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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续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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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妥,摆摆手道:“我的意思是你们不是回宫吗?”两人道别后,心中愕然,一时不明白他为什么解释。
看小顺子面露难色,我挤出一丝笑,道:“高公公是如何吩咐你的。”小顺子挠挠头,眼圈一红道:“高公公交待如果跟丢了,让我直接提头回宫。”见他如此,我道:“你不必担心,我明日回宫。”小顺子一喜就要往下跪,急忙搀住他的胳膊道:“你我俱是奴才,不用这样。”望着小顺子千恩万谢的样子,心中一阵唏嘘,自己的出走计划居然如此不堪,以至差点累人性命。
天色渐晚,王府内已是张灯结彩、一片喜庆,手牵着承欢向正厅走去。未进门,便传来了声声恭贺。见承欢进门,众人纷纷住口,用手轻摇承欢,承欢松开我的手向前一跪道:“承欢祝额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我紧接着也道:“奴婢也祝福晋福寿连绵。”
兆佳氏急忙起身,一手拉着承欢,一手拉着我。走至她的座位旁边道:“姑娘坐吧。”心知不妥,我道:“奴婢不敢。”兆佳氏嗔怪道:“莫非姑娘不给我这寿星面子。”话已至此,只好欠身坐下。
这边刚坐下,那边承欢已钻入怀中,兆佳氏笑道:“亏是有姑娘在承欢身边。”正要回话,身边嗤地传来一声冷笑,传来了富蔡氏尖酸的声音:“可不是有她吗,让我们这帮姨娘对承欢是有心无力。”心中愤怒,于是冷笑道:“有心定会有力,无力那也定是无心。”众人掩口轻笑,富蔡氏一怒正要开口,身旁的的兆佳氏轻哼一声道:“这府里是越发的没规矩了。”富蔡氏面色一凛,恨恨地望我一眼,不再言语。
随着外面的朗朗笑声,十三和胤禛同时入门,众人起身行礼后,依次入席,本想悄悄出去,可兆佳氏却执意拉着我坐了她的旁边。坐定,不安压抑的感觉又一次笼罩全身。
眉眼低垂,心思百转,却浑然不知麻烦已近。只觉得手背一热,整个肩膀已是火辣辣的,坐在身边的富蔡氏大声嚷嚷道:“你这个不长眼的奴才,端汤也能烫着人。”她的话音未落,胤禛已沉声道:“高无庸,拿盆水来。”
看着富蔡氏貌似关怀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而身后的小丫头则是一脸的委屈,心里顿时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苦笑,有些无奈。
兆佳氏已是慌忙捋起我的袖子,用凉水冲,冲后胳膊仍通红一片,兆佳氏担忧地望着十三道:“爷,请大夫吧。”不等十三开口,胤禛已道:“十三弟,不用请了,还是随朕回园子让御医瞧瞧。”空气霎时像凝固了一般,感觉手臂上兆佳氏的手轻颤了一下。
忍住灼人的痛,浅笑道:“皇上,王府距园子还有一些距离,不如就在府中让大夫先看吧。”胤禛沉吟了一下,颌首同意。见状,兆佳氏欲扶我出去,心中感动,我道:“奴婢谢谢福晋,让她扶着我吧。”
见我看着刚才洒汤的丫头,兆佳氏面色一松道:“姑娘真好心肠。”脑中一闪,我问道:“那福晋定不会再责罚她吧。”兆佳氏轻轻地摇摇头脸上带着歉意道:“不会的。”,她的心中大概也明白汤为何会洒在我的身上。
一场丝丝细雨带来了秋的凉意。俗话说:“境由心生”。心悦则觉物美,心悲则感事哀。因心境淡泊,也越发地觉得雨中景色是那么美,合了手中的伞,低着头慢慢地走在路上,让这微风细雨层层地围着我。
看着手臂;心中暗然。事发当晚,回到园子后他马上宣太医重新包扎伤口,事后太医日日必去复诊,引得园子里的人纷纷猜度,不知我为何会得到如此待遇。不愿造成这样的局面;找了他几次;居然次次被高无庸挡驾。
忽听前面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抬头站定,原来是他,高无庸举着伞走在他的后面。高无庸点头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向高无庸点头示意,并不向他行礼转身往回走去。
走了一会儿,仍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心中微怒,遂站定,等了一会,仍没有见他们越过我。愤而转身,见胤禛一个人在后面默默地站着,高无庸不知何时已经走了。硬下心肠掉头继续前行。既是不想相认,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故作深情。
后面传来他沉沉的声音:“手臂好些了没有?”,我轻笑一声道:“奴婢不劳皇上费心。”过了一会儿,他仍沉声道:“以后你会明白的。”脚步一顿,心神一震,他话中的意思,莫非……转身定定地望着他道:“让奴婢现在明白不是更好吗?”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的神色,道:“以后不要自称奴婢,你在我心里永远都不是奴婢。”说完,不再看我,步履缓慢地从我身边走过。回身望着他直挺的后背,一丝绝望自心中蔓延开来。
雨越下越大,雨滴飞快地从空中直泻而下,在风的作用下,拉起了一条条又长又细的白线,流在地上,汇成了一条条的小溪。神情木然地慢慢走在雨中,脑中一直想着那句话:“你以后会明白的。”究竟是什么原因,这天下都是他的,还有什么原因能令他畏首畏尾呢。
仰望着白茫茫的天空,雨水和着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感觉身子有些飘,意识有些模糊……
第十六章
全身酸楚,人也时而清醒、时而浑沌。清醒时俱是思绪飘离,浑沌时脑中不时闪现支离破碎的片断。眼皮似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气声,心中一震,感觉他冰凉的手抚住我的额头。放弃睁开眼睛,心中惧怕睁开眼睛后发现这一切又是自己的幻觉。
耳边传来他嘶哑的声音:“若曦,我做错了吗?”听着那一声若曦,心肺撕裂似的痛楚再一次袭击我的身心,身子轻颤,宛如置身在冰冷的冬夜里。他用手指挠着我的头发喃喃道:“若曦,你真的还要离开皇宫、要再一次撇下我吗?你不喜欢我们的院子吗?”
凉凉的手自发丝滑至脸上;他续道:“若曦;或许你不知我有多怕;怕自己会得而复失。”听到此处,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喉中哽咽,眼泪无声地自眼角流下。抚在脸上的手微颤一下,即而边拭我脸上的泪边道:“不要再折磨自己,也不要再让怜惜你的人心痛,我们在一起的日子终会到的。”说完起身向外行去。
睁开眼睛,看着微黄的烛光,身子似是有了一丝暖意。细细地想着他的话,这句话似是安慰,又似是保证。望着帐顶,凝神思索,心中暗自责怪自己。就凭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如若他没有认出,自己又岂会有命安然无恙地躺在这里。
“即使丑陋,也要真实”,昔日的话语犹在耳边。又想了片刻;心中释然,不管是何原因,他既已承诺我们定然会在一起,还有什么可惧。想到此处,心中的愁思竟然瞬间烟消云散。心中又一次鄙视自己,何时自己竟变得为他人的一句话而伤心、而欢喜。
起身,揉揉酸痛的肩膀,走出房门。灰白的天空远处露出一丝霞光,清风习习,身上生出了丝丝凉意。拉紧身上的旗装,依旧向前走去。远远看见一个人影,心中惊异,居然还有人起得这么早。正要转身避开,前方已传来熟悉的声音:“可是晓文。”闻言心中一乐,上前道:“四阿哥,居然也这么早。”
弘历嘴角牵出一丝笑答非所问道:“身子可好了?” 不知为何,在弘历面前总能轻易地放下心中的一切,在他面前挥舞一下拳头,笑道:“力壮如牛。” 看着我的架势,弘历摇一下头道:“看样子是好了。”说完,转身就走。不知他何意,遂快步跟上问道:“有何急事吗?”
两人站定,弘历面带无奈道:“两天没睡,现在要回去睡了。”心中疑惑,又像是有些明白,感动道:“你在这里是等我。”他叹口气白我一眼道:“难不成是等别人吗?”心中愕然道:“你为何在此地等。”弘历眼神迷离;脸色一暗道:“这几日没有人能出入胤曦阁。”顿了一下又道:“或许你真的可以取代她。”
听着他的话,眼中有些涩;意识有些抽离;看着弘历孩子似的脸庞木然道:“四阿哥,你认为她是怎样的女子。”他收起脸上惨淡的神色道:“外表清冷、沉着,内心机敏、智慧,不喜约束,很少见、很奇特的女子。”
心中惘然,遂低下头,默不作声,弘历轻轻吁口气道:“你比不上她,你心中有太多的牵挂。她明明爱着皇阿玛,却依然义无反顾地去了十四叔那里。你做不到她那样决绝,你也没有退路。即使这个人是你深爱的人,可伴君如伴虎,做决定时还是要慎重一些。”
心中暗叹一声,抬起头道:“我想随着心走,不想再违背自己的心意,即使这个过程是短暂的,我亦不悔。”弘历目光炯炯、面色冷峻,眸子里闪出一丝丝痛苦的神色,但嘴角却逸出笑意道:“你也是较为少见的女子。”望着他貌似胤禛眉眼的容颜,脑中蓦地想起十三的话,心中虽有不忍,但仍说道:“弘历,在我心中,你和承欢一样,都是我牵挂的孩子。”弘历面色一紧,随即露出挪揶的笑,他道:“你还是称我四阿哥较为顺耳,如果真到了改口的那天,再叫也不迟。”说完,仰天朗声长笑,转身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本已平静的心绪随着弘历的一席话再度掀起波澜,俗话说:“只有十分的信任,才有一分的爱恋。”他虽认出我是若曦,可他能理解发生在我身上发生的种种吗?能理解我容颜的改变吗?他还能如爱着以前的我那样爱着现在的我吗?心中刚刚才有的自信又轰然倒塌。
旭阳东升;光线穿透林林林木木;地面霎时光亮了起来。 鸟儿初啼,迎接开始的晨曦。 此刻;园子里一片安静,强自压下心中的不安,默默地向前踱去。忽听身后传来脚步声,遂走到路的一侧。
“晓文姑娘这架子是越发的大了。”听着这阴阳怪气的声音,胸中涌起一股无名火,自己的一再退让,却使得他得寸进尺。转身站定,对他福了一福,淡淡地道:“奴婢见过三阿哥,三阿哥吉祥。”弘时斜睨了我一眼道:“经过这些天的调养,姑娘的气色可是好得很呀。”
心中冷笑,但却笑嫣如花道:“三阿哥说笑了,晓文只是心中坦荡,气色自然也就好了。”许是惊讶我态度的转变,弘时一时怔了,很快,怒不可遏道:“你可真是不要命了。”心中一哆嗦,仍浅笑道:“奴婢的命虽贱如蝼蚁,但真要有一个阿哥陪葬,那也是有趣的紧。”
望着眼前这张有些扭曲的年轻的脸,有些惋惜,心中忽地有些后悔刚才的言语过于狠毒。于是,收起笑容诚恳地道:“三阿哥,或许奴婢的话有些不中听,但这也是奴婢的肺腑之言,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也不是自己所能左右、决定的。既是这样,何不顺其自然。奴婢言尽如此,希望三阿哥不要责怪。”
两人静静地站着,过了许久,弘时恢复了平静,面无表情地道:“以后不要多管闲事,以免累已性命。”闻言轻叹,他仍认为我帮了弘历,我微笑道:“三阿哥过虑了,奴婢只做自己份内的事。”弘时边向前行边道:“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虽已是艳阳高照,可我却丝毫感觉不到温暖。已没了原有的心境,遂转身往回走去。刚走几步,便看见菊香气喘吁吁地跑来,小丫头边捂着胸口边说道:“晓文,快回去。”见她焦急的样子,心知必是大事,边向前急行边道:“有何急事。”菊香伸手紧紧抓住我的胳膊道:“皇后在等你。”感觉小丫头的手微微地颤着,遂轻轻地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菊香一路领着进了我的房间,心中困惑,不知乌喇那拉氏是何意思。进屋,却见乌喇那拉氏坐在椅子上,神情微怔,若有所思。端下身子从容地行礼道:“奴婢见过皇后,皇后吉祥。”她似是从沉思中醒转一般,脸上有些许的恍惚,过了一会,恢复了端庄优雅的神色。她静静地打量了我一会儿,拉着我的手道:“坐下吧。”
用眼瞥了菊香一眼,小丫头慌忙掩门而去。不知她有何意,遂站着不动,浅笑道:“奴婢不敢。” 乌喇那拉氏轻叹道:“姑娘是否仍为上次为你说亲之事生气。”心中一动,知她不会为此事专门来这;静等她的下文,果然她道:“晓文姑娘,你可知道皇上两天末上早朝。”
霎时心中明白她为何事而来,也明白了弘时话中的含义,内心虽已汹涌澎湃不能自已,但面上仍是微微笑着,眼神坦然地望着她。她双目闪着锋芒盯着我道:“本宫不希望以后有类似事件发生。”她言语冰冷;眼中泛着欲置人于死地的冷冽光芒。我紧紧握住双拳,眼神有些迷离,为了我他竟两天末早朝,心中惊喜交集,又担忧不已。回过神,轻轻地吁口气道:“这种事不会再次发生,请皇后放心。”
听到我的话,她眼中凛冽渐减,脸上仍柔和一片,此刻她又变成了雍容华贵的皇后。她仍抓着我的手复道:“坐下吧。”不再坚持,在对面坐了下来,她轻摇了一下头,微笑道:“姑娘似是对何人都不恐惧。”心知她并不是要我回答,遂笑笑不作声,她仍道:“既是皇上对你如此上心,就好好伺候着,不要顾忌什么。有什么事可来找我。”
她确是个无可挑剔的皇后,心中有些难受,以后能否也能如她一样无视胤禛宠幸别的女子。想到这里,身子不由得轻颤了一下,她像是看穿了我的内心,面带凄色道:“晓文,不要要求他太多。他是皇上,注定会有三宫六院。思量得多,痛楚也就多。”
心中惊异她的内心竟如此清亮,我苦笑道:“真能不想、不闻、不问吗?”她定定地望着我道:“你果是真心爱上了他。”不等我回话,她又道:“如若不然,又怎能体会得如此之深呢。”此时的乌喇那拉氏不再是皇后,她只是一个伤心的妻子。可最讽刺的是,我们的男人居然是同一人。
末了,她紧紧抓住我的手道:“不要退缩,爱他,就包容他。”说完,紧紧地盯着我的眸子,眼中闪着热切的渴望。
泪自我的眼中一颗一颗落下来,暖暖地滴在我们的手上。透过迷蒙的双目,看到同样的泪眼,第一次感到自己在爱情面前是如此的渺小和卑微。我紧咬着唇,缓缓地点点头,她松了口气,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神色。
见她神色转变如此之快,心中忽地知晓她为何会要我的一个保证。心中测然,暗自苦笑,她竟是如此聪慧。似是知道我已明白,她盈盈一笑道:“相信晓文姑娘也是守信之人。”不知该如何形容内心的感受,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怔怔地望着她步履轻盈地走了出去。
心中既有答案,心绪也安定的许多。应值、做菜、练字,忙忙碌碌,日子过得甚是惬意。今日不应值,坐着院中喝着茶,脑中却想着那日的事,心中暗暗佩服乌喇那拉氏。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心中暗乐,并不回头笑道:“今日几人。”话音未落,小顺子已站在了我的眼前,他惊道:“晓文姑娘为何不回头就知是我。”见他如此,笑道:“我先知先觉吗?”见他挠头迷惘的模样,又抑制不住大笑。小顺子摇摇头道:“不扯了,总是说不过你,高公公让我来传话,今日皇上和怡亲王会来用膳。”见他一溜烟地跑出去,又笑了一阵。
望着桌上,胤禛面色暖暖地掠了我一眼,我回他一个极为妩媚的笑,内心一阵欢愉。见两人坐下,便立在旁边静默着,见我如此,胤禛眸中闪着笑意道:“还不坐下。”嫣然一笑,坦然坐下,十三先是有些惊愕,即而又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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