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女子的传奇:魅世红颜-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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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宓知道那首词被未名诗人所做，在宫中流传开来。具体也不知他说的是那一句，便点头将一首词全部和盘背出，“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东方秋白唇上的笑容越发泛得轻柔，像是自言自语般出口，“你知道吗？其实在这阙词里，我最喜欢的是却它的序言：‘丙辰中秋，欢饮达旦，大醉，作此篇，兼怀子由。’看到了吗，好一个‘大醉，作此篇’，这才是真正的大家气魄。多潇洒，多风流。只五个字而已，却什么都说了”

　　　　甄宓微微一怔，没有想到东方秋白身为太子竟还有如此心境。也许这宫中总是让人觉得积郁太深，想寻找内心中的那份将要殆尽的洒脱与释然吧！

　　　　没有细想，甄宓手掌微微握紧，将心中的疑直接问出了口，“皇位，你想要么？”

　　　　问完以后，便觉得后悔不已，惊了一身汗。

　　　　东方秋白身形一顿，望她的眼神更深上几分。甄宓以为他会一笑视之，结果他却如实回答。一个斩钉截铁的“想”字，在静谧的长廊中格外的突兀，微有些不和谐。

　　　　似是感慨太深，甄宓又将心中疑惑道出口来，“可是您不觉得很矛盾么？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想得到些东西就必须同样舍去某些东西。若是您想要皇位，就必须放弃一颗自由的心”有舍才有得，她不信这么浅的道理他身为太子却不懂。

　　　　他沧桑一笑，复又换上一张迷茫的脸，仿佛大梦初醒般无助呓语，“谁能不想要自由？只是无可奈何罢了！”好似满腹的苦衷。

　　　　然后俩人站在廊前许久许久，沉默不语。直到甄宓回过神来，发现周身竟无一人。像来的毫无预兆那般，走的也是悄无声息。

　　　　这一夜，甄宓继续无眠

　　　　可是第二日，床前传来若兮的大呼小叫，“小姐你的脸！”

　　　　甄宓坐于镜前，看着镜中那张苍白得有些憔悴的面容，没有半丝表情。

　　　　这时，上官欣儿正巧走进内室，看见甄宓面色不对也立刻关切道，“宓儿，怎么回事？”说罢就遣了灵儿忙去太医院请御医。

　　　　御医飞速赶来，手把甄宓皓腕，眉头甚是紧蹙。口中说道，“小姐的脉象甚是紊乱，可是老夫也是查无所出。估计只是受了严寒，逆血冲撞而来。最多休息几日便好。”

　　　　这时上官欣儿才放心长吁了口气，打赏御医而去。又将甄宓拖到床前，一副命令的口吻让她好生躺着。

　　　　甄宓无奈点头，忽而又想起什么似的，忙指使一旁的若兮，“兮儿，你帮我把正殿那盆花再搬过来吧。”

　　　　上次跟宇文若轩吵完，越想北皇津平越有些别扭。回来就让若兮将那盆花搬到正殿，这几日也是见到津平就躲。可是现在，她忽然想闻那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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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棋逢对手（3）（）　
待又过了几日，甄宓稍微好些了。可是身上还是乏力，晚上爱做噩梦。其中北皇津平也来看过她几次，带了些补药，安慰她很快就会好的。

　　　　国宴前夕，宫中便又迎来了一件千载难逢的喜事，那就是太子东方秋白的婚事。十月初十，大吉大利的日子。这一日，宫中东西南北都挂满了艳红的灯笼，将四下照得璀璨夺目，恍如隔世。这一日，也算得双喜临门不凡的一日，因为东方秋白不仅要娶丞相之女姬卉央，还要娶户部尚书之女颜淑芬。即使同为侧妃，但一日同娶俩女，也算是闻所未闻的奇事。

　　　　听梦轩中，上官欣儿正拿着一件件衣物，往甄宓身上比。然后煞有介事地说道，“都这么好看，到底该穿哪件去呢？”

　　　　甄宓知道她是小孩子心性，不禁再次摇摇头。顺手从衣服当中捻过一件红衣罗衫套在身上。上面缀着些闪亮的殷红晶片，煞是亮眼。衣裙一摆，迷乱了欣儿的视线。

　　　　若是换做以前，这些个颜色鲜艳的衣服她往往都是一扫置之。而今日换上，一是衬着脸色还红润些，二是毕竟太子大婚，红色也显得喜庆。

　　　　上官欣儿不禁用袖子擦擦唇边少许口水，直望着她喃喃道，“宓儿，你嫁我得了！在下发誓，磐石无转移，蒲苇韧如丝！”

　　　　甄宓又是一笑，追着她就打，“让你再不好好说话！”欣儿永远是这样，再烦躁的时候她都能让自己发自内心的笑出声来。

　　　　待俩人整顿完毕就往太子宫玉和宫走。途中路过梅花障，偶然发现有几只梅树已经发出了嫩芽，开出了淡淡的白花。俩人左右环之无人，便立刻将俩只梅花折了下来，然后疾步就走。边走还边狂笑。

　　　　来得一处湖边，上官欣儿将梅花插入甄宓发间。那花同人一样雅致，呼应一体，甚是好看。

　　　　可是还没等欣儿夸奖的话出口，俩人便听见对面水边有丫头的细语声传来。

　　　　“听说了么？北王向皇上求旨了，让北皇津平嫁给三皇子呢！”

　　　　“不是吧！那三皇子不是有意于南宫家那个小姐么？”

　　　　“谁知道？我可是经常看着那个津平郡主往文华宫跑啊！”

　　　　“那你说三皇子会不会娶津平郡主啊？”

　　　　“我看是八成娶！皇上叫太子娶那姬家之女太子不是也娶了么？三皇子也没有胆敢违皇上的意！”

　　　　另一个丫头立刻频频点头，“说的也是！大不了像太子一样都娶呗，喜欢的做正妃，不喜欢的为侧妃！三皇子想要几个妃子不行啊！”

　　　　甄宓听到这里，摇摇头抿嘴浅笑，将发间梅花摘下抛向水中。然后冲着上官欣儿说，“走吧！”

　　　　上官欣儿再看对面一眼，满脸小心翼翼地说，“宓儿，你别听她们乱说，这事肯定是谣传的！我知道若轩哥哥不是这种人的！”

　　　　甄宓轻扯嘴角，淡淡笑着，“知道的！”

　　　　上官欣儿满眼发光，“这么说，你信任他喽？”

　　　　甄宓只是浅笑，不再言语。很多事情太乱，望不到彼岸。随波逐流吧，若是真受伤了，那就逃走

　　　　她心里想了这么多日，终得出一个这样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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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棋逢对手（4）（）　
此时，暮色更深，日星隐耀，回影相依暮如夕。俩人挽手穿过深深浅浅的从木，不紧不慢地踱着步子。然后甄宓脚步猛然顿住。

　　　　不远处的梅树下，俊男美女相拥在一起。男子银衣飞扬，丰姿飒爽，萧疏轩举，眸光深邃，唇角微带几丝狡黠；女子一身粉装，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眼中溢满了深情。

　　　　俩人微一偏头便看见了顿在一旁的甄宓与欣儿，颇为尴尬。忙互推开对方，稍整衣冠。

　　　　上官欣儿一个恼怒，想也未想便指着宇文若轩谴责道，“若轩哥哥，你与津平刚才干什么呢？”

　　　　北皇津平身形一晃，莲步轻迈，一下将宇文若轩护到身后，满脸窘红，“欣儿，你误会了，刚才只是意外。”

　　　　上官欣儿罕见的斟酌目光瞟了眼北皇津平，再望向宇文若轩。他仿佛于世无关，一句解释都没有。只是微转过头，端凝玩味的视线迎上一双平静的眼眸。

　　　　甄宓深深看他们几眼，唇边依然带着浅笑，然后淡淡地对上官欣儿说，“赶紧走吧，太姑姑不是说了么，迟上一刻都为我们是问。”说罢，脚步已经迈了出去。不理背后的三人。

　　　　上官欣儿回头再谴责似地瞪了他们一眼，跺下脚便追着甄宓而去。

　　　　宇文若轩眯着眼睛望着那抹红色影子越走越远，眼神复又变得异常清冷。旁边北皇津平看到，心里一惊，也赶紧提裙离去。

　　　　待甄宓与欣儿到达玉和宫，已经喧杂满座。宫内红幔高悬，茜纱喜灯摇曳，红烛点点。

　　　　殷红的绒毯由大门一直蔓延至正厅，绒毯两侧宾客如云，喜笑颜开，巴结讨好，逢场做客之人皆大有人在。

　　　　东方秋白一身大红锦袍，头戴金色玉冠。唇角带笑，但是未传到眼底。雄者霸气，无人敢亵渎。

　　　　龙幡朱梁，正中坐着皇上，太后与薛妃，满面喜色，手把金杯，觥筹交错。

　　　　“甄宓，你没生若轩哥哥的气吧！他，他，他”上官欣儿一连三个他也不知道下文改说什么，哄人一向不是她的专长。

　　　　甄宓看着她的窘态笑出声来，不禁打趣道，“才富八斗的上官欣儿也有词穷的时候？”

　　　　上官欣儿一看甄宓没有生气便也随着笑出声来。笑完又觉得不对，倏然闭了口，脸色一沉，“若轩哥哥那样，你不吃错？”

　　　　甄宓再次沉默不语，将视线放于正厅之中。

　　　　此时一声高唱截断了上官欣儿又要说的话。

　　　　“一拜天地——”

　　　　堂中诡异的让人骇目，只见三个人一同跪在了地上。

　　　　“二拜高堂——”

　　　　朱色金丝凤盖随着新娘的动作而晃动，广袖对襟翟衣逶迤在地，风姿绰约。

　　　　“夫妻对拜——”

　　　　看着三个人毫无章法的拜来拜去，旁边传来痴痴的笑声。

　　　　可是甄宓没有笑。

　　　　就着厅内的火光，她悄然伸出右手，看见手中白绢已一片殷红。

　　　　这时，她才是真的笑了。

第128章　黯然神伤（1）（）　
终是在一声“送入洞房”后，甄宓蓦地转身，走出热闹的人群。上官欣儿此时还沉浸在厅中的欢娱中，对甄宓的离开全然不知。

　　　　一路走来，淡云月影葱胧，涧水声声如莺，清风遐迩，满面清香。半途听见有端盘子的小丫头们窃窃私语，讨论东方秋白今晚将会留宿在哪个王妃的园邸。甄宓却充耳未闻。

　　　　不知不觉走至一棵香檀树旁，玉指将裙摆掀起，坐于树下萋萋野草之上。晚风宛然淡吹，红色的水袖空中曼舞。掌心却传来阵阵刺痛。

　　　　用白绢小心翼翼地将掌心的血止住，便抬手对望空中长月，无限感慨。风乱了甄宓的青丝，流苏几点拂于眼前又被吹散。眼中眸光弥散。谁说，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怎不知星与月本就遥远互不可及？

　　　　本暗自决定放开去爱，让自己试着去接纳他。可是他竟那样连解释都没有。刚被赋予的热情如凉水般浇下。还没开始爱，便就开始受伤，想让她逃离呢

　　　　他当她又是何人呢？是否也觉得她仅仅是芸芸三千的女子之一？

　　　　痛，胸口好痛。她双手箍紧膝盖，将脸埋了起来。感到前所未有的冷。

　　　　不知坐了多久，只有阴风吹上肩头。

　　　　正待她起身准备归去，头上却被一片黑影罩住。

　　　　甄宓倏然抬首，看见的却不是那抹期望中的身影。不过还得起身礼仪地一揖，“见过太子。”

　　　　东方秋白忙上前搀起她，甄宓闻见他身上浓重的酒气，看来他定是被客人灌了不少酒。

　　　　东方秋白也随着甄宓一同坐于树下，将背靠于树干，目光却停在甄宓身上，像是对她一身的红妆很是感兴趣。然后好奇道，“今天怎么穿得一身红色来？我原以为你就会穿白，今日一见，觉得你穿红色也甚好。”

　　　　甄宓微微一笑，也道出自己的疑问，“谢太子夸奖。只是甄宓不明白，如此美好的洞房花烛之夜，太子殿下不回房中陪新婚娘子，怎在此乱转？”

　　　　东方秋白忽而笑出声来，也许是刚喝完酒的缘故，感觉甚是洒脱，“本宫只是想看一场好戏罢了！甄宓觉得是该姬卉央道高，还是颜淑芬魔长？”

　　　　甄宓一下就听懂句中的意思。皇上本来为他安置了一枚监视的棋子，他遂了他的意，再安排进来一枚。然后让这俩枚棋子自乱阵脚，他好渔翁得利。这宫中，最不能轻视的，就是人心。

　　　　不得不摇头，看来自己以前的决定确实是对的。冠礼之后赶紧回鹿州吧，那里才是她的家。

　　　　“你在想什么？”过了许久，东方秋白一声疑问拉回甄宓的思绪。

　　　　“恩？”甄宓茫然回顾，却不想道出心中所思。

　　　　东方秋白再将眼神瞥到甄宓一身红衣上，似笑非笑道，“我立你为正妃如何？”

　　　　甄宓被这话吓了一大跳，倏然看向他。眼里有惊讶，有质疑。

　　　　稍微整理下思绪，甄宓浅笑出声，“太子殿下玩笑了，不要说我不同意，皇上也不会同意。”若是她真要嫁给皇子王孙，也绝对不会嫁给眼前这位太子。南宫若与太子站在一头，那宇文澈肯定是要疯的。

　　　　只是东方秋白又再次出口，有些执着，“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

第129章　黯然神伤（2）（）　
甄宓没有想到他会如此不依不饶，只得笑着拒绝了他的美意，“甄宓不赶攀权贵，也无倾城之貌，只得感太子千金意。”

　　　　东方秋白闻之眼中一暗，再也不言语，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的衣袖。

　　　　甄宓看天色已晚，再也没有留下来的打算。便站起提裙，向东方秋白一行礼，“夜色已深，甄宓先行告退了。”

　　　　刚迈开步子，手腕便从后面被东方秋白紧紧握住。他一个回拉，甄宓便被他拉进怀中。

　　　　甄宓一时竟呆了，忘了自己在他怀中，只是怔怔地盯着他。

　　　　东方秋白眼中眸光闪动，嘴唇一张一合，话语中带着不甘与落寞，“若你小时与我有过婚约呢？父皇曾经说过，你将会是我的太子妃！”

　　　　甄宓再次被惊在那里，一动不得。她知道东方秋白口中的“父皇”乃是前皇东方析。脑中一乱，自己竟与东方秋白有过婚约？

　　　　这时，一个冷漠的声音倏然插了进来，“太子与南宫小姐好兴致啊！”

　　　　话声刚落就看见宇文若轩从不远处走来，背着月光他的脸容半暗，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甄宓与东方秋白都是一愣。甄宓蓦然回过神来，连忙挣脱开东方秋白的怀抱，站到一边。

　　　　宇文若轩面无表情，一双眸子却是冰冷，嘴角似自嘲一弯，“哦？看似是本王搅了你们雅兴？”

　　　　此时甄宓心忽而一沉，思前想后，只得默默不语。

　　　　倒是东方秋白一脸的波澜不惊，微笑出口，“潇王此时出现，请问有何要事？”

　　　　宇文若轩薄唇已抿成微微泛白的唇丝一线，“本王是没什么事，只是父皇与太子殿下的俩位新婚妻子找太子找的可不是一般焦急可比，特拜托若轩来此寻找。”

　　　　东方秋白眉不可觉察的一皱，只得笑说，“那本宫就先走一步了。”走前又深凝了甄宓一眼，后又转为几丝无奈，最终转头而去。

　　　　东方秋白身影一消失。宇文若轩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