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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很忙-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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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历想了想,此事怕是给弘昼留了不少阴影在,若是福瓜再回来了,怕是他会好受些。只是如今养狗显然不成了,福分都差点那钮钴禄氏给收回去,他便道,“我做狗却伤了自己的主子,这次要受了惩罚,投胎成一只兔子。”又道,“主人,若是咱们有缘分,我定会再来找你玩的。”
  弘昼毕竟是个小孩子,听着福瓜不但要走,还要变只被人吃的兔子,心中不知有多难受,立刻抱住了福瓜,像平日里一样摸了摸它的头顶,然后又如往常掐了掐它的耳朵,在弘历被暴躁之前,小声的许诺道,“就是你变成只兔子,我也会找到你的。我一定会喂你吃最好的胡萝卜,福瓜,我舍不得你。”
  弘历心中吐槽,他丫的谁说兔子吃胡萝卜的,非给你畏死不可。恰巧,外面主仆两个说完了话,似是要起身进来了,弘历便一个扭身出了弘昼的怀抱,跳到一旁冲着他道,“主人,我走了,你快些好起来,我也就不担心了。”
  说罢,就跳出窗外,一溜烟不见了踪影。弘昼想着福瓜真的走了,日后再也看不到了,忍不住的就感道心中一阵阵的发酸发疼,他年纪还小,不知道为何会这般疼,只是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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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了弘昼的心思;弘历便一溜烟的跑回了前院,从排水口处钻了进去后,便进了间他让吴开来准备好的空屋子;绕了一圈;瞧见里面没人;才变回了真身。又从后窗跳了出去,绕到自己房间的后窗处;还未等着翻身进去;便被一旁的小雪飞身抱了住。
  小雪小心的捂着他的嘴巴在他耳边小声道;“主子;您可千万别出声,王爷来了,如今正在您屋中呢,因着瞧不见您,此时正在生气。春分姐姐和吴公公都在里面跪着呢,他们说不知道您去了哪里。吴公公让我到这里等着您,给您报个信儿。”
  的确,此时夜都近半了,他去了哪里都不合适,还不如说不知道。
  他点点头,将小雪的手巴拉下来,低声问道,“阿玛何时来的?”
  小雪看看天便道,“已经有一个时辰了。”
  弘历心中有了数,心道此时却是非常时刻,若是圆不过去,怕是要被问个底朝天,他想了想,便低声问了小雪几句,听着小雪给了肯定答案后,又吩咐了几句,眼见小雪脸上露出了笑意,整个人便红了脸,使劲儿瞪了她一眼后,小雪掩着口才肯离去。
  雍亲王此时沉着张白脸坐在弘历的椅子上,随手翻着弘历平日里练的大字,别说雍亲王自己,便是与弘昼比起来,弘历的字也算是差的,一个个跟狗爬的似的,连点筋骨都没有,却是没几个字写得好,如此翻了三五十页后,他的脸色却是更不好看。苏培盛焦虑的站在一旁,眼睛时不时的瞄向房门处,不远处,吴开来和春分低着头跪在地上。
  除了蜡烛的爆花声,还有雍亲王哗啦啦翻动纸张的声音,屋中静的便是连呼吸声都不见了。忽然之间,便听见后窗嘎登响了一声,屋内众人立时脸色各异——雍亲王手中的动静停了下来,苏培盛扭着脖子向后窗看去,吴开来的心嗖的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又不敢抬眼,只能拿眼角撇着,心道,哎呦我的爷,小雪不会没守到您吧,您可千万别没准备就进来了。
  啪嗒一声,后窗被大力推开,碰到了一旁的墙壁,显然是有人在外面开了窗户了。而雍亲王的动作却诡异的很,他的手摆了摆,示意屋内人都不准说话,自己则转身看向了后窗处,十分沉着地看着那边的动静。
  外面的人显然没想到里面的情形。先是听见有人在窗外叽叽咕咕的说了几句,然后便有只黄黑相间的爪子攀住了窗棱,爪子小了点,幽幽灯光下,看着毛茸茸的倒不渗人。随后又有只爪子攀了上来,抓住了另一边窗棱。两只爪子露出来后,苏培盛的嘴角就有些勉强的抽搐了,别人不知道那是什么,这东西可是他送来的,怎会不知道。
  他心道,得了,今日肯定无事了。
  接着,在两只爪子的用力下,冒出了两个黑边百里中间夹杂着黄毛的颤悠悠的耳朵,然后那耳朵越来越向上,在露出了额头上的王字纹,然后,四阿哥慢慢探出头,那一双黑豆仁便露了出来。只见他左看看,右瞧瞧,怕是还没看见这边站着的众人,打探一番后,便冲着下面喊道,“小雪,再使点劲儿,我胳膊撑不住了。”
  苏培盛差点没笑出来,便是一旁跪着的吴开来和春分,这下子也看清楚了状况,那颗心扑腾一下落了回去,嘴角难免带了丝笑容。
  这老虎衣就是上次雍亲王说了后,交代吠园做衣服时,专门给弘历用老虎皮做得,做来倒也不是让弘历穿得,不过是逗他玩而已。不过整身衣服逼真的很,就是厚的不得了,所以根本没收在弘历的房间内,而放在放冬衣的屋子里了,弘历这才能穿上博得一笑。可惜这东西太厚实了,即便弘历这般瘦的孩子,穿着也是显得肥嘟嘟的,他又没大有力气,往上爬哪里容易。
  这不,眼睛刚冒出来,怕是因着没了劲儿,便又沉了下去,底下小雪怕是下了大力气,不久后,又将他顶了起来。只可惜,小雪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哪里有什么力气,这一下使完,立刻便没了劲儿,弘历嗖的一下又落了下去,窗棱上只剩下那两只爪子。外面传来小雪的呼痛声,弘历的喊阿玛声,倒是吵嚷的很。
  雍亲王怕是看不过眼了,大步迈了过去,走到窗户跟前,如同当年一样,拎着弘历的后脖颈处的衣服,就把他拽了上来。
  这回弘历可是有备而来,一被拎上来,便冲着雍亲王绽了个大笑容,极为谄媚的喊了声阿玛后,还道,“还是阿玛有劲儿,我都爬不动。”然后便自己后腿加了个劲儿,整个身体晃荡一下,在靠近雍亲王的同时,四肢缠在了他的腰腿上,抱着不放了。
  这般无赖行径,便是吴开来等人也看不下去。苏培盛瞧着自家爷面色虽然仍旧不好看,但嘴角已经翘了一丝丝,便知道没事了。使了个眼色,三人便立刻退了出去,将门关上,让这父子俩自己闹腾。
  雍亲王有心瞧戏,瞧着弘历扒住了自己,竟是将手放开了,也不拉他,自顾自地向着床铺处走去,弘历吓了一跳,身子就往下滑去,连忙用手紧紧的抓住了雍亲王的腰带,还提近了屁股,生怕掉下去。取悦雍亲王实在太不容易,若是掉下去了,不定有怎样的惩罚呢。
  果不其然,这副战战兢兢的样子着实让雍亲王心中怒气消散了不少。他当然不会说,自从弘历两岁后,就再也不肯这般陪着他玩了,偶然午夜梦回,瞧着越长越大的儿子,他其实心里遗憾的很。这老虎衣服不过是他开玩笑让人送过来的,他本就没报希望,谁知道弘历自己个儿就给穿上了呢。
  既然穿上了,雍亲王想了想,那就暂时别脱了。
  走到半路,弘历就极为不中用的滑到了雍亲王的大腿处,雍亲王被他拽的中裤掉了半个腚,终于不能在视而不见,反而一举手,便将弘历扛在了肩上。快走几步,随手扔进了床上。
  弘历翻了个跟头,稳坐在墙角处,然后床稍微向下沉了沉,便宜爹便坐了上来,将他的枕头拿过来,靠在了身后,脱了靴子的脚放在了他的肚皮上轻轻打着转,冲着他哼道,“老虎不会叫吗?”
  老虎当然会叫,可弘历不是老虎啊,他瞥了一眼便宜爹,脸色倒是不阴沉了,可他可不敢说便宜爹这是不生气了。心道我就当是哄小孩吧,当即便嗷嗷的叫了两嗓子。他岁数还小,声音稚嫩的很,这么叫着倒是也听可爱,雍亲王皱了皱眉头,道,“你这不像是老虎,倒像是奶猫。”
  弘历没办法,又吼吼的叫了两嗓子,雍亲王点评是,“你这哪里是老虎,怕是呛了烟的土狗吧。”
  弘历气得没法没法的,想着他说是土狗,自己就真的汪汪汪的叫了几声,倒是将雍亲王惹乐了。脚上一使劲儿,弘历便仰头躺下了,四肢都翘了起来。这模样却是好玩的紧,雍亲王拽着他的小尾巴道,“小土狗,爬一个。”
  弘历便绕着床溜达了几圈,心里觉得哄得差不多了,就边哭边爬了,开始的时候只是掉泪,还听不出个声响,过了一会儿就抽噎起来,梗着的,仿若不想哭出声的,雍亲王想听不见也难了。他将孩子一把抱回来放在腿上,便瞧见了一张红彤彤的苹果脸,和两个大大的烂桃子,他于弘历,向来是疼到骨子里的,当即替他摸了泪,训道,“你夜半不回房,连个奴才都不带,还有理了。”
  弘历才不会接这个话茬子呢,他哭诉道,“阿玛坏,这么热的天,我穿着老虎皮,还让我乱爬,阿玛坏,热的头疼了。”
  雍亲王一看,果然弘历的脸色红的不正常。忙替他解衣服,弘历如今不过六岁,平日里养的娇气,整个身体白白嫩嫩的,如今已然入夏,穿着这般厚实的东西,整个小身子却是如蒸包子一般,呈现粉红色了。显然是热坏了,用手摸了摸,一身汗,还冰冰凉凉的,便有些怕他热伤风,便喊了苏培盛请府中常驻的大夫来。
  弘历听了,有些放下了心,心道今日的劫儿要过去了,一时不查,小混混的习性便占了上风,有些得瑟地冲着跟着进来的吴开来眨了眨眼,却不料这眼神恰恰好落进了雍亲王的眼中。
  弘历那点美人计外加苦肉计的小心思谁看不出来啊,不过是最近事多,父子俩难得有这样相处的时光,雍亲王便装作不知,看他好玩罢了。如今,弘历竟然越发大胆,非但装病,还得意洋洋起来了,雍亲王这个当爹的,难免要给他点教训。他也不揭穿,等大夫诊了脉开了方子,拿过来一瞧,便大笔一挥,往里面多加了不少黄连。弘历只当他爹疼他哪,哪里想到劫难已来临。
  待到药熬好了,苏培盛亲自颤悠悠地送了上来,雍亲王坐在床前,将他半搂在怀中,将药碗接了过来,面带关心,拿着小碗,一小勺一小勺的极其认真地喂他,弘历第一口便差点吐出来,然后一眼瞧见吴开来那杀鸡抹脖的神色,便知道他便宜爹是故意的,那口药在舌尖转了三圈,还是咽了下去,顿时满心满口都是苦水。
  论起来,中药这东西,一口气憋下去不过是苦一时,一个蜜饯便能压下去那股味儿,可若是当做糖水般一点点品,那却是极遭罪的事儿了。
  小混混本来还想拿出在芙蓉街混过的气势,狠狠地撑下去,可惜敌人太强大,在三分之一碗药喝下去之后,他终于没脸没皮地吧嗒吧嗒的落了泪,回身用一双小手抱住了雍亲王,哭哭啼啼道,“阿玛,儿子再也不敢了,儿子错了。”
  雍亲王那不爽的小心思这才有些恢复,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点早已拿捏了一切的掌控感,“怎的,终于肯说了?”
  弘历哪里敢再隐瞒,张口便道,“儿子那日去看弘昼,他吓坏了还一直想着福瓜,儿子不忍他伤心,便答应了将福瓜埋了,偷偷让吴开来将福瓜的身体要了回来,今日一人去埋在了后院的一块空地里了。”
  这却是真的,福瓜的身体早被仵作检查烂了,送回来也没用,弘历的确让吴开来办了此事,事件、地点都对,只不过是昨日夜里埋的罢了。
  他抽抽搭搭地接着说,“儿子想着阿玛最近都不住在松院,便生了懈怠之心,夜半也没回来,却是儿子做错了,阿玛瞧着儿子彩衣娱亲的份儿上,饶了儿子吧。”
  弘历一向小心眼,如今犯着错还不忘指责雍亲王陪他少,若是后院里的其他侍妾们,雍亲王怕是要拂袖而走,可偏偏对于弘历,他不知怎的,心里听着还挺舒坦,将其半夜私自出院事儿又批了一顿后。父子俩一个问一个哭,不多时,这气氛便好了起来。弘历胆子大了,就有些得寸进尺,待在雍亲王的怀里撒娇找说话,“弘昼失了福瓜,儿子瞧着他一直不开心,儿子想送他只兔子,阿玛觉得可好?”
  他一片兄弟情义,雍亲王自是不能拂了他,何况,弘昼如今被知狗吓破了胆,日后总不能躲着动物走,给他只兔子缓缓神,也未必不是个办法。雍亲王便包容地点点头,刚刚犯了错还能这般包容和宠溺,让弘历一张小脸便笑开了花,激荡之下,抱着雍亲王的脖子就冲着他嘴角吧唧一口。
  二十一世纪的孩子亲爹一下不是个事儿,雍亲王却是生平以来被除了十四爷以外的第二个男人亲,当然,十四爷有心无力,没亲着过,一时间竟是有些愣在那里了,随后才觉得嘴角湿漉漉的,顺手就拿手擦了一下。
  弘历亲完了也愣了,自己怎么就亲上去了呢?就算是这便宜爹对自己好得难以置信,可他内芯也是个二十多的男青年啊,怎么能这么自然的亲上去了?可当看到雍亲王随后那个动作后,小混混眼睛顿时瞪大了,心里不平衡了,儿子亲一下如何,怎的还给擦了?然后他就做了件后悔的事儿——又吧唧亲了一口。
  若说第一次还是无意的,那这次显然是故意的,雍亲王微微皱了皱眉,苏培盛和吴开来则是张大了嘴,小混混后知后觉地想到坏事了,这可是古代,他便宜爹抱抱他其实都不合礼数的,这被亲了,不会犯忌讳吧。他眼睛一转,当即便道,“哎呀,我从排水口爬进来的,好想沐浴。”
  轻微型洁癖控雍亲王立时换了表情——嫌恶的向后退了退,一旁的苏培盛和吴开来麻利地站了出来,有人吩咐用水,有人指挥丫头拿衣,一旁的丫鬟们长眼色的来回跑动,屋子里顿时乱的如有人生产一般,那点事儿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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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亲王将弘历哄睡了;自己便起身去了外书房。如今已经过了半夜,纵然有灯笼打着亮,路上也是影影绰绰的;有些渗人。只是他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上。
  刚刚那一幕;他瞧着像是被弘历的大胆行为惊呆了;其实压根不是如此,当时他唯一的感觉就是;那孩子竟是对他如此依赖喜欢;那般不做作的动作;那亮晶晶的黑豆仁;竟是无一不落在了他心里。若是别人,他怕是早就恼了,可换了弘历,他却只有欣喜,他疼了五年的孩子,毕竟不一样。
  可惜的是,雍亲王想到邬思道带来的消息,这股情感便被硬生生的压了下来。谷雨这丫头如今被压在邬思道那里,她有着天生预言的能力,开始时雍亲王还不信,可后来,当她准确说出了连着的几件大事儿后,雍亲王不得不信。开始时,雍亲王也是想将她当做邬思道一般的谋士的,将其安排在了外书房,只是后来她对弘历屡屡冒出敌意,他才命令邬思道将她关押了起来,严加看守。
  谷雨显然是个聪明人,知道如何保命的方法,对于无关紧要的事儿——譬如皇室一些人员的生死,她倒是吐露的较为多,而对于政事,她却只肯在发生前提个醒罢了。上月末,谷雨便说了四格格要去了的事儿,又讲本月开始,朝廷九卿怕是要对王贝勒差人外出的事儿多有讨论。两件事儿都对上了。
  也就是说,谷雨的话,其实说的都是对的。那么,她对弘历的评价呢?雍亲王并不信邬思道所言,乃是弘历想要击杀谷雨,谷雨报复才如此言语。毕竟当初弘历击杀谷雨的事儿也奇怪的很——一向对奴才宽容得很的弘历,只因几句不清不楚的骂词便要将她击杀——这与弘历的行为大相径庭,何况那时候弘历才几岁?
  随着谷雨预测的事情一一真实的发生,有时候,就连雍亲王也不得不想,弘历八成真的不会是个好继承人。这个想法和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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