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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罪名-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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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闲林这会儿却没心情接医生的电话，他才从赵华龙的遗体告别式上走出来，望着赵老以及家属伤心的表情，季闲林心里也不好受。眼前的局面是他从事国安工作几十年以来都没有遇见过的情况，不仅仅是人员的损失，更要命的是信心的缺失，七局整个局从上到下都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十二局现在也是人心浮动，就连林笑也是陷入了迷茫挣扎。
“眼跟前似乎只有一个王天雷可以用了”季闲林揉了揉自己满头白发的脑袋，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医生见季局长没有接他的电话，只好暂时先挂了，他对护士讲道：“林处长是心病，不是我们能治好的，我们尽力而为就好了，你也不要伤心”。
“心病？徐医生，您的意思是林处长眼睛之所以看不见不是因为外部原因造成的？”
“嗯”医生点头：“对于林笑的详细检查结果出来了，他的身体机能一切完好，对林笑的脑部检查也清晰可见，原本我们以为是脑内存在淤血压迫视神经，现在检查之后发现根本就不存在淤血，所以我们现在怀疑是心理作用造成的暂时性失眠”。
“那真如同林笑先生所说根本不需要吃完嘛？”护士大惊，不知道林笑是怎么猜到根本没有病的。
医生看了护士手中的药一眼，道：“暂时就这样吧，等我向季局长汇报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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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老也在这家武警医院治疗，他住的是顶楼，和林笑的病房只隔了两层，当秘书小魏提到林笑他们被人摆了一道，现在全部重伤进了这家医院后，云老非闹着要下楼看看他们。
只是云老现在的身体情况已经大不如前了，特别是听说赵华龙英勇殉职以后，云老更是倍受打击。
但是云老还是吩咐秘书小魏立刻备好车，他要亲自去送赵家小子最后一程。
“领导，您的身体”小魏面露难色，只有他最清楚云老现在的状态，根本就不宜出门，更别说去那种场合了。
“还管我的身体干什么？我都是九十好几的人了，死就死了，我和赵老是五六十年的交情了，他唯一的孙子走了，我不出席，说不过去，况且赵家小子还是为国捐躯，我不得不去啊”云老说着又想起了自己唯一的儿子来，当年他也是不到三十就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他懂。
秘书小魏在紧急询问省委和省军区意见后，在获得省委和省军区的应允后，小魏带着武警医院最优秀的医生出发了。
云老看见小魏要将他带上医院的救护车，他拒绝道：“不行，我是个军人，赵老也是军人，华龙也是为国捐躯，我不能带着一辆救护车去见他们，军人就算是死也只能躺在军车里”。
小魏点头，马上改换了一辆军用吉普车，云老这才肯上去。但是武警医院的医生和护士还是在小魏的吩咐下，慢慢跟在军车后面朝着赵华龙的告别仪式开去。
当云老出现在赵华龙葬礼上的那一刻，整个会场的人都站了起来，有许多人都是云老的部下，有许多人都和云老共过事，但是更多的人只听说过这位老将军的传奇一生。
赵华龙的死给赵老的打击很大，这么些年赵家都只有这么一个孙子，虽然赵老嘴上一向不说宝贝，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赵老对这唯一男丁的重视。
云老看着赵老面若枯槁的脸色，他挣扎着从椅子上慢慢站了起来，小魏想要搀扶，也被云老一把推开。
云老抬着头，挺着胸，迈着颤颤巍巍的步伐慢慢朝着赵老走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所有人都注视着云老。每一步，每一秒，云老都走的那么坚定，云老都走的那么自信。
直到走到赵老跟前云老才停下了脚步，他一并脚，朝着椅子上的赵老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良久，云老才高声喊道：“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人，我宣誓：服从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服从命令，严守纪律，英勇战斗；不怕牺牲，忠于职守，努力工作，苦练杀敌本领，坚决完成任务；在任何情况下，绝不背叛祖国，绝不背叛军队”。
赵老也跟着站了起来宣誓：“不怕牺牲，忠于职守，努力工作，苦练杀敌本领，坚决完成任务；在任何情况下，绝不背叛祖国，绝不背叛军队”。
在场所有人不管是军人、还是警察系统的人，此刻全都站了起来，跟着云老一起握拳宣誓：：“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人，我宣誓：服从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服从命令，严守纪律，英勇战斗；不怕牺牲，忠于职守，努力工作，苦练杀敌本领，坚决完成任务；在任何情况下，绝不背叛祖国，绝不背叛军队”。
第五十五章 林笑归来（）
云老在赵华龙遗体告别式上的宣言，以各种形式被迅速的传播了出去。省委书记肖升对此事大加赞赏，并且责成新闻媒体部门迅速对此事进行宣传歌颂，而且特别指明要对赵华龙烈士的先进事迹进行主题报道，“可以深挖一下，比如说赵老在解放战争时期的事情，也可以顺便提一下”。
“好，我这就安排人去写稿子”秘书应道，迅速出了门，去布置任务。
林笑这几天也平静了许多，特别是云老亲自来找他谈了话，他也认识到了此刻绝不是自暴自弃，轻言放弃的时候，我不能对不起那些在j县死亡的七局同志，我不能对不起赵华龙，我也不能对不起依然沉睡不起的少兵。
林笑被护士扶着慢慢走到了少兵的病房，医生已经将少兵从icu转移了出来，但是这并不是意味着少兵已经脱离了危险，反而在某种程度上来讲，这是医生放弃救治的征兆。
林笑求过医生，希望他们再努点力，加把油，把少兵从死神那儿给救回来，可是医生也有心无力，他们安慰道：“林处长，该尽力的我们都尽力了，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一切只能看少兵同志的造化”。
“造化？什么造化？少兵跟着我十多年了不就是为了搏一场造化嘛，现在人变成这样了，你还要我说什么造化，只不过是造化弄人罢了”。
“我们也无能为力”医生们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林笑静静的坐在少兵床边，他突然回忆起了当年的往事，如果当年他没有将少兵拉进国安局，也许现在就不会有这一出。只是哪里有那么多如果呢，林笑笑道：“少兵，你记得嘛，你还差我好多钱，你可千万不能就这么赖皮走了，我也很穷，还有一个老娘要养呢，你一定要醒过来，至少要还了我的钱才能走啊”。
可是现在呢，少兵已经俨然一个植物人，林笑的眼睛也一脸抹黑，啥也看不到，当年两个小镇的混混，花费了十倍的努力和十倍的运气好不容易才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林笑不敢放弃，少兵也不敢放弃。
“季局，我想回去继续完成没有完成的工作”这是林笑从少兵的房里走出来后打给季闲林的第一句话。
“回来主持工作？”季闲林可是从医生那儿听说了林笑最近的状态，似乎很消极，也不配合医生治疗。
“是的，季局，我要回来主持工作”林笑认真道。
季闲林正和王天雷等同志在开会，他示意他们先出去，这才压低了声音对电话那头道：“你的眼睛现在还没好，还是暂时先在医院修养吧，j县的事情我会让王天雷暂时接手的”。
林笑沉默了一下，才接着道：“季局，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我是个有仇必报的人，现在敌人已经欺负到我家门口来了，我是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我要的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季闲林说道：“林笑你别闹了，我会让王天雷替你报仇的，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休息？季局，云清现在生死不明，赵华龙也英勇殉职，就连跟了我十多年的少兵也不一定还醒的过来，你现在让我怎么休息，让我怎么休息？”
感觉林笑的情绪又激动起来，季闲林好言劝道：“林笑，这样吧，我马上来医院跟他见面聊，现在在电话里说不清楚”。
“好”林笑道，他扶着墙慢慢坐了下来。
季闲林来的很快，当他一眼看到枯坐在走廊里的林笑时，他的心一紧，快走了几步过去赶紧将林笑给扶了起来，林笑问道：“季局是你嘛？”
季闲林点头朗声道：“林笑，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走道里呢，医生还有护士呢，他们怎么不扶你回房间休息？”
“是我让他们走的”林笑道，“我现在眼睛虽然看不见了，但是我还是一个完整的人，我不需要别人做我的眼，我的心，即使摔的遍体鳞伤也好，我也要自己走回去”。
“林笑，你这又是何苦呢？”跟着季闲林一起来的王天雷感叹道。
可是林笑还是将扶着他的手给慢慢松开，“我可以一个人，季局，真的，你就让我回去继续未完的工作吧，即使只是让我打个杂，我也心甘情愿”。
看着林笑马上就要跪地乞求的样子，季闲林等人心疼不已，可是以林笑现在的状态还能回去主持未完成的工作嘛？季闲林心里没有底。
林笑见季闲林没说话，自己一个人开始摸着漆黑一片的世界往前走，我会自己走回去的，林笑呢喃道。我会走回去的，林笑呢喃道。
只是眼前这漆黑一片的世界充满的是荆棘和危险，无人指引的道路，既坎坷又崎岖，即使林笑再怎么小心谨慎，该掉进沟里，该摔倒的路，他一样也不会落空。可是他会爬起来，即使摔倒了一百次，一千次，他总会倔强的继续走下去。
“这是我的路，即使看不到光明的坦途，我也会坚定的走下去，只要能到终点，就足够了”。
“够了，林笑你会摔死的，你快停下来”王天雷冲着才走了几步远的林笑喊道。
他不回头，继续走。
“林笑，停下来，你脚下是楼梯，马上就要踩空了”季闲林也冲着林笑的背影喊道。
他试探着慢慢将脚放下去，踩到实地后，他才接着一步一步往前走，依然不回头。
直到林笑跌跌撞撞走到楼下，他才转过头来对着楼上的季闲林等人笑道：“你们看，我一个人也可以的，你们看，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季闲林等人此刻已经泪流满面，王天雷看着季闲林道：“季局，让林笑回来工作吧，他看不见，我可以做他的眼；他走不了路，我可以做他的腿，他要亲手抓到那些敌人，我一定亲手把敌人抓到他的面前”。
季闲林沉默着点燃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后他递给了王天雷，道“你下去吧，递给林笑让他缓一缓，他最近太紧张了”。
“给林笑？”王天雷疑惑的看着季闲林。
“嗯，快下去”季闲林拍了拍他的肩。
王天雷眼睛转了几转，突然醒悟过来，惊喜道：“季局，你的意思是不是同意林笑回来了？”
“嗯”
王天雷，大喜过望，赶紧跑下了楼，搂着林笑的手高兴道：“林笑，你听到了嘛？你可以回来了，你可以回来了”。
林笑抬着头，望着漆黑一片世界，这一刻他终于可以放肆的路上。
为了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为了那些深爱的人。
第五十六章（）
林笑的再次回归给丧失信心的国安局同志，又带来一丝希望，特别是当所有人听说林笑带伤归来，局里在岗的同志们在王天雷的带领下纷纷走到了大门口迎接林笑的到来。
当林笑的小车，终于开到了国安局门口时，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的注视着即将从车上下来的林笑。
“林处长，我扶你下车吧”派去接林笑的司机转头看着车后座的林笑问道。
林笑摆摆手，道：“我这是回家，熟门熟路的很，闭着眼睛都能回去咧”。
“好吧”司机点头，目送着林笑自己慢慢下车。
林笑虽然在这条路上已经走了千百次，但是当他闭眼第一次触碰这熟悉的地方时，他犹豫了。
该怎么走？该往哪儿走？门在哪儿？这些他都一概不知。
王天雷就在小车不远处侯着，他也看出了林笑现在的踟蹰不前，但是他却始终没有上前来，他知道这是林笑自己的路，必须得靠他自己的能力走才有可能走到底。
王美玲也在人群中看着，她知晓所有发生的事情，也参与了许多林笑的经历，可是当他看到林笑慢慢摸索着才能下车时，她突然忍不住轻声哭了起来。
现场本来鸦雀无声，突然林笑却听到了正前方传来的轻声抽泣声，林笑只侧耳听了一秒，他就笑了起来道：“王美玲，你哭什么啊，花了妆可不好哦”，说着林笑顺着王美玲的抽噎声自信的走了过去。
林笑走到了王美玲身边，伸出手慢慢摸上了她的肩膀，他用手轻轻拍打试图让王美玲有少许安慰，可是作用却恰好相反，王美玲的哭声越来越大，最后居然扑入了林笑的怀中。
“傻丫头，你别再哭了，同志们看到了会笑话你的”林笑换成轻轻拍打着王美玲的后背，他知道，少兵喜欢她；他知道，她也喜欢少兵。只是少兵还能醒过来嘛？他不知道，她也不知道。
良久，王美玲的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她从林笑的怀里挣脱出来道：“林处，谢谢你”。
“谢我？有什么好谢的呢”林笑轻声笑了一下，道：“我们都累了，你以为刚才是我给了你一个温暖的怀抱，给了你心灵的慰藉，其实又何尝不是你给了我一个温暖的慰藉呢，现在我们都是互相取暖罢了”。
“好了，林笑，同志们都在等着你呢，还是赶紧进局里吧”王天雷在他们背后提醒道，他虽然知晓王美玲和林笑他们的关系很好，也一起在j县经历了很多事情，但是他却从来未曾发觉这个妹妹心里的痛楚，失去了挚爱恋人，失去了知心朋友？他对这些都一无所知。
“同志们？”林笑疑惑的问道，“同志们在这儿干嘛？”
“还能干什么啊，欢迎你归队呗”王美玲擦干眼泪在他背后推了林笑一把，林笑终于再次走进了那道分隔世界的大门。
林笑走进那道大门的瞬间，一直候在大门口的国安局同志们，突然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这一群人之中有十一局的同志，也有十二局的同志，还有七局的同志。
林笑听着这些热烈的掌声，脚下的步子走的似乎更稳了些，心里头的寒冷和寂静也被瞬间给驱散开来，他知道他不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他知道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揭开这个死亡棋局。
为了生死未明的云清！
为了英勇就义的赵华龙！
为了那些已经化为灰烬的同志，我林笑，在此发誓，不论遇到什么艰难困苦，不论遭遇什么铜墙铁壁，即使是一边流泪一边回头，我也一定要和这个死亡棋局斗争到底，抗争到底。
季局也一直在等林笑，对于林笑的回归，季局并不支持，只是现在看来林笑的回归似乎有意想不到的后果，激励了丧失斗志的同志，凝固了团队的战斗意志，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林笑现在就是一支团队催化剂，虽然这支催化剂有点哀兵的意味。
王天雷将林笑直接带到了季局的办公室，季局没说什么，只让王天雷先出去，他要和林笑单独聊一下。
王天雷点头，出门前他小心的关上了季局办公室大门。
季局见王天雷已经走了出去，这才从抽屉里掏出一根烟来，点燃却并没有吸，他将这支烟放在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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