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医狂妃:太子,别撩！-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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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太子妃刚刚喝了药躺在床上，太子便走了进来。此刻太子妃精神已经好了些，便半坐起来，跟太子说话。

　　　　“太子此去要多久？”太子妃关切道。

　　　　太子摇摇头，说道：“本宫也不知道。流民易平，瘟疫难治。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情况呢。”

　　　　褚嬷嬷亲自端了茶来奉与太子，听到瘟疫之事，忍不住插嘴道：“回太子爷，奴婢幼时随家人进京，曾目睹过一场瘟疫。所到之处，民不聊生。又传染性极强您可要当心啊。”

　　　　太子妃担忧地看着太子，说道：“是啊太子。此去危险，可万万要小心防备。对了，是徐公公跟着伺候吗？”

　　　　“无妨，瘟疫虽然可怕，但是小心防备也不会轻易染病。”太子淡淡地说道，“何况容才人一向细心，想必没有大碍。”

　　　　“容才人？”太子妃愕然，有些不可置信，半晌，方问道，“太子准备让容才人随行吗？”

　　　　“是。”他简洁地回答。

　　　　太子妃脸色一变，不及细想，更不及斟酌言语，脱口便阻拦道：“不妥。您此去江南，是为了平定流民，安抚民心。若带个女子随行，只怕难免招来非议，影响您的风评。太子，这不合规矩。”

　　　　太子妃一口气说完，才觉得这话似乎说得有些急了，于是连忙去看太子的神色。太子依然是淡淡的，没有显露出不高兴的样子，太子妃这才略略放心。

　　　　“容才人粗通医术，又一向谨慎细致。非寻常太监可比。况且，本宫身边也该有个服侍的人。”太子解释道，“太子妃，你放心就是。这些事你不用操心，现在唯一要紧的，就是养好身子。你前番小产，安知不是素日用心太过的缘故。”

　　　　“是”太子妃知道太子主意已定，便不再多说。何况太子方才的话里，明里暗里已有几分薄责的意味。

　　　　太子又跟太子妃说了几句，便起身离开，去准备出发的东西了。

　　　　太子妃卧在床上，左思右想不能安心。于是强撑着起身，命入画搀着往容颜的宫室中走去。

　　　　容颜正在房中看着冰清玉洁打点，又吩咐说不需带太多衣物，把常用的药材和跌打损伤等药丸都带上，此去不知多久，途中恐有意外，多带点药材有备无患也是好的。

　　　　这时太子妃已到了门口，容颜一见大吃一惊，连忙跪下请安。太子妃神色还是疲倦不已，她示意容颜起身。容颜起来上前几步小心翼翼地搀着太子妃坐下，又取了两个软枕放在她腰后垫着。

　　　　“您身子不好，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吩咐人来叫我过去就是了。”容颜神色关切，一面说，一面又替太子妃倒了一杯热茶放在她身边，“这是枸杞红枣茶，最补身的。”

　　　　“不用忙。”太子妃默默看着容颜恭顺的样子，停顿片刻，又说道：“听说太子让你随他去江南。容才人。你可要知道轻重。”

　　　　“是，请太子妃放心。”容颜答道。

　　　　太子妃如何能放的下心呢。

　　　　“容才人，你在太子身边，要好生服侍着。瘟疫盛行，要叮嘱太子小心自身。要随时注意提醒太子添减衣服。若有意外，你必得全力保护太子”太子妃面含愁绪，絮絮说了许多，最后，又严谨地看着容颜，说道：“最要紧的，容才人，你要知道，太子此行是代表朝廷安定流民，压制灾情。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朝廷和太子身份。你随行左右，必须谨言慎行，谨守规矩，不能使太子风评有失。”

　　　　容颜神色一凛，俯身下拜，郑重道：“是。嫔妾必定谨守规矩，约束自身。不敢损害太子声誉。”

　　　　太子妃点点头，扫了她一眼，说道：“起来吧。此行不易，你自己也当心。”

　　　　“谢太子妃关心。”容颜答道。

　　　　太子妃如此严谨叮嘱一番，才扶着入画的手走出了容颜的房间，回到自己的宫室。

第54章　惩戒（）　
太子对于容颜的偏爱清晰而锐利地展现到太子妃跟东宫诸妃的眼中。宫中几位侧妃和林良娣等人知道了这事，一个个都嫉妒的脸都要歪了，暗地里骂容颜狐媚。太子妃扶着入画的手缓缓往回走着，也是心思不定。

　　　　褚嬷嬷从前说过的那些话此刻又萦绕在耳畔。然而，太子妃回忆着每次见到容颜时，她安然恭谨的样子，并不像是装出来的。虽然面容貌美，行事却不像褚嬷嬷口中所言“狐媚妖异，红颜祸水”。

　　　　或许太子偏爱她是真，而她安定恭顺也是真。

　　　　此刻，太子妃的心思并不在容颜身上，她只是担忧太子带宠妾出行，难免落人口舌。江南一带的百姓若是见到太子前去平定流民还带着一个貌美的妾室，只怕不妥。

　　　　然而太子主意已定，自己除了叮嘱容颜谨守规矩，又能如何呢。

　　　　太子妃回到住所，身子有些乏累。虽然距离小产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但毕竟伤了根本。太子妃日日进补调养，并不比有孕时懈怠，也是想赶紧养好身体，好再怀一个孩子。

　　　　“太子妃，您回来了。”褚嬷嬷上前扶着太子妃缓缓走到床边坐下。又转身对入画等人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太子妃见褚嬷嬷神色不郁，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便问道：“怎么了？”

　　　　褚嬷嬷脸上原本松弛的皮肤因为愤怒而紧绷起来，不算清亮的双眼满是怒气。她实在压抑不住这些日子以来对于容颜的怨气和恨意，看着太子妃咬牙切齿地说道：“您还不相信奴婢跟您说的话吗？”

　　　　“什么？”太子妃淡然问道。

　　　　褚嬷嬷瘪了瘪嘴，气道：“当然是容才人那个小妖精！”褚嬷嬷一提容颜就怒意难平，她气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眼睛瞪大了一圈，忿忿说道：“上次您小产的时候，太子过来看了一眼，就去了她房里。太子妃小产，合宫惊动，林良娣昭宝林她们都来了，守在您的外殿里一直到太医说您安然无恙了才离开。可她呢？不但不来请安侍奉，反而把太子留在了她宫里！这不是狐媚子是什么！”

　　　　“太子去她那里，她怎么会预先知道。”太子妃不以为然，说道，“何况，太子已经去了她房中，难道她能撇下太子，自己来我这里吗？褚嬷嬷，太子的心意，未必是她的本意。”

　　　　“您太小瞧她了！”褚嬷嬷气得嘴唇发颤，“就算是太子爷自己去她那里的，她也肯定私底下不知道怎么引诱太子爷！这次太子爷要离宫去江南，竟然也要带上那个妖精！那小妖精离了东宫，不在您眼皮子底下，还不知道生出什么事来呢，太危险了。”

　　　　太子妃听得头痛，心中愈发腻烦。

　　　　“好了，”她微微皱眉，看了褚嬷嬷一眼，说道，“太子此去不知多久，不过是要带个人在身边服侍而已。太子要偏爱她些，也没有什么，不过是个宠妾而已。嬷嬷，你不要危言耸听了。”

　　　　褚嬷嬷见太子妃还是一脸淡然，不以为意的样子，又急又气，说话间也没了避讳。“太子妃，您怎么这心这么大呢？自从这小妖精跟太子爷有了瓜葛，进了东宫。除了初一十五还肯到您这里来，其他的侧妃才人们，可再也没能侍奉过太子爷了。太子爷这是一心都在那个小妖精身上了！您要是再不防备，不劝着太子爷，恐怕太子爷跟那个小妖精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笑话来”

　　　　“住口！”太子妃听得心头火起，一掌拍在沉香木雕花大床的床头上，镂刻的鸳纹硬生生咯在太子妃柔嫩的掌心中。她因心头的愤怒与烦恼顾不上疼痛，转头冲着褚嬷嬷呵斥道：“褚嬷嬷，你越发没有规矩了！本宫一向敬重你年长，又因你是看着本宫长大的，与别的奴婢情分不同。可你知不知道，妄议太子，挑拨是非，单单是这两条，就足以让你在东宫里待不下去！”

　　　　褚嬷嬷不想太子妃竟然如此生气，一时脸也白了。方才的话未经忖度，说得是过了些，褚嬷嬷当下也悔之不迭，忙道：“太子妃息怒，奴婢口不择言，绝不是有心冒犯太子爷。请太子妃息怒，请太子妃饶恕奴婢。”

　　　　“你给我跪到外面去，好好儿的清醒清醒。”太子妃怒意未减。

　　　　褚嬷嬷低声称是，顺从的走出房门，也不理会外面的小丫头们惊异的目光，缓缓跪在了地上。

　　　　“奴婢知错了。”褚嬷嬷苍老的声音仿佛充满了无尽的哀戚，像秋风中凋零的残叶一般，萧瑟无力。她的身形已经微微佝偻，低垂着的头上，隐隐可见斑驳的白发。褚嬷嬷并不怨恨太子妃，纵然太子妃从未这样疾言厉色地对待过自己。她只是默默担忧，担忧太子爷偏宠容颜，将来某日，会威胁到太子妃的地位。

　　　　褚嬷嬷幽微地叹息声被庭中吹过的风掩盖下去。枝叶的缝隙间漏下细碎的阳光，落在褚嬷嬷跪着的青石砖上，有着陈旧的黯金色，无声无息，如同褚嬷嬷一样，苍老而忧伤。

　　　　太子妃努力平息着心中怒气，深吸了一口气，站在镂花隔窗内看着已经年老的褚嬷嬷，心下也十分不忍。

　　　　“褚嬷嬷，方才的话若是落到有心人耳中，添油加醋传开了去。且不说你的后果如何，太子及东宫诸人都会认为我心有妒意，容不得容才人得宠。你是跟着我从褚家来的，你的话，自然也是我的话。所有人，都会这样想。”太子妃神情有些苦涩，无奈地说道，“褚嬷嬷，或许你是为了我好，却也可能害了我。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

　　　　褚嬷嬷默然点头，一拜到底。

　　　　她记住了太子妃的嘱咐，从此不敢再妄议太子的是非。然而对于容颜，她依然坚定着自己的看法，这个女人，绝非池中之物，也绝非良善之辈。

第55章　容颜的诊断（）　
在东宫诸位妃嫔无尽的嫉妒与冷眼中，容颜淡然地收拾好了行囊，跟随在太子身边出了宫。

　　　　她只穿了一件木兰青的长袍，发丝简简单单用同色缎带束起，不施粉黛，不佩钗环。又随身携带了一个小小的药箱，里面放着绷带纱布、各种丸药，和一套针灸用的上等银针。其他一些常用的药物，也都一一归置好，早已命人放在马车上去了。

　　　　太子打量着容颜这一身妆扮，不由含笑道：“你倒真像个医女了。”

　　　　容颜低一低头，轻笑不答。临行前，太子妃再三叮嘱过，要自己谨言慎行不可为太子召来闲话。自己若是以寻常女子的样子妆扮，再如何淡雅质朴，落在老百姓眼中，也都是一样的。倒不如这样一素到底，不当自己是太子的才人，只当自己的是随行的医女，或许会好些。

　　　　太子自己也穿得甚是素简，青缎绣暗色云纹的长衣低调却不失威严，腰间系了一块麒麟玉璧，脚蹬黑色布靴。太子跟容颜两个人站在一起，服色倒很搭，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容颜扫了一眼太子的衣着，忽然意识到这一点，心间不由微微一动，面色飞红。随即却又暗自嘲笑自己自作多情，目光又黯淡了下来。

　　　　太子并没有察觉到容颜神色的变化。这时宫中派来随行的太医孙茂、钦差副使栗真等几位随行的官员，还有若干随行的小太监和太医院里几个徒弟等，也都到了。一行人各自上车上马，紧锣密鼓地出发，往江南行去。

　　　　太子心急江南的情况，不愿将时间浪费在路上而耽搁了瘟疫的控制，于是一行人急急地往前赶路，每天都要到天色极晚了才肯找客栈停下来休息。

　　　　一路上诸多不便，舟车劳顿。时常有人生些小病小痛，大多是因为受风着凉又休息不好的缘故，太医孙茂跟容颜二人便一路为他们诊断医治着，所幸都不是什么大病，所以也不曾耽搁了行程。

　　　　只不过，有太医院的孙太医在，不论是随行的官员还是跟来的小太监，都不肯轻信容颜的医术。容颜也不恼，毕竟自己的身份是太子的才人，他们不相信自己善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于是大多时候只辅助着孙茂做些抓药配药的事情，俨然一个徒弟的样子。偶尔提出一两句建议，孙茂虽然口中不说，可心中却大为不屑。

　　　　这天清晨，太子等人早早起来，在客栈中用早膳，准备用完膳后就出发继续行进。容颜环顾四周，却发现众人皆在，唯独少了户部员外郎，也是这次下江南皇上钦点的钦差副使，栗真。

　　　　“栗大人因何不见？”容颜蹙眉问道。栗真年纪已老，作息却一向极有规律，早睡早起，从来不会贪睡误了时辰的。

　　　　众人一看，果然栗真未到，忙派了个小太监去他房中瞅瞅。这一瞅不要紧，栗真尚自穿了中衣睡在床上，面色蜡黄，又隐隐透出病态的潮红，浑身无力，头疼欲裂。

　　　　太子亲来探视，栗真惶恐不安，急急忙忙地想要挣扎起来，却无奈四肢酸痛，几乎虚脱了。

　　　　原来，昨夜睡下时栗真就觉得有些不舒服，当下也没在意，谁知睡到半夜腹痛难忍醒了过来，就开始上吐下泻，折腾了一晚上，直到肠胃里实在无物可泄，又全身发冷无力，发起烧来。

　　　　太子忙命太医孙茂来为栗真诊治，容颜也一同进来了。

　　　　孙茂取了脉枕垫在栗真手腕下，捻着胡须合目把脉。半晌，又让栗真伸出舌头来，仔细看了看舌苔。随后问了些具体的症状。沉吟片刻，道：“栗大人此症恐怕是痢疾。”

　　　　此言一出，在座诸人皆是一惊。曾经，一场痢疾夺走了江南了四分之一的生命。可见这种病是多么棘手。栗真在床上听后，脸色煞白，问道：“孙孙太医可已确诊？”

　　　　孙茂点点头，说道：“栗大人起病急骤，头痛恶心，大便频繁，舌苔黄燥，脉微欲绝。这种种迹象表明，是得了痢疾之症。且是疫毒痢，非同小可。”

　　　　容颜在一旁听着，眉峰微微皱起，轻声道：“未必。”

　　　　孙茂转身看着容颜，面色不郁，只是当着太子的面，不好发作，只说道：“容才人，孙某在太医院就职数十年，大大小小的病症也看过不少，这点把握还是有的。您就不要再添乱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容不得您开玩笑。”

　　　　容颜正色，说道：“正是因为人命关天，才要慎之又慎。”说着，又转向栗真问道：“栗大人，您是否泻下清稀，严重时如水一般，又腹痛肠鸣，腹腔胀闷？”

　　　　栗真原本听了孙茂的诊断已经灰心丧气，此刻见容颜神色笃定，又说的精准，不由重添了几分希望，眸光一亮，说道：“容才人说的不错。”

　　　　容颜点点头，心中更多了几分把握。于是上前就着孙茂尚未收起的脉枕为栗真重新把脉，片刻，心中已有成算。

　　　　“孙大人，您说栗大人之症是痢疾”容颜缓缓说着，“疫毒痢多里急后重，痢下鲜紫脓血，且应脉象滑数。而栗大人虽大便频频，却多呈水样，且脉象濡缓”

　　　　容颜淡然自若地数着孙茂诊断失误之处，有理有据。每说一句，孙茂的脸色便苍白一分，最后，容颜微微笑着，笃定地说道：“所以，栗大人此病，并非痢疾，而是泄泻。孙大人，您若当成痢疾去治，只怕不但治不好，反而会加重栗大人的病情。”

　　　　孙茂脸色阴晴不定，一时无话反驳，却又露出不服的神色说道：“哼，后宫妃嫔怎么知晓医药之理，想我在太医院勤勤勉勉数十载，难道比不上”

　　　　“孙大人，”容颜的笑意幽深而不耐。“行医问药，治病救人，并非看这大夫已经做了多少年，而是要看疗效。”

　　　　说完，容颜不再理会孙茂。自去开了方子，递到太医院那几个徒弟手中，让他们按方抓了药来，煎好喂栗真喝下。

　　　　那几个徒弟一看，见容颜开的是葛根芩连汤。他们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