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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江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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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们都要逼他呢?”
第23章()
这些日子心绪本就杂乱着,再加上刚才濯羽的一番饱有深意的话,虽然已经是出太阳的好日子,悬月只觉得自己的心还停在那段风雨飘摇的日子,晦涩不堪。垂着头正要跨进藏冬殿,却愣生生地和里头也要迈出来的人撞了个正着,悬月一个没注意,就要向后跌去,来人倒是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
“月儿?你没事吧?”
悬月抬头看着他,惑人的桃花眼依旧,带着的不入瞳心的笑也依旧,可是她觉得他们之间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她还记得那个扬风的日子,他坐在身边笑问她有几岁,风吹着他几缕散下的发,撩着她的颊;她还记得那两只箭擦着她的发饰打落那索命的利器,她靠在他的怀里,看着那双纤长的手绕着马缰绳;她记得那放在自己房门口的那软软的包袱,记得那白围领圈住自己脖子的温度。然而现在,突然一切都不一样了。她不着痕迹地推开他的手,道:“二哥是来看四哥的吗?”
那声轻轻淡淡的“二哥”重重地砸上尉辰的心,那被推开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他看着她,却只看到她的发顶,上头那白玉簪子上垂着的珠串轻轻晃荡着。良久终是收回了手,在袖中紧握成拳。“太子有事找老四商量,我撺掇着也该来瞧瞧老四的玻”
悬月只轻轻地应了声便不再开口,头依旧微垂着,身后廊檐下的宫灯在暖风的吹动下左右轻晃着,她月白色的纱袖和裙沿也微微翻动着。尉辰这才意识到,她的装束改变了,连带的她给他的感觉也改变了,就这么一段的日子里,曾经离他很近的她似乎就这样远离了。他调开看着她的视线,嘴角苦涩地勾着。这不是他要的结果吗?那又为何,当她推开自己的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心口空了一块呢?
“老二?”太子负着手走了出来,不解地打量着尉辰那有些悲凉的背影。
尉辰微微侧过身,后头的悬月也露了出来,太子脚步一顿,脸色立即难看起来。
悬月福身道:“大哥。”
太子瞥了眼半面对着他的尉辰,那张常带着笑的脸如死水一般平静,眉头拧了拧,“不用多礼了。”
“四哥还病着,月儿就不送大哥了。”
太子轻扬了扬手,两眼紧紧地盯着尉辰。尉辰也没再看向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只是愣愣地没有目标地看着前方。
“她的身份太过特殊,如果她不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终有一天,她的存在会是我们的威胁。与其将来痛心不如现在了断。”太子拍了拍他的肩,摇了摇头,走了出去。徒留尉辰站在那儿,静默良久
一走进内殿,悬月就发现以往经常可以闻到的那股檀香已经极淡了,四周的窗都大开着,一阵又一阵暖风从这头的窗子窜了进来,撩拨下轻柔的幕纱后又从另一头的窗子窜了出去。床上那单薄地好似纸片一样的人正看着窗外出神着。她快步走到窗边关上那风的入口,“才刚好,还不能吹风!”
重楼看着她有些薄怒的脸,淡淡地笑着:“已经春天了。”
悬月旋身看着窗外点点的绿点,“今年的冬天特别冷。”
“是冷得有些让人受不了呢。”重楼也望向那星星点点的绿。
“要见的都见过了吗?要再封宫吗?”悬月移开目光,走到他的身边,替他拉高棉被,碰触到他异常冰冷的手,秀气的眉死死地打了个结。
“还有一个。”他反手握住她的,再不放手。
悬月猛地扬起头,看着他墨黑的眼。她曾觉得他的眼黑亮的像颗罕见的珍珠,那浓浓的黑中有的是点点如星光般的光亮。如今他的眼,依旧黑得让人感叹,却没了那惊艳的亮,只是黑黑的,黑得仿佛要让人就这样沉溺了下去。
“爷,左司徒赵大人求见!”幕纱后展风的声音清晰可闻。
重楼没有应他,只是死死地看着悬月,冰凉的手紧紧地握住她的,贪婪地汲取着她的温暖。她看见了他眼中隐隐浮现的不安,淡淡地笑了下。她这是在怕什么,她已经失去了霁阳,她现在怕的也只是失去他而已。另一只手也覆上了他的,“我不怕。”她不知道做这样的决定到底是对亦或是错,也许将来的某一天她会后悔她今天所做的决定
“宣。”重楼嘴角扬了开来,看在悬月的眼里仿佛是在混沌的世界里找到了一丝光明。知道手上突地袭上寒冷,她才惊觉到他已收回了手,正推开身上厚实的锦被,试图下床。
“不可以”她推阻着他的身子,他却轻轻拉开她的手,笑着摇了摇头。他的笑容告诉她即使她阻止也没用,于是她默默地立在一旁,看着他有些吃力地挪下自己的腿部,看着他光裸的足轻踏上冰冷的地面,明明还站不稳,却硬是没有借助任何的扶助,就这样颤颤地立在了内殿的中央,本合身的中衣现在宽大的有些过分,明明是很虚弱的身体,站在那儿却一点也让人感觉不出孱弱,反倒是一种尊贵与王者的气势蔓延了开来。她瞠大了眼,随即又垂下了眼,她看惯的是那飘飘似仙的重楼,可眼前那高贵无比的才是真正的重楼吧?
“微臣赵言初叩见四皇子。”左司徒甩开宽袖,匍匐在地。
重楼负着手,散在身后的长发微微摇曳着,“抬头看着我。”
左司徒再叩首,随即缓缓地抬起头,视线扫过那无暇的足,轻晃着的衣摆,顺着那颀长的身子来到了重楼清淡的脸,顿时一振。重楼的表情还是那样淡淡的,但那双眼却让他感觉到了明显的不同!左司徒立刻明白了他今天会被召见的原因了,右手立刻伸进袖笼里掏出那方紫色锦帕,双手颤巍巍地捧高到了重楼的面前,“请四皇子接下西宫主位!”
“你们可想好了?”
“臣等必将扶持殿下坐上主位!”
重楼微微一笑,那笑不复以往的仙姿,而是媚惑得似一方妖孽。骨节分明的手极缓地触上那锦帕,修长的指极柔地挑开那锦帕,那皎白的羊脂玉扳指呈现了出来,线条优美的指尖捻起了那扳指,慢慢地套上了另一只手的拇指,那每一步的动作都仿佛被人刻意放慢了般,在悬月的眼里是如此的清晰。窗外本缓和的风陡然增大,关得不严的窗就这样被突兀地吹了开来,狂风立刻窜了进来,吹乱了重楼的白衣黑发。悬月骇然地看向窗外,本风和日丽的天气竟变得如此阴沉诡异,她走向窗边,想关上那被撞开的窗,天空却兀的响起一声响雷,惊地她倒退了两步。
腾龙宫白龙帝手一颤,杯中的水洒了些许出来,杂乱地落在了桌上。
“圣主莫慌,”随伺太监立刻上去拭净桌上的茶渍,换上一盏新茶,“约莫是春雷,惊蛰罢了。”
白龙帝皱眉看着阴沉沉的天,半晌未语。
东六宫端庆宫太子惊得跳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待雷声停下,才软着手脚坐下,额上已满是汗水。
东六宫黑耀宫静坐的二皇子尉辰睁开了闭着的眼,侧仰着脸看着乌云滚滚的天空。
南四宫赤乐宫斜靠在暖塌上看着书的三皇子濯羽放下手里的书,看向屋外的狂风大作,嘴角挂上高深莫测的笑。
南四宫明光宫练着字的八皇子南陵停下手里的动作,走向屋门口,扶着门框凝望着。
西四宫白合宫在园中舞着剑的六皇子洛淮手中的剑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栖凤宫美艳华贵的女子红唇勾着笑,寓意不明。内殿内,被侍女捂住了耳的九皇子楚歌翻了个身,继续着他的好眠。
惊蛰之日,狂风大作,海潮骤起,天地颤动。
安稳地沉睡了几百年的天朝,开始苏醒了。
第24章()
宣德四十三年的春来得有些早,地上的冬雪还未融尽,已经依稀可见点点绿色破土而出,调皮的冒了个脑袋,好奇地张望着这个新奇的世界。
但是,在悬月的眼里,世界永远停留在了冬季的苍白。她的春天早已在那个锣鼓喧嚣的夜晚和那盛放的烟花一起消逝在了天际,从此不再有。心里有道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口,但是,她依旧学会了习惯,习惯了没有霁阳的日子,也习惯了寂寞。
她记得以往看书看累的时候,霁阳都会适时地出现在她面前,带来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和她一起坐在门槛上分享自己的快乐。现在,抬起头的时候,房门口已永远不会再有那个像春天一样温暖的笑脸了。
没有了霁阳,她依旧会一个人坐在门槛上,拿过宫人送上的糕点,掰成碎屑,扬手撒了满院,支着面颊看着经过的飞鸟停下匆忙的脚步,啄食着地上的糕点,也有些鸟儿贪心地落在盘中,毫不客气地分享着属于她的点心。她也不是很在意,任它们在自己的面前放肆。
“若让秋叶知道她特意为你做的点心都进了鸟儿的肚子,估计是要哭了。”为了能顺利接下西宫主位而接连熬了好几夜的重楼,甫走出藏冬殿就见到她一脸落寞地坐在门槛上,看着满院寻食的鸟儿发着呆。
霁阳是一个人离去,却是给了两个人寂寞。
“四哥”拍去手上的碎屑,悬月有些手足无措地站起。对她来说,重楼是重要的,却不是可以相亲相爱的依附。对她,他是遥远如神祗般的存在,尽管彼此是对方仅有的依靠。
“闲着就去宫里转转吧。”重楼拾起一块糕点,置于手心,立刻就有胆大的鸟儿收羽落下。重楼本就清淡,此情此景,更像降临人世的仙士。
“到哪都是一样的。”到哪都是冷清,到哪都是寂寞。
重楼愣了下,淡淡一笑,微振臂膀,负于身后,惊走停落的鸟儿。
“是啊,确实哪里都是一样的。”
一旦你的世界里住进了一个人,就只有他所在的地方才会有彩虹,没有他的地方,黑白一片。可惜,他不是她的世界。
她,也不是他的世界。
极其讽刺的,明明是他遇见了她,走近了她的身边,最先碰触到她心灵的却是霁阳。他常常会想,如果预言是真的话,如果没有那场阴谋,霁阳应该就是天定的储君了。只是,人生就是如此,永远不会有如果,有的只是如果之后的恨。
为了这恨,他破除了对母后的承诺,走上了朝堂,从此一路付出极大的代价。
这代价有多大,他是很清楚的——他彻底斩断了龙帝对他仅存的愧疚之心,从此失去了生命唯一的庇护。
可是,当他看见龙帝那双黑眸深处的恐惧时,他很嗜血地感觉到了快意。这不会简单就结束的,他会让所有的人都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尽管这条路很艰辛,尽管龙帝一定会百般刁难。
只是,他付出最大的代价却是孤独。他的世界只有他自己,正如她的世界只有她一人。尽管他们两人彼此孤独,却不能彼此相依。
龙帝来回翻阅着奏章,却是挑不出半点的错。他有些气恼,握紧了手里的朱砂笔,抬眼看了眼底下坐于右侧静静品茗的重楼,那样怡然自得,胸有成竹,似乎最后的结果早在他的猜测之中。尽管不甘,却不得不佩服。这样漂亮的孩子,又是极聪明的孩子,稳重而优雅,明明聚集了所有的优点,却毫无浮夸之气,只是
龙帝暗叹了口气,引起了有些出神的重楼的注意,他侧首,淡淡一笑,尽带疲倦之气。
“父皇可有觉得哪里不当?”
“可以了。”龙帝合上奏折,说:“就照你决定的去办。”
“多谢父皇。”
“还有,”龙帝顿了下,咬咬牙,道:“吩咐钦天监,挑个好日子,正式接下西宫主樱”
重楼俊雅如春的脸上缓缓浮出了笑容,妖冶的笑容。
“多谢父皇。儿臣告退。”
龙帝站起身,朗声道:“愿吾儿无后悔之日。”其声隆隆,仿佛惊雷,好似地鸣。
重楼的身子停在了殿门口,清冷的背影刹那间寒气四溢。
他侧过脸,半明半暗的,让人心惊胆战。
“父皇,您后悔过吗?为自己曾做的后悔过吗?”
白龙帝一怔,敏锐地捉住他眼底扑窜的危险火苗。胆怯、心虚在一瞬间涌上心头。然而帝王的傲气让他站直了身躯,挺直了脊梁,坚定地说“没有。”
原来他连些微的后悔都没有过
重楼失望地摇了摇头,又暗自嘲笑起自己的天真,竟然会对这个男人心存期待。
“儿臣也不会有。”他转过了身,无半些留恋地离开了这个快要让他窒息的地方。
不知什么时候,外头飘起了绵绵的雨丝,尽管带了些春天的味道,但还是寒气逼人。他伸过了手,承接着一滴又一滴冰凉的水珠,一点一点压抑住心底窜动的怒火。
“四爷,这样会着凉的。”展风从暗处走出,拉回了他的手,擦拭干净,再打开不知从哪找来的伞,问:“爷可是要回宫?”
重楼一直觉得比起自己的兄弟,展风更像是自己的手足。他敬重他,却不会惧怕他,自他成为他影卫的那一天,他就连他贴身的事务都一并接下了。
也许,他不是孤独的,至少在紫宸宫里,他不是孤独的。
“回去吧!”他笑了笑,负着手,姿态老成的不像是个才十九岁刚过礼没多久的少年。
下雨了
悬月望着那蒙蒙的雨雾,怔忡了起来。她想起,早晨重楼出门的时候并未带伞;她想起,重楼的身体并不是很好,因为他的心伤得太多。
没有挣扎太久,她抓过门边的纸伞冲进了茫茫春雨中。
她急切地在雨中奔走,只期望自己能赶在重楼冒雨回来之前将伞送到他的手中。重楼的性子,她很清楚,他太过随意,太过冷淡,连对他自己,都不曾关注。
若说夏雨是磅礴的,夹带着千军万马之势,如同擂响的战鼓,震撼着耳内每一根神经,那么春雨则是绵柔的,是夹带着爱恋着情人的姑娘的柔情的,宛如母亲哄儿入睡的吟唱,如流动的泉水,叮叮咚咚。
只是一道刺耳的尖叫破坏了这令人惬意的宁静,让她松弛的心弦在一瞬间绷紧,指尖一颤,手中的伞瞬时滑落下地。
一个浑身湿透的人兀地抱住了她的腿脚,冰冷的温度顺着湿濡的衣裳渡上了她的肌肤。
“请你救救我!只有你能救我了!”
“贤妃娘娘?!”望着眼前这张被雨水糊了装扮的脸蛋,悬月有些诧异,很难将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人与昔日那个备受恩宠的模样联系起来。
敏贤妃,四夫人中唯一不是出身名门望族的后妃,因着一副天下难得的好嗓子和柔若无骨的身段而极受龙帝宠爱,从小小的才人一路爬上了四夫人的高位。
却偏偏也是这样一位昔日风光无限的宠儿,如今坠落万丈深渊。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不要去冷宫!我不要不要!”
“娘娘做错了什么?”后宫的事,她自知并无资格干涉,也不想干涉,但是心底的一股欲望却驱使她开了口。
“回翁主。贤妃娘娘犯了私通之罪。君上今个儿下了旨,隔了娘娘的头衔,遣至冷宫充役。”押送的宫人打了个千,道:“翁主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君上今个儿心情不好,这事是娘娘犯得不是时候啊!”
“不是的!不是的!你一定可以救我的!君上这么多公主,却只疼你的,你只要一句话一定可以的!”敏贤妃死死拉着她的裙摆不肯放手。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她叹息着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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