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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江山-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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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莞尔,想起了那个明明是清冷孤傲的男子,偏又固执别扭。那晚,他抱着她冲出火场,虽是及时救回了她的命,却免不了受伤。流飞查看了伤势后让固守在她身边不肯离开的他出去,因为他要为她上药了,结果,反倒是被他推出了房。
他固执地认为一个女子的皮肤是不可以让陌生男子瞧见的,即便那是大夫也不可以。
她说,那么你呢?
他仰起了脸,很认真地回道,我是不一样的。
也许,是不一样的吧!
她淡笑着挥了挥手,雨水沿着他的指间洒出,懒懒地回归到万千雨滴的队伍,回到了碧水的怀抱。
蓦地,她听到细碎的足音,混在叮叮冬冬的雨水中,几乎让人分辨出来。但是,她听见了。
该是那人又在百忙中押她回去躺着休息吧!
淡不可见的笑意浮上她的嘴角,她回头道:“重楼”却见一道黑色的身影打着浅褐色的油伞,停在了水榭外,伞下的眼先是略有错愕,后又带上了点点的伤痛。
伤痛?
她讥诮地提了提嘴角,当初是他舍了她啊!
她还记得黑王大婚的那日,他换下了往日贯着着的黑衫银锈龙衣,换上了明艳的红,那喜气洋洋的颜色和他那天的俊逸潇洒一样刺眼。
如今,他已成亲,站在她的面前,墨黑的眼仿佛承载的痛,凝望着她,似要她也在那追不可及的伤感中沉沦。
可是,她淡淡扬起了清秀的眉,唤道:“二哥。”轻轻的一声,打破了两人对视间的魔咒。
尉辰稍稍地垂了眼,却是依旧站在那里,手里的伞晃了晃,抖落了满伞的水珠,纷纷溅落在地,打湿了他的袍角。
他是打腾龙宫回来的,却遇上了这场雨。他素来不喜欢湿漉漉的感觉,想找个地方避一避,顺便也沉淀一下自己混乱的心情,却不想就这么见着了这抹雪色。
其实整个天朝,除了她,还有谁被允许穿着帝王之色?
明知道是这样的,他想相信不是她,又想相信是她,矛盾地不可理喻地走近她,她却是回了头,嘴里喊着另一个名字,盛满了喜悦的眼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温度,然后,终于,她开了口,唤了声“二哥”,一个亲昵又疏离的称谓。
他轻轻一笑,复又抬了眼,望向那个还在看着他的人儿,然后,收了伞,走进水榭里,走到她的面前。
“坐。”她调整了下坐姿,让出身旁的空位。
他再瞥了她一眼,曲膝坐在她的身旁,狭窄的地方并未允许两人间又太大的距离,于是独属于她的梅香淡淡飘了过来,也带来了难得的安静和祥和。他眨了下眼,随她一起看向那飘渺的远方,就听到她又开了口。
“谢谢。”她说。
他摇头道:“我也是奉旨而已。”
“是吗?”她淡淡一笑,对现实背后的真相了然于胸。
“也是因为”他低了头,从袖袋中取出那封一直随身携带的密函,递到她的面前,“也是因为这个。”
悬月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再伸手接过,取出那张纸细细的阅读。
“密函是夹在圣旨里的,而圣旨是父皇让老三转交的。”他偏头看着她猛然睁大的眼,沉声道:“我这样说,你该明白了吧?”
圣旨一向是由龙帝身边的近侍高全宣授的,此番却交由了濯雨,意图稍想即可明白——有人想毁掉悬月,龙帝也并不打算阻止,只是身为一个帝王,他的身份不允许他旁观预言之女的生死,所以他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了他,由他来决定悬月的生死。
能让龙帝顿起杀心,若不是她知道了龙帝最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就是她已对前方的道路做出了选择,而这个方向,并不合龙帝的愿,也或者,两者都有。
无论哪种,结局都将是她正式站上了棋盘,参与这场诡秘的棋局。
“为什么?”他嗓音嘶哑,几乎要撕扯出泪。
为什么?
当初正是因为她不愿为棋子,所以他选择退出了她的世界,成全她的幸福。那么今时今日,她为何又愿意成为他人手上的棋子?
究竟是时事不再允人逃避,还是因为他,不能成为她走出那个世界的理由?
“没有为什么。”她起身扬臂,那封不被允许现世的密函飘落入湖,冰冷的湖水化开了上头的每一个墨字,却化不开里头的所有的谋划。“我只是不想再失去罢了。”
不想再失去一个她至亲至爱的人,也不想失去她自己。
其实重楼是和她一样的人。她在世间被父母遗弃,在生与死的夹缝中寻求着希望,而他,在红墙琉璃瓦里,被父兄遗弃,在失望与期待中寻找着生存的理由。
重楼就是另一个悬月。
而重楼又不是悬月,他不及悬月的坚强,在他冷漠的躯壳里还住着一个爱哭又长不大的孩子,那本该是真正的重楼,却被迫住在了他心灵的深处。这样的重楼,太容易失去,而她,不想失去他。
“我懂了。”尉辰起了身,走至她的背后,她没有回头,所以没有见到他眼里瞬间落下的泪。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在她心底的从来不是他。只因如此,他便不是她的理由。那么最初呢?她究竟是带着什么理由,站在了远处静静地凝望着他?
无论如何,终究都结束了。
“只希望,日后,我不需要亲手将你埋葬。”他沉声说完,甩开了朝服前襟,大步走出水榭。而他,落了那把伞,留在远处,被时而经过的风吹地直打转转。
尉辰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黑耀宫的,只是跨进门的一刻,天已经全黑了,雨也停了,而他的朝服却还湿着。他背抵着合上的门扉缓缓下滑,直至坐上了冰凉的地面,头无力地靠上了屈起的膝头。
“会着凉的。”一只温暖的手拿着干爽的毛巾擦拭着他发上的水珠。
“罢月?”他抬了头,在满屋的黑暗中看见了已躲离他数日的罢月,而此时的罢月却站在了他的面前,一手端着烛台,一手握着毛巾,轻轻地擦着他满脸的雨水,他一把握住她的手,“你在等我?”
“我在等你。”罢月温柔一笑,“我想请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说。”他顿生一股害怕,下意识地,心中兴起一股抵抗聆听的意念,并不想去聆听她将要说出的只字片语。
“请你休妻。”寂静的房中,缓缓响起她冰冷的决心。
第71章()
紫缎面的轿子在黑耀宫的门口落了地,不待小厮撩起幔帘,已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格开,露出一双狭长的眼。
“那个,王爷”冷云海看着重楼面无表情的脸,再次后悔自己适才的冲动。
自那夜雨后,黑耀宫里头便传出了宫罢月主动要求休妻的消息,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向尉辰求证,就被他两扇门碰地一鼻子灰。他猜着这消息怕是真的了,也就让他冷静冷静。不想,这人一躲就躲了五天,不上朝也不见客。头两天,龙帝那儿他还可以帮着顶顶,打打掩饰,可是这五天就有些超过了。
他原本是想找罢月帮着劝劝,却连房门都没敲着就被芙云推了出来。然后他能想到也就只有悬月了,却半路遇到了重楼。
那人就仿佛一个先知,见了他,连话都没问,就扯了他一块儿回到了黑耀宫。
他们几个兄弟间到底有多少交情,他是不很清楚,却很清楚党派斗争日益激烈化的现在,这位西宫的主人,是断然没有理由来帮忙的。
都说最可怕的敌人是重楼,因为除非是他愿意,没有人能摸得透他的心思。此刻,重楼的这份可怕,他多少有些明白了。
“带路。”重楼瞥了他一眼,对他满面的苦色视而不见。
“是。”
冷云海领着他走到书房前,敲了敲那扇紧锁的门扉,在得不到任何回应后,转身向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让开。”重楼淡道,五指一张,银色的长鞭便落入掌中。
“王爷?”冷云海瞪大了眼看着那人扬起了手,刚挪了两步,那条银龙就夹着寒冬的风呼啸而来,劈上那房门,上好的红杉木顿时成了一堆废柴。
“王爷这这也”冷云海结结巴巴地低头看了看满地的狼籍,再抬头,就见那道银色已紧紧地缠上了屋里尉辰的手腕,逼得他不得不抬头,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终于可以进房的冷云海已管不了重楼开门的方式有多劲暴,只是心头地一掌托起他的满是憔悴之色的脸,心疼地问。
“是谁让你进来的?”尉辰冷睨了他一眼,再转头看向银鞭的另一头,那人冷漠的脸,“还请了一个最不该请的人。”
“他这是为你好。”重楼淡道,再他拉扯着银鞭想要甩开他时,索性一用力,划破满案的卷章,将他扯出了阴暗的房,暴露在满院的阳光下。
尉辰凌空翻身,踉跄着在地上站定,险些跌趴在地的狼狈让他恼火地吼道:“老四,你是来找我打架的吗?”
“不,是打算见见兄弟中最冷血的你为了女人把自己搞成了什么样。”
“这不正是你们乐见的?”尉辰冷哼道。明明可以直接把圣旨交给他的濯雨特地绕了个弯,走了罢月那一遭,不就是为了想在他院里烧这把火?
“那是你自己造的孽,别赖我们头上。”重楼冷哼一声,一甩手,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的银鞭拍打着空气没入了他的袖中。
“我自己造的孽?”尉辰苦涩地摇了摇头,“可是,娶她确实是我心甘情愿的。”
难得见他脸上出现这种表情,重楼不禁讥诮地挑眉道:“这番话你该去和嫂子说的。”他若愿意开口,只怕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不给我机会。”尉辰挎了肩,仿似一再苦苦支撑的意志都要崩溃了,“她不说话,无论我做什么,她就是不肯对我说句话,她用她的沉默来惩罚我。”
那日,她请求他休妻,被他拒绝后,她便不再多说一句话。
他从不知道,连沉默也可以是一种可怕又痛苦的酷刑。偌大的屋子因为少了她的欢声笑语而变得广阔又空洞,即使两人如此的接近,心却是远离的。
“她在恨我。”
重楼微微一怔。恨,该是多么沉重的词啊,会不会在不就以后,悬月也会这么告诉他呢?
“你可是想好了,你真心想要执子之手的是谁?”
尉辰看着他,有些妒有些羡。
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重楼是他的政敌,是夺走了悬月的人,在公在私,他都不可能像现在一样,与他面对面站着,平心静气地告诉他自己连日来的苦、连日来的怨。
“父皇那儿虽然还有冷云海顶着,但你还是早些上朝的好,这种落魄的样子不太适合你。”重楼甩了甩袖,转身打算离开。
他本就没有管人家家务事的坏毛病,这次已是打破了先例,而他也不打算让这条记录再继续下去。
“老四,今个儿吹了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里来管闲事了?”
停步转身,他又见着了往日那个尉辰,即使面色不佳。
“只是来还你西郊的那份情。无论如何,还是因为你的选择,月儿她才有了继续活下去的机会。而我,也还来得及做些什么。”他仰头看着蓝天上朵朵飘过的白云,唇畔有笑,又被他敛了去,再转头,已无温和之色。
“帐已结清,下次,好自为之。”
他转身,宽袖扬起满地的落叶。
尉辰淡淡一笑。他还是不喜欢重楼。因为他有一颗他穷尽一生也求不得的心,即使外表看起来再如何寡情,他终究有着最温柔的内在。
出了黑耀宫,挥退了等候的小厮,他独自走在通往紫宸宫的夹道上。
未及,有阵微风,不自然地袭上他的背,他淡淡一笑,未停脚步,继续走着。
“展风,事可有办成?”
来人正是展风,此刻正跟在他的身后,随着他的步调,漫步在空无一人的路上。
“是,已将王爷的意思全部转达给洵玉殿下了。”
“那他怎么说?”
“洵玉殿下让臣转达,万事俱备。”
只欠东风吗?
那他是要何时动手?即使是造就打算好的,真要来临,除了不舍,他还是不舍啊!悬月自十岁起便没有离开过他,如今却必须让她独自去那么偏远的地方,他终究是放心不下的。
“展风,再等等吧!”他告诉他,也是告诉自己。
只是,在回眼的那一刹那,他见着了那疾驰而过的身影。他刹时转身,挥鞭卷住那人的身子,将他扯到自己面前的同时,也扯落了一块晶莹的玉佩。
玉佩掉落在地,翻转发出清脆的响声,终于落定的同时,也露出了让他再不舍也得立刻作出决定的图腾。
第72章()
似乎很久没有回来这里了。
她仰看了眼那褪了色的牌匾,伸手推开封锁已久的房门,隔世的空气夹杂着浓重的怀念扑面而来。
这里是霁阳居住的院落,在他离世后,由重楼亲自锁上了所有的门窗,只为挽留从这里流逝过的幸福。
曾经,他们所有的人都是幸福的。即使有恨,也为眼前平淡的幸福掩盖了去。而在霁阳离世多年后的现在,重楼早已步入政坛,为权利而累,也为斗争而苦,而她,本只想旁观一切的风云变幻,却被她无意窥见了他们兄弟之间党派斗争最后的结局,至此,再无法袖手旁观。
她不明白,究竟是龙帝刻意向她泄露了这个打算,亦或当真是天应预言,只是无论如何,现在这堆乱麻的线头确实握在了她的手中,要由她结开这千千结。
只是,她应该怎么做才能成全所有人的幸福?
她望着屋内陈旧的摆设,长长地叹了口气。
“翁主。”童泽无声出现在她身后,横臂身上,躬身道唤道。
悬月微微侧身,瞥见他垂在身侧的那姿势有些不自然地左手,不禁轻蹙了眉问:“受伤了?”
童泽不解抬头,顺着她伸出的指看向自己的手,浑身一颤,如遭雷击,极快地收回手,隐入袖中。
“没有的事。累翁主费心了。”他垂眼看着地板,有些心虚,有些不安。
“是吗?”他动作地太猛,回答地太快,再再昭示着他欺骗了她。只是他若不想说,她也无意逼迫,旋了身,在一旁的椅中坐下,又问:“那可是有消息了?”
童泽刹时僵住了身子,没入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带来阵阵撕心裂肺的痛。
他的手是重楼伤的,他的手腕上还留着那道银龙抽卷过的痕迹。
这片辽阔无边的东陆上还留存着上古时代的三大神器:龙吟鞭、凤鸣剑、麒麟枪。而三大神器之首的龙吟在他怀揣着走访各地得来的消息急奔留秋殿而去的时候,低哮着卷上他的手腕。那狠重的力道瞬间折断了他的手腕,而他也因突然而至的巨痛而失了平衡,重重地跌上地面,也撞落了怀里的玉佩。
他暗呼一声“糟糕”,却只能看着那块碎玉摇摇晃晃地往前滚着,直到撞上一双银色的鞋面,翻转着落定,露出那足以让人大惊失色的图腾。
他撑起了身子,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已拾起那块碎玉,却是看也未看,只是紧紧地握在手心,紧到他可以看清那白皙手背上陡然怒张的血脉。
“是月儿,让你去的吗?”
他仰起脸,望向重楼弯腰凑向他的那张精致的脸,因为背着阳光而昏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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