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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嫌妻不自弃-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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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被升为管家。
虽然如此,却也还是有一点踪迹可寻,有人知道陈管家当年是大爷纪存儒在强人手里救下才带进府里来的。大爷又没回来,锦书只好把方晴烟叫来问。刚开始方晴烟还支支吾吾的,后来听锦书说的滋事体大,才说了原委。
纪存儒是在山东救下陈又廷的,当时的情况很危险,陈又廷被一群强人追杀,因为他死活不肯把手里的包袱给强人,纪存儒的身边幸好带了护卫,强人见是官府的人,无心恋战,就跑了。陈又廷感激纪存儒救了他的命,誓死相随,纪存儒听他说他已经举目无亲,也无处可去了,就收留了他。后来,纪存儒也问过他,为什么死也不肯把包袱给强人?钱财乃身外之物。他回答说,里面的东西并不值钱,却是他一个挚爱之人留给他的纪念,他是宁可丢掉性命也不能把东西丢掉的。
这样一个人,似乎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况且纪家说起来还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怎么能无端做出这样的事情恩将仇报呢?锦书想不通,如果苏太姨娘没有说谎,那么陈又廷这样做一定有目的,他的目的和这件事将会造成的结果一致吗?如果一致,那就太可怕了,那就非但不是报恩,而是报仇了……“报仇”两个字在锦书脑中一闪而过,如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大地,可是这光亮只是一瞬间,太快了,让她看不清夜幕中的景色。
“锦书……锦书……”纪赏仪迭声唤道。
“二叔回来了,想必你大哥也回来了,锦书,我先去看看,再问问清楚。”方晴烟起身告辞道。
锦书依然沉浸在刚才电光火石的那一瞬,努力在想,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大嫂……”
“二叔,你大哥回来没?”
“回来了,去父亲那了,我等下也要过去。”纪宣仪说道。
方晴烟道:“那我先过去。”又对屋子里的其他人道:“你们也先下去,随时听候传唤。”
“是!”一干老婆子依次退出。
“锦书,我有事和你说,本来这件事我想等查清了再告诉你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事了。”纪赏仪急道。
“哦?你快说。”锦书回过神来。
“就是那个陈管家,之前我们不是一直在怀疑云娘在纪府还有帮凶吗?我一度还怀疑这个帮凶是苏姨娘,因为在淑媛的冰丝血燕事件里,她身边的丫头岚贞是有下毒的机会的,况且苏姨娘一直对四妹进宫一事耿耿于怀,而四妹之所
****淑媛“功”不可没,苏姨娘想报复她也是有可能的。”
纪宣仪分析道。
锦书心里一紧:“这事,你怎么一直没和我提起?”
纪宣仪叹息道:“这些话,我对谁都不曾说过,有些事情,就算是有真凭实据在手也只能装糊涂,装不知道,更何况是没有证据的事情,只是猜测而已。”
这话说的也是,有些事不是只论是非对错,还要考虑大局。锦书道:“还是先说说陈又廷。”
纪赏仪正了正色道:“可是经我的观察,苏姨娘哪怕真的下毒害淑媛的孩子,也只是泄私愤,看她行事,她还是考虑大局的,尤其是四妹在宫里,她更不可能做对不起纪家的事,而云娘当初的目的就是要毁了纪家,所以她们的目的是不相同的,所以。我就排除了苏姨娘。”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我刚才也在想这个问题。”锦书附和道。
“其实我一直都没闲着,把府里的人一个个想过来,一个个加以排除,但还是没有收获。后来有一次,我和韩治在一起谈话,他见我心烦就随口问了,我反问,如果府里还潜伏着云娘的同党,谁最有可能?他漫不经心道“应该是有能力帮助她,而又最不会让人怀疑的,有时候越觉得不可能的人越是可疑。”他这一番话,如醍醐灌顶,我当时脑海里就现出一个人来……陈管家。”纪宣仪定定地看着锦书。
锦书也定定地望着他:“赶紧说重点。都什么时候了,还说书似的。”原来刚才在脑海里稍纵即逝的念头就是这个,陈管家和云娘…
……好个韩治,一句惊醒梦中人。
纪宣仪微窘:“我怕我一下子说出来,你会听不懂。”
“好好,多谢你的好意,可我现在最想知道结果。”锦书无奈道。
纪赏仪手一摊:“结果现在我还不能确定,因为我派去调查的人还没有回来,不过我相信我查的方向是对的。我让人去姚真的故乡查,就查煌已云的情况。”
锦书嗔了他一眼:“你这说了不等于白说吗?谁知道你的人要什么时候回来,远水救不了近渴啊!”
“那可不一定,我们见机行事就是,虽然黑白颠阵也不是没有的事,但是要想在我们纪府把黑的说成白的,也得问问我纪宣仪才行。”纪宣仪自信道。
锦书对他投去怀疑的一瞥,上回他自己被柳馨儿赖上,可没这么牛皮,灰头土脸的。
“哎……你别这样看我,你好好陪着苏姨娘就是,其余的事情交给我们男人去办就成了,好了,咱们现在去“宁和堂”。”纪宣仪道。
下人们都侯在“宁和堂”外,里面主子坐了一屋,在等衙门那边的回话,此刻都闷声不吭。锦书和宣仪进去,各自找位置坐下。
还是徐氏先开口道:“呆会儿,如果那个陈又廷说文纨诬陷我,我就说没这回事就成了,我这个当事人都说没事了,他还能怎么样?”
锦书颇感意外,夫人何时转性了?依她的性子,要是苏姨娘果真有诬陷她的证据,夫人肯这么好心的放过苏姨娘?不可能吧!
莫说锦书意外,在场的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的看着徐氏。
徐氏奇怪道:“你们这样看我做什么?我还分得清事情轻重,关起门来是家事,谁沾点便宜吃点亏,那都是自己人,没关系,但是,现在是要对付外边的人,胳膊肘不能往外拐,牙齿落了也得和血吞了。谁叫大家都是自己人……”徐氏说“自己人”的时候,把这三个字咬的特别重。
纪云亭道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道:“夫人,你说的很对,夫人能有这样的胸怀,是纪家的幸事。”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管夫人是故作姿态还是真心为纪家着想,都是值得赞赏的,或许,夫人是真的接受教训,幡然醒悟了。
苏文纨心中却不这么想,她已经冷静的思考过了,这个人若单单说她谋害岚贞,她或许还不会猜疑到自家人身上,但是,为何又要提什么诬陷正室?这个陈又廷肯定是受了谁的指使,逃都逃不脱。说不定就是徐氏搞的鬼,她什么时候有过大局观,这么自私自利的人,若是会顾全大局,纪家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现在倒会惺惺作态,在老爷面前装好人……
锦书不经意看了淑媛一眼,只见她淡然的坐着,面无表情,看不出她心里在想着什么,对比其他人,其他人的神色或着急,或担忧,或懊恼……锦书心里隐隐觉得不正常,想象着,淑媛要是听到是太姨娘害了她的孩子,依她的性子,她会怎么反应呢?暴跳如雷?竭斯底里?眼红耳赤的扯着太姨娘要跟她拼命?锦书摇摇头,为什么她脑子里的淑媛都是泼妇一样的反应?哎……说不定是她自己不正常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较量(一)
徐氏得到老爷的赞许,暗暗心喜,反正这不是置苏贱人于死地的理由,到时候,真相揭晓,让大家看清苏狐狸的真面目就行了,她乐得摆高姿态。
苏文纨道:“夫人的心意,文纨领了,不过,文纨并不曾做过什么诬陷夫人的事。”
“妹妹这么肯定?”徐氏似笑非笑的反问。
“自然。”苏文纨淡淡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心算计别人,这么多年来,只有你诬陷我,为难我的份,要不是我能忍,要不是老爷和老太太都是明白人,只怕她早和姚真一样,尸骨无存了。
徐氏轻笑一声,不语,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门房来报:“赵巡捕和张巡捕求见。”
纪云亭心一凛,道:“带他们前厅等候。”
众人一起也往前厅去。
赵巡捕回去转告了纪大人的话,杜大人特事特办,他也希望这事能妥善解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且一般这种奴才告主子的事,为官的都是痛恨的,等于是自己养的狗反咬自己一口,他巴不得纪家能解决这个奴才,有误会就说清楚,能撤诉是最好不过了,他也省的头痛,所以杜大人思量再三,让张巡捕带了陈又廷一道过来,因为上次纪家婢女岚贞被杀一案就是张巡捕一手经办的。
陈又廷只就猜到官府会官官相护,像这种把告状之人带到被告之人府邸对证的事是不合律法,不合情理的。不过就算这样,只要他死死咬定,官府也无可奈何,最终还是得回到大理寺,呵呵!这得感谢纪家夫人和三奶奶,有她们在背后撑着,要是纪家上下心齐,他的目的说不定无法达成。
面对纪家老爷的怒目,陈又廷泰然而立,你位高权重又如何,今日就要搅得你们不得安宁。
“张巡捕,赵巡捕,现在告状之人,被告之人都在这里,双方当堂对质,你们只需秉公办理,我们纪家绝不会以权压人,现在,开始吧!”纪云亭收回愤怒的目光,言简意赅的说道。
张巡捕和纪家两位爷交好,对纪家并不陌生,纪老爷的脾气也很清楚,是个说一是一的人,摆出这种姿态,事情就好办多了。
“纪老爷请放心,我们一定会秉公办理,不会叫一个人蒙冤,也不会放过一个有罪之人。”张巡捕道。
赵巡捕一身轻的站在一边,有张巡捕同来,他的担子就算卸下了。
“陈又廷,你状告纪府姨娘苏文纨一案,有罪三条,我们且一条一条来对质,你可愿意?”张巡捕并不以官腔压人,因为,把陈又廷带到这里已经是不合律法。不过,陈又廷无异议的话,场面上大家都过得去。
陈又廷淡淡道:“无异议,只要能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在哪里都一样。”
“好,那你且说第一条罪状,纪府姨娘苏文纨诬陷纪家主母,你有何证据?”张巡捕问道。
“此事,我是受夫人之托。”陈又廷道。
徐氏猛的一惊,这个陈又廷如何把她供出来了?这不是拆她的台吗?
“陈又廷,你胡说什么?”徐氏喝道。
陈又廷笑道:“夫人,你又何必掩饰呢?不是受你委托,我如何会管这档子烂事?”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徐氏,尽管很不情愿相信这是事实,但是根据徐氏一贯的表现,又不得不相信,这件事又复杂了。
纪云亭狠狠凛了徐氏一眼,刚刚他还赞她识大体,现在知道赞错了,她的存在实是家门不幸。
徐氏有些坐不住了,真没想到陈又廷会拖她下水,她想挽回形象,挽回颜面的计划彻底破灭,而且情况还更糟。
苏文纨也恨恨地瞪着徐氏,果然不出所样,是这个恶人搞的鬼。
锦书和宣仪面面相觑,夫人怎么能做出这种有损纪家利益的杂情?
陈又廷看这样的情景,心里痛快,夫人也是罪魁祸首,他又怎会放过她?就算为她当年的事平反,也叫她得不到半点便宜去,经此一事,徐氏在纪家彻底丧失地位,不啻于毁灭性的打击。
“事情是这样的,夫人想找到当年纪府的管家乔振声证明自己当年只是设计毁坏姚真姚姨娘的清誉,并没有谋害人性命,就让二爷去找乔振声,这事让苏姨娘知道了,苏姨娘就让我先二爷一步赶去益州,找到乔振声,绑架了乔振声的孙子,逼乔振声对二爷说,当年是夫人事成之后派人追杀他……”陈又廷娓娓叙来,像在说一件云淡清风的事情。
“简直一派胡言!”苏文纨不禁呵斥道,什么叫子虚乌有,她可真真领教了。
陈又廷,是存心找茬的。
“我何时派了你去?这件事我根本一点也不知道,别说我不知道这事,就算知道了,我也没必要去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好吧!退一万步说,我真的是无聊无知昏头到不可救药的地步,你陈又廷是什么人?你还不入我的眼呢!我会派你去?”苏文纨指责道。
陈又廷坦然道:“苏姨娘何必着急?我陈又廷在你心里是什么人我可从没有关心过,是你一厢情愿的信任我,当然,如果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去做有违情理,甚至是丧天害理的事,我还是高兴你把我当做心腹的,还是很愿意为你做事的。”
一番模凌两可的话,让旁人听的一头雾水,一时也不好分辨,本来嘛!这种事情就是话说不清楚的。
张巡捕问道:“二爷,可有其事?”
纪赏仪如实回道:“母亲确实托我去找过乔振声,我也确实找到了乔振声,当时乔振声已经病入膏肓,他亲口对我说,当年,母亲许他三百两银子,让他……这事张巡捕上次审姚云的时候都已经知道了,我就不再重复……事后,母亲怕事发,放跑了乔振声,又让人去杀乔振声,乔振声大难不死,四处流浪躲了好多年,近几年才到益州与家人团聚。
我从益州回来以后,就没把找到乔振声的事告诉母亲,但是这事我们三兄弟都知道。”
“二爷,很抱歉让你白跑了一趟,在下也不想做这种事,不过当时想想这事也没有到丧天害理的地步,大不了就是让纪夫人翻不了身,在下还要在纪家做事,不想得罪当家掌权的苏姨娘,就只好做了,现在乔振声的家人已经在京都“福来客栈”,大家想知道真相的话,去传来一问便知。”陈又廷道。
“陈又廷,我看你真是满嘴谎言,你又无分身之术,你一直在纪府,益州离京都甚远,来回起码要二十几天,你是何时去益州的呢?”
纪存儒质问道,今天面对陈又廷,心情最最复杂的莫过于他了,当年是他从强人手中救的陈又廷,是他好心将陈又廷带回了纪家,没想到当年一番好心,居然引回来一头白眼狼。
陈又廷笑道:“大爷,我是没有离开过纪府,我也没说事情是我亲自去办的,现在去办事的人也在“福来客栈”,我既然决定坦白了,自然会让诸位了解的一清二楚。”
纪存儒碰了个软钉子,悻悻地坐在那里郁闷。
纪宣仪道:“就算确实是你派人去益州作怪,那也只能证明你确实做过怪,并不能证明是苏姨娘派你去的。”
纪云亭赞许的看了纪宣仪一眼,这才是关键,他对徐氏已经彻底失望,不论她当年的目的是什么,有没有派人追杀乔振声,他都不关心了。只要能为文纨证明清白即可。
张巡捕也道:“正是,如果不能证明确实是苏姨娘委派你去的,这事,我们也没办法。”
陈又廷早料到他们会抓住这一点,慢慢来,好戏还在后头呢!
“是,我是不能证明是苏姨娘委派我去的,当时也只是口头吩咐,苏姨娘不是傻子,难道做这种事情还给我立据不成?我当然更不可能去索要字据。”陈又廷不疾不徐说道,一贯的淡定。其实,证明乔振声的事,只是为脱徐氏下水,这种事情,官府也懒得管,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所以,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口舌,相信,纪云亭也没有兴趣知道这事的来龙去脉。
“既如此,那就来说说第二件事,关于纪家苏姨娘对纪家三奶奶下药,你又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张巡捕也不想在那件事上纠结,没有证据,可以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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