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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黛玉新传-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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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着茶,听了王熙凤劝慰的话语,心情渐渐平复下来的王夫人也觉得王熙凤的话有道理,就算贾宝玉直愣愣的闯进去又如何,这事传出去吃亏的还不一定是谁呢!王夫人不屑的轻哼一声,啐着:“呸,什么诗书传家,整个林家就剩下她这么一个病秧子,只不过是一个没爹娘教导的野丫头而已,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在这装什么装,若不是老太太抬举,她算什么,嘴上说离府独自过活,不过就是说说而已,干打雷不下雨,离了府上只怕不饿死才怪。“
“说离府别居不过是气话,京城里除了我们家,举目无亲,她能到哪,过日子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王熙凤笑着附和。
对于林黛玉说离府独自过活的话众人都当做是她一时冲动说出来的,根本没有人当真。在他们的想法里,一个娇滴滴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素来锦衣玉食的大小姐根本没有办法独自生活。
王熙凤又和王夫人闲话几句,看王夫人怒气渐平,告辞而去,刚到门口,平儿就打帘子迎了出来。贾琏正要出去,看见她进来,一边往外走一边问:“今我听说林姑娘好像说老太太和太太起了争执,下人都议论纷纷,说的不清不楚的,说法更是五花八门,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听那些下人瞎扯,他们根本没听到多少就被赶走了,不过是在那里胡编排。你瞎打听这个做什么,放心好了,根本没事,就是小姑娘发发脾气而已,这事以后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也没听说。”能将贾母的心思揣摩个八九分的王熙凤知道今天这事情既然已经被贾母压下来了,她就不希望有人再提起,因此出言提醒贾琏。
贾琏不过就是那么随口一问,对于这种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众说纷纭的八卦并不感兴趣,听了妻子的提点,点点头出门。
平儿服侍着王熙凤脱下大衣服,王熙凤觉得脖子有些酸疼,扭了扭,对收拾衣裳的平儿说:“平儿,传话下去,在底下议论今天的事情的人都给我打四十大板,然后撵出去。”
平儿答应着,亲自去传话,回来看见王熙凤坐在银鼠搭背的靠椅上皱着眉头,问:“奶奶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为难了?”
王熙凤手内拿着小铜火箸儿拨手炉内的灰,摇摇头,说:“没事,不用担心。”
平儿站在一旁,想了想说:“奶奶,今这事闹得可够大的,满府的人只怕都知道了,就算奶奶吩咐不让他们乱嚼舌头,只怕也难。”
“我也知道根本阻止不了他们在那里胡说八道,不过是做给太太看的罢了。”王熙凤伸手指指王夫人住处的方向说:“太太可是气坏了,好歹这表面文章得作作,否则可就是我的不是了。”
王熙凤拖长了声音说:“‘‘‘‘‘‘事情我已经做了,结果如何可不归我管。”一向做事左右逢源,八面玲珑的王熙凤怎么能让王夫人挑出自己的错处,早就已经先虑到了。
“那老太太那面奶奶也打算这么说?”平儿知道虽然贾母年纪老了,可是人老脑子精明着呢,不是好糊弄的。
王熙凤放下了手中的小铜火箸儿,笑道:“这个老太太不会管的,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老太太并没有生气,不然人铛这事情就这么能够平息下来。”
“嗯,那倒也是。”平儿闻言赞同的点点头。因为她是跟在王熙凤身边最贴近的人,慑于王熙凤的淫威,她得到的消息最灵通,最接近真实,并没有加入杂七杂八的。因此虽然不全,只是知道个开头,也知道林黛玉的话说的可不好听。要是贾母生气,给林黛玉扣个“大不敬”的帽子或者让她闭门思过如果类的惩罚,偏偏什么事情都没有,这就说明事情都被贾母拦下了,就到此为止,偃旗息鼓。
王熙凤摩挲着手炉,叹道:“这林丫头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人家读书识字的,比我要强,真是让人打怵。”王熙凤真心叹服着,把林黛玉的厉害归咎于“读书认字”上,因为她如果这些看不是管家锻炼认识几个字,不然就是斗大的字不识一筐的睁眼瞎。
对于林黛玉表现出的泼辣和不合身份的粗鄙,王熙凤没什么感觉,反而很欣赏,觉得比以往任何进修的林黛玉都投脾气。不过她也看明白一件事情,就是王夫人不喜欢林黛玉,王熙凤暗自思忖着,按道理说林黛玉来贾府这么些年一直不显山不漏水的,并没有错处,王夫人为什么这么不喜欢她?寻思了半晌找不到答案的王熙凤只能往前推,猜测可能是上一辈的恩怨延伸到小辈身上来。
这厢王熙凤和平儿议论着林黛玉,而林黛玉则是看着归来的王嬷嬷又哭又笑。手里拿着薄薄的一张纸,林黛玉忍不住泪花滚滚,定定的望着王嬷嬷,满脸感动,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最终林黛玉扑到王嬷嬷的怀里,真情实意的喊着:“妈妈——”这个“妈妈”已经不是对奶娘的称呼了,而是来自于异世界对母亲的称呼。
王嬷嬷轻轻抚摸着林黛玉的后背,眼中也是泪花闪闪,迅速的平复好情绪后,将怀里的林黛玉推开,拿出帕子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说:“姑娘也老大不小的了,还这般扑到老婆子怀里哭鼻子,也不怕别人笑话。”
林黛玉一边伸手接过王嬷嬷手中的帕子自己拭泪一过说:“我看着屋子里的人谁敢笑话我。”眼角扫处,刚刚起身不久,双腿现在还发麻,走路显僵硬的下人们赶紧低下了头,摆出一副恭顺状,知道眼前主子的厉害后,谁也不想跟着再吃排头,被罚。
王嬷嬷对于下人的反应并没有看在眼里,踌躇着,试探着开口:“我想求姑娘一件事情,不知道姑娘能不能答应?”
“妈妈尽管说,我们之间还用得上‘求’字,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林黛玉毫不犹豫的说。
“唔——”王嬷嬷迟疑了半晌才说:“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张口,今天就厚着脸皮求姑娘一次。姑娘手中的这张卖身契能不能不到官府去记档,通儿算是姑娘手下的私奴,可以吗?”
所谓的“私奴”是指投靠在权势之家的一个表忠心的称谓,而主家用此表示对其的赏识和恩赐。他们和主家签订卖身契,但是并不去官府存档,这样的卖身契是假的,对其约束力不大,甚至有的时候等同于没有。可是对外他们却可以顶着主家的名头行事,身份却还是平民,可以随意娶妻、科举、做官、免徭役‘‘‘‘‘‘
虽然主家卖身契在手,由于没有到官府备案,不具备法律效力,因此主家对私奴的约束力完全取决于主家的权势,卖身契也可以由“假”变“真”。当然像林黛玉这样没有权势孤苦伶仃的弱女子是不可能拥有这样的“私奴”的,因为她根本无力驾驭私奴,这个所谓的卖身契就等于废纸一张。
相反如果将卖身契掏钱到官府备档,奴才的身份就铁板钉钉,沦为了“贱民”,有很多身为平民的权利享受不到。而且纵然以后出现奴大欺主的事情,只要将手中的卖身契往官府一递,一般做官的家里都是呼奴唤仆的,对这种事情基本上都会起“同仇敌忾”之心,这奴才的下场好不了,就算做官的昏庸,被钱财所惑,主家讨不到好去奴才也落不得什么好处,毕竟贱民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很有可能是两败俱伤。
一旦落到了奴籍,纵然以后有钱来赎,和人交往中也低人一截,被人瞧不起,这种赎了身的奴才虽然变成了平民,可是身份地位却介于平民和贱民之间,就如同马和驴之间的品种骡子。对于这些王嬷嬷再清楚不过,虽然她为了确保王通的忠诚让他对林黛玉签下卖身契,可是身为慈母的拳拳爱子之心又不想让秘书的儿子沦为贱籍,所以才有此恳求。
不等林黛玉回答,王嬷嬷又补上一句:“姑娘尽管放心,我绝对不会和通儿说,他也不会知道。”
对上王嬷嬷充满期待的眼神,林黛玉看了看手上王通卖身为奴于林家的卖身契,点点头答应了,王嬷嬷看见林黛玉应允,立刻喜笑颜开,笑得如是同一朵花。
看着王嬷嬷脸上满足的笑容,回想起自己以前的想法,林黛玉觉得自己好卑劣,手中的薄薄的卖身契重逾千斤,根本拿不起来。林黛玉将手中的卖身契一撕两半,边撕边说:“妈妈,我也不要这个劳什子了,你让奶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好了。”
正要再撕的时候,被王嬷嬷拦住了,“姑娘,千万不要这样,若是姑娘这样我可就无地自容了,姑娘‘‘‘‘‘‘姑娘‘‘‘‘‘‘就当刚才什么话都没有说,尽管到官府备档好了。”后面的话王嬷嬷狠着心,咬牙跺脚的说了出来。
对上王嬷嬷痛苦的表情,林黛玉明白了,以王嬷嬷的个性,提出“私奴”一说已经自认为逾越本分,对主家不忠,她若是真撕了卖身契,让其作废,不仅毁了王嬷嬷这一番好意,而且她的奔波劳苦全都白费了,忠诚也全都化为乌有,反而会让她觉得倚仗自己的身份向林黛玉讨情,这对于一向以忠诚自欤的王嬷嬷是难以接受的事情。
林黛玉赶紧笑着说:“妈妈,是我的不是,是我一时手快。其实撕了就撕了,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奶兄也是不知道,不就和卖身契在手一样。再说这纸不过是从中间一分两半,把它黏上不就恢复如初,没事了。”
“那可不一样,这有总比没有要好,虽然没去官府备档,可是说不定哪天就用的上,到时没有岂不抓瞎。”王嬷嬷从林黛玉手中拿过分成两半的契书,找到浆糊,伏在桌案上细心的粘贴起来。
看着王嬷嬷伏案的身影,林黛玉心中一动,不管真假,如今王嬷嬷一家名义上都是她的奴才,要是真要离开贾府出去居住,一个在内院,一个在外院,两相呼应,倒是再合适不过,是个不错的法子呢。



  庆生辰又出事端

  王通的事情尘埃落定,王嬷嬷注意到屋里所有的下人都不良于行,好一点的似乎膝盖不能回弯,僵硬的很,差一点的一瘸一拐的,询问之下才知道是林黛玉罚众人跪于凉地上半天所造成的后果。了解了始末缘由之后,王嬷嬷深叹林黛玉行事孟浪,不过事以至此,况且林黛玉也认识到了过错,因此她也没再说什么,叮嘱林黛玉和下人不管外面多少风雨都不要理会,以不变应万变,各尽本分,过自己的日子即可。
  林黛玉这一闹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现在她屋里的人再也不敢小瞧她,是言听计从,服帖的很。因此不管外面怎么议论,林黛玉和她屋里的人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宛若事情和她们不相干似的,对于那些想从她们的口中打探消息的人更是缄口不言。
  自那之后,众人面对林黛玉时皆默契的不提及当日发生之事。迎春三姊妹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贾母或者别人的吩咐对林黛玉的态度如同以往,不远也不近。薛宝钗虽然面上依旧是淡淡的,还是不免露出几分喜色,对林黛玉的态度比原来热情几分。
  和林黛玉住在一起的史湘云进进出出,总是在林黛玉不注意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摆出一副似乎想说什么又不说的样子,难为情的样子。对史湘云的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林黛玉早就注意到了,只不过无心理会,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最让林黛玉诡异的是贾宝玉的态度,每次贾宝玉看见她都是一脸哀怨,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对她的控诉,仿佛林黛玉欠了他几百万钱的样子,对此林黛玉更是视而不见,心中更是远着贾宝玉了,因为贾宝玉的表现出来的姿态明明白白的说明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竟然归罪于林黛玉,两个人自那天之后至今未交谈一语。
  自灵魂融合之后,林黛玉表现得更多的是夏晓夏灵魂的特性,不过原有林黛玉的灵魂也有所保留,因此对“木石姻缘”本也有所感应,只是伴随着对贾宝玉的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这种感应慢慢地被夏晓夏的强势一点一点的切断,再加上原来的林黛玉的个性中有着爱较真的毛病,较来较去,原有的灵魂对贾宝玉的好感也逐渐被消磨殆尽。
  正月二十一是薛宝钗十五岁及笄的生日,贾母本就喜欢她稳重平和,又有感于众姊妹及贾宝玉和林黛玉底下的汹涌暗流,因此拿出二十两子意思意思给王熙凤借着给薛宝钗过生日的由头让大家吃酒看戏的时候走动走动,联络联络感情,从而和好如初。
  王熙凤拿着鸳鸯递过来的二十两银子似假还真的抱怨着:“老祖宗疼薛大妹妹的心大家都知道,谁也不敢争什么。只是少不得还要请大家说说看,评评理,果真要是拿不出也就算了,这箱子里金的银的,珍呀宝的都要把箱子撑破压塌,那么多的体己,只巴巴的拿出这霉烂的二十两银子来作东道,这是够酒呢,够肉呢,还是够戏呢?少不得我还要赔进去。我也清楚那些体己我们不配使,可是老祖宗也该发发慈悲,别一味的苦了我们才是。”
  林黛玉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王熙凤的一番唱作打诨,引起满屋的笑声,她看见薛姨妈和薛宝钗对视一眼,脸上挂着笑容,可是眼底却划过一丝苦涩。王熙凤的话虽然听起来是逗趣的,实际上正说明了一个事实,二十两银子在这场生日的化费中根本不够什么,十分之一而已,而贾母又不是拿不出这笔钱的,对她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偏偏如此吝啬。
  如此行事表明贾母不过是给王夫人和薛姨妈一个面子而已,亲戚礼道的,大面小处都要过得去。如此一来根本无法控诉贾母偏疼林黛玉,人家可没单独给她过过生日,从侧面堵住了下面特别是王夫人的嘴,来证明自己的不偏不倚,公平待人,贾母的行事真是老道,而王夫人一伙有苦说不出。
  生日上薛宝钗挑着贾母素日的喜好行事想借此讨得贾母的欢心,贾母果不期然更是欢喜,只是眼中却是一片清明,跟着戏本就递到了林黛玉的手中,林黛玉正要推辞,让薛姨妈王夫人等,贾母笑呵呵的开口:“今日可是我特地带你们取乐的,这里唱戏摆酒可不是为了他们,在这里白吃白喝已经不错了,还想怎样,你尽管点,和他们无干。”
  薛姨妈和王夫人听了贾母的话脸上浮现一瞬而逝的尴尬,她们两个本就是长辈,又和薛宝钗是至亲,偏偏薛宝钗的生日上被贾母如此一说,还比不上林黛玉这么一个小辈,个中滋味真是难以言表。林黛玉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尴尬,目光落在戏本上上,研究着,她其实对看戏没什么兴趣,听贾母这么一说,知道不点不行,前后把戏本翻了好几遍,最后烦了,随便点了一出。
  吃酒席的时候薛宝钗点了一出热闹之极的《鲁智深醉闹五台山》,来讨贾母欢心。贾宝玉是最不喜欢这些热闹戏的,听了这么长时间锣鼓轰天的热闹戏忍不住抱怨起来,不忘和贾宝玉交好的薛宝钗自然抓住了这个机会。这出戏可是她特地点的,不仅是为了贾母更是为了贾宝玉。她将这出戏中对贾宝玉心思的一支《寄生草》推荐给他,念完,果然引得了贾宝玉的好感,喜的拍膝画圈,称赏不已,不住口的称赞自己,达到了预期的目的。
  戏唱毕,至晚散的时候,班主带着贾母喜欢作小旦和小丑的来席前谢场,因贾母深爱两人,所以命人带进来,贾母细看之后,不住嘴的夸着真是可怜见的,一面赏肉果,一面命人另给两人拿赏钱。
  看着尚未卸妆的小旦,王熙凤走上前,扳着她的肩膀让她抬头对准席上的众人,笑道:“这孩子拌上活像一个人,你们可是再也看不出来。”
  本来看着那小旦觉得有几分眼熟的林黛玉经王熙凤这么一说,脑海中早已经对书中情节模糊的她立刻想了起来现在上演的是哪一出,这一幕她可是记得牢牢地,只是忘记了前因了,没想到是从这里引出的。
  林黛玉看着和小旦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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