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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江山-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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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哥,你告诉我,”楚歌拽住他宽大的袖子,惊讶他的手臂已细到几乎要融入衣物中了,“你告诉我,是因为母后,你才刻意将月姐姐送到郝崖的吗?”

    是他的母后,将他最亲爱的两人折磨至此吗?

    重楼轻轻抽出自己的袖子,向后退了一步,“小九,离我远一点,现在我,没办法好好看着你,所以你离我远一点。”

    浓郁的酸涩涌上他的喉头,让楚歌几乎就要抑制不住地流下泪。

    他失去了,失去了他曾以为的幸福。原来,幸福真的很短暂,短暂到他还没来得及收集,它就这样消失了。横过袖子抹去眼角渗出的泪水,楚歌转身冲出了这阴暗的屋子,与屋外守着的展风擦肩而过。

    “展风,跟着小九,”重楼抬眼看着楚歌越来越小的身影,轻声吩咐着自己最贴心的护卫:“无论他要做什么,要去哪里,你都跟在他身边。”

    展风自是没有多问,飞身追上,倒是一直静观两人的洛淮沉了眸,看着面前他从未看清、如今却看得格外清晰的人,拧着眉,问:“你要利用小九?”

    “是。”重楼看了他一眼,走回桌前,提起笔,飞快地写着书函。

    “你打算做什么?小九还是个孩子!”

    重楼缓缓仰起脸,含笑看着那人满脸的不赞同,出声提醒道:“霁阳走的时候也还只是个孩子,一个十一岁的孩子。”

    洛淮一怔,被他堵得说不出话。

    “放心吧,我没打算用他做什么。”低头在信函上落了款,封缄好,重楼将信件递向他道:“我只是让小九心甘情愿地站在悬月一边而已,有他在,至少皇后动手会顾忌些。因为我们要去接月儿回来了。”

    “这是”洛淮伸手接过,不解地翻看着手里的信函。

    “我的亲笔书函,调动紫军的函令。要准备出战了。”

    楚歌拼命地跑着,穿过一条又一条曲折的回廊,踩断地上遗落的枯枝,直冲向那巍峨的栖凤宫。

    “九皇子!”宫人们见到他立刻围了上来,“您上哪去了,娘娘在担心您。”

    “滚开!”推开她们,楚歌直接冲进了自己的屋内,随手卷了些衣服、取了些珠宝,就要往屋外冲去。

    “小主子,您这是要做什么?”福全得到消息赶来,及时拦下就要出门的楚歌。

    楚歌猛地抽出袖中的短剑抵上自己的颈项,“让开!”

    “小主子!”福全低喊一声,“您这是做什么啊?快把剑放下放下!”

    “让开,没听到吗?”楚歌利吓一声,手上的短剑更贴近了自己的脖子。

    “歌儿!”闻讯赶来的梁后不敢置信地看着骚动中央的楚歌,“你要做什么!快放下手里的剑!”

    “母后,”楚歌悲哀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您知道吗?歌儿其实什么都不要,歌儿只要月姐姐,只要四哥和七哥。您知道吗?大家都不敢理歌儿,只要他们愿意和歌儿在一起。可是您毁了这一切,七哥不在了,现在您又要毁了月姐姐!母后,您逐个是在逼歌儿憎恨您吗?”

    “歌儿,说什么傻话呢!”梁后怒斥道,“福全,给我拿下他!”

    “不要过来!”锋利的刀锋毫不留情地陷入他的皮肤,血丝丝地流了下来,惊住了所有的人,“你们让开!”

    没有人再敢上前,只得一步一步退了开来。

    “母后,不要跟过来,除非你要的是歌儿的尸体。”撂下狠话,楚歌再不留恋地向宫门跑去。

    母后她一定不知道,这世上远有比权利更令人向往的东西。

    楚歌拉过马棚里的一匹枣栗马,翻身跨了上去,两腿一夹,枣栗马箭一般地冲向了两仪门。

    他知道,对自己来说比皇位更珍惜的东西就是真心。

第81章() 
晒了满院的衣物,皆是现下天空那般沉重的灰色,却因着雪后的冬风轻盈地扬舞着,而那人就站在院中,望向遥远的天际,似是想着什么,又出了神。

    “在想什么呐?”索兰轻唤了句,看那人恍若初醒,转过的眼还有些迷离,手里该是握着什么,大概不想让她瞧见吧,五指收紧,插进了口袋。

    “没什么,胡思乱想罢了。”悬月提了提笑,走回井旁,看着那几盆还未洗完的衣物,有那么一瞬间的怔忡。

    这一刻,她几乎都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又该做些什么,只是不自觉地又想起了皇城里那孤单的人,猜着他是不是又在勉强着自己去做那些他根本不想做的事。

    片刻后,回了神,看清了现实,便只是无奈地笑了笑,摇去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摞了袖,准备去做那些永远也做不完的粗活。

    袖子卷上的那一刹那,比冰还要冷上几分的空气毫无阻隔地割上她的手臂。悬月这才注意到,郝崖的冬天才刚刚开始而已。

    她伸了伸五指,鼓起勇气将手指伸进那刺骨的冰水中,却有另一双手,快了一步,抓住她的。

    “索兰?”她不解地眨着眼,看那人自兜裙里取出小小的药瓶,倒出了些许,摸在她手上,是暖暖的感觉,却不知是来自那药粉还是索兰的手。

    “是云雁落给的。”迎着她充满的疑问的视线,索兰好心地给出了答案,“他说不希望十八岁的你有一双八十岁的手。”说着便是“扑哧”一笑,推了推她问:“你那耳坠子就是他送的,是不?”

    “索兰!”悬月惊讶地低呼着,不知她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是他是不?是他,挺好。那云先生待你是有心的。”

    她十岁那样遭逢家变,入了贱籍,注定一生劳苦,在遥远的帝都,却有一个同年的女孩入了宫,名字载入了玉碟,成为王朝第一个没有天家血统的皇女。

    她是好奇着会是怎样的女子,才会有这样令人羡慕的际遇。却没想到,在今日、在这里,见到了她,更没想到自己一直憧憬着的会是这样一个让人心疼的女子,一个只是看到她,就忍不住心酸的女子。

    那云雁落随是草芥出生,样貌却是生得极好,气度也属上乘,性情更是温和。若是这样一个男子,一定可以给她一个不用流泪的世界。

    “不,不是他。”悬月却是连连摇头,摸进兜里的指尖又抚上那冰冰凉的坠子。

    耳坠不是云雁落送的,那药大概也不是云雁落给的——这药里头有着流飞亲手培育的仲夏草的味道。

    云雁落要送的恐怕是那人想给却给不起的关心吧!

    她想起,云雁落说,重楼并未弃她啊!

    其实她何尝不明白,重楼将她送离宫也是另一种保护,只因着龙帝也离弃了她,她失去了最后有力的保证,要消失在那偌大的宫廷里将是件多容易的事。

    她当时也是迷了心,狠狠地咬了下去,也狠狠地说道“我恨你”。

    可是重楼确实也是放弃了她,他拒绝了她走进他的世界、参与他的生命。

    而这却是最伤人的背弃。

    她心一凉,抽出了手,猛地站起身,看向远方,那里积了雪,一片茫然的白,如同她的心和她的未来。

    “我到底该怎么做?”

    “这答案该是早在你心中的。”

    她回了头,就见索兰坐在那,一脸恬淡的笑,以指指着自己的心口道:“怎么做,你早就知道的,也下了决心。如果是这样,就去做,不用担心其他,只做自己想做的。”

    只做自己想做的?

    她摸向自己的心,那里确实为了一个人下了自己无法为另一个下的决心,却被他拒绝了。如此这般,她还该坚持吗?

    正想着,就听有人唤着她的名字,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是锦花了。”索兰念了句。

    偏头看去,正是锦花穿过了院门,扶着墙头,按着剧烈起伏的胸脯道:“悬月有人找你”

    “有人找我?”悬月满脸困惑,随即浅浅一笑。

    该是云雁落吧!

    她才猜测着来人的身份,那头锦花已稍稍缓了口气,再道:“是个孩子,好漂亮好贵气的孩子!”

    她一愣,偏过头,看向锦花身后,却是楚歌一歪一斜地向她走来。

    “小九?!”

    悬月吃惊地看着楚歌,目光停留在他薄尘微蒙的小脸上,再难移开。

    为什么他会来?

    他还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天真又娇弱,这样的日子,他该是赖在他母后的怀里撒着娇,要着宠。可是,他却出现在这里,乱了头发,乱了衣裳,那样的狼狈,让她难以想象,从帝都到郝崖这段漫长的路,他是如何走过。

    楚歌摇了摇头,想晃去那几欲吞噬他意志的眩晕。直到意识恢复些清明时,他才重新看向悬月,露出一个孱弱的微笑。

    “月姐姐,小九来陪你了。”

    悬月一怔。

    那样勉强的笑容,她曾在另一张稚嫩的脸上见着。

    明明已经连微笑的力气都失了去,却偏要提着嘴角,告诉她不要担心。

    被水气模糊的眼前,竟是霁阳踉跄着脚步走来。

    可是,他不是霁阳。

    悬月垂下眼,默默地告诉自己。再抬起眼,视线却胶着在楚歌的脖颈上无法离开。

    那是一道不浅的伤口,血虽然早已干涸,却似乎没有得到妥善的处理,她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上头渗出脓汁!

    “小九!”悬月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恰巧接住楚歌软倒的身子。

    好烫!

    炽热的体温隔着层层的衣物传到她的冰凉的手上,让她是止不住的心惊!

    他到底遭遇了什么?!

    “小九!”悬月轻拍着他的脸颊,却得不到他一丝的回应,心里顿知不妙,立刻抱起他,向门口跑去。跑了两步,却又无奈地停了下来,不知所措地看向那堆积如山的衣物。

    “走吧走吧!这里有我和索兰呢!”锦花冲她挥了挥手。

    索兰扫了一眼粗枝大叶的锦花,淡笑道:“难得我们意见相同呢!”

    悬月点了点头,再不迟疑,抱着楚歌冲了出去。

    她可以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可以听见自己踩在厚实的积雪上发出的“咯吱咯吱”声,让她不禁想起多年前那个雪夜,她也是如此地跑在无人的道路上,寻求着救助,为了霁阳。

    “云雁落!小九病了!”悬月撞开门,恰是云雁落未出门,正倚在桌前看着书。

    九皇子。

    一抹异色滑过他的眼,还来不及看清楚,又消失地无影无踪。

    云雁落绕过书桌来到她面前,细长的手指扣上楚歌的手腕,拧眉沉思了半晌,道:“没什么大事,这热怕是他脖子上的伤口引起的。”

    从她怀里接过楚歌,云雁落迈入内室,替他地盖上棉被后才重新走出,在一排长柜中找寻着合适的药材。

    “我能怎么做?”

    云雁落手一顿,缓缓旋过身,幽深的眼扫向她。

    “你想为他做些什么?即使他是梁后的孩子?”

    收回视线,云雁落继续找着药材,直到找到了最后一味药,他才拢了拢衣摆,重新在桌前坐下。

    即使他是梁后的孩子,即使他的母后杀死了霁阳吗?

    悬月看向内室,那张有些寒酸的床上,躺着一个华服的孩子,一个为了她而舍弃了华丽的生活,不远万里奔到她身边的孩子。

    她曾以为,随着霁阳的逝去,那段名叫幸福的日子就已经远去了;她曾以为,是那个头戴凤冠的女子扼杀了她的幸福。然后,这个唤作楚歌的孩子出现了,一瞬间就用他的温柔和依赖融化她冰冷的心,就和霁阳一样。

    上天是在可怜她吧,带走了霁阳,却还给了她楚歌。

    她愿为他做些什么,即使她是梁后的孩子,即使他的母后湮灭了她生命中唯一的阳光。

    云雁落看着她渐渐放柔的面容,淡淡一笑,将扎好的药包搁置一边,“我给你测个字吧!”

    又测?悬月挑了挑眉看着云雁落,云雁落却已将手掌伸至她的面前,浅浅地笑着。

    她歪了歪头,伸手在他的掌心轻轻划下一个字。

    云雁落一惊,猛地抽回手藏在身后。

    “怎么了?”他的神色起伏不定,不似平常的他。

    “没什么。”云雁落微微一笑,已经又是往日的云雁落了,“去煎药吧,注意火候。”将药包递给她,云雁落径自走进内室。

    尽管心中充满疑问,可是悬月知道,云雁落不想说的话,她是怎么问也问不出来的。再看了他清雅的背影一眼,悬月抱着药包走了出去。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云雁落这才停下了脚步。

    摊开那只手,上头是什么也没有,却残留了她指尖的触感,丝丝缕缕的,围出一个字。

    重。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字呢?”云雁落仰面长叹了一口气,摊开的手心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块碎玉,不是晶莹透泽的,却因上头繁复的图腾而成无价。

    那是半条九纹龙。

第82章() 
冬日的午后并未因暖日当头而平添几份暖意,充斥在周在的还是那总会令人不由自主瑟缩起身子的寒意。因那刺骨的冷,平日里就鲜有人迹的紫宸宫更是显得空寂,惟有那充斥着院落的梅,是一片热闹的香雪海。

    重楼正站在一棵梅树下,仰头望着那一树的白,紫衣上落了片片梅白,拂了一身还满。

    这棵树,是悬月在他接下西宫主位的那一日种下,细心栽培,迄今未有多少年头,却已展了枝头,放了花苞。

    刹那间,湛蓝苍穹有雄鹰长鸣,羽色极白,更甚地上残雪。

    他仰面轻笑,微抬右臂,露出腕间七彩日镯。

    那鹰再盘旋一阵,扇着翅膀落了下来,却是停在他的肩头,转着一双碧眸,偏首瞅着他。他唇畔含笑,抬手探入那温暖的羽下,摸到一片轻薄竹简,上有凹凸之纹,并不完整,却足够让他理解那人所要传达的意思。

    “快被猜出来了吗?”他摇头无奈笑着,“月儿可是越来越聪明呢!”

    那语调淡柔如水,听着是赞赏,却又有无限感慨。

    他振臂一挥,那鹰顺势展翅,冲上云霄,瞬间即不见踪影。

    “那你说我该怎么是好?顺了她的意,却不是你想要的结果。”手指攀上一枝满是花朵的梅枝,只是稍用力,便得一枝梅。凑近鼻端,嗅得无限香,恰似那人身上的味道,不由舒心一笑。

    要成全所有人的幸福,本就不是容易的事,此刻却不见他面有苦恼之色。

    “重楼!”

    却有一声暴吼,打乱满院的沉寂。

    重楼挑了挑眉,侧了眼,就见小道尽头,濯雨大步走来,那步子踏地极重,硬是在地面上烙上了一串带着火气的脚樱

    他轻轻一笑,转回眼,重新看着手中素雅小花,对那人满身几乎就要烧起来的怒火仿若未见。

    “你在笑!你居然在笑!心情倒是好!”濯雨一把拽过他的衣领,强迫那人冷淡的眼看着自己。

    “天气好,心情自然是好。”

    “呵,你心情自然是好!”濯雨冷哼一声,松了手,虽是竭力按压着想要掐死这人的冲动,却是按不住心头的怒。

    他承认自己性子难以琢磨,阴晴总是难定,倒也不曾如此愤怒过!他当真是低估了他的四弟!

    重楼素来无欲无求,如今虽是入了朝堂,倒也不曾主动对他们兄弟出手,却不想这人是扮猪吃老虎,旁人看着总以为是那些人欺了他,负了他,却是那人反手一鞭子抽上了那些人。他知道重楼的可怕,却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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