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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江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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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春花灿烂。他踩着已有些沉稳的步子跨进了栖凤宫,未及请安就大步迈到了床边,神采飞扬地握着女子的手:“母后,我见到七弟了,他好校”
“喜欢吗?”女子有些虚弱地抚着他黑亮的发。
他用力地点点头,“好喜欢!以后我要教他诗词歌赋,要保护他不受任何人欺负!”
女子淡笑出声,“你啊,不把他教的和你一样淘气,我就放心了。”
“母后!”他不依地摇着女子的手,女子笑着,煞是开心。
鼓声隆隆,他负着手走上高位,冲白龙帝和昭后拱手道:“父皇,母后,儿臣上场了。”
白龙帝满意地点点头,“老四啊,父皇可是很看好你埃”
“谢父皇!”他行礼道,已渐沉稳的脸上是少年轻狂的得意。
“自个儿小心,安全第一,知道么?”女子却是一脸放心不下,挽着她手臂的三岁幼子也是眨巴着眼看着他,带着浓浓的不安。
“儿臣知道,小弟也放心。”他笑道,拍了拍弟弟的脑袋,旋身往武场中央走去。
“武试开始!”
场中央的少年向他拱手行礼后,便毫不客气地攻了过来,招招耗上了十成十的气力。他悠哉的接住,眼里的自负让少年禁不住更加认真起来。上位的女子一脸担忧,他倒是悠悠自在,对少年的进攻有招拆招。
“那孩子,倒像在玩似的。”白龙帝摇了摇头,无奈地笑道:“可怜了展风那骄傲的孩子,‘第一勇士’的称号就要败在这小子手里了。”
约莫是玩够了,他轻跃开身,歪着脑袋向着对面喊道:“我说,我们打个赌好不?”
少年本一脸郁卒,又不好发作,对他的提议自是欣然接受:“赌什么?”
“展风!”白龙帝身边的御前侍卫上前喝道,却被白龙帝扬手阻止。“就由着他们吧,展望你也不要太紧张。”
展望连忙拱手道:“属下遵命。”
他见那少年满身的傲气本就兴致冲冲,见白龙帝也不反对,更是上了兴头,“你输给我,就给我做影子侍卫,我输了就替你做件事,没限制,好不?”
“君子一言!”展风大喜立刻攻了上去。
“快马一鞭!”他接道,跃身攻了上去,全无嬉笑之意,打得少年应接不暇,一个飞身,跌出了场外。
“好!”白龙帝鼓掌道,“不亏是朕的皇子!”
他跃下武场,嘴角盈满了笑容,向高位拜了拜,走至坐在地上懊恼不已的少年伸出了手,“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了,顺便保护我的七弟!”
少年看着他伸在自个面前的手,怔了下,随即起身跪倒在地,“臣愿从此跟随四皇子,护卫四皇子和七皇子的安全!”
那年,明明是春天,风却是刺骨的冷。他晃着白龙帝刚赏给他的白鞭,打算去给他母后看。和往常一样,他蹑手蹑脚地走进西暖阁,刚跨进屋门,却看见明昼跌坐在地,一脸惊骇。
“老五,你怎么了?”明昼脸上的恐惧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他连忙跑了过去。不等他回答,纱帐后的骚动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他缓缓转过脸,看见他的母后被两个宫女架住了身子,另一个宫女在强灌着她什么!
“想不到自己也有这一天吧!”他惊恐地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身影,那艳丽的服色,那妖娆的背影!他睁大着自己的眼,看着他母后满面的泪,赫然明白她被迫吞下的是什么!
“不”刚想冲上去大喊,嘴却先一步被堵住了,而他身边的明昼也是亦然。他转过头,看到的是华颖哭花的脸。华颖强压住自己的哭声,用力向着他摇了摇头。他不依,死命地挣扎着,然,华颖的手却牢牢地桎梏着他。
不要!他无声地呐喊着,手极力地伸向着他的母后。她似乎看到了他,哀戚的双眼看向他的方向,泪水一波又一波地涌了出来,那明丽的面容渐渐泛了青,最后她合上了眼,架着她的宫女松开了手,她的身子软软滑落在地,再无生息。
他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然后他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弟弟,被拖了出来,被同样灌下了毒药。这次他挣扎地更厉害,可是华颖却依旧摇着头,泪流满面。然后,他看到弟弟小小的身子也软倒在地。然后,那背影转了过来,就在那一瞬间,他看见了什么叫仇恨!然后,那人带着得意的笑,扭着腰走出了宫。华颖的手才无力的松开,他疯了般冲了过去,摇着他的母后,可是她却再也没有睁开眼
他僵着身子跪在灵柩前,动也不动,往日那双淘气的眼此刻全没了神采,只是呆滞地看着那冰冷的棺木,甚至后头响起了脚步声,他也仿佛没有听到。
“小主子!”华颖重重地跪倒在地,“奴婢不求小主子原谅奴婢,但求小主子听奴婢说几句。试问若无有权有势之人的授意,这世上还有谁敢明目张胆地对正宫娘娘下手!奴婢知道小主子身手过人,若无奴婢阻拦,一定能救下娘娘。但是,小主子您是斗不过这幕后的人的!奴婢肯请小主子保护自己!”
“华姑姑,你告诉我,是谁要我母后的命?”他仰起头,幽幽地问道。
“小主子,娘娘早知道会有这一天,特嘱咐奴婢一定要转告小主子几句话!”
他没有回头,却似乎在听。华颖抬头道:“韬光养晦,远离是非!”
他身子一僵。华颖凄然一笑,颤着声道:“小主子,七殿下好歹捡回了一条命,小主子一定要保全自己,才能想办法治愈七殿下。奴婢和娘娘会一直在你们身边的。”
身后传来一声闷响,他回头,只见到华颖倒在了血泊之中。
“小主子,忘了所有的一切,活下去。华颖舍不得娘娘,陪她去了。”她的气息微若游丝,他踉跄着脚步走了过去,却只来得及握住她无力垂下的手。
“你们都骗我”他跌坐在地,咬着唇,泪水沿着线条佼好的脸滑落下来,滴落在青色的大理石上,“你们说会在我身边,却都离开我,就剩下我一个人。我不要不要”
记忆里还残存着母后和华姑姑的笑脸,一夕之间却只剩下了他和他那只剩下半条命的弟弟。不行,不能就这样算了,他要告诉父皇,告诉父皇就是那个女人杀了母后的!他爬起身,向腾龙宫的方向跑去,向御书房跑去。闪过重重侍卫,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御书房,却因那个令他恨到骨子里的背影止住了脚步。
“是你做的?”白龙帝头也不抬,朱砂笔径自在奏折上移动着。
女子轻笑了一声:“被你猜出来了?”
“为什么连朕的皇子也不放过?”
“你不也是利用我除掉了昭后?”
白龙帝笔势一顿,抬头看着妖娆的女子,沉声道:“既然老七没死,就不要再动他了,老四你也别打主意。”
女子摊摊手,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无所谓。书房里再无对话,而书房外,他的心全冷了。他抬起眼睑,冰样的眼冷冷地看着书房里他的父皇,他曾经崇拜至极的父皇。
原来,这就是一切。他缓缓退开了身子,如游尸般地走出腾龙宫,身子一个倾斜就要跌下层层阶梯,身后的展风眼明手快地扶助他,“主子,你没事吧?”他是听说过皇家向来黑暗,但没想到素来英明的白龙帝会杀了自己以贤惠而名扬天下的妻子,对主子而言,这怕是最难接受的事实吧!
“展风,替我做件事。我知道会有些为难你,但请你一定到做到!”他侧过脸郑重道。
“主子尽管吩咐!”
“把明昼送出宫去,越远越好,托个信得过的人好生照料。此事要瞒过所有人,知道吗?”
“主子”
“明昼还什么都不知道,万一说出去了,只会被灭口。”重楼闭上了眼,那张十三岁的稚气的脸上却是三十岁的沧桑。
“主子也走吧!”展风担忧地劝道。
他仰起头看着这虚假的万里晴空,“我要留下来,我要看着每个人的结局。”他要看着每个你争我夺,各怀鬼胎的人最后都有什么下场!
第22章()
凉凉的感觉覆上了他的额,一点一点地驱散了梦境,柔和的烛光泛进了他还有些模糊的眼中。重楼睁开眼,发觉悬月柔和的面容就在眼前,而他自己则枕着悬月的腿不知睡了已有多久。一滴清凉落在了他的脸上,沿着他脸部的线条滑了开去,漫出了一道凉爽。
“你醒了!”望着他的那双金色的瞳,里面承载了太多的喜悦。
“我睡了很久了吗?”他嘶哑着开口问道。
“天黑没多久你就发烧了,睡得不好,一直说着什么,我就”说着,她就要把他扶进榻里躺正,却被他陡然伸出了两臂,紧紧地揽住了腰身。
“我梦见了我母后。”他把脸埋进她的腰腹间,闷闷地说道。
悬月止住了手里的动作,看向他微向她的侧脸,察觉到他的神情不似以往,空空荡荡的眼神有些,和有些痛苦。
“梦见她什么了?”她不忍,再度把弄湿的绫巾覆上他的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起来。
“梦见她被杀的时候。”
攥在手中的绫巾落下他的额际,她惊骇地看着他,手无措地想收回,却被他一把拉住,紧紧地贴着他的手心,他手心里的凉意顺着他的肤渡了过来,让她的也凉了起来。
“我是亲眼看见我母后被人强灌毒药杀死的。”他的声音很平静,却让她分外的不安,“那些人杀了她后,又向一旁的老七下手。老七虽是幸运的活了下来,却一直没办法清除体内的毒,遇到流飞时已经太晚了。而她,我的母后,拥有‘天朝第一后’之称的她却没存活下来。”
她看着那双黝黑的眼,唇颤抖着,想说些什么,却不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他也不再开口,只是就这样看着她,似乎在等她说些什么。屋子里是异样的沉静,静到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半晌,她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问:“你恨吗?”
“恨?”他讥诮地笑了声,瞥开了头,“我还能有七情六欲吗?我想爱,我的爱却会让我爱的人走上绝路,我想恨,我的恨又会让我自己无路可走。”
“你,现在想要什么?”
“我要要回我所有的一切。”他重新再看着她,双眼里燃着愤怒的火焰,“我认为我隔岸观火就能全身而退,却没想到只会失去更多。老六没有错,我已经不能再逃避下去了。”
她闭上了眼,掩住自己心里的哀伤。皇宫确实是一座最华丽的牢笼,它不仅困住了里头人的自由,也困住了他们的选择。霁阳,他尚未明白这种残酷,却成了这份残酷的牺牲品,可幸?可悲?亦或是可恨?
“是谁要霁阳的命?”她深吸了一口气,不想问却无法不问。
“谁想要我和你的命,就是谁要了霁阳的命。”
她睁开眼,看见的是他木然的侧脸。他曾经告诉自己他不是不疼爱霁阳,而是不能;他曾站在霁阳屋外承受着漫天的大雪,却从未踏进一步。霁阳也许是幸运的,可是他绝对是不幸的。霁阳没有那段血腥的记忆,他却深刻地记在脑海里,想忘也忘不掉;霁阳可以无忧地做着一切,他却必须让自己与一切都保持距离;霁阳可以是热情的,他却必须是淡漠的。在灵山院,她争的只是自己的生命,而他却必须争取更多的生命。心揪疼了起来,双臂禁不住揽紧了他,“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她不知道事到如今,自己还能为这样伤痕累累的他做些什么,只是觉得这时的他就像易碎的玻璃,脆弱不堪,却无人保护,如果连她也不出手,他就样这样化去了。
“我只要你陪在我的身边。”明明冬季的宫装有很多层,可是她还是可以明确感受到腰腹间传来他有些炽热的呼吸。
“你在哪,我就在哪。”曾经也有人给了她这样的承诺,却无法做到。但她这次一定会做到,永远地陪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走过这个残酷的时代。
屋外,展风一直僵直的身子斜靠在了墙上,他仰头看着天空,长叹出一口气,热热的气息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了一团一团的白雾,“究竟是预言推动了现实,还是现实推动了预言?”
伴着重楼的病一天一天地好了起来,天气也开始暖和了起来,许久不见的阳光开始撒向了大地。站在藏冬殿外的悬月,顺着那来来去去、匆匆忙忙地人影,看向从未这么热闹过的藏冬殿。因为封宫已久的紫宸宫,在今日,首次因故开启了宫门。为了让重楼好好的养伤,关上了宫门的紫宸宫倒是一片宁静,而紫宸宫外,朝野上下却因为这次意外而天翻地覆了起来。效忠于前昭后的,对于四皇子的遇刺激动不已,联名要求白龙帝清查;隐藏了些杂案的惧怕这次调查会被翻出案底,又激烈反对;产生惊弓效应的惟恐自己也摊上这等事的左右为难,不好表态,搞得白龙帝一个头也大了好几圈,皇子遇刺,说大也不是什么大事,因为重楼本身没什么重职在身,说小也不是什么小事,毕竟他的身后又代表了一群势力。白龙帝迟迟拿不下个主意,于是,日日聚集在紫宸宫外急切想知道重楼病情的人越来越多,联名奏请重楼要重楼请白龙帝做主的人也急剧增加,然后拐着弯想重楼息事宁人的人数也不少。就在紫宸宫的宫门快被推倒的情况下,重楼不得不下令打开宫门,让这群人一次把事说干净,已还给自己一个安静的养伤的环境。
“你就是预言之女?”一道清朗的男声在悬月背后轻轻响起。
悬月收回看向藏冬殿的目光,循着声源旋过身来,在遍地残雪中,有些困惑地看向来者,一时不知这位有着和重楼极其相似的眼睛的年轻朝臣是谁。
濯羽笑看着她一双奇特的金眸因困惑而迷茫起来,却不再开口,只是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然后绕了一圈的目光终止在她的脸上。就在悬月以为他已经老身入定的时候,他眨了眨那双和重楼相似的眼眸,笑道:“也只是个很普通的女孩嘛。”
悬月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不由得倒退两步想跑开。
“慢着。”濯羽好笑地从腰间掏出玉牌,表明自己的身份。
悬月看向那成色极淡的玉,上头是身子卷成波浪状的龙。
三皇子,濯羽!
连忙福下身就要行礼,却被濯羽快一步扶助,“父皇即已道明你与公主平阶,就算我等的妹妹,不必再行此大礼。”
“三哥是要找四哥吗?”
濯羽耸耸肩头,“是南宫那群大老,肚子里绕着什么弯弯,硬要借我的名头来一趟。任务达成了,我就在外头晃晃。”
那,她是该陪着他晃晃,还是快些离开为好?她记起了重楼那带着痛心的眼神,“记住,这座皇宫里,地,是没有一块安全的,人,是没有一个可信的。”眼角扫到了藏冬殿的方向,里头走出了几个人,却又有更多的人涌了进去。她想起早些时候重楼还有些泛白的脸色,禁不住担心起来。
“若是放心不下,何不过去看看?”看着她眉头隐隐的焦虑,濯羽好心地建议道。
悬月也不同他客气,福了福身就要转身离开。他却伸出一掌,“替我转告老四一句话,‘我等他已经很久了,不要再躲了’。”
听出了他话中之意的悬月怔大了那双金眸,看着他优雅地欠了欠身,踩着从容的脚步,慢慢度向宫门口。在他的颀长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时,她才幽幽地道:“为什么你们都要逼他呢?”
第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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