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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十面埋伏-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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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的简单,我想刘良义派来的人不过是为了拿到磁带,就算他们抓到我,搜不出什么东西来,总不能杀了我吧!

    残酷的事实证明,我低估了人的罪恶。

    正如人的善念总在一瞬间,人的罪恶同样也在一瞬间。

    吕言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意图,他紧紧抓住我的手不松开。

    我正着急,前面正好是一个地垄间的交叉道,我不管不顾地蹲下身,然后猛地推了吕言一把,“分开跑!”

    趁着吕言怔住的一瞬间,我站起身朝反方向跑去。

    我不敢回头,只是拼命地跑,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再也跑不动了。

    瘫坐在地上的一瞬间,几个男人围了上来,其中一个正是先前的黑车司机。

    强烈的手电筒的灯光刺的我睁不开眼睛,我心的怦怦直跳,恐惧像一条毒蛇悄悄地缠绕着我,我甚至想失声尖叫。

    可是最终我咬着牙,不动声色地站了起来。

    “张哥,人我给你带来了,钱可以给我了吧!”黑车司机一脸谄媚地冲着一个男人笑。

    叫张哥的男人是个刀疤脸,一道长长的刀疤划过半个左脸,在手电筒的灯光下更是显得骇人。

    他直勾勾地盯着黑车司机,紧接着冲旁边一个瘦高的男人使了个眼色,“七条,你说给不给?”

    七条冲过去一拳打在黑车司机的脸上,“md,就两个人,你还跟丢了一个,你还跟老子要钱,你想死吧?”

    紧接着另外两个男人一起冲上去,拳头如雨点一般落下。

    黑车司机一开始还呼天喊地地叫痛,几分钟之后,他的声音渐渐微弱,直到最后,了无生息。

    “md,不经打,死了。”七条骂骂咧咧地踹过去。

    死了?

    我的心凉透了,我的腿开始颤抖,最原始的暴力,最真实的恐惧,不过是几分钟之间,就这么完完全全地展现在我的眼前。

    刘良义的话再次回响在耳畔——工人们起高楼不容易,谢小姐这么搞破坏,小心别人跟你拼命。

    拼命?哪里是拼命?

    我的命现在根本就是被眼前的一伙歹徒攥在了手里。

    我拿什么拼?

    可是求生是本能,哪怕是一线生机,我也不能错过。

    我的大脑飞快地转动着,吕言跑了,他肯定会报警,会带警察来救我,只要我能想办法拖延时间,我就能保住自己的命。

    “谢小姐,把东西交出来吧!”张哥眯着眼睛打量着我,语气不冷不热,“我也是收钱办事,你让我好过,我就让你好过!”

    我温顺地点了点头,“我明白,张哥,我不想为难你,可是东西真的不在我手上。”

    “是不是刚才那小子拿走了?”七条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摇了摇头,“刚才我们只顾着跑,包都扔在了车上,东西还在车里。”

    “大哥,既然在车里,我们回去拿就是了,至于她,不如赏我们”七条凑到张哥面前,笑得一脸猥琐。

    张哥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紧接着把视线转向我,“你跟我们一起去拿,你最好别耍花招,否则的话”

    他阴沉地笑了一声,转过身打了个响指,“把尸体埋了!”

    我心一抽,几乎是不由之主地打了个冷颤,张哥对我的反应似乎非常满意,他阴测测地望着我,一脸笃定的神色。

    再次回到车上,我从容不迫地递上了自己刚才扔在车里的背包。

    我知道我是在赌命,可是危急时刻,不赌不行。

    七条翻了几遍背包,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他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掐住我的脖子,“女表子,敢耍我?”

    “我没有,我真的把东西藏在了背包里,是吕言,我知道”我被七条掐地喘不过气来,我一边说一边死死盯着张哥的眼睛,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几秒钟之后,张哥冲着七条挥了挥手,“让她说。”

    我捂着胸口喘息,“我知道吕言会去镇上的一家旅馆,我带你们去找他,如果找不到他,你们再杀了我也不迟。”

    “杀了你?”张哥摇了摇头,目光沉沉地扫了我一眼,“谢小姐,最后一次机会,你可想清楚了。”

    我重重地点头,心里默默祈祷着吕言已经报警。

    再次上车,我坐在了后排的座位上,张哥坐在我旁边。

    车开的飞快,一个颠簸,我捂着嘴作出呕吐的样子。

    张哥皱了皱眉,大概是怕我弄脏他的车,低声对着司机呵斥了一句,“慢一点。”

    车速减慢的一刹那,对面驶来一辆越野车。

    灯光亮起,一张刚毅英俊的脸庞出现在我的眼前。

    他双手按在方向盘上,他的目光淡定、从容,如王者一般徐徐扫过来,视线交汇的一刻,他紧盯着我,然后一个猛烈的转弯,冲着车头的方向撞了过来。

    车停下的瞬间,我颤抖着喊出他的名字,“许君延!”

122我更害怕失去你() 
刺耳的刹车声、急促的脚步声、还有车门开关的摩擦声,沉重而又压抑,一下一下地打在我的心上。

    一切都来的太快,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许君延正举枪对着张哥,七条一手掐着我的脖子,一手攥着一把尖刀顶在我的后腰上。

    另外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地站在许君延背后,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你给我老实点儿!”七条压低嗓子威胁我,他的手腕一顶,某种尖锐而又冰冷的感觉让我的心禁不住地颤抖。

    长久的沉默,没有人说话,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先生,我们素不相识,你想要什么?”张哥对着许君延举起双手的同时,突然侧过脸瞥了我一眼。

    “我要她。”许君延高大修长的身躯隐在黑色的风衣里,声音透着说不出的沉稳坚定,他的手臂绷得直直的,姿态宛如松柏一般挺拔。

    “你tmd是谁,你知不知道她值多少钱?我们凭什么听你的?”七条气急败坏地喊,大概是为了泄愤,他掐着我脖子的手指猛地收紧。

    我一个不备,差点儿喘不过气来,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去扯他的手。

    “我可以给你们钱,你们去车上拿我的包,里面有现金还有卡。”许君延的声音骤然提高,隐隐带着一丝急躁。

    话音刚落,七条的手松开了,他对着许君延背后的两个男人打了个手势,“去拿!”

    我抬起头,生理性的泪水朦胧了我的视线,眼神触碰的一瞬间,许君延飞快地转过脸去,可是他眼眸中的慌乱和不忍,根本逃不过我的眼睛。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在害怕。

    “先生,既然你肯出钱,一切都好商量,不过你能不能先把枪拿开,老这么指着我的头我会不高兴,我不高兴的话,你女人可就”一直沉默的张哥突然再次开口,语气带着浓浓的威胁。

    “对,把枪扔过来。”七条猛地反应过来,他附和着,再次掐住了我的脖子。

    “先生别担心,我说话算话,只要钱到位,人马上就让你带走!”张哥继续催促。

    我的心一沉,几乎是下意识地对着许君延摇头。

    枪是最后的震慑,他们是一伙杀人不眨眼的歹徒,毫无信誉可言,就在一个小时之前,他们刚打死一个黑车司机。

    不能听他们的,绝对不能!

    我闭上眼睛,默默祈祷着许君延能坚持住。

    几秒钟之间,我的大脑里已经作出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今天晚上必须出事,我希望出事的人不要是他。

    没有犹豫,没有挣扎,念头闪过的瞬间,我甚至觉得自己冷静了许多。

    可是令我震惊的是,许君延的手臂竟然开始缓缓垂落,“钱给你,枪也给你,希望你遵守承诺。”

    “蹲下,快点儿!”七条的语气越来越不耐烦。

    车灯还在闪,许君延棱角分明的五官笼罩在半明半暗的光晕中。

    他的脸色出奇的平静,他紧盯着我的脸,犹如慢镜头一般蹲下去。

    他的动作很慢很慢,我知道,他在思考,也在犹豫;他是个聪明的男人,他在商场打拼这么多年,他显然知道亡命之徒根本不可信,可是他在干什么?

    他的手离地面越来越近,我的神经几近崩溃的边缘。

    唯有一个念头,他绝对不能出事。

    “大哥,找到钱了。”一个男人拎着公文包兴奋地大喊。

    “多少?”七条贪婪地问。

    就是现在,不能再犹豫——在七条下意识地抬起头望过去的瞬间,他攥着刀的手骤然抽离了我的后腰。

    我对准他的手腕狠命地咬下去,血腥的味道溢满口腔。

    他痛的怪叫两声,反手一个巴掌甩在我的脸上,我转过脸,不管不顾地冲着许君延大喊,“跑!”

    然后我闭上眼睛,翻过盘山公路的护栏跳了下去。

    其实我不想死,可是大脑就像停止了运转,给我下达了一个让我自己都不情愿执行的指令。

    我记得眼前闪过的最后一个镜头是枪滑落在地面上的一幕,耳畔响起的最后一个声音是许君延撕心裂肺的呼喊声,“蓉蓉!”

    像是体验了一把3d电影,头晕目眩、眼花缭乱,碎石、杂草、砂砾从四面八方向我涌来,我拼命地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到。

    疼痛的感觉如潮水一般袭来,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濒临绝望的一刻,我似乎坠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紧接着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朦胧中,有人在我耳边一直叫着我的名字,一会儿叫我“谢蓉”,一会儿叫我“蓉蓉”,一会儿又叫我“宝贝儿”。

    我觉得困极了,只想就这么睡过去,可是声音的主人抱着坚持不懈的信念,大有不把我叫醒不善罢甘休的架势。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我觉得困惑而又茫然。

    “许君延,是你?”我伸出手抚上眼前的脸,触感真实,下巴上的胡茬微微刺痒了我的手心。

    “你醒了?觉得怎么样?疼不疼?”黑暗中,他的表情难辨,他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急躁。

    我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真的是你?他们把你推下来的?”

    心里隐隐怀疑他会不会自己跳下来,可是想起前些日子我和他激烈的争吵以及因为周云如闹出的种种不快,我实在问不出口。

    下一秒,他已经把我紧紧地搂入了怀中,他捧着我的脸,语气恨恨,“你就这么盼着我死是不是?没良心的小东西!”

    紧接着,他低下头狠狠地在我唇上吻了一下,冰凉的感觉让我瞬间清醒了许多。

    “别告诉我你是自己跳下来的?”我还是不敢相信。

    “转过来,你背上好像沾了荆棘,我帮你拔出来!”他飞快地转移了话题。

    话音未落,他撩起我的外套,温热的大手轻轻地在我的背部划动,片刻之后,背后传来他如释重负的声音,“还好只是轻微的划伤。”

    “你呢?你怎么样?”我下意识地反手摸过去,指尖传来黏糊的感觉。

    我转过身,错愕地问他,“你流血了!”

    “一点血,算不上什么。”他语气平静。

    我继续顺着他的背部摸索,血迹渐渐沾满了我的手掌。

    我急得直掉眼泪,“流了这么多血,还说不算什么?不行,我们必须马上去医院。”

    说着,我挣脱开他的怀抱,站起身环顾四周,我傻眼了。

    我和许君延竟然掉在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大坑里,说是大坑,又像是蓄水池。

    脚下是柔软的沙土,四周是水泥墙壁,两米多高的高度,根本望不见外面的景象。

    “我早就观察过了,没有上去的台阶,也没有可攀登的抓手,恐怕晚上是出不去的。”许君延淡然自若地说着,他揽过我的肩膀轻轻揉了两下,“别怕,我出门之前给李政打了电话,他会带人过来的。”

    “我不怕,可我怕你你在流血!”我急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乖,别哭!”他靠着墙壁坐了下去,又让我坐在他的腿上,一边给我擦眼泪一边轻声安慰着我,“我没事,真的没事!”

    黑暗中,他的声音温柔的要命,像是带着某种神奇的力量,抚慰着我的不安和恐惧。

    平静下来之后,我开始问许君延是怎么找到我的。

    他说我从机场接他回来的当天把一张便签纸掉在了他的车里,司机捡到后交给了他,他随手塞在自己的钱包里,结果我跟他吵架离开之后他就忘了问我。

    直到今天下午他开完会,发现手机上好几个吕言的未接电话,再打回去又总是打不通。

    他觉得不对劲,于是又打电话给我,一样打不通。

    于是情急之下他打给何榛榛,听何榛榛说我去小村庄散心,他立马就想到了钱包里的便签纸。

    于是他直接开车按着地址找了过来,他先是找到了村里的老宅子,结果找不到人。

    他估计我和吕言已经离开,又开车在附近的路上徘徊,可是当时我和吕言正弃了车在野地里狂奔,就这么错过了。

    幸好他再一次把车开回盘山公路的时候,张哥的车出现了。

    冥冥中仿若天注定,擦车而过的瞬间,他不由自主地把视线投向车里,然后一眼就望见了我。

    “为什么把枪给他们!”我追问。

    “因为害怕。”

    “怕什么?”我继续问。

    “怕失去你,怕再也见不到你,怕世界上再也没有你。”许君延转过脸,黑暗中,我们的脸庞紧紧贴在一起。

    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温热的气息袭来,我喉头一哽,“许君延,你就不怕死吗?”

    “我当然怕死!”他沉默了几秒,紧接着语气坚定,“可是我更怕失去你!”

    泪水流下,我无声地抱紧了他。

    此时此刻,我什么都不想再去想,不再想许老爷子的三个要求、不再想周菁如、甚至不再想周云如。

    只想依偎在他的怀抱里,直到地老天荒。

    一阵哗哗的水流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微弱的月光下,墙壁四面的出水口水花四溅。

    顷刻间,冰冷的感觉袭遍全身,我知道蓄水池一旦开始注水,不到注满是不会停下来的。

    可是,我tmd不会游泳!

123只想跟你在一起() 
恐惧是人的本能,死亡令人觉得可怕,然而更可怕的是等待死亡。

    黑暗中,潺潺的水流声,像倒计时的钟表在提醒着我,仿佛提醒着生命的流逝。

    我盯着渐渐升高的水面,大脑在飞速地运转。

    我不会游泳,等会儿水面高度升上来的时候我会害怕我会挣扎我会抓狂,溺水会让我失去理智,求生的本能会让我不顾一切地抱住许君延。

    我会拖累他,甚至害死他。

    我不能这么自私,我绝对不能。

    这一刻,我的意识前所未有的清醒,我爱许君延,我想让他活着——即便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去。

    纷乱的思绪搅乱心头,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像一个考拉似地挂在许君延的怀里。他背靠着墙壁,双手托着我的两条腿,他的胸口在剧烈地喘息,他似乎在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抚向他的眉间,他在皱眉,他在煎熬,我猛地想起他背上的血痕。

    他受了伤,而且伤得比我重。

    可是他一直在强撑着,甚至在水淹过脚面的时候不顾我的强烈反对把我抱了起来。

    视线渐渐模糊,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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