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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替嫁妃-一等贱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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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公孙梦雪慢慢转身,淡淡地说道:“痕,我进去休息了!”
她颓然地离去,看着百里苍痕的背影,一时间觉得自己是不是错了,明明就是一个快要死的人了,为什么还要去阻挡他的幸福呢?让他以为自己三年前就已经死了,不是很好吗?
屋内的空气中却有一种绝望的气息慢慢滋长出来。
百里苍痕站在在那里,怔怔地看着窗外的夕阳,任由夕阳的余晖将自己照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夕阳全部都消失了,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天空也在哭泣了吗?
呵呵,是在惩罚他的无情还是在嘲笑他的无知呢?
璇玑,我究竟该怎么做?究竟该怎么做?
翌日清晨,阳光熹微。
慈宁宫内,一片祥和的气息。
太后坐在床榻边上,一脸焦急的看着叶璇玑,眼中满是血丝。
突然,叶璇玑的手忽然轻轻地一动,紧紧的握住了太后的手,一片温暖的的感觉渐渐传入她的身体:“嗯……”
太后侧头,苍老的眸子出现了怔然的神色。他抬手,慢慢拂去她挡在额前的头发。
清晨的空气是带着朝露般湿润和清新的。
叶璇玑慢慢睁开眼睛,眼前似乎蒙着一层模糊不清的雾气,在阻挡着她的视线:“母后……”
“璇玑丫头,你醒了?”
“嗯!”叶璇玑眨了眨眼睛,清澈的眼瞳中出现了一抹淡淡的失望,“我怎么又回到宫里了?”
“烧退了!”太后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嘴角露出了安心的笑容,疲惫的脸上却出现了责怪的迹象,“丫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任性得像小孩子般。”
叶璇玑看着他,慢慢低下头,柔声地说道:“对不起,母后,让你操心了!”
“璇玑丫头,母后知道你受苦了,也知道你受了很大的委屈,可是能不能别离开?”太后握住叶璇玑的手,说得诚恳,“就当是母后求你,可以么?”
“母后,曾经我以为幸福是可以靠自己的努力就可以获得的。”叶璇玑悠悠地开口,清澈的眼瞳中是一片淡淡冰凉的光芒,“可是,有些人有些事,并不是我们所想怎样,便能如愿的。”
“……”
太后静静地听着,心里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怕是再也留不住她了。
“爱一个人,会把他所有的一切都当作是珍宝。”叶璇玑静静地说着,目光干净澄澈,脸上居然出现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哀伤,“他那双乌黑如墨的眼眸,让人止不住的沉沦。即使是被伤害,却还是无法消除我对他的爱。母后,你知道吗?我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悲哀。”
“璇玑丫头……”
“可是母后,璇玑决不去做第三者,既然他已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那么我也要去找属于我的幸福!”
“璇玑丫头,母后又岂会不了解你!你是一辈子只会爱上一个人的那种人,跟母后是一样的!”太后轻轻抚着她的背,微微叹息道,“你答应母后留下来,再给痕儿和你一次机会,好么?而且,如今你已经有了痕儿的骨肉了!”
“我有宝宝了?”叶璇玑讶异地说道,满是欣喜。
“嗯,就算是为了孩子,你也该留下来,不是么?”
“母后,你错了!”叶璇玑淡淡的说道,嘴角满是笑容,“是他要我走的,而且就算以后要我一个人抚养孩子又如何呢?我是真的不想再呆在这里了,太累了,我已经没有那样的力气再去支撑了!”
“你一定要离开么?”太后问道,她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决绝的光芒。
“嗯,母后请你不要为难我,好么?”
“璇玑,母后求你留下,可以么?”太后抚着璇玑,竟跪在她面前,“就当母后求你了,你留在痕儿身边好不好?他才登基,有很多事都不稳,只有你才可以帮他!再说,母后也想抱孙子,母后知道母后自私,可是璇玑,母后没法子,没法子!”
“母后,你先起来!”叶璇玑伸手去拉太后起来,她却固执得不肯起身,“除非你答应母后留下!”
思索了半晌,叶璇玑看着眼前这个待自己如亲女般的老人,她心软了,她弯下腰,紧紧抱住了太后,眼眸微微垂下,“母后,璇玑答应你,答应你便是!”
那天,看着太后跪在地上求她留下,她心软了,毕竟太后是给过她温暖,给过她那么爱的人,她不忍看到她失望。于是便留了下来。而在她留下的第三天,宫里就传出了公孙梦雪册封为雪妃的消息。
宫里的宫女们还私下窃窃私语着。
据说,皇上对她很是宠爱,赏赐万千。
据说,皇上对她千依百顺,她要什么皇上都会想尽办法满足她。
据说,曾经深受皇上宠爱的皇贵妃,不知什么缘故,已经失了皇上的宠爱。
然而,叶璇玑却对这一切,视若无睹,没哭没闹,也没去质问他,只是整日整日的呆在德庆宫内,看着满园的树木,春暖花开,满园的梨花远远望去就如一片皑皑白雪般,洁白的亮人。
这天的黄昏,窗外的漫天红云,如血一样悲凉凄艳。
室内的光线,幽幽暗暗,铜镜里的那张绝美却有些苍白的的面孔上满是忧愁,眉宇间竟是一道抹不去的哀伤。她的心好痛,好痛,因为那里有一道伤,那伤口好深、好长、好痛,或者一辈子也不会痊愈。
红绫站在她身后,默默看着叶璇玑,看着她哀伤的脸庞。
听到公孙梦雪被封为妃,她的表情极是平静,那双眼睛,在夕阳映照下,幽黑一如最黑的夜。
“主子,你为何不去质问呢?就算不去质问,为何原定好要离开,为何又不离开了呢?”
“问了又如何,不问又如何呢?”叶璇玑仍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仿佛与世隔绝了,所有的事都跟她没有关系。
窗外残阳如血,而屋内却是一室的寂静。
“主子,这样的你太苦了!就算你是因为太后娘娘而留下的,可是要你这样看着自己所爱之人去宠爱别人,简直比凌迟还要痛的痛楚啊!”
☆、第66章
“也许吧,可是我不能辜负母后!”叶璇玑长长的睫毛在幽暗灯光的剪影下变得残破不堪,声音透出凄凉,“我现在越来越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了,好像一天除了吃和睡,便找不到其他的事做了,感觉自己像个废人一样!”
“主子……”
“当每个人都在各自认真对待自己那份生活的时候,我却站在这里不知道下一步是走向哪里。有一个坚定的念头总是好的,哪怕只是小小的卑微的都好。我到底真正想要做的是什么,就连我的未来都跟着一起迷茫了起来。”
“主子,我们离开好不好?”红绫看着叶璇玑的忧伤,上前去握住她的手,“我们离开这里,红绫真的不想再看见你这样下去了,红绫想看见以前那个快乐的主子!”
“傻丫头,若我们走了,你跟老七怎么办?”叶璇玑微微笑了笑,她早就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了,只是故意不说破,任由他们发展,“老七是个好男子,是一个真正懂得珍惜的男子!”
“真没想到,老七还能得到六嫂如此高的评价啊!”她们望去,只见身穿一袭绛紫色金边刺绣的袍子的百里明轩站在离她们不远处,嘴角处仍旧带着一抹蛊惑不羁的笑容,一双邪魅的丹凤眼仍旧美丽如初。
“老七,你来了!”
“嗯,六嫂,你为何不去质问六哥?”百里明轩很是不解。
“问与不问又有何区别呢?木已成舟了,不是么?”叶璇玑淡淡的说道,双手自然的放在腹部,“如今的我,只想要好好照顾孩子便好!”她看了看,随即看向红绫,“你们聊,我得出去走走,这样孩子生出来才会健康!”
看着叶璇玑离去的身影,红绫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嘤嘤哭了起来,“主子,你究竟要强颜欢笑到何时?”
“算了,绫儿,六嫂能笑出来也是好的,我怕她连笑都笑不出来,这才是最悲哀的!”
“哼,拿开你的猪蹄!”红绫狠狠地甩开百里明轩的手,一脸的愤恨,“你们百里家没一个好人!我告诉你百里明轩,若是百里苍痕再伤害我主子,就算他是皇帝,我也一定杀了他!”
“你这丫头脾气还是这么火,真是!”
“你不待见可以离开啊,我又没求着你来!”
“是不是我许久没教训你了,又开始嚣张起来了!”
“你敢——”
屋内一阵斗嘴声,而屋外却是一片清冷。
叶璇玑站在树下,仰望着天际,看着云卷云舒,那似乎在述说着人间的悲欢离合。
渐渐地,时间流逝的很快,黄昏将近,湖水倒映着美丽的黄昏,平静的湖水流动,发出潺潺的水声,绿叶在绯色中熠熠生辉,大片大片的流云涌动,飘向远方。
“我到底有多爱你,也许只有我自己才知道,爱究竟又脆弱到何地步呢?”
“璇玑……”
叶璇玑转头看着身后一袭明黄色衣饰的百里苍痕,心猛然下沉,而后淡淡一笑,“皇上找我有事?”
百里苍痕脸色沉了沉,没说话。她自称的是我,而不是臣妾,这样说来,她已经将他们之间的界限划分的如此之分明了么?现在他来让她救公孙梦雪,她会救么?
叶璇玑见他不说话,便转身进屋,此时屋内已经静下来了,而百里明轩和红绫已经不在了。偌大的房内陷入一片静谧之中,两人谁也不说话,只听见窗外叶子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的声音。
百里苍痕进屋,站在窗前负手而立,望着窗外的璀璨澄澈的世界,不知在想什么。优美的侧脸在昏暗的光影里,静美如精雕细刻的雕塑。
他们之间那种恩爱的时光不知何时已经不复存在,她与他之间也有了隔阂。从一开始的厌恶他,到最后的喜欢,甚至是爱上他,她都不曾后悔过,每天每夜他拥着她入眠时,她都能隐隐约约感受到他对她的心意,那是毫不掩饰的爱意。
包括,他时常对她说,璇玑,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可是,如今,叶璇玑却体味不到他对她的感觉,是爱么?可为何她却一点都感受不到了呢?有的只是无尽的猜疑。
“皇上是来我这里沉思的么?若没话说,那便请皇上离开吧,我要休息了!”
“璇玑,你可以救雪儿么?”
“我救她?”叶璇玑淡淡的笑道,“皇上说笑了,璇玑不过是一个女子,并不是大夫,恐怕救不了你的雪儿!”
“璇玑,朕知道,朕有负于你,你可以恨朕,可以恼朕,但是雪儿是无辜的,她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百里从苍痕转头看着叶璇玑,她似乎比前些日子更加单薄了,乌黑的眼珠静静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那也是她的事,与我无关!”叶璇玑轻声笑了,“你也自知有负于我,那又怎敢来求我救她?”
“璇玑……”百里苍痕依旧负手而立,看着窗外的阳光,也越发深沉起来,“朕知道你体内有凝香墨玉丸,御医说只要你一碗药血便能救雪儿,你肯救么?”
“不肯!”叶璇玑想也不想便回答,她凭什么要去救那个女人,凭什么!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
“若我说,除非我死,否则我绝不救她,皇上打算如何呢?”
“璇玑不要逼朕!”百里苍痕转头看着叶璇玑,乌黑的眼珠中闪过一抹痛楚,“朕不想伤害你!”
“不想伤害?”叶璇玑看着他,冷笑出声,“可是你早已伤害过了,不是么?如今来找我,只是为了救她!百里苍痕,你告诉我,我凭什么要救她?”
“璇玑,就当是朕求你,行么?”
“求我?”叶璇玑此时觉得自己的心痛极了,仿佛有碎冰块硬生生的刺进她的心脏,痛得彻骨,“可这是皇上求人的态度么?若要我救放血救她,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我们西楚王朝尊贵无比的云帝跪下来求我,我便考虑救她!”叶璇玑咬着唇,冷冷望着他。
☆、第67章
百里苍痕神色一僵,深邃的冷眸一眯,叶璇玑竟说出这样的话,让他有些难以置信。其实叶璇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种话来。
“你当真要我下跪才肯救她?”
“这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的确与我无关,百里苍痕,你是这个国家高高在上的皇帝,又何必在乎我的想法,只要你一句话,要我放血救人,我又能反抗么?可是你在我面前这般委屈的为她,是在向我说明,她在你心中究竟有多重要吗?重要到害怕她受到一丝伤害,所以才不顾尊严的来求我救她?
呵呵,过往所有的恩爱缠绵到头来尽是一场空。
“若能让你救她,能平息你的怨恨,要朕下跪又何防!”百里苍痕慢条斯理地说道,声音里有着压抑的怒气。
窗外,叶子在风中簌簌作响,微微有些薄凉的风迎面吹来,叶璇玑的头发被风微微吹乱了,听着百里苍痕的话,她的心中猛然涌出一股酸涩,泪水渐渐迷蒙了双眼。
泪眼朦胧中叶璇玑依稀看到一身明黄色服饰的百里苍痕微屈的双膝,跪在地上泛出空洞的绝响。
他是一国之君,竟然能为了公孙梦雪下跪!
够了,真的已经够了!原来,那时她感觉他的心底有个地方她进不去,是真的!那个地方,即使是穷尽他一生的力量,都再也无法进去!
那些温暖的过往,那些曾有的缱绻,在叶璇玑的心间瞬间成伤,溃烂到流出脓血。
叶璇玑轻声笑着,漆黑的眸子淡静无波,宛如一个巨大的黑洞,里面透着凄然而绝美。或许是心太过疼了,捂着心口,“真好,真好……我终于可以对你彻底死心了……真好……”
百里苍痕起身,看着叶璇玑,他伸手去揽住她,他的手触到了她的腰,叶璇玑却反射性地一跳,狠狠地说道:“不要碰我!”
他伤到她了,是么?
可是没有璇玑的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他救公孙梦雪是因为他的寡情,是他爱上了璇玑。在他心底,在意的人是璇玑,所以她说要他跪下求他,他才会没有犹豫的跪下!但却惹来了璇玑的厌恶和绝望!
百里苍痕没有理会她的话,依旧扶着她。
叶璇玑压抑着心头翻涌着的情绪,淡淡道:“皇上,请你放开你的手!”
百里苍痕听着她冷淡疏远的称呼,眸中翻涌着怒意,这是她这些日子以来叫他最多的称呼,却让他觉得无比刺耳,于是沉声道:“你休想!”
叶璇玑没有看他,只是淡笑无声,神情凄楚,却不着痕迹的推开了他,“皇上不放开我,我又如何放血救你的雪儿?”说罢,她转头看向沈晓薇,唤道,“晓薇,去拿刀和碗来!”
“璇玑,你要碗来做什么?”
“不要问那么多,让你去拿就去拿,哪来那么话?”
“璇玑……只要一点点就够了……”
叶璇玑却冷笑着看向百里苍痕,“皇上放心,我一定会让皇上满意的!”
“晓薇,你究竟在做什么?碗拿来了没?”叶璇玑向沈晓薇薇喊着,这时红绫从外回来了,看到桌上一个碗,一把刀,也看到了百里苍痕站在这里,她才想起,主子身上有凝香墨玉丸,有救人的功效,难道说,他竟想主子用自己的血来救公孙梦雪?
“主子,不要!”红绫跑到叶璇玑的面前,泪水便簌簌落下,“主子,不可,这样你的身子会垮的,而且你救了她,凝香墨玉丸的功效会在你体内逐渐消失的,以后你中毒了,便没救了!”
“红绫,放开!”叶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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