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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而复得的十个亿-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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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他就听到这个如此勾动他心神的女人对他说:“吻已经给你了,现在你该告诉我,我得怎么处理你的伤口了。”
第 103 章()
“你得想办法帮我的伤口止血。因为刚刚的那一枪;子弹肯定穿过我的身体了;所以你得想办法帮我把伤口的两头都止一止血。”
“用止血药粉吗?”
“不;这种程度的伤口你恐怕得用止血凝胶。”
“哪个是止血凝胶?它长什么样?管状的吗?还是装在哪个盒子里?”
项灵熙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把背包里的那个小医疗包翻来翻去的;可卢卡茨却是在这样的时候思绪明显变慢起来。
“卢卡茨?你说的止血凝胶放在医疗包里了吗?”
“不;这里没有。”
眼见着对方的语速已经变慢;思维也不像平日里那样快速;项灵熙干脆不再等他回答自己。她凭借感觉把卢卡茨的衬衣剪开了些许,并强忍着那种对于血肉模糊的伤口的抗拒,在给卢卡茨的伤口敷上了很多的止血药粉之后把厚厚的纱布用医疗胶带贴在了卢卡茨的伤口上。
当她因为过于真切地看到卢卡茨的伤口而感到头晕甚至是眼前发黑时;她就从地上抓一把雪,并猛拍到自己的眼前,额头上和脸颊上。
这样一来;她的确是被冻得清醒了;并且也咬牙替卢卡茨做好了最简单的处理。可项灵熙却是感到无助又迷茫,不知道此时的她应该怎么办。
“也许你可以试着自己先去采尔马特?镇上有一位朗格拉克医生;他是我的一位战友的弟弟。你可以向他寻求帮助。”
在项灵熙又因为着急和心疼而落下眼泪时;卢卡茨试着说出这样的建议。
但那却是让他立刻就挨了项灵熙的骂。
“你让我自己先去采尔马特?你居然连这种馊主意都想得出来?”
“你滑雪滑得很好;下山应该很快。”
“我现在根本连采尔马特在哪里都分不清!等我一路找回去再回来;天都黑了;如果再一下雪;我就连你的尸体都找不到!你让我怎么向你的那些部下交代?你让我怎么向我自己交代!”
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项灵熙向着四周张望起来。当她看到了距离他们其实已经很近了的那个缆车站时,眼前灵光闪现。
“听着;卢卡茨;我现在去缆车站撬一块门板下来,不管你是死是活,今天我一定带你一起下山。但我希望你可以尽量让自己保持情绪,也别睡着。”
项灵熙俯身在卢卡茨的耳边说出这句话,而后就从卢卡茨的身上拿走了他剩下的那些弹夹,也在雪地里找到了那把被卢卡茨脱手了的手。枪。
她脱下身上的那件带着自己体温的防寒服,把它像被子一样盖在了卢卡茨的身上,而后就拿起手。枪,也拎上了她的滑雪板和雪仗,一路向着缆车站而去。
已经被卢卡茨教会了怎么用枪的项灵熙就这么一路连跨带爬地冲上山坡,用子弹把缆车站的那面带着圆玻璃的门拆了下来。接着她又如同自己所期望的那样在此时空无一人的缆车站里找到了一些绳索。
现在,她只要把那扇门板的圆玻璃给打碎,又把绳索穿过那个圆洞,她就能做出一个最简单的,能让她把卢卡茨“拖”下山去的用具。
把卢卡茨一个人留在半山腰上的项灵熙不敢耽误,在把绳索扣在了腰间的绑带上之后,她就直接拖着这块门板滑雪下去。
项灵熙虽然自认为“能滑雪”,并且还“滑得不错”。但她到底只不过是普通的滑雪爱好者,和卢卡茨这样的白森林驻防士兵相比,则更是很不能看。因而她拖着门板往下滑的那一路其实很不容易。
因为在遇到坡度比较大的情况时,在前面拖着门板的她只要一个降速,跟在后面的门板就很容易会撞到她的脚。那让项灵熙在被撞到之后摔了好几下。
但她还是咬着牙,在二十分钟内回到了卢卡茨的身边。
项灵熙回来时的动静让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卢卡茨不禁想要坐起身来看一看她到底带了什么回来。但他只不过是打算这么做,也只是把身体撑起了那么一点点,就又被项灵熙给骂了。
而让卢卡茨自己都有些想不明白的,是他在听到了项灵熙让他不许乱动的声音之后,居然真的就又躺回地上了。
之后他就看到了项灵熙那已经实现了的,充满了想象力的想法。
“灵熙。”当卢卡茨叫出项灵熙名字的时候,他是真的没法控制住地笑出声来道:“你最好别告诉我你打算把我放在这块板上,然后拖我下山。”
“不然呢,尊敬的总统阁下?你还指望我告诉你什么?”
项灵熙把系在自己腰间帮带上的绳索解开,并把脚下踩着的滑雪板取了下来,而后又把那块被她三两下就撬下来的门板放到了卢卡茨的身旁,也把门板稍稍抬起一些后把多余的几根绑带垫在了门板下可能对应着卢卡茨肩膀,肋部以及小腿的位置。
大致明白了项灵熙意思的卢卡茨不再表现出抗拒,转而打算消极配合地自己爬到那块已经被准备妥当了的门板上去。
可他的这一动作居然又被项灵熙给制止了。
“我不说你可以动了的时候,你就不许动,明白吗!”
“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在这种时候都这么凶?”
即便是在雪鹰特种突击队服役的时候,也从没人会这样对卢卡茨说话,更没人敢这样对他说话。可现在,他却是在受伤又落难的时候被一个让他想要好好保护的女人这样凶了。
但卢卡茨却并不觉得生气。
或许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他感到奇妙又好笑了。
“这种时候怎么了?”
“我都快死了?”
此时的项灵熙已经在做完了准备工作之后走到了靠着卢卡茨的那一边,却是一听到卢卡茨的那句话就又控制不住地掉眼泪了。
那简直让卢卡茨感到慌乱。
他是真的想告诉眼前的这个在冰雪中唯一陪伴着他的人——好了,别哭了,我什么都答应你。
可他的小画家却是根本不给他说出这句话的机会,只是在蹲下来稳稳地把他抱到门板上的时候问道:“你知道现在让我觉得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吗?”
“不应该答应跟着我走这一路?”
“是不应该在和你做那样的事的时候每次都一定要你穿上那件小雨衣!”
听到项灵熙的这种带着羞怯的可爱描述时,卢卡茨竟一下反应不过来,项灵熙所说的“那样的事”到底是什么。
而后,项灵熙便在用绑带穿过他的胳膊把他和门板绑在一起的时候咬着牙说道:“万一呢!要是你真的一个不小心死了,我还能有个宝宝!”
这下,卢卡茨是真的笑得咳嗽了起来。那让他不禁又捂起了自己的伤口,却是怎么都笑得停不下来。
“这么说,你愿意和我有一个孩子?你也愿意一直一直的都记得我?”
当卢卡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项灵熙仿佛恼羞成怒般地一把掀起了原先给卢卡茨盖在身上的那件属于她的防寒服。她选择了不说话,并再次把那些绳索系在了自己腰上的绑带上。
说实话,以卢卡茨的评判标准,项灵熙应当是一个看起来很柔弱的女人。
她的眼睛里有着柔情,令人心动的爱慕,以及与之形成了鲜明反差的倔强。
在需要她坚强起来的时候,她总是能爆发出很强的能量。
在卢卡茨已经经历了的那些年里,他曾遇到过很多向他表达过热烈情感的异性,但从没有哪个人像眼前的这个人一样看到过他如此狼狈的样子,也从没有人曾让他有过这样的感觉。
项灵熙的那句毫无保留的话语让卢卡茨突然意识到,如果能够和眼前的这个女人有一个或者很多个他们两人的孩子,那样的感觉到底会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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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项灵熙真的开始拖动着这块变得很重的门板往山下磕磕碰碰地滑动起来,卢卡茨终于为他的那段很长的描述想到了最合适的结尾。
——而且,孩子们的父母还那么相爱。
那一刻,卢卡茨突然觉得迎面吹来的那些山风不再那么寒冷了,并且从伤口处传来的不适也不再那样的难以忍受了。
他的眼前甚至还开始闪现他所能期待的一切。
在有着木质地板以及温馨装饰的屋子里,他把手放到了项灵熙那还很平很平的腹部上,眼睛里带着掺杂着惊喜和笨拙的不知所措,并被依偎着他的项灵熙仰头吻住了下巴。
清晨,他和项灵熙在公园跑步,项灵熙一身轻松地边跑边和他说着些什么,而他则拖着很多轮胎跑在这个女人的身旁。那些叠在了一起的轮胎上还坐着昏昏欲睡的,他们的孩子。
他们在健身房接吻,而后他就干脆把人抱到了浴室,打开了花洒,并把人按在了淋浴间的墙上不断地亲吻。
对了,还有她的那些画。
他请求他的小画家在他的办公室里画画,让他们能够在工作的时候也待在一起。可当他面对那些恼人的文件并向自己深爱着的女人抱怨的时候,被屡次打断了的小画家却是向他发起火来,怎么哄都哄不好。
卢卡
卢卡茨
我亲爱的
脑中闪现着那些画面的卢卡茨感觉自己似乎听到了自己深爱的那个女人在叫他的名字,但他却有些分不清那究竟是他的想象,还是项灵熙真的在寒风中又呼唤起了他的名字。
他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回应了对方,只知道这一路并不寒冷,并且他也是真的很不舍。
多可惜啊,这么明亮的那一幕幕居然都还没有真的发生。
多糟糕啊,他居然还从来都没和这个人说过像样的情话。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项灵熙好容易才抓到了一些拖着卢卡茨快些下山的滑雪窍门,可当她再一次次呼唤起对方的名字时,却是怎么也得不到对方的回应了。
然而胆小的她,却是连停下来听一听对方心跳的勇气都没有。
她只能一直向着采尔马特滑动,一刻都不停下。
第 104 章()
在接近山脚的时候;项灵熙开始能够看到美丽的小镇采尔马特;可是雪的厚度却是已经薄到再也不能让她用滑雪板往下滑动了。于是她丢下了滑雪板;也扔掉了雪仗;转而把腰间的绑带取下来;并把它扛在肩上一点一点地把卢卡茨躺着的那块门板往下拖动。
那让项灵熙才不过这样艰难地移动了一小段路;就觉得自己越来越热越来越热。
因而她干脆把身上的那件防寒服又脱了下来;并把它盖到了卢卡茨的身上。
这时候卢卡茨的身体已经很冷很冷,冷到了让项灵熙感到恐惧。可她偏偏又叫不醒对方。在那一刻,她的眼泪又开始不断地涌出;那些泪水让她的视线模糊得都快要看不清眼前那人的俊美脸庞了。
但是当项灵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的时候,她又会猛然想起地拿出那把原本是被卢卡茨随身带着的瑞士军刀,在把一把小刀拔出来之后;她把刀背对着卢卡茨地放到了他的鼻子下面。
当项灵熙看到了小刀上起了的雾气后;恐惧和悲伤的泪水又立刻转为了庆幸与喜悦。
她在卢卡茨的嘴唇上落下一个吻,又在这个明明已经陷入了昏迷的男人的耳边说道:
“卢卡茨;再坚持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我已经能看到采尔马特了。”
说着;项灵熙就很快把从她身上脱下来的那件衣服给卢卡茨绑好;也再次确定卢卡茨此时的侧卧姿势;而后就再次坚定了一下自己,向着山下而去。
等到天都快黑了的时候,项灵熙终于带着卢卡茨来到了采尔马特小镇的外围;她拦下了一辆镇上的观光马车;把她现在的紧急情况告知了对方,而后就和人一起把那块门板抬上了马车,她自己则坐到了马车车夫的旁边。
马车车夫按照项灵熙的请求把她带到了朗格拉克医生的诊所。只是很可惜,当他们到那里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而朗格拉克医生的诊所在这个月份只在每天上午的十点至十二点,以及下午两点至五点开门。
有几名看起来惨兮兮的滑雪爱好者在同伴的搀扶下与项灵熙在差不多的时间到了这里。并一边呻。吟着,或者说哀嚎着坐到了诊所门口的石阶上,并让他们的同伴去看看门口放着的app排队系统。
但是项灵熙却没有就此放弃希望。
如果说朗格拉克医生在傍晚五点的时候还接待骨折了的伤者,那么他很有可能直到这个时候都还在帮伤者进行治疗。
那就更不用说,楼上的灯直到这会儿都依旧还亮着。
于是项灵熙很快就在楼底下敲起门来。
“朗格拉克医生!朗格拉克医生!”
项灵熙在诊所门前突然弄出来的动静让那几名骨折青年吓了一大跳。如果不是他们看着项灵熙在马车车夫的帮助下把她的朋友抬了下来,他们都要以为这个看球来很有艺术气息的女人是来找朗格拉克医生寻仇的了。
“嘿,你别这样,大家都是在滑雪的时候摔伤了的,我们不也还在这里坐着吗?”
“我朋友的情况和你们不一样!”
在和那几名向她说出了抱怨的滑雪青年解释了一句之后,项灵熙又重重地拍起门来。而后她甚至因为觉得自己的拍门声太小,直接把脚上的鞋给脱了下来,又把鞋底在诊所门前的毯子上擦了好几下,而后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用鞋子敲起门来。
“我觉得她的主意不错”
一名滑雪青年看了看他那躺在地上疑似锁骨骨折的兄弟,而后就在项灵熙不断拍门喊人的时候也站起身来,走到项灵熙的身旁和她一起拍门。
两人一起的动静终于让里面的人很不愉快地过来开门。
那是一位年长的护士。
“你们不会看门口的告示牌吗?我们五点就开始不接待伤者了,如果情况特别紧急,建议你们坐火车或者坐直升机去更大的镇上。”
在被年长的护士责备了之后,那名看起来人高马大的男青年立马低下头来,而项灵熙脸上的泪痕和神情却是让那名护士在看到她之后缓和了一点神色。
“你怎么了?”
当年长的护士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顺着项灵熙的视线看到了侧卧在了门板上的,已经陷入了昏迷的卢卡茨。
“他是朗格拉克医生已故兄长的朋友,陷入昏迷之前让我来这里找朗格拉克医生。”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项灵熙已经泣不成声。而此时朗格拉克医生也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并在听到了项灵熙的描述后来到了门前。
那是一张还很年轻的,并让项灵熙感觉到有些似曾相识的脸。
“他叫什么名字?”
“卢卡茨。或者你可能更熟悉他的外号,雪鹰。”
当朗格拉克的目光落在项灵熙的身上时,他似乎感受到了和项灵熙相同的那种似曾相识。但是此时的情形却并不允许他去细究这样的感觉。
无论是雪鹰还是卢卡茨,那都是他熟悉的名字。因而这名只是穿着白色的褂子,未有加上一件外套就下来了的青年很快走到了路旁卢卡茨所躺着的地方。
“他是怎么回事?”
“是枪伤。”
说出了那个词的项灵熙声音压得很低,让除朗格拉克之外的人都听不清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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