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心蛊,王的倾世太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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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御膳房的饭菜全程都由专人看管。

　　　　看起来对皇家的事物尽心尽力，实际上，赵无欢那边的兵已经一步一步的逼近帝京。

　　　　我手上有虎符，已经交给了赵无欢，让他是时候的去帝京大营招人，而且外公那边也已经传过来书信，说是已经倒了河阳。

　　　　博宇那边，我跟他说过，龙亦轩寿宴的前一天凌晨，给我的人放行。

　　　　所以说，现在他们应该已经进了河阳，正在往帝京赶。

　　　　而想要进帝京也简单，拿着我的名声进来，还是完全可以的，毕竟前一段时间，我也做过京兆尹，我离职之后，也一直没有新的京兆尹上任，再加上我现在的官职，所以，我的话还是很管用的。

　　　　大不了就说，这是调来为保护宴会安全的，还有一些是戏班子的，等等。

　　　　更何况，我的人不是从一个城门进，他们每个城门之间的信息传递也没有那么快。

　　　　我站在御膳房的门口，看着他们忙碌，赵无欢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在我的身后，“一切都准备好了，大营的那群人只认虎符。”

　　　　“嗯。”我答应道。

　　　　刚才赵无欢贴着我的耳朵说的，别人也没有多看一眼，毕竟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是已经传开了。

　　　　我离开御膳房，往御花/园里走，天还没亮。

　　　　已经是秋天，快冬天了，早上很凉，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上都挂着露珠，我找了一个小容器，把那些露水，全部收集了起来，感觉我一人的力量似乎太小了，我还找来了一些宫女给我帮忙。

　　　　待会，这些露水可以泡茶，一定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收集好了露水，我又绕着御花/园转了一圈，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在这里悠哉的转了，今天过后，整个世界，也许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我这样想着。

　　　　“师兄，等过了今天，我们就再也不回来了。”

　　　　“好，不会来了。”赵无欢应着我说。

　　　　再也不想回到这个让我恐怖的地方，这个充满利益纷争的地方，这个到处都是明枪暗箭的地方。

　　　　记得今年的初夏，我第一次来到这个皇宫，整个人都是紧张的，因为我将要面对龙亦轩，并且当时，龙亦轩一个手指头就可以把我碾死。

　　　　而现在，秋末，我可以很淡定的站在这里，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与我无关，并且可以很自信的跟龙亦轩一决高下了。

　　　　一切都是龙亦轩的功劳，我要多谢谢他，愿意把我提到这个高的位子上。

　　　　一品官，太师，首辅，手握部分兵权，有谁，能够在半年之内做到这些？

　　　　没有！

　　　　就算是王泽昱，就算是在官场混迹了一辈子的汤开成，顾长山，他们现在对我也只有羡慕的份。

　　　　这就是我所做到的，空前绝后！

　　　　“师兄，你该去准备了。”我说到。

　　　　“好，”赵无欢答应到，“你在这里要小心，不到时机不要和龙亦轩硬碰硬，我先走了。”

　　　　“嗯，我明白。”我回答道，然后就感觉赵无欢施展轻功离开了。

　　　　皇宫的高墙，依旧挡不住赵无欢的步伐。

　　　　皇宫的高墙，也挡不住我报仇的心。

　　　　虽然赵无欢还有一只军队，但是赵无欢要把帝京大营的军队，他自己的那一只，还有我外公的那一只，所有的全部集合起来，围攻帝京，围攻皇宫。

　　　　所以，他去了，就剩下我在这里，跟这群迂腐的官员，还有明暗不定的龙亦轩作斗争。

　　　　之前我从来没有漏过任何马脚，所以，我相信，今天也一样。

　　　　渐渐的天亮了，　我需要先去一趟大明宫。

　　　　这次雪卉也没有跟着我，我有一些事情要她去做，也许是委屈了她，但是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来到大明宫，小夏子正站在外面，难得的换下了太监的那身蓝黑色的衣服，穿上了红色。

　　　　“云大人来了？来找皇上么？”小夏子笑米米的问道。

　　　　小夏子对我帮助也很大，要不是他，我也不可能这么快的了解到一些关于龙亦轩的信息，所以最后，会留他一命。

　　　　“是，微臣来看看皇上怎样了，还请公公通报。”我一边说着，一边低头拱手，显得非常的公事公办。

　　　　“好，奴才这就去报告。”小夏子说到，然后就推开大明宫的门，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他出来，然后对我说：“大人，皇上让您进去。”

　　　　“好。”我答应到。

　　　　今天龙亦轩是不需要上朝的，因为今天要给他祝寿，我以为他还是跟平时起的一样早。可是当我走进去之后，韶云却把我领到了龙亦轩的寝宫。

　　　　他只穿中衣，被子盖在腰部以下，正一只手撑着头，肘部撑在枕头上，眼睛闭着。

　　　　“你来了。”他说的是陈述句。

　　　　“是，微臣来了。”

　　　　“韶云，你退下吧。”龙亦轩说到。声音有些慵懒。

　　　　又是和他的独处，但是这一次再也不见的是害怕，更多的是淡然，你都这样弱了，那么我就让你多活几个时辰。

　　　　龙亦轩挣开看，眼睛还是像之前一样的明亮，仿佛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看穿一样。

　　　　不知道怎么，我突然不太忍心。

　　　　他看起来真的相当弱，再想想我庆功宴的那晚的那个怀抱，那么宽厚，再想想东凌国城门下的他那么狂傲不羁，根本无法联想。

　　　　看来，他是真的病的不轻。可是，我也不应该因为这个而不忍心。

　　　　我这样告诉自己。

　　　　“替朕更衣。”龙亦轩说到。

　　　　我本来没听清楚龙亦轩说的什么，在那呆了，反应了一会，他说让我替他更衣？

　　　　“朕说，替朕更衣。”龙亦轩的声音有些沙哑，并且放满了语速，又说了一遍。

　　　　这一次，我终于完完整整的听明白了，他说，让我给他更衣。

　　　　那么，就给他更衣吧，以后估计就没有再见他的机会了。

　　　　或许，今天中午我就会亲自杀了他。

　　　　这也许是，最后一次有人给他更衣了。

　　　　我环视了一下这里，发现龙亦轩的龙袍正公公整整的摆在那边屏风下面的桌子上。

　　　　还有他的腰带，配饰，都在那里。

　　　　我看着就要过去拿，可是被龙亦轩拦住了。

　　　　“朕不想穿那个。”龙亦轩躺在创上，说道。

　　　　既然他说不穿，那么我也就停下脚步，等着他的下一步指示。“不知道皇上想要穿那件衣服？”我问道。

　　　　“你去那边衣橱里，选一件白色的。”龙亦轩一边说，一边伸手指着另一边的一个大衣橱。

　　　　“皇上，今日您寿宴，不宜穿白色的衣服。”我低下头，好心提醒到。虽然寿宴可能变丧事。

　　　　“朕今天想要穿白色的，你去拿。”龙亦轩的声音平淡如水，很有耐心的说到。

　　　　“是。”既然他相穿，那么我就给他拿好了。

　　　　我想着就朝着那边的大衣橱走过去，木质雕花，小紫檀的料，散发着淡淡的香，打磨的很是光滑，摸上去触骨生凉，打开衣橱，一面满满的全都是衣服。

　　　　龙亦轩白色的衣服真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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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整个衣橱，还是深色调居多，但是这样，白色就会显得特别显眼。

　　　　之前云旭尧亦轩穿白色的衣服，我也经常替他选择，今天，好像又回到了过去。

　　　　我按照云旭尧的喜好，选了一件白色带着金色暗花的，拿出来，然后就感觉自己身后有人。

　　　　龙亦轩突然从身后抱住了我，吓了我一跳。

　　　　反应式的把他推开，抱着他的衣服站在一边。

　　　　龙亦轩被我推了一下，好想有些站不住，晃了一下，然后我又不得不去扶他一下。

　　　　“皇上。”我低下头，“微臣莽撞了。”

　　　　“没事，我就是想看看，你选的怎样，吓到你了。”他自称为我。

　　　　就算是想看看，那也没有用这种方式的，突然冒出来，真的会吓死人的。

　　　　并且还搂住我的腰，他的性取向，我现在已经没有兴趣了，但是刚才那个怀抱确实是吓到了我。

　　　　因为，心中有依赖。

　　　　都说龙亦轩跟云旭尧很像，但是我还从没有见过龙亦轩的真容，因为他从来不肯摘下面具，或许真的想要见他的真容，要到他死了之后，摘下面具再看了。

　　　　到时候，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心疼，心疼我杀了一个跟云旭尧很像的男人，但是，这个男人曾经杀了他。

　　　　“不知道皇上觉得这一件如何？”我举起自己手中的那件衣服，给龙亦轩看。

　　　　“甚好。”龙亦轩回答道，然后张开了双臂。

　　　　为他更衣，我之前给云旭尧更衣过，虽说时间已经比较久远了，但是具体的程序，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给他套上外衫，然后系上腰带。

　　　　我半跪在地上，系腰带手正好要放到他那里，脸瞬间热了。

　　　　但是，我的易容不会红，这是让我庆幸的。

　　　　给他系好腰带，站起来，深吸一口气。

　　　　穿鞋，带配饰，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为他做的。但是他的头发，我没有打算为他绾，绾发，要给自己心爱的人。

　　　　“皇上，微臣叫宫女前来为您绾发。”我说着，就要往后倒。

　　　　却被龙亦轩一手抓住，“你来。”

　　　　“微臣不会。”我回答道。

　　　　“不会那么朕就不绾发了。”说着竟然要站起来。

　　　　这不绾发出去确实是不成体统，于是我又把他摁回到位子上，“微臣手笨，绾的不好，还请皇上见谅。”

　　　　龙亦轩没有说话，只是把眼前的梳子递给我。

　　　　我抓起一缕他的头发，很顺，很滑，不像别的男人的头发，柴的，乱糟糟的，并且，他的头发上还带着淡淡的香气。

　　　　感觉似乎很娘，但是却那么让人舒心。

　　　　一点一点的把所有头发都输整一遍，然后给他在头顶绾起来。

　　　　我会出现幻觉，想着这就是云旭尧，然后手上的力度不自觉的放轻，然后绾出一个极好的发髻。

　　　　给龙亦轩带上帽子，插上他的簪子，看着铜镜里的他，这是让多少女人痴狂的资本。

　　　　“谁说云大人的手不巧。”龙亦轩嘴角扯出一个微笑，看着我。

　　　　这次换做我不说话。

　　　　“朕之前赏给云大人的银簪，云大人放到哪里了？”龙亦轩突然问道。

　　　　“在臣府上。”我回答道。

　　　　龙亦轩依旧站在那里，好想没有要起来的趋势。

　　　　“为什么放到府上，反倒不带？不知道有多少人，恨不得把朕赏赐的东西天天戴在身上。”

　　　　“微臣怕惹来闲话。”我垂头说到。

　　　　龙亦轩站起来，一边说道：“以后，带着吧。”

　　　　“是。”我回答道。

　　　　就算以后我会带上，那么你也看不到了，不，如果你的灵魂可以看到的话。

　　　　我和龙亦轩一前一后走出他的寝宫，正好听到外面有人在摔杯子。、

　　　　“碰……”伴随着的还有女人的声音，“皇上为什么不见我？”

　　　　一边韶云派人去打扫碎片，一边说道：“娘娘，皇上还没起创，您在这里摔杯子要是吵醒了皇上那就不好了。”

　　　　“可是，本宫明明看到了，云华他进去了！”是顾灵芸，趾高气扬的样子真是一点不变，不管在那里。

　　　　“原因很简单，朕让他进来的。”龙亦轩淡淡的开口。

　　　　顾灵芸猛地回过头来，看到龙亦轩之后，接着换上了另一幅嘴脸。

　　　　“皇上，韶公公不让臣妾进去。”说着就要往龙亦轩身上扑，龙亦轩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道：“是朕说的，谁都不许打扰，你是要抗旨不尊么？”

　　　　龙亦轩的语气很平淡，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背后冒冷汗，那冰凉。

　　　　“臣妾不敢。”顾灵芸也似乎是感觉到龙亦轩的态度不好，赶紧跪倒地上。

　　　　“不敢就以后好好守规矩。”

　　　　“是，臣妾知道了。”

　　　　“起来吧。”龙亦轩说到，他最终还是没有对顾灵芸做些什么，甚至是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皇上，今天您大寿，怎么能穿白色的衣服，这是谁准备的？”说着，顾灵芸皱起眉头，一副马上就要责备，追究责任的样子。

　　　　“是朕让云大人选的，你有意见？”龙亦轩又开口说道。

　　　　而我始终站在龙亦轩的身后，没有说话，也没有露头。

　　　　“哦，没什么。臣妾只是觉得，皇上还是穿金色，或者红色比较正式。”顾灵芸小心翼翼的说到。

　　　　她今天来到这里，好像一直都在吃瘪。

　　　　“朕喜欢。”龙亦轩说到，“没别的事，朕要去前殿了。”龙亦轩皱着眉头，很不快的看着顾灵芸，好像有些不耐烦了。

　　　　“是。臣妾与皇上一同过去吧。”顾灵芸说着来到龙亦轩的身边，趁机就要挽住龙亦轩的胳膊。

　　　　龙亦轩没有拒绝。

　　　　大步向前走，但是感觉龙亦轩的身子在风中飘飘然的样子，虽然那么庞大的身躯，但是仿佛，风一吹就会倒。

　　　　我跟在他们两个人的后面，没有任何的怨言。

　　　　顾灵芸还趁机回头，给我翻了一个白眼。

　　　　你就嘚瑟吧，过了今天，你就再也没有嘚瑟的日子了。

　　　　要不是想着今天是龙亦轩的寿辰，我也断断不会给龙亦轩做一次下人，一切就当做最后的补偿好了，还有今天的宴会，和最后的风光。

　　　　太阳升起来了，晨辉洒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感觉朝气蓬勃的，今天的天气难得的好，天空中还飘着几片云彩。

　　　　抬眼望去太阳娇羞的躲闪在云彩的后面，仿佛将要出家的女娃那般的。

　　　　来到大明宫的前殿，里面已经坐满了人。都是来朝贺的。

　　　　我跟在他们两个身后，引来了不少人的瞩目，但是我没有理，径自的找到我应该坐的地方，坐下。

　　　　身旁时王泽昱，另一侧是顾长山。

　　　　“云大人这时候才来，做什么去了？”顾长山问道。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可能是看到自己的女儿争气，殊不知，他那个女儿有多么的蠢笨。

　　　　“刚才在大明宫。”我解释道，却没有说我都做了什么。

　　　　顾长山的脸突然绿了，但是还是带着笑，“怪不得刚才我们去拜见皇上，都被韶公公赶了出来，原来，云大人在里面。”

　　　　“嗯。”我没有再理他。

　　　　“这件衣服是你选的？”顾长山不说话了，一旁的王泽昱又接上了话头。

　　　　“是。”我回答。

　　　　“是皇上让你选的这个颜色？”王泽昱又问到。

　　　　他今天怎么那么多的疑问呢！不就是龙亦轩让我给他选了一件衣服么！

　　　　“是，是皇上选的颜色。”

　　　　王泽昱也不再说话了。就那么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高处坐着的龙亦轩，摇了摇头。

　　　　他的眼神看起来怪怪的。说不出来的感觉。

　　　　也没有人再问我什么，我也就坐在那里，专心的看他们演戏，专心的听他们说话。

　　　　龙亦轩今天难得的会笑笑，没有像平时那样铁着一张脸看别人。

　　　　毕竟是他的生辰，开心是难免的。

　　　　众多官员都把自己的贺礼呈上，唯独我没有，因为我的贺礼在中午。

　　　　送你灭国，送你上西天就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

　　　　可能是人太多了，所以也没有人注意到我是否上呈了礼物，反正这些东西最后的下场难免就是堆在国库里，慢慢的积攒灰尘。

　　　　听说，之前宏宣帝最后一个生辰的时候，三王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