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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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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头,又阴阳怪气儿的说话!”素涵嗔了她一句,回头看看尹长卿,却的确觉得他比以前更夺目了。过往尹长卿面带病容,身着弊衣,依旧是让人侧目,更何况现在。
素涵不禁嘀咕,这般的美男子要是扔在大街上,得有多少小姑娘瞧了后茶不思饭不想啊。得了,还是别祸害人了,以后还是就把他锁在自己身边吧,别人想瞧上一眼,没门。
反观素涵,去年又是闹旱灾又是逃荒的,今年还险些和尹长卿生死相别,这般林林总总的折腾下来,她是想不消瘦也不成啊。只不过,她这瘦,是带了点病态在里头的,气色不佳,人自然也不显得精神。最近尹长卿身子骨一点点好起来了,她也宽心不少,于是,有下仆好吃好喝的照料着,渐渐地,才恢复了点红润。
今儿个,她穿了件芙蓉色撒金襦裙,衣摆上绣着绛紫色花纹,乌黑的青丝只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头上再点个蝶花吊穗的银发铀,整个人瞧着秀美又淡雅。
她自己是不觉得,但这模样落在尹长卿和刘刈的眼里,倒是副难得的美景。
刘刈不敢多看,尹长卿却是目不转睛。
☆、第七十三章 夫妻番外(二)
两人往前走着;走至尹长卿跟前,蓝悠使坏一推,素涵便倒进了他的怀里。
“素涵,小心。”
“啊……”
他忙环住她的腰。
蓝悠吐了吐舌头;大咧咧的朝刘刈使了个眼色:“刘大哥,上回你说要教我使剑来着,没有忘吧?”
刘刈一愣,憋住笑,滑稽的扭曲着脸:“是、是,我没忘。蓝悠姑娘,今个天气真不错!咱们这就走着吧。”
蓝悠使了坏;足下溜得倒快,跑走前还扭头冲着尹长卿投来了个“加油;赶紧下手”的催促眼神儿。
“这丫头,伤好了之后是愈发活泛了。”素涵起身,苦笑着,蓝悠性子似匹野马,在这古代,她这妹妹可该嫁于何人是好?
尹长卿却不让她起来,箍着她不肯放手,直叫人老老实实趴在怀里,手上的劲儿才缓了缓。
素涵挣扎不开,瞪了尹长卿一眼,打趣道:“光天化日之下,书生的礼义,究竟是抵不过美色的诱惑了?”
尹长卿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伏在她耳边,慢悠悠道:“这美色的确诱人的紧……素涵,你又变漂亮了。”
纵使两人已经夫妻一年了,但此刻他说的这话,还是肉麻到让素涵微红了脸。
趁他不留神,推开他,绷住脸,以掩饰面上可疑的红润,责道:“刚好了病,便忘了痛。这大夏天的,尽管竹林间阴凉,可你也不能天天杵在这儿吧?都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净做些幼稚的事儿。”
尹长卿更是憋笑,这幼稚的人,还不晓得是谁。他道:“是幼稚了点,不过,你若喜欢,我便一直陪着。”
素涵登时有种被揭穿了的羞恼,憋着嘴,埋怨一般的瞪了他一眼,拔腿往院里走,不想再理他——是谁大下雪天的突然失踪,后来,又只留下封吓人的血书,便昏迷不醒的?怎么,还不许她等一切都了了之后,好好来个秋后算账?这天底下,可没这么便宜的事儿。
尹长卿见素涵真的不理他了,这才愣了,眨眨眼,温和的眸子里,迟疑之色一闪而过。几步追上去,拦住人,不让走,欲言又止,却终是说道:“你……什么时候嫁给我?”
素涵按下他的手臂,昂起下巴,带着淡淡的笑:“你这算是求婚吗?在我故乡,男子这般向女子求婚,可当真是没诚意的很……”话停至一半,还故意拖长了尾音。
“诚意?”
素涵点头。
尹长卿垂眸想了想:“好,那我以后,便日日都在这儿等你,哪怕海枯石烂,亦不离去。至于今天,我也不走了,就立在这门口,直到你回心转意了为止,如何?”如此淡定的讲着肉麻的情话,和暗藏威胁的话语,还真是让人佩服。
“你……”素涵憋气,自个儿身体刚刚痊愈,便故意折腾给她看。明里是糟蹋自己,暗里,分明就是逼她,逼她藏不住,显出心疼,好乖乖就范。这算盘打得真准,吃定了她会舍不得,拿不了他怎么样。
可素涵还真不敢就这么走人,依照尹长卿的性子,他既然说了这话,便做得出来。若是她离开了,尹长卿备不住真能等她一宿,万万不是开玩笑的。
前辈子有句老话,“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如今,她素涵是真真怕了尹长卿这个不要命的。
依旧暗着脸色,拉起他的手:“走,进屋!”
尹长卿也不追问素涵是否同意了嫁给他,就由着她拉着,嘴角边的浅浅笑意,怎么也褪不去。
子朔上了衙门,蓝悠和刘刈也消失的彻底,于是他们一路进到堂屋里头,愣是半个人影都没有遇到,就连往常恭恭敬敬守着的家仆们,都识相的退下去了。
桌子上有半温的菜肴。
“喏,快吃点东西吧,这都过了晌午了。”嘴巴上还是忍不住关心道。
“嗯。”尹长卿寻个椅子坐好,然后拉着素涵也在他身边坐下,四下望了望,又道,“宁儿和昊儿呢?”
素涵执起筷子,夹了点清淡的菜色进尹长卿的碗里:“都这会儿了,宁儿应是由下人带着,去睡午觉了。至于昊儿,该是在温书吧,那孩子现在刻苦的很,我都怕他读书读得太刻苦,累着自己。”
自上次的落水事件过后,昊儿一夕之间,竟像是长大了不少。后来尹长卿养病的一段日子里,他还跑来安慰素涵,要她宽心,不要着急。素涵直至现在,忆着此事,心下还觉感动。
许是古代的孩子早熟的缘故,她总觉得昊儿和现代的很多小孩子真的相差很大。比如说,在她的印象里,一般六岁的小孩,应该大多都贪玩的很,可昊儿这孩子,读起书来却是极其专心、用功。每日看他严肃着一张小脸,临窗而读的样子,素涵心下都不禁又是心疼,又是自豪。
“昊儿的字是写的越来越好了。那天我在他房里拿了一张来看,一笔一划,写的工工整整的,特别认真,呵呵。”
素涵是个现代人,她不曾想着要拘束了昊儿,对于昊儿的未来,也并无太多强迫的意思,只求他能平安健康的过一辈子便可。但昊儿受了尹家的遗传,甚是热爱读书。如此,素涵就也依他去读,反正在这个国家,读书人很受人敬仰、看中。
“昊儿还差得远。”尹长卿正色点评道。
素涵无奈,这尹长卿也不能要求人人都像他当年那般少年有成吧?更何况昊儿还只有六岁,在素涵看来,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够了不起的了。
“长卿,昊儿还小,你莫总说些严苛的话,适当的,也要多多鼓励他才是。”
尹长卿一笑:“就数你最宠他,这往后要是宠坏了,可如何是好。”
“哪儿能。”
食不言,寝不语。两人的话题便止在了这里,随后都没有再多说。安安静静的吃完饭,素涵推着尹长卿去小眠歇息,很怕他大夏天里站了一头午,累着了自个儿。
尹长卿就势拉住素涵不放,至了床榻前,一滚身子,便把人带进了怀里。
“放手。”
“不。”声音沉稳,看来是没得商量。
两人在床榻上又推扯了一番,发簪俱凌乱。后对视着彼此乱七八糟的模样,不约而同的,却都笑了。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素涵怪他。
尹长卿搂着人,在她唇上一吻,轻声道:“幼稚点,也不错。”
遂相拥不语。
这个夏天不算燥热,处于林间的宅邸又格外凉爽。此时,有微风从窗子外徐徐吹入,拂过帘帐,其飘飘而动。一片寂静里,竟只余下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相互紧拥着,感受着彼此温暖的温度。
心里亦皆静了,像是寻到了宿命的皈依之地。
75 长卿番外(二)
在上华村的日子平静到令我不可置信;每日我坐在尹家老宅的书房里,透过窗子,看外头日出日落,心里枯寂的像个年迈的老者。当我远离了一切——家人、朋友、地位之后,我看着周围全然陌生的世界;竟会有种不知自己是谁的错觉。
经历过了最初的颓丧、暴躁和绝望;我开始变得越来越冷漠;仿佛世间再无任何事情;可以让我的心;荡起波澜。
头三个月里;我仅毒发了两次。
毒发的时候很痛苦,常伴着高烧,自己便像是坠入了火烧地狱;煎熬不已。但不毒发的时候,我又和正常人无异,不论是看书写作,还是练武,都不受任何影响。这让我很忐忑,因为我永远也不知道下一次毒发会在何时。
我会害怕,也会担心下一次的毒发,是否会极为严重,然后,自己便会就这么死去了。
那年我十七,心里还有诸多的恐惑与不定。我怕自己悄无声息的去了,尹家便再也见不着光亮。而我,便也永远看不到自己翻身的那一刻了。
我想的没错,后来的日子里,毒发的频率逐渐增加,等到秋天天气转凉时,我居然病得下不来地了。
上华村的村长是个老好人,看我一个落魄书生身患疾病,便心生怜悯,常会来探望我。每次来,还会给我带来很多农家的吃食,尽管不甚精致,但我仍旧感念在心。
他们的淳朴,让初来乡下、满心怠倦的我,心生了几许暖意。
我一直对田家的老夫妇没有什么防备心,只觉他们是难得的好人,岂料他们未曾谋面的女儿,却是个地地道道的泼妇。
那日,我处于昏昏沉沉中,也不知怎的,便发觉有人进了房间。当时我病的都睁不开眼睛,朦朦胧胧的听来人说她是田家的女儿,就放下了戒心,安然的让自己睡了过去。
下半夜,我退了烧,下地要喝水,转头看见床头的高脚凳上放着个瓷碗,便昂头将碗里的“水”饮了下去。
之后的事情,我有点记不真切了,只是当我恢复理智的时候,那个女人已被我压在身下,浑身狼狈了。
田桂花那时还并未发胖,面容也算得清秀,但我对她,却是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那夜,我虽刚刚毒发,但因着常年习武、又初识情|欲的缘故,于是还是带了几分猛力,把她折磨的够呛。尽管这些,我是没有记忆的,可从她身上的点点痕迹与伤痕,我还是能推出一二。
那个女人缠上了我,要我娶她。
妻子。
想年少时,我也曾幻想过,我未来的妻子该是如何的温婉、美丽。然而……
我陷入了矛盾之中。一方面,我觉得我该对她负责任,毕竟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有了肌肤之亲;但另一方面,我又厌恶那个女人入骨,恶心于她所做出的不知廉耻的事情,就像那个酒家的女儿一样,为了利益,便堕得像个妓子,不守半分妇道。
后来,她说她有了身孕。
我本已死寂的生命里,就这样,竟又有了波澜。
我虽不喜田桂花,可那个孩子依旧是我的骨血,我忍不住,心里还是怀了一丝丝期盼。觉得,也许,这个孩子可以是我生命延续下去的意义。
可惜,我注定不能是个好父亲。我是背着债来到这上华村的,怎么可能给这孩子一个光明的未来?
那时,我想过要杀了他,如此,便可以免于他来这个世界上受苦。田桂花看出了我眼里的杀意,毛躁而愚蠢的女人,终于冷静了下来,不再吵闹。
一个是尽管肮脏,却依旧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一个是我的亲生骨肉。当这两条人命赤|裸|裸|的摆在我面前时,我,下不去手。
挣扎,然后愈发绝望。
我最终决定要让那孩子活下来,哪怕再艰难也好。而他,不能姓尹,不能卷进尹家的是是非非,只有留在田家,才是对他最好的。
可他明明是我的儿子,却不能姓我的姓氏……
我叹然,想着,只要那孩子能好好活下去,其他的,倒也不该计较太多。
入赘于我,是比凌迟还要来得痛苦的羞辱。但为了保住这个孩子,我别无他法。
十月怀胎之后,田桂花生下了个健康的男孩,取名做“志昊”。我初次抱着昊儿的时候,手都是在微颤的。我低头,看向襁褓里小小的他,接着,那孩子居然冲我笑了,笑得那么纯真无暇,仿佛一点人世间的苦恼也会不沾染。
我只觉得,我这一辈子,从来没这般高兴过。这一刻,过去再多的苦痛,皆消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满心的欢喜与兴奋。
初为人父的滋味,把我从地狱拉到了仙境。
尽管身子越来越糟糕,可我心里还是存了一丝念想,不至于让自己活得像具行尸走肉。
后来,田家出了事,田父重病,数月也不见好转。自从田桂花恬不知耻的设计了我,田父田母便与她划清了界限,不再往来,觉得她是败坏了门风,便不肯再认她。
我一直觉得田桂花是个贪财吝啬的人,她把钱财看得极重,平时甚至还会把钱藏到罐子里,埋进地下。而我,在来到上华村之前,却几乎都没摸过银两。只因过去的吃穿用度,皆由仆人打理,我仅要专心读书即可。其实,我真的不懂,不懂那个女人为什么会死命的攥着手里头的银子不放。直到多年后,我从素涵口中听说了子朔的事情,心里才解了迷惑。回忆着那女人抿着嘴唇,抠着钱罐子的模样,我居然还会觉得有些可悲。
但那时,我无疑是极其厌恶她的。父亲身患恶疾,这个时候还置气着不去上心,实在是不配为人子女。
对我有恩的人,我不曾忘记。
于是,我把尹家祖宅的地契拿了出来。之后,田桂花拿着那笔钱回去田家的时候,却也还是晚了一步。
我从不关心上华村的人,因为在我心底里,总无法控制的自认为和他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而我真正在意的,只有昊儿。可田家老夫妇的死,还是牵动了我的心。我心中结了个疙瘩,总觉得田家的那两个朴实老人是无辜的,也许我再知道消息早一点,他们也就不会那么白白的去了。
田桂花在那之后,着实消停了一阵子,性子也收敛了不少。
还掉了田家的债务,其实我们手头剩下的银两也还不少。我和田桂花相敬如冰,平日里在一起,几乎都不会说上一句话。
我猜,她那会儿是因着父母的死,心情有些低落吧。可我对田桂花的事,从来不曾上心,只记得,那段日子,她时常发泄似的暴饮暴食。本来生下昊儿后,她便有些发福,又这般不知节制的吃喝,最后,人便一点点变成了个肥婆。
不过,她不管长什么样,都不关我事。我仅是暂住在田家里罢了。
后来,我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而旬州那边,却迟迟没有消息。漫长的时间里,我都处于一种颓然的绝望中。我看不见未来,也寻不着过去,像个游魂,不知归处在何方。
病的越来越厉害时,我发现田桂花居然会在背后偷偷打昊儿出气。
“打孩子怎么了?孩子是我生的,我为什么不能打!不打不成方圆!我小时候也没少挨打,那又怎么了?而且,我弟弟还被……”
我怒极。这一辈子,还从来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我如此愤然。待着毒发褪去,那一回,我打了她。打了一个女人的事实,也许是我一生里,除了入赘以外的第二个污点。但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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