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情迷-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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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多半个月吧，菁姐姐，你不会真的要去参加殿试吧？”对于医术，她向来是那么自信。不过对于我参加科举，小芙还是有些不能接受吗？
　　“小芙不觉得惟有科举这一途径是最快最有效可以获得权利的吗？安啦，你看连季子扬都支持我，难道小芙却不支持我吗？”有些扮可怜的博小芙的同情，不知道这招还有没有用，以前我就是专门用这招来让小芙答应我的那些不平等条约。我不知道这将近一年的时间会有多大的变化，就如我一样，早已不是原来的翟菁。就算小芙对我的亲情不曾减弱，就算她为爱冲破礼教，或许下意识里还是难以接受我这样的离经叛道吧。
　　“菁姐姐，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小芙的微笑打破了我所有的顾虑，是我多心了，不管时间再这么磨砺，小芙对我的信任和支持都不曾改变。
　　“小芙，谢谢你……”再多的言语最后都化为一声谢谢，谢谢她的支持的体谅，一如过去不曾改变……
　　“菁姐姐，你这么说我可生气了！”特意气鼓鼓的双颊其实只为让气氛不至于那么沉重，我们之间，小芙还是那个推动气氛的人，和她在一起，总是那么快乐温馨。
　　“好，是我不对，我道歉。”小芙的包子脸让我的道歉听起来是那么的没诚意，不是我认真，只是这种感觉真的很温馨，让我有种回到落霞山庄时的错觉。打打闹闹，嘻嘻笑笑，无忧无虑，如果可以，我不会花那么多的精力于学习中……
　　只是时光从不会倒流，而我也没有后悔药可以选择，我所能做的就是把握当下，珍惜眼前，在未来的某一天报仇雪恨！

　　殿试

　　小芙并没有留下来和我一起住，也没有提出要带我离开，而我选择了沉默……或许这就是小芙隐瞒我的原因吧，那些她所没有提及的，一语带过的事实……
　　虽然有些不舒服，但还是接受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我也有一些事没有告诉小芙一样，将心比心，大家都有保有自己隐私的权利，我又有什么资格去不舒服去埋怨……
　　这半个多月里，小芙每天辰时来，未时离去，我没有问及她离开的时候去了哪里，做什么。小芙似乎也没有告诉我的打算，每天准时的来，准时的离去。陪着我，偶尔的聊天，更多的时候是我们窝在一起看书。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就算一个字也不说，也能感觉到特别的温馨。
　　季子扬从不会在这时刻来打扰我和小芙，他总是很贴心的将空间留给我们俩姐妹。这样的生活虽然很平淡，却让人有种幸福的满足感……
　　而殿试则在我既害怕又期待下来临了……
　　子时刚过，小芙就来敲门了，我才刚睡下去没多久，连周公的影都还没看到，就得被迫起来，顶着两个熊猫眼去开卧室的门。我要爆料，小芙这家伙来季子扬家从来都是翻墙进来的……
　　将眼睛撑起一条缝，很给面子的没有开门后再倒头大睡。
　　“菁姐姐，快点准备啦！”小芙这妮子占着学了几年的功夫就完全不将我放在眼里，拉起我，一条冰冷的湿毛巾就盖在了我的脸上。霎时，将我所有的瞌睡虫都赶跑了。
　　任命的完全清醒过来，不报任何可以补眠的想法，乖乖的洗漱去，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一点形象都没有啊！早知道就不要让小芙来帮我换装了……看来这个世界上是绝对没有后悔药……
　　“轻点，轻点，别这么紧，我快不能呼吸了……”我发誓我一定没有做过对不起小芙的事，可是看小芙这样勒紧我的裹胸布，让我不得不怀疑小芙是不是存心报复。
　　“菁姐姐，忍一下就好。今天的搜身肯定会更严一些，以防万一，这胸一定要裹结实了。”说着还顺便将裹胸布再勒紧一些……
　　大大的吁了一口气，这惨无人道的裹胸工作终于完成，这女扮男装还真不是人干的事。趁小芙专注于调肤色的药汁时，将裹胸布偷偷的放松一些。
　　“干爹以前的那个配方遇水就淡了，我将它改良了一下，除非用小米水来洗，不然这个颜色是不会褪去的。怎么样，我改良过的配方很不错吧！”一脸得意的将调好的药水端到我面前，捧着我的脸端详了一会儿，开始上药水。
　　“小芙啊，这个配方写下给我，再顺便留个十七八包的药粉和小米给我。”毫无愧疚之色，脸不红心不跳的狮子大开口，再顺便对着小芙笑得那个谄媚啊。
　　小芙自然给了我一个不大不小的白眼，自顾自的继续给我上妆。不过我知道，不说话就等于是答应了，小芙这妮子从来都是外冷内热的主。
　　“大功告成！”看来让小芙来帮我并不是那么糟的主意，至少现在铜镜里那虽然模糊但还是依稀可以看出是个男子。比我自己来弄确实是要装扮的像很多，只要那个搜身的人员不要那么变态，基本上就没什么好担心了。
　　“锦儿，翟姑娘，出来吃早饭了。”外面适时响起季子扬的声音，我有时候真的怀疑季子扬是不是在我的房内装了什么监视器。说真的，要季子扬偷窥我一如这个时代有监视器一样不可能。
　　今天的早饭异常的丰富，想也知道是季子扬买的，这家伙虽然会做饭，但其做出来的东西是巨难吃。所以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我们的三餐拒绝他负责！
　　在寅时三刻时达到皇宫外，经确认身份后由小太监引领至保和殿外等候。虽然天还是完全的黑，但皇宫内一路走来确是灯火通明。不过没有仔细看看皇宫的风景，确实有点可惜了。
　　保和殿外已经密密麻麻站着一群人，看来这些人比我和季子扬起的还要早。我和季子扬只能排到队伍的末尾等候，顺便领了宫饼一包。而后又陆陆续续来了一些人，不过大多数是身着官服的文武百官们。我是完全不敢乱看了，要是不小心看到某些人影响心情就糟糕了。
　　本来想要找些话题和季子扬聊天来打发时间，只是在想到会见到某些人后完全打消了这个念头，我还是乖乖的等着皇帝老爷的出来吧。在我等的快要睡着的时候，皇帝老爷终于在一片管弦丝竹声中升殿。随后一个红袍官服，五十左右留着一小撮八字胡模样的人从殿内出来，这位想必就是宋大学士了。只见他捧着一个红漆木盘，上面装的那一个个卷轴应该就是试题了。将其授予站在右边的官员，看来这些就是礼部的官员了。那些礼部官员将其放到殿外的黄案上，在文武百官及我们这些考生参赞礼拜后，礼部官员才开始散发题纸。根据排队的顺序，逐一跪接题纸，终于轮到我时，却发现自己实在是太丢人了，竟然是边颤抖边跪接过题纸的，几乎是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答题。揭开密封的火漆，题纸是用宣纸裱成，极为考究。每页长四十公分，宽十二公分，有红线直格，每行规定写二十四字，要求每个字都要书写工整。看来这表面功夫做得还真是不错。
　　试题由策问和诗赋两部分组成，策问的篇幅较大，诗赋只要求赋诗一首。不管怎么说，科举考试的重点还是在于策问，要不是南晔国的皇帝喜欢诗赋，硬是加入殿试试题中，也不会是现在两部分的题型。
　　看见策问部分的题目时，嘴角就不自觉的开始上扬，真是天助我也，竟然是论东南边境问题。如果可以，我真想仰天大笑三声以表达我的兴奋。这分明就是想让我们写翔腾威胁论嘛，凭着自己对翔腾国资料的调查，还有经常和师父讨论东胜神州大陆三国鼎立的局势，看来这次的科举第一甲中很有可能会有我的名字咯！
　　不再胡思乱想，现在还是安心答题比较好。看来是近年来翔腾国国力日渐强盛，屡屡进犯南晔国边境，大有破坏和平现状的趋势。将自己的心得和从师父那学到的三国局势分析相结合，心中已有了腹稿……
　　提笔开始写，一气呵成，中间不成断裂过，洋洋洒洒的一篇《两国论》完成。看下时辰竟然快到申时，我得加快速度了。随便啃了几口宫饼，喝了两口水，继续诗赋部分的答题。
　　只是一看题目，有一瞬间我真的是蒙了，无题，什么叫无题啊！这出卷子的分明是想要考死我们吗！无题，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就看阅卷者是什么心态了……看来只能打保守战了，不管怎么说，郑思肖的《寒菊》不管是谁都好，托物言志，我就不信皇帝老爷会不喜欢这种调调的！
　　一笔一划间，《寒菊》已跃然纸上，现在只等黄昏时交卷了。我可没那个兴趣出风头，第一个交卷去。所谓枪打出头鸟，而且谁知道那两个人会不会在这里，我可不像和他们遇见。
　　现在我所能做的就是认真看着卷子，而神思早已游荡到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了……
　　坐在位置上等着收卷人来收卷，终于结束了，这么久的努力就为此刻。我相信自己的努力不会白费，一甲之中我一定会占一个位置。只是不知道季子扬考得怎么样，我早已放弃将他作为我的竞争对手，我很有自知之明，实力悬殊的差距我不会看不清楚。
　　找到季子扬时，他还是一脸温柔，淡淡的笑意挂在嘴边，让我实在是看不出他到底答得如何！不过想也知道结果，对于这状元之名是非他莫属。而我想要的则是那榜眼探花之一。
　　除非那皇帝老爷两眼昏花，昏庸无能，否则这个一甲我是进定了！

　　鼎甲

　　这天，报喜的锣鼓在季子扬的院里响起了两次。
　　季子扬是毫无悬念的拿下了状元，而我也没有意外的夺得了探花。叶探花，这称号我喜欢……
　　季子扬对于高中状元还是显得那么淡定，反观我，一个探花就让我乐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了。我明白自己并不是全靠实力取胜，或许有些胜之不武吧，只是这并不响应我的快乐的心情。
　　只是季子扬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开心，至少他对于我今后之路是充满着忧心的。先别说伴君如伴虎，就单单我这一项欺君之罪就足以灭我满门来了。但是叶为青决然一身，根本不怕，只怕连累了同一屋檐下的季子扬。
　　“锦儿，也许今天过后我们之间需要保持距离了……”季子扬那双温柔的严重溢满了我所不懂的哀伤。
　　“季大哥什么意思！”不能不怪我多想，保持距离，从来到小院之后我就没想过和季子扬保持距离是什么样的情况，更何况是由季子扬亲口和我说的呢……
　　“锦儿，你该知道，当今皇上虽然励精图治，开创了南晔国建国以来少有的繁荣盛世，但他毕竟老了，帝位的继承人这个问题无疑越来越激化。尽管当今太子已定下，但南晔国历来的帝位继承者以能者居之。各皇子之间的帝位之争渐渐由地下转到台面之上。尤以太子和七皇子的竞争最为激烈像我们这样的先科进士，根本不可能有权利选择中立，党派的选择错一步或许就是性命。我不能阻止你的梦想，但我至少可以在你有危险时第一个知道。”季子扬将浑身僵硬的我楼进怀中，仿若叹息般，言语中那一字一句都如刀刻般划过我的心……
　　“锦儿，你阅历还过于浅薄，官场之黑暗不是你所能应付得来的，而我惟一能为你做的就是尽我所能的保护你。所以从明天起，我们最好形同陌路，一如我们不曾相识一样……”仿若没有明天般，季子扬将我紧紧的抱住，我可以感觉到他语气中的沉痛，为了我他还要将自己苦到何种地步？
　　“季大哥，当大仇得报时我还活着，那时，你娶我好吗？”或许真的，我太过于天真，以为考了个探花就拥有了一切，却忘记了古代的科举考试不过是相当于现在的基层公务员选拨……
　　季子扬远比我想得多，想得深，只因为在意我，就处处为我着想，从不要求我做什么。而我，占着他对自己的好任性的为所欲为，从没考虑过他的感受。从来没有给过他承诺，有的只是那因愧疚而起的保证……如果我再不给季子扬一个承诺，那我真的是该天打雷劈了。或许在不知不觉中，自己早已陷入他所设下的名为温柔的情网中而不知……
　　“季大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们放下一切，去找一处清幽的地方生活好吗？”我知道季子扬有着他自己的抱负，而我终究还是一个自私的人……
　　“这辈子我季子扬早已认定锦瑟是我的妻，一生得一人足矣。”够了，我的自私他永远都是那么包容，有他这句话一切都足够了，这一生得此一人，妇复何求？
　　刚过寅时，我们这些前十的进士就要等候在太和殿外，等待着被皇上召见。到寅时三刻时，我们才由宋大学士带入太和殿。此时太和殿内，文武百官分别排在两边，看来也是在等着我们的拜见。
　　我自认见过不少大场面，北京故宫我也去过，电视电影里看过的更不在少数，可是真到我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中，这种初次的震撼基本上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金碧辉煌，气势宏伟，极致奢华的太和殿凝聚着一个帝国的物质文明于精神文明，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中，那种自豪感时难以言喻的。
　　“臣，宋昭领新科进士十名拜见吾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带头的宋大学士都跪下了，我们这些小兵当然也要跟着跪下，再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对于今天的拜见，我看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偌大的宫殿，皇帝老子又如此的高高在上，别说瞻仰瞻仰真正皇帝的丰采，我是至始至终都没有被允许抬头。而今天的拜见，只为正式宣布那已经知道了的殿试名次……
　　跪在周彦生的后面，我真想就这么翻个白眼，可是我没这个胆量，更没有那个胆量去四处乱瞟。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有一双眼睛时不时的注视着我，让我有种芒刺在背之感。
　　估计是自己站太久，在皇帝宣平身时我差点来个晕眩站不稳，还好我们这些进士站的位置比较靠后，而我的踉跄只是微微的碰到周彦生罢了。
　　让我庆幸的是“小传胪”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在大太监的奉天承运之后等等的宣读下，我们这些进士的名次才正式宣告天下。由宋大学士起草大小金榜，等一切就绪才发榜让天下人知道。而放榜传胪之后，殿试的程序并不算完成，还要让新科状元率领我们这些同科的进士赴礼部专设的“探花宴”。
　　不过这是以后的事，今天的面圣是到此结束。而我想做的莫过于回客栈去好好休息一下。不用奇怪，昨天我们说过之后，虽然没有不愉快，最后还承诺了未来，可是心里还是会有一些疙瘩。这纯属是我的问题，说是既然不能再贪恋他的温柔，那就要让自己尽快习惯没有他的日子。
　　在小芙的帮忙下，我告别了季子扬，在我的坚持之下，他没有送我，反正要形同陌路，早离开和迟离开，送别和不送别又有什么区别。由于听说朝廷会给鼎甲每人一处屋子，这样好的福利难怪这么多人来考科举了。所以我决定暂时住在客栈，等房子分配后直接搬过去。
　　明明是互有好感的两人在擦身而过时却要装作互不相识，连眼神的交流都显得奢侈。这样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也许只有天知道了……

　　探花

　　所谓“宴”，不过就是在春天曲江池当杏花盛开的时候，我们这些新科进士都要按南晔国惯例，先齐聚杏园相见初识，并举行杏园探花宴。当酒酣耳热兴致荡然之际，大家便推选两名年轻英俊的进士充当探花使节，骑马遍游京城城郊各大名园，采撷回各种名贵鲜花供大家赏论。根本就是唐代探花宴的的再现，如果是以前我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