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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似当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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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羽彤在门前止步，笑对众人道：“此处以‘红色’为主题，里面有着非常特别的服务，然而这里在整个‘天上人间’，是只对男客开放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杜夫人狐疑的想开口询问。
“这里的所有佣仆都是男人，各位大可放心！”程羽彤清楚这些人在心里想写什么，“待会儿就请各位老爷跟这些男孩子们进去，一应安排他们都知道，有什么疑问也只管问他们。”
“那我们呢？”韩秀芳忍不住问道。
程羽彤笑着解释道：“既有只许男客出入的地方，自然也有我们女儿家专属的场所了，这才公平嘛。我会亲自送两位过去的，”又看向以府尹秦大人为首的八个大男人问道，“各位老爷大人，想不想试试我‘天上人间’为男客安排的特别服务呢？”
秦孙两位大人互相看看，大笑道，“我等早已心痒难熬矣！”
程羽彤点点头唤道：“剪瞳！”
从黑袍少年中走出一个来，一抬头便已让众人惊艳，就见他一双凤目里似有千言万语，黛眉轻扫，朱唇微翘，惟独鼻子却生的高耸挺拔，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奇特的妖冶美感。右耳上更有一鲜红耳叮点缀，越发衬的他目如秋水，眸似朗星。
剪瞳微微鞠躬，说道，“各位老爷，请随我等来。”
男人们都欣然举步，随着那八名男孩走进了朱色大门，跟着又关上了门。剩下的三个女人，有两个眼巴巴的目送着那一行人消失在门后，仍久久不愿回神，忽听程羽彤轻声叫唤，“郡主娘娘，杜夫人，咱们要去的地方可比他们的不差分毫呢，快走吧，莫耽误了时候。”
三人绕过“暖香坞”，走上了一条丈余宽的青石小径，小径两旁种满了足有三人多高的翠竹，十分的幽静。走了约摸半柱香的工夫，忽觉眼前一亮，只见一座通体洁白的小楼映入眼帘，此楼有两层高，底层有一巨大平台完全延伸到一侧的水池中，平台上有顶覆盖，却是用十根同样洁白的石柱支撑。平台上铺了一块巨大的白色地毯，毯上错落摆放了几张贵妃榻，却和寻常的长方靠背不同，这些贵妃榻的扶手和靠背完全连在一起，呈波浪形由低至高，又再回落至脚跟处，造型优雅别致。榻上也铺了厚厚的坐垫，却是白底上绣了粉色小花的样式。榻边有着相同式样的小几相配，可以想象若能躺在那榻上必定是无比惬意的事。又有好些坐垫随意四散摆放在地毯上，都是以白色锦缎为底，上绣粉色花鸟图案。四个角落各设有一人来高的青铜香炉，此刻正烟雾缭绕，香气扑鼻。
程羽彤解释道：“此处名‘望夕筑’，用了大量的汉白玉，才会有这样的颜色。”
韩秀芳点头叹道，“难怪色泽如此晶莹剔透。这些陈设样式奇特，恐怕不是出自中土。”
“郡主法眼无差。羽彤年幼时曾随家人去过西域，这些都是我画了样子命工人做的。”
说话间就见两名粉衣侍女走了过来，程羽彤笑道，“两位来吧，今日的节目定让二位难忘。”
走进底层，是一个不大的厅，三面白色的墙上画满了花卉图案，都是粉红，粉紫的小花朵，连着长长的枝蔓，漂亮之极。穿过一座拱形门，就见有四扇小门。一名侍女推开其中的一扇，领着几人走了进去。众人见这间屋子也全是粉白两色，墙上都挂着浅粉的纱幔，房间左侧搁了一张长榻，看上去十分舒服，却没有床架扶手。榻的一头有一张小圆凳，不知是派什么用常的。长榻对面是两把扶手椅和一张小茶几，式样和平台上的家具一样。又见一小门，坠着密密的珠帘。程羽彤率先撩起珠帘，众人跟上，原来是另外一间小房间，靠里面墙的地方搁了一个大大的木桶，竟是浴桶的模样，桶中已然有水，热气缭绕。房间内点有三支蜡烛，光线柔和，并不昏暗。
程羽彤说道：“此处已近后山，我发现山上有上好的温泉，便将泉水引到这里。用此水沐浴，不仅能强身健体，对我们女人的皮肤更是有大大的好处呢！”
两女一听有温泉，已是大为心动，又听程羽彤继续说道：“用温泉沐浴只是第一步，沐浴半个时辰后，换上宽松衣物平躺，在脸上涂以我家祖传的养颜蜜膏，需等小半个时辰方能洗净，这段时间再对身体进行按摩，最后饮一杯特制的花草茶，这才算是全套。”
这一番话把两个女人听的目瞪口呆，心痒难忍。程羽彤笑道，“我不耽误二位时间了，这里完全私密，没有人能擅自进入的。郡主娘娘就在这间‘梅室’吧，请杜夫人到‘兰室’，玲珑，璎珞，你们需好生服侍才行。”两名侍女齐声答应，璎珞领着杜夫人去了隔壁，程羽彤也就借机告辞。
程羽彤回到自己的小院，立刻坐到躺椅上休息，这半日边走边介绍，还要打起十二分小心，已把她累的够戗！明铛乖巧的递过一杯刚沏好的茶，程羽彤一口饮尽，问道，“你姐姐呢？”
“姐姐去前厅了，最后一批缎子刚送到，需得点数登记。”明铛年纪虽小，说话却十分清楚。
程羽彤点头，心想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让明月当一名普通侍女实在可惜了。这一个月相处下来，发现她不仅知书明理，而且极为聪明，很多事情一看就会。一开始程羽彤还把她带在身边，后来见她经常能有好的意见提出来，做事又极是利索，干脆让她放手管事了。前一段时间每天都有无数银货出入，她却能把帐目整理的十分清楚，还能指挥其他人搬运放置，同时每日向程羽彤汇报进度，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让程羽彤和韩霁大大的省心！程羽彤已打算把她当成管家培养了。明月的妹妹明铛虽说还是个小不点，但是已颇有乃姐之风，每日跟着程羽彤，无论是端茶倒水还是传话调度，都是十分得力。
在程羽彤的设想中，这里毕竟是古代，男女大防仍是讲究的。索性把男女分隔开来，再有针对性的为他们安排服务。这样大家都会高兴，尤其是女客人，原本在女人的生活中，几乎没有什么消闲的去处，“望夕筑”里的安排，一定会大受欢迎！她其实是将现代的“SPA”照搬到古代，这种在现代最受女性追捧的养生方式，到了古代一定也是所向披靡的。至于专为男人服务的“暖香坞”，其中也是类似的服务。除了几个分隔的小房间外，考虑到男人喜欢边洗边聊天的特点，更建造了两个大浴池，洗完后也有男孩们为他们做按摩。同时在暖香坞里一直有美酒佳肴任由客人挑选品尝，还打造了三台“康乐棋”——就是那种类似台球的游戏，程羽彤一直记得当她还在现代时，每到夏天傍晚，马路旁就会摆出这种“康乐棋”的台子，四个男人各执一杆，将扁扁的木制棋子打到洞里，每打入一个为一分，分多者胜，十分有趣。
不过程羽彤想法虽多，实行起来难度却不小！比如要培训那些男孩按摩，就十分的为难。因为程羽彤当年虽说也享受过这“马杀鸡”的服务，却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做的。只能凭印象指点他们一些手法，又让他们互相实验，还拿韩霁做对象进行实践，据韩霁说，他全身都被捏掉了一层皮，从此敬谢不敏！反正在背部，腰间，乃至全身轻轻敲打揉捏总是舒服的，那些男孩原本就是温柔无比的人，再加上气氛的渲染——暖香坞里遍挂红纱，又燃起大红蜡烛，让人如入多情窝中。程羽彤有信心那些老爷们一定会上瘾。
现在就剩最后一步了，程羽彤已在“凤止堂”设宴，只侯十位贵客享受完毕。“凤止堂”里金碧辉煌，有十间雅间。只因程羽彤一心想把“天上人间”打造成私人会所般的地方，并不打算招待大量宾客，也不需要什么很大的厅堂。“凤止堂”后有一块空地，程羽彤有计划把它改成一块羽毛球场地，此想法尚在酝酿中！“水音阁”是用来喝下午茶的地方，“暖香坞”是男人的天下，“望夕筑”为女人的小窝，最后到“凤止堂”用晚膳，还有比这更好的安排么？
开业（四）
程羽彤带着明铛站在“凤止堂”门口等候贵客光临。正值日落时分，一轮金乌将四周云彩映照出各种奇特的颜色，变幻莫测，艳丽无匹。整个“天上人间”里，大到厅堂楼阁，小到一花一草，都被镶上了一层金边。此情此景，直让人精神恍惚，如入仙境，也让这一主一仆也不由呆呆的看的怔住了！程羽彤倏的想起中学时曾经学到的一阕词：“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当时在念到这里时，就已经觉得其中蕴涵了无限凄清，此时更是越发理解了其中的意境。她是一个完全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人，此等天涯，已真的是无边无际 ，叫人肝肠寸断了。不论在哪个时代，都有活的零零落落的人。眼前突然闪过靳风的影子，沉默不语的靳风，冷静自持的靳风，萧然肃杀的靳风，还有惊慌失措的靳风——程羽彤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在客栈时靳风狼狈的样子。
正恍恍惚惚间，突觉有人在耳边低唤：“主子，他们走过来了。”是明铛，程羽彤回过神来，来不及去思考自己为何会想起靳风来，就见前方有一大群人边说笑边向这边走过来。正是由剪瞳等引着那十位宾客来“凤止堂”赴宴，程羽彤连忙快步迎上。隔着老远就能看见人人都是红光满面，一脸笑容。
许老板看见程羽彤走过来，率先大声嚷嚷起来：“程小姐啊，我老许今天算是知道什么叫‘享受’二字了！”
秦大人也是声音洪亮：“所以此处为‘天上人间’啊！”
说话间已到“凤止堂”门前，程羽彤一边将众人往里请，一边笑道：“不知道各位对今天的节目可满意呢？”
“真是没话说了！”孙大人摇头晃脑的称赞道：“适才出了‘暖香坞’忽的就记起一句俗话来。”
“什么俗话”？众人都好奇的询问。
“洞中方几日，世上已千年！”
“妙哉，妙哉！”人人抚掌大笑。
来到一间雅间内分宾主坐下，众人都又忍不住四下张望，只见四周皆是金光闪耀，一派富丽堂皇。
吴大人突然神秘兮兮的问道：“我等心中都有一个问题，要问郡主娘娘和杜夫人，他们脸皮薄，推举我来问。”
众人听他说的有趣，都催促他快说。
吴大人笑道：“我们在中途遇上二位，见您二位都是精神熠熠，容光焕发，都想知道你们那里有什么特别好的服务，可否说来听听啊？”须知在这个时代，女人最多出门买个东西逛个街，哪里有什么娱乐项目，也难怪他们有此一问。
韩秀芳抿嘴只是笑，并不说话。杜夫人见众人都期待着等待回答，便大笑道：“那里完全都是我们女人家的地盘，你若想知道，下次将夫人带了来，回头让她告诉你。”说罢又转头向程羽彤道：“我们出‘望夕筑’时，就见天地间一片红色，让人有飘飘欲仙之感，可见那里是欣赏日落最好的地方，这‘望夕’二字，虽说直白，却是一点也不错！”
许老板也问道：“那这‘凤止’想必也是有出处的了？”
程羽彤点头道：“此处有数棵极高大的梧桐树，古语道：‘凤栖梧桐’，就取凤凰到此也作停留之意，取名‘凤止’。”
孙大人连连点头道：“这个名字有气派，与这里的颜色，架势都十分相合。可见程小姐是胸中有大丘壑之人啊！”
程羽彤忙口称“不敢当”。此时各色菜肴已流水价端了上来……许老板拊掌笑道，“刚才我和秦大人杀了几盘那个‘康乐棋’，此时只怕连一头牛也吃的下去！”程羽彤举杯道：“今日有各位贵客光临，我这里方能成为真正的‘天上人间’，我先最敬各位一杯。”众人轰然对饮。席间谈笑风生，宾主尽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手上也慢了下来，秦大人问道：“这么说‘天上人间’自明日起就正式开张了？”
程羽彤见说到正题，便正色答道，“这也是我想要跟各位商量的一件事。我并不想将‘天上人间’弄的宾客盈门，各位都收到我送出的印章了吧？”见众人都点头，又续道：“我一共也只制作了五十枚印章，所以也就只会有五十名固定的客人。”
她见众人大惑不解，笑道，“各位试想，倘若我这里每天是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只怕也就望不了夕阳，闻不到暖香了！”
众人想了想都明白过来，不由称赞程羽彤说的有道理。
程羽彤继续道：“您十位收到了印章，就已经是这里的会员了，可以凭印章自由来去。别人若也想成为会员，都必须有至少两名会员的介绍才有资格。倘若有会员想借我这地方招待朋友的，他也需亲自作陪。”
“那费用如何计算呢？”
“想成为会员不收任何费用，只要有两位会员的介绍就可以。在我这里消费，只需五百两银子一年的年费，之后凭印章消费，一年之内在我这‘天上人间’内不再收取任何费用，不管是吃东西还是泡温泉，全部都包括在那五百两之内了。当然，不是会员的人来了，则需另外收费的。”
众人听了都觉得新奇有趣，秦大人不由问道：“那要是我等天天来呢？”
程羽彤笑道：“那我求之不得！您十位打今儿算起，前三个月费用全免，三个月后要是觉得好，您赏脸跟我续约，您要是不喜欢，只管使人来骂我，再不登门便是！”
听她这么一说，在场诸人都大笑起来道：“程小姐的气魄我等都明白了。”他们并不担心程羽彤的信用，这十个人不是一方的父母官，就是南方的大商贾，韩秀芳还是国戚！试问谁能有胆子同时骗他们十个人？
许老板大笑道：“从此以后，我家中太平了。”
众人问他为何这么说，他笑道：“我担保我那头河东狮成为会员，今后来‘天上人间’，她乐她的，我玩我的，从此天下太平！秦大人，你可得也帮我作保啊！”
“哈哈哈……”众人都笑起来，程羽彤道：“印章只剩下四十枚，各位在给人作保时，可也要算计一二才是呢！
杜夫人为人豪爽，说道：“别人我先不管，明儿我就叫人送银子来！秀芳，你说呢？”
韩秀芳也点头道：“我自然不会拉下的。”
众人听到让两个女人拔了头筹，忙纷纷表态明日就会送一年的会费过来。
程羽彤见大家都如此捧场，忙起身道谢，又承诺他们十人的会约是一年零三个月。一时间其乐融融，饮酒作乐直到深夜方才散去。
精疲力尽的回到自己的小跨院，程羽彤一撩帐子，直直的就往床上躺去。忽觉耳边一热，有个低沉的男声响起：“这会儿才回来！”
原来是失踪一天的韩霁，竟就这么大喇喇的躺到程羽彤的身边，还用这么暧昧的语气说话。不过程羽彤可不是那胆小没用的古代女人，干脆侧过身子直视那张英俊到邪气的脸：“我还没问你呢！你今天都跑哪去了？”
“这里的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有你出面就够了。你不是把他们摆的很平么？”韩霁避重就轻的回答：“我是你的债主兼大股东，我只要到时候分红收银子就行了。”
程羽彤瞪了他一眼，又快乐的说道：“他们都说明天就把银子送来！”
“是么？那可是一下子就是五千两银子啊！”韩霁也为这数目吃了一惊。
“今后还会更多……”程羽彤打了个哈欠，“好困，明天一定会有好多事情，我先睡了，你该干吗干吗去……”竟就这么合上眼睛不说话，睡觉了。
韩霁愣了一愣，“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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