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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花落燕云梦-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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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玉盏,盏中盛有露水,觉得好玩,问道:“你们拿的是什么?”那年纪稍幼的崔美人将玉盏双手呈递给我看,笑道:“娘娘难道连家乡的习俗都忘记了吗?中秋次夜我们要举行祭月仪式,然后收集花间露水饮下,可保次年百病俱消呢。”我大约听说过韩国有祭月的习俗,却不知道还有这么多讲究,说道:“花间露水有这样的作用吗?”崔美人犹带天真稚气,将玉盏奉上,说道:“娘娘想是忘记了!”那小内侍忙道:“这是可保身体康健的天赐圣水,既然娘娘家乡有此习俗,一定要饮用,若是不够,奴才即刻去采。”朱棣见我迟疑不决,微笑说道:“若是朝鲜有此习俗,你不妨试一试。”我见那崔美人一直凝望着我,不好拂她们的面子,接过玉盏,将那露水一饮而尽。朱棣对那小内侍说道:“替朕赐赏她们。”那些朝鲜美人见朱棣龙颜欣悦,不但不责怪她们打扰了赏月吹箫的好兴致,还有赐赏,都欢喜不已,叩首拜谢而去。我们在长廊中吹箫赏月,他斜躺在长廊上,我倚靠在他怀中,将那些新剥莲子一颗颗喂给他。他仰望月色,若有所思,说道:“蕊蕊,上次郑和下西洋请来天师汤若拉,治好了你的病。我想再让他下西洋一次,走得更远些,将大明的国中状况让西洋诸国都知道,互通有无。”我应道:“这是好事情,闭关锁国只会固步自封,走出去看看,一定有好处的。”他看着我鬓旁那朵耀眼的钻石花,又看看我手指上空空的指环,笑道:“西洋多此种宝石,我让他给你多带些回来,给你做成新的指环。”我看着那个指环,低头道:“不用了,这是顾翌凡和我的结婚戒指……”朱棣拥我更紧,认真问道:“那你告诉我,你更喜欢谁?”我合上眼睛,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他低头吻住我,笑道:“虽然你不肯说,我知道,你一定喜欢我多一点点,对不对?”我抬头道:“不对,我才不喜欢你!”他伸手在我腋下轻挠,我被他逗得咯咯大笑,却忍不住咳嗽了一阵,急忙用掌心捂住嘴。朱棣急忙从椅上坐起,脸色霎时变得紧张无比,唤道:“蕊蕊,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定了定神,移开手掌,惟恐他担心,忙道:“你别急,只是咳嗽一两下而已,不要紧的。”他抱着我向紫宸宫大步而去,说道:“没病会咳嗽吗?不许说话,别动,我立刻传太医进宫来诊视。”我揽住他的颈项,笑道:“棣棣,不要这样,真的没什么事,我身体很好,一直也没生过什么病。”他脚步未停,语气和缓对我说道:“无论有没有病,都让太医看一看,我才能放心。”细碎的月光透过长廊照射在我们身上,我全身上下感觉依然如同往常一样,但是,我展开掌心时,发觉了一缕奇异的血渍。咳嗽出血,并不是好的征兆。史载永乐八年,权妃“偕成祖北征,奏凯班师时玉殒香消,成祖格外哀恸,赐葬峄县,亲自祭奠,予谥恭献”,如果历史不能改变,权妃在永乐八年一定会因病死去。或许,权元妍即将达到她生命的终点。月光下,朱棣俊朗的面容带着淡淡忧虑,我怔怔看着那点血渍,却不敢让他发觉。几名太医匆匆赶来紫宸宫,轮番看视一遍,结论一致:我的身体状况良好,没有任何问题,之所以会咳嗽,可能是秋燥上火所导致。朱棣仍然不放心,命他们开了不少清火降燥的药方,又看着我将药吃下去,直到半夜才安心上床歇息。他紫眸中带着怜惜和眷恋的光影,说道:“我并不要你伺候我,我只要你陪在我身边,一直到我死的那一天……都在我身边。”我靠在他怀中,温柔微笑,心头却不由自主震动了一下。半夜,我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眼前恍惚有一团紫色的眸光闪烁,我揉揉眼睛,朱棣居然并没有睡,一直注视着我。我迷糊着唤道:“棣棣……你还不歇息吗?”他低声道:“宝贝,你快睡,我马上就睡了。”我又轻轻合上眼睛,隐约听见他道:“不用等明年春天了,下个月我们就回北京去,北京是个幸运的好地方,我们去了那里,一定能够让你百病全消,无灾无难。”永乐五年九月,郑和奉朱棣诏命,第二次率领着“体势巍然,巨无与比,篷帆锚舵,非二三百人莫能举动”的巨舶六十二艘、士卒及随行人员二万七千八百余人,开始了又一次举世闻名的航行,船队自苏州港口出发,沿东海、南海而下,披荆斩棘,乘风破浪,经安南、爪哇、逞罗、锡兰,最后经古里返回中国。这次航行规模之大、人数之多、范围之广,不仅在中国航海史上是第一次,而且在世界航海史上亦无先例,朱棣的远洋并不是以殖民掠夺为目的,而重在经济文化的相互交流,命船队“遍历诸番国,宣天子诏”,向世界展示大明王朝的风范。在郑和张开的海帆下,一贯“惟此惟大”的“天朝上国”终于走出国门、融入世界,有着悠久历史文化传统的中华文明获得了再度辉煌的契机。朱棣站在金陵城门处,远观声势浩大的明朝船队和舰队扬帆出海、驶向西洋,对我说道:“蕊蕊,我们该回北京了!”我明白他的心意。他生于战乱的元末,长于江山初定的明初,对忽必烈所建造的大元帝国盛世十分了解,他希望做一个像唐太宗那样的圣君贤主,但是同时他更希望追随北蒙古的足迹,建立一个像大元帝国那样天下无敌的庞大帝国。他的雄心正在逐步升级。没有得到皇位时,他苦心筹谋夺取皇位,夺取之后,就是对皇权力量的巩固和加强,最后才是向外的发展和征服。收服安南、与西域通好、国泰民安万事具备后,他的目光即将投向北方的茫茫大漠,投向他的最后一个目标敌人——北蒙古。迁都只是他征服蒙古的第一步计划,“控四夷以制天下”,才是明成祖朱棣的终极梦想。我凝视着他,将头轻轻倚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说道:“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跟随着你。”他紫眸中的万丈豪情与柔情交汇,伸手拥住我的腰。我垂下眼帘,他皇袍衣袖上那一条金线绣成、气势磅礴的中国龙,仿佛正欲腾空飞跃。

第十四章 燕归帝京
    永乐五年八月,汉王朱高煦就藩山东,新纳的邓妃和唐飞琼陪伴他一起前往。太子朱高炽镇守金陵南京,太子妃张氏代摄六宫之事;张妃之子皇长孙朱瞻基被正式立为皇太孙,朝中人心稳固。
    永乐五年十月,朱棣返回北京。
他登基不久就下诏改“北平”为“北京”,因为他曾经的封号是燕王,许多朝中大臣也称“北京”为“燕京”。自从永乐四年工部尚书夏原吉筹建北京宫殿之时开始,他实际上一直长居在北京,几乎没有回过南京,明朝的政治经济中心随着他的脚步逐渐向北移动。
北京原本设有六部九卿。虽然他没有正式下令迁都。但他这次前来点名,让朝中一些重臣跟随,朱能、丘福等人都携带着家眷老小。队伍声势浩大,约有数千人之众。为了适应北京经济发展和建设的需要,他诏命户部募集南京附近各种行业的能工巧匠数万户,随后迁移到北京。
朱棣的迁都之意十分明显,他对北方,尤其是北京,始终有着难以解释的一种眷恋之情,如同雄鹰热爱广阔的蓝天,如同骏马热爱广袤无垠的大草原。


正是深秋时节,远远地看去,新修的西宫殿阁巍峨耸立,隐隐约约有了未来紫禁城的轮廓。我与他共乘一骑,湖衣带着朱高燧和几位小公主一起乘坐马车,跟随在我们后面。
秋风乍起,我躲藏在他宽大的紫貂薄绸披皮中,想起二十一世纪时来参观故宫博物院的情景,心生无限感慨。仰头对他说道:“棣棣,这些宫殿都是宏伟的建筑,六百年以后一定还会存在的。”
他淡然应道:“夏原吉办事一向妥当,紫禁城营建工程虽然慢,工部处处都用心置备,确实难得。”
我问道:“等待紫禁城宫殿修建成功,你就要下旨迁都了吗?”
他微微一笑,环顾北京城廓,说道:“父皇曾经立起兵抗蒙元的临濠为中都,北京是我的兴王之地,而且地势队要。只要能够稳固北京的地位,进可攻、退可守,定可立于不败之地。”
他会议室子片刻,忽然说道:“六百年后,这些宫殿或许还存在,不知道那时候蕊蕊是否还在我身边?”
我笑道:“难道你只关心我们,不担心明朝未来的国运吗?”
他加快了马速,他燕王宫的方向驰骋而去,说道:“父皇曾经看过刘伯温的《金陵赋》,大明江山气数早有注定,何必多想身后之事?郑和这次前往西洋行走的路线与以前并不相同,一定会有新的收获。大明国力强盛、百姓富庶,我只愿早日期征服鞑靼,将蒙古残部歼灭!”
如同历代中原统治者一样,明朝历代皇帝对周边民族采取的都是怀柔政策。
明初洪武、建文、永乐三朝年间,北蒙古由于明朝的打击和内部的纷争,势力逐渐衰弱,并且分裂为三个大的部落,即西部的瓦剌、中部的鞑靼和东部的兀良哈。
东部的兀良哈就是当年宁王手中的彪悍蒙古勇士队伍“朵颜三卫”。他们跟随朱棣和宁王在“靖难之役”中立下了汗马功劳。朱棣登基之时对他们大力封赏,部落势力日益强大,与明朝关系和谐亲密。
鞑靼和瓦剌对明朝始终不肯甘心臣服,时常阳奉阴违。他即位之初,百废待举,北蒙古各部正处于部落纷争之中,一时并不足以对明朝构成威胁。他对蒙古的政策是“来者不拒、去则不追”,凡是前来归附者均以礼接纳,不愿归附或者归而复叛者,也并不强求。
如何征服鞑靼和瓦剌,将是朱棣对付北蒙古必须面对的主要问题。
史载这场战争历时十几年,蒙古各部战降而叛,叛则再战。明成祖六次亲征漠北,几乎耗尽了毕生的心血来赢取这场“持久战”。
历史系的林希既然来到朱棣身边,就绝不能看着自己最心爱的男人陷入被动,如同历史记载的那样,被北蒙古的奸计所误。
我并不企图改变太多历史,我只希望能够让朱棣逃避一些“错误”,一些“失败”,让他早日达成心愿,做更多利国利民的事情。
我想到这里,仰头对他说道:“棣棣,你准备怎么对付北蒙古人?”
他见我相问,简短答道:“先征鞑靼,再平瓦剌。”
我接着问:“什么时候出征?派谁为将帅呢?”
他紫眸中充溢着高傲自信之色,一边策马扬鞭,一边说道:“明年春暖花开之时,我会让丘福率领十万大军出征鞑靼。鞑靼不过是乌合之众,十万大军足够应付他们了。”
我轻声道:“你平安南尚且出兵八十万,为什么进攻鞑靼反而只派十万?北蒙古人数虽然不多,但是鞑靼骑兵凶悍,在草原上出没无常,如果孤军深入,未必能够轻易取胜。”
说话之间国,我们的马匹到了燕王宫门前。
他抱着我一起跳下马,柔声说道:“我在漠北多年,深知他们底细,只要带免精悍骑兵,十万人马并不少。你不用担心这些国家大事,只要乖乖待在我身边,照看着燧儿长大就好。”
我见他不肯听我的劝解,料想离他发兵之时还早,以后可以找机会再慢慢地向他讲明利害关系,并没有与他过多争执。、


我们踏入燕王宫时,我几乎认不出原来的路径,翻修过的新燕王宫格局全都被改变了,红墙黄瓦焕然一新。
燕王宫是元朝皇帝的旧宫,因为西宫建设耗时良久,无法尽快完工。户部尚书夏原吉听说朱棣归来,急忙提前将燕王宫重新整饰修葺了一遍,作为御驾留居北京的行宫。
琼华岛四面环水,一道竹木吊桥通向岸边,岛上绿树成荫,幽香阵阵,最引人注目的是琼华岛中央的一座紫色小楼。小楼的窗纱都是淡紫色,窗下种植着四季常青的月季花和常年矮灌木,廊檐下挂着一串串羊脂白玉所制风铃。我踏上通往岛中央的竹桥,抬头看见楼门上写着“映柳”二字。
一派天然气象,没有一丝一毫的宫廷气息,不像燕王宫殿,却像海外仙镜。
我轻轻走进小楼内,楼壁上悬挂着一幅大大的画像,正是我和他W城新婚之时所画的“婚纱照”。屏风之后,悬挂着更多的画像,有我一个人的,也有我和他在一起的。
我注视着那些画像,眼角微微湿润,这些姿态各异的画像,一定都出自朱棣的画笔。
从东宫的映柳阁,到W城的映柳小筑,再到如今的映柳楼,我们经历了重重曲折和磨难。有过伤害,有过分离,爱过,恨过,终于能够亲密无间在一起。
朱棣一直跟随在我身后,见我不停环顾四周,注视着我问道:“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喜欢吗?”
我能够深深体会到他的心意。他唯恐我不喜欢宫廷,唯恐我跟随他从青城山归来后觉得“委屈”,所以特意给我建造了一个宫廷内的自由之家。
我飞扑进他怀里,说道〃当然喜欢”
他轻轻说道:“我嘱咐过他们,尽量做些简单自然的装饰陈设,让你忘记这是在宫廷里。”
我摇头道:“不,棣棣,我现在并没有觉得宫廷不好……”
他凝视着我,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改变自己。我怎能如此自私,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在金陵的那几个月,你嘴上虽然不说,心里还不是为了那些后宫嫔妃暗地里吃醋?又是安南公主,又是吕婕妤……”
我全然不料他提起他们,故意转身向外走,说道:“什么吕婕妤?我可不明白你说什么。”
他笑道:“你真不明白?那天赐诸王欣赏朝鲜歌舞时,我时刻留意着你。难道你没有为她穿的衣服颜色生气吗?”
我应道:“生气又怎样?六宫婕妤、昭仪、昭容、美人加起来,恐怕还不止二十个呢!”
他紧拥着我道:“不过是遮掩场面而已,她们都是妙云封的,不是我要的。有了蕊蕊,我哪有心思看她们。现在到了北京,燕王宫内只有宫人侍女,没有那些三宫六院,你看不到她们,应该会过得开心一些。”
我想起湖衣,有意和他开玩笑,说道:“别忘了,你还有一位贵妃娘娘呢。”
他紫眸中掠过一丝笑意,道:“正是,幸亏你提醒我。”
我靠在他胸前,笑道:“别想骗我吃醋!只怕湖衣姐姐未必愿意接近你才是真……”
他收敛了神色道:“你将燧儿交给她,她于愿已足。燧儿跟随在她身边,我们都可以放心了。”
我深深敬服湖衣,对她更是万分感激。
我与朱棣心中并无芥蒂,都明白对方心意,即使偶尔相互戏言玩笑,对她却并没有任何猜忌之意。


我们走出殿外,早有一名中年内侍带着数名内侍宫女跪拜于地,说道:“奴才行宫主事太监江保,恭迎圣驾和贤妃娘娘返京!”
当年置办瑞丽衣坊时王忠曾经派了几名小内侍前来协助过我们,其中一名正是江保。十几年过去,当年的小内侍早已长大成人,一副精明干练的模样。
我依稀记得他,问道:“江保,我原来开过衣坊的大宅子还保留着吗?”
江保似乎并不意外,忙答道:“那宅院是燕王宫的产业,皇上多年前就吩咐奴才悉心维护。娘娘衣坊中的物品器具虽然有些旧了,还算完好如初。娘娘若是挂念旧居,奴才打点安排好了,请娘娘起驾过去看看。”
我点着道:“如果不麻烦的话,我想去看看。”
朱棣见我有着恋故居之意,说道:“一路劳累了这么久,你先歇歇,明日我陪你去。”
一名身着鸦青色绣裙的侍女看见我,远远跪倒在殿前,含泪呼唤道:“夫人!”
我抬头观望,急忙走到她面前,扶起她道:“素儿,多年不见了。”
云蒙山事件发生后,她一直羁留在北京燕王宫内,我们数年没有见过面。素儿容颜消瘦憔悴,泪眼如珠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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