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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很忙-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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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奶娘岁数大了,住不了这屋子,你带她回去吧。奶娘在后院一辈子,遇事儿自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18、四爷爱COS
雍亲王今年不过三十四岁,上有父亲,又非整岁,生日自不会大操办,中午陪着家人吃顿饭,晚上再跟几个兄弟喝喝酒就过去了。
中午的饭食就摆在了福晋的四喜院,这时候谁也不肯落后一步,弘历跟着钮钴禄氏到的时候,几个格格已经到了,弘昼一瞧见弘历,就吐了个泡,大声叫了句,“哥。”
这个字发音可是准确得很,倒让弘历兴奋不已,没白费他功夫,总算有点成就感。两个小家伙一起被放在了一旁的一个软榻上,便开始了我扔球你去捡的游戏,钮钴禄氏和耿氏守在一旁,生怕他俩掉下来。弘时来的时候,就瞧见的是这副景象,一张小脸便没了笑意。
从李氏那里回来后,奶娘桂嬷嬷哄着他入睡,倒是与他聊了不少,其中就有一点——身上打一顿不过是小打小闹,让人瞧见了还损了他当哥哥的名声,却是得不偿失。
什么叫得不偿失,原先的弘时没想过,可桂嬷嬷跟他说,得不偿失就是损人不利己,他仔细想想,他的做法却是如此。可如何能够损人利己呢,他还没想好,就看见了这一幕。
他亲娘还关着呢,这人凭什么在这里母慈子孝?弘时暗暗想,若是可以让他也母子分离就好了。许是他的目光太过锋利,弘历猛然扭过身子来看他一眼,两人目光相碰,弘时立刻低了头下去,绕到了另一边。
未时,小宴开始。雍亲王坐了上风,福晋坐在左手边,年氏,纳兰氏依次排下,弘时三个阿哥坐在了右手边,其他的几位格格,因是家宴也坐在了下方。
食不言寝不语,一家人吃了饭才开始送礼物,福晋送的是玉如意,年氏送的自己画的一幅长寿翁,纳兰氏则是绣的一副四页屏风,上面绣的是雍亲王行猎时的一个场面,倒是独具匠心,让雍亲王把玩了好一会儿。几个格格送的东西确实平常了许多,都是衣袜鞋帽这样的绣品,弘时送的是自己写的一副寿字,雍亲王夸了他大有进步,让他笑得眯了眼。
到了弘历的时候,雍亲王一双细眼就瞥向了他。拿着东西的吴开来差点就跪下,手都不禁颤抖起来,弘历却是一副我准备了的样子,不要脸的冲着雍亲王道,“儿子画了阿玛。”
这下满屋子人都感起了兴趣,纷纷看向了钮钴禄氏,大部分都想着,怕是你给他准备的吧。钮钴禄氏一张粉脸憋得通红,这事儿她知道,可到底准备的什么,弘历可没告诉她。苏培盛走过来想从吴开来手中接过那裹了红纱的画卷,可不知怎的,吴开来竟是握的紧紧的,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苏培盛拽了半天没拿过来,便低声喝了句,“吴开来,你要干什么!”
这一声倒是将吴开来吓住了,知道都到了这份上,就算将他杀了,王爷也是要看这幅画的,只能松了手,然后将身子缩在了弘历身边,想着等会儿若是王爷发怒,自己也可以替小主子挡挡。
雍亲王将刚刚苏培盛和吴开来的动作收入眼底,兴趣就被提了起来,想着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吴开来这般害怕。苏培盛在一旁将绸带解开,就展开了那幅画,然后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终于明白了吴开来刚刚为何是那种表情。这这这东西哪里能入王爷的眼?
他颤悠悠地看了自家王爷一眼,王爷正等着他拿过去呢。苏培盛只觉得脑门上那根青筋疼的一抽一抽的,手中的那幅画就跟个烫手山芋似得,可惜他还不能扔。
雍亲王一回头,就瞧见了苏培盛那副样子,跟刚刚的吴开来如出一辙,心里的疑问更多,究竟画了什么居然让一向见惯了市面的苏培盛也这副表情,便道,“怎的,四阿哥画的太好了?”
苏培盛心里道,那是画吗?那是画吗?四阿哥这么大好的日子,你坑人不浅啊!然后颤巍巍的将东西递给了雍亲王,自己立时向后退了一步,眼观鼻鼻观心,准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雍亲王拿着那幅图也愣了。
整幅图构图相当简单,没背景,没渲染,人的画法更是简单,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先画一个圆,再画一个圆,中间连根线,大圆上伸出四根线,一个人就完成了。弘历一连画了一大一小两个,还牵着手。怕是因为用的碳棒,所以宣纸上还有不少黑乎乎的地方,可能是不小心抹上去的。
若是以画工论,这就是垃圾中垃圾,用笔用色一个都没有,可不知怎的,雍亲王瞧着那两个小人牵着的手,就觉得愉悦万分,竟然大笑了几声,然后也不给一旁的福晋看,自己将画卷了起来,冲着弘历道,“这礼物阿玛喜欢,我会放在书房里的。”
苏培盛愣了,吴开来愣了,就连弘历也愣了。
天知道他画的算个啥,这般乌七八糟的东西,便宜爹竟然要放进书房中,怕是真喜欢吧。一时间,弘历心中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仿若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般,转而又想到,早知道他这般喜欢,自己好歹也画的仔细点,起码多加上几根头发也是好的。
待到家宴一结束,弘历便想让吴开来抱着回屋,谁料到弘时却是走了过来,拉着他的手道,“四弟,我们一起回吧。”
弘历狐疑地看了一眼弘时,便宜娘搬了院子,如今若说一起走,倒是真能走点路,可一是两个人明明刚打了一架,弘时这么笑眯眯的,让一向第六感颇准的小混混有些浑身不得劲儿的感觉。二是他要跟钮钴禄氏一起走的。
钮钴禄氏自是听到了弘时的话,她一向在外人面前,是个端庄大气的人,当即笑道,“既如此,那便一起吧。”
几人走在青石小道上,毕竟不能一直沉默,钮钴禄氏问了弘时几句,弘时便红了眼睛,有些羡慕地说道,“我一个人住在前院,却少能跟弟弟们这般相处。”
钮钴禄氏听着并未接话茬,反而笑了笑道,“你已然八岁,王爷对你自是抱有期望的,兄弟就是兄弟,便是不见,也是亲的。”
弘历亲眼瞧见弘时愣了一下,怕是根本没想到钮钴禄氏会如此回答吧,然后才低下了头,受教了似得说,“您说得对,是我想浅了。”
说着,便到了岔路口,钮钴禄氏与耿氏一起吩咐了跟在弘时身后的贵喜,让他好生照看着主子,这才一路回了芜春院。耿氏担忧道。“这弘时看着比原先可长进不少,前半年见,还一根直肠子呢。”
钮钴禄氏倒是不担心,“住在前院里,怎样也该长点心,何况他额娘如今又不能守着他了。不过听说李氏将桂嬷嬷给了他,桂嬷嬷可不好对付。”
耿氏听了也有些愁,哪家没个积年的有了岁数经验的老嬷嬷,可惜他们进门是格格,不过一个人能带两个丫鬟做陪嫁,那李氏也是在升了侧福晋后,才将自己奶娘接进来的。这样的人在身边自然安妥,可没有也没办法,她安慰道,“反正在前院,弘历弘昼又小,总是遇不上的。”
雍亲王得了弘历的礼物,看着却是十分的高兴,坐在书房里把玩了许久,苏培盛斜眼瞧着,那画可真没点出彩的地方,不说前面那些人孝敬的,连带五阿哥送的都比这个强些,可人受宠,画自然也吃香,没办法的事。
不过这画却是勾起了雍亲王的另一个爱好,古代版的cosplay,他极喜欢装扮成各式各样的人物,让人为他作画。当然,如今他不过是个亲王,事情又繁多,这种爱好就如同养狗一样,多是偶尔为之,却不能大肆张扬。好在他府中有几个幕僚的丹青颇好,倒是偶尔能满足这个愿望。
只是,瞧着手中这幅画,雍亲王却有点好想法,道,“去将四阿哥抱来,让他额娘给他穿上那身小老虎衣,叫许文言来。”
苏培盛一听就知道王爷这是想装扮入画了,“不知道爷这次要装扮成何样子,奴才去让他们准备准备?”
雍亲王依旧是那副清清淡淡的模样,吐出的话却是让苏培盛吓了一跳,“就装成个侠客吧。”苏培盛差点倒在地上,雍亲王回头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苏培盛就一溜烟出门了。直到出了屋门将事情都吩咐下,他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他竟然想到了武松打虎,幸亏没说出来。
此时已经过了傍晚,弘昼早早就回去了,弘历带着福分在地上的毛毯上玩,苏培盛进来的时候,弘历正一个扭身,坐在了福分身上,挥着小拳头喊,“福分,且跟我打虎去。”
苏培盛眼角抽了抽,不由暗道,果然是父子两个。吐槽完了,才对着钮钴禄氏说了一番雍亲王的安排,弘历就在一旁,哪里听不到便宜爹让他穿老虎衣,士可杀不可辱,再一再二不再三,便宜爹这都第四次了,他抗议。当即就带着福分向门外逃去,却被钮钴禄氏一把捉住,抱在怀里,几个丫鬟飞速的将他扒光了,换上了衣服,塞进了吴开来的怀里。
小太监低头一瞧,自家主子正瞪着他呢,立刻抬起头来目不斜视,装作没看见的样子,跟着苏培盛走了。弘历挥挥手,倒是没闹,因为他知道,闹也没有用。
这次去的是吠园,雍亲王的装扮一般都在这里,弘历一进门就瞧见了他爹在烧的温暖如春的屋子里,大冬天的穿了件白色长衫,腰中挂剑,倒是瞧着极为潇洒。身边还有个年轻的男人,此时正在案上铺好了纸,显然是想作画。
他狐疑的看向了苏培盛,苏培盛却笑道,“爷,四阿哥来了。”
雍亲王大步走了过来,用半露着的白净的不得了的胳膊将他抱了过来,那边那男人正好磨完墨了,冲着雍亲王一躬身,问道,“王爷,这次要作何情景?”
雍亲王盘腿坐下,伸手将弘历屁股撅着放在膝盖上,右手摸头,左手捋毛,然后道,“就画个侠客戏虎吧。”
那边还未答应,弘历已然不干了,凭什么啊,便宜爹可是亲王,日后可是皇帝,万一流传下去,他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了,当即便翻身跳起来。恰恰好被雍亲王一把拎住了尾巴,“刚刚瞧见了吗?就按那个画。”
19、弘时告状了
弘历立刻呲牙咧嘴,却被雍亲王往嘴里伸进个手指头,在他嘴巴里仔仔细细的探着摸了一圈,弘历被他弄得口水流了一嘴巴子,这才抽出来,用一旁的汗巾擦了擦手道,“这牙倒是长了不少,如今不用喝奶了吧。”
一旁守着的吴开来立刻回道,“奶娘宋氏回去之后,格格就没再给四阿哥安排奶娘,要了两个积年有经验的老嬷嬷照看着。”
雍亲王听了倒是满意,伸手替弘历擦了脸上的口水,开始逗着他玩,小混混其实性格简单的很,你对我如何,我就对你如何。此时雍亲王使了劲儿的逗他,他开始时倒是想低调呢,可惜便宜爹不放过他,没几下就激起了性子,开始张牙舞爪,倒是让一旁的许文言逮到了不少颇有灵感的瞬间。
半个时辰后,许文言一幅画画完,画中雍亲王自然是风流潇洒,仙风道骨,旁边人脸虎身的弘历则是被画的极为可爱,许文言起了个拍马屁的名字——仙人戏虎图,倒是让雍亲王颇为受用,弘历在一旁听了撇撇嘴,安慰自己,就当被蚊子咬了两口,出点血就没事了。
雍亲王生日过后,紧接着就到了十一月初三,硕亲王长子皓祯的满月之喜。硕亲王是铁帽子王,虽然并无官职,却也是勋贵里的头等人家,去的人自然不少。因着硕亲王一早的邀请,福晋带着两个侧福晋,外加弘历进了后院。
一个月大的皓祯是个白白胖胖的小家伙,眉毛是没有的,眼皮是肿的,鼻梁是塌的,腮上的肉是硕大的,唯一一个特点就是声音嘹亮,不哭的时候啊啊啊叫的响,哭的时候能震塌屋子,弘历第一次觉得孟姜女这事儿八成是真的。
不过就算这样,一群女人围着在那儿赞扬——
“呀,这小嗓子可真亮。”
“多漂亮啊,瞧这高鼻梁,一看就随了他额娘。”
“瞧着小腿踢的多有力,日后一定是个弓马娴熟的小英雄。”
弘历不屑的撇撇嘴,眼睛却盯在了福晋雪如身上——她穿了件正红色的旗装,长得跟年氏有点像,都是江南女子的样子,就连神态也有些像,明明是件喜事,眉间却带着点点忧愁,总有种想哭的感觉。旁边还有个艳丽女子,穿的一间银粉色的旗袍,肚子一已然高高挺起,好像也是府中的妾室,不过满屋子没人愿意搭理她,她似是也不烦恼,只是拿着那双大眼睛不停地瞥着福晋雪如,眼中带着不屑。
此时雪如听着众人的夸赞不过是微微的笑着,只是那眼神却压根不在皓祯身上,反而在另一个被抱来的小姑娘身上,小姑娘不过三两岁的样子,如今正是冰雪聪明的时候,绑着两个小髻,看起来格外的喜人。雪如拉着她的小手问,“这是哪家的,竟生的这般漂亮?”
小姑娘规规矩矩的向着雪如行了个礼,然后奶声奶气的冲着她道,“回福晋,我是忠靖侯史家的,名唤湘云。”想了想又红着小脸道,“多谢福晋夸奖。”
这一声倒是惹得周边的女眷们笑了起来,雪如脸上那股愁意也少了许多,竟是从腕上褪下个奶白色的镯子,塞到了湘云手上,湘云也不害羞,大大方方的接了过来,又冲着雪如行了个礼道,“湘云很喜欢,谢谢福晋。”
这张小嘴却是巧的很,连站在她后面的一个圆脸妇人也不好意思了,用指头点点她的额头,羞她道,“也不害臊。”才跟雪如道了谢。而那小姑娘八成是觉得大人说话没意思,四处看了几眼后,就一眼瞧见了被春分抱在怀里的弘历。
她颠颠跑过来,站在春分跟前,昂着脖子道,“你为什么不下来玩?”
小混混自持是个十五岁的大人了,怎会对这样的一个黄毛丫头感兴趣,当即便扭过了头,不肯理会她。谁知道这小姑娘竟是厉害,冲着弘历道,“我知道了,你八成也跟弟弟一样,不会走路呢。”
不跟你一般见识,小混混接着不说话。
小姑娘接着道,“似是连说话也不会呢,难不成你还尿床?”
这话一出口,小混混立刻反驳,“你才尿床呢。”
史湘云却咯咯地笑了,然后伸着胳膊拉了拉春分的衣服道,“我不说你尿床了,你下来,咱们去园子里玩吧,这里多没意思,听说硕亲王后院里还养着不少小动物,咱们去看看啊。”
小混混听了倒是颇有同感,这屋子都是些莺莺燕燕的女人们,刚香粉就不知擦了多少,他熏得早就受不了了,若是能去园子里透透气,倒是不错的主意。想好了,弘历便冲着春分道,“我要下来。”
春分刚到他身边不过一个多月,可也将自家主子的性情摸得一清二楚,主子聪明,却是不好说话,认定了的事,就是格格也改不了。当即便道,“阿哥慢点,我且跟附近通禀一声,咱们就过去。”
弘历点点头,湘云在一旁看着咋舌,“你家规矩真大。”
两个小孩也不等大人同意就一溜烟跑去了后院。硕亲王乃是铁帽子王,可偏偏没有官职,不过日日在家养闲。如今大清开过已近百年,不少八旗子弟开始松散下来,这硕亲王亦是如此,院子里养的不是别的,而是八哥。
一水的鸟笼子挂在那里,一个叫“春眠不觉晓”,一个说“自挂东南枝”,一个问“问君能有几多愁”,一个答“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两个小孩,小混混九年义务教育完全是混过去,史湘云还未曾开蒙,也听不得这是猪头对马尾,只当这些鸟儿都有才,竟是各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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