了黄家，将我们王家所有的事情给抖了出来，将我们王家打入了万劫不复之地，现在我就偏偏要连累和这事不相干的人，我要让你也痛苦一辈子！你给我记住了！韩雷是因为你而死的！你记住了！”

　　　　身后，王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阴沉着脸看着自己。

　　　　雅歌却是被这阵势吓得连连后退，韩雷，自己要连累韩雷了！

　　　　周瑞见雅歌被这阵势给吓着了，上前道：“你也不过是阶下囚罢了，真的还当自己是天阳城的府尹不成？还妄想着一手遮天？”

　　　　王传祖又道：“那小册子，想必你也看了，那上面有的是我向京中的那些官员贿赂的事情，我只要单拉出一个来，就可以作为让他们替我报仇的。你说，我是没有势力了，但是京中的那些官员，他们可是有的。”

　　　　这话就是周瑞听起来都是字字诛心的。那可是帝都啊！就是自己都没有任何的办法的。

　　　　雅歌道：“你又什么冲着我来！这一切都是我干的，为什么要连累无辜的人？”这话颇有些声泪俱下的味道，雅歌真的是不想连累韩雷。韩雷从始至终都不知道，也没有参与过这件事。

　　　　“会有你的，你等着就好！等你那店小二死了，下一个就是你，对了，等你死了，下一个可能就是周瑞周小爷了！”

　　　　雅歌听了这话，浑身一寒，这让人觉得寒风料峭的大牢，好像更冷了！

　　　　周瑞将雅歌一把拉住，道：“这等阶下囚，我们也没有什么好理论的，走！”说着就要带着雅歌走。

　　　　一旁正好有衙役过来，忙道：“赶紧走，赶紧走，府尹大人过来了。”

　　　　雅歌摸了一把在眼中的打转的泪花，给韩雷道别都来不及，就被周瑞给拽走了。

　　　　跟着那小衙役，往外面走去。

　　　　冯安这下了府衙才想起来，过不了几天就是上一任的府尹王传祖全家斩首的日子了，自己要去送送这位“大人”才是。

　　　　那小衙役走着走着，道：“不好，府尹大人朝这边走过来了。”说着就带着周瑞和雅歌往后拐，打算走另外一条路。

　　　　“前面的那个衙役，等一下！”

　　　　这好巧不巧的，那小府衙正好被府尹给叫住了。

　　　　那小府衙听了这话，战战兢兢的转身上前，行了个礼道：“大人，不知道是有何事找小的？”

　　　　冯安道：“你不用害怕，本官就是想问问，王传祖在那个牢房？”

　　　　此时，雅歌和周瑞正借着昏暗的牢房视线，在角落中隐藏着。

　　　　那小衙役心道：您这样说，更有事啊！那王传祖所在的牢房，要是去的话，正好要从周瑞身边经过啊！

　　　　道：“大人，就是小的身后这条路，走个五十步就到了。”

　　　　但是自己也不能不说啊！

　　　　冯安点了点头，道：“行，本官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小衙役只好先让开了道路。

　　　　冯安正盘算着等会的时候怎么羞辱一下王传祖呢，在隐隐约约中好像看到了两个人影在黑暗的角落中，心中却是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这天牢果然是阴气重的地方，自己竟然还在这青天白日的看到了鬼魂？但是还是心中好奇，免不了多瞅了几眼。

　　　　雅歌和周瑞还以为这位大人将两人给认了出来呢，只好屈身行礼，道：“见过府尹大人！”

　　　　冯安被这在寂静的牢中突然传来的声音下了一个趔趄，心中道：原来是活人！道：“你们是何人？”

　　　　周瑞上前一步，从黑暗中出来，道：“周瑞见过大人！”

　　　　周瑞啊！自己有影响，说是这天阳城中的小霸王，人人都说，明面上找付尹，暗地里的事就要找周瑞了。

　　　　雅歌也从那暗影中出来了，道：“纪雅歌见过大人！”

　　　　纪雅歌？这个名字听起来颇有些耳熟啊！想起来了，这纪雅歌的表妹就是当初将那个写满了罪状的册子给了按察使张大人的。

　　　　想到了这里，冯安有些兴奋，裂开了嘴，道：“原来是纪掌柜啊！不知道您表妹近来可好？”自己的这个位子，可以说是一大半的功劳都是这个纪雅歌的表妹的。

　　　　雅歌听了这话，是满脸的尴尬，且不说自己没有这个表妹，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外男，问一个小姑娘好不好，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冯安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道：“你们怎么会出现在牢房中？”

　　　　那小衙役忙上前道：“他们是来探监的。来探监的。”

　　　　探监？这是探的哪门子的监啊？

　　　　那小衙役见冯安还没有明白过来，道：“这纪掌柜家有个小二，因着没有户籍，被告发了，现在正在牢里呢。”

　　　　原来是这样，冯安呵呵一笑，道：“这没有户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事也好办。”言外之意很明显，让雅歌出点银钱，自己给办了，也算是报答一下他。

　　　　雅歌却突然道：“大人，求大人救救我家店小二，刚刚我听王大人说，他说要让我家的店小二给他陪葬！”这一刻，雅歌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也不管这许多了，或许这个人能使得上力气呢！

　　　　“他哪里算是什么大人啊！再说了，不过是没有户籍罢了！又不是什么杀人放火，通敌叛国的罪名，还用得着斩首？”语气中是满满的轻蔑，他现在所依靠的大人，可是和王家的那边的大人，在官场上是死对头。

　　　　又道：“你不用听他的，他不过是秋后的蚂蚱，现在在瞎蹦哒呢！”

　　　　雅歌有了冯安的这句话，心中的石头落下了大半，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花点银钱什么的，就花点吧！只要是能将人给捞出来，什么都是可以的。

　　　　冯安摆了摆手，道：“行了，本官还有事，你这看完了就走吧，这天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晦气的很。”这不过是店中的一个小二，就这样眼巴巴的来看，来求，要不就是说这纪掌柜很将义气，人仗义，要不就是这店小二是个什么亲戚之类的。不过这样的人终归不是什么坏人，冯安自己也乐意帮这个忙。

　　　　不过，冯安给忘了，这可不是一般的牢房啊！这是天牢，关押的都是出不去的主。至于这个一个小小的店小二为什么会被关到了这里，冯安可没有想这么多。

　　　　雅歌和周瑞忙去告退了，那小衙役给两个人不停的使着眼色，摆着手，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