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山风云-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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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带微笑，寇谦之也是面带微笑。
当他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佛像的时候，那个微笑会被觉得有些矫情，阿朵就是要觉得佛祖像得要像四大金刚那样面目狰狞，微笑者还需要严肃古板的弟子来保护不是，成兴公是不是不需要寇谦之来保护呢，把李焉弄成一个严肃古板的弟子，寇谦之是关门徒弟，那就让他保持微笑吧。
阿朵说：“要演示也只能稍微练习一下，没有时间另外找一个地方去演示了，这鸟铳能不能现场发挥作用也是未知数，它们是不稳定，说不定当场会熄火放哑炮。”
寇谦之说道：“要是当场放哑炮，那不是白白去了一趟刺史府？”
阿朵说道：“也不能这么说。所以带来两只以防哑炮，放哑炮的概率就小了一半了。”
寇谦之说道：“概率？概率？”
阿朵说道：“按照你昨晚说的，等一下过去，从刺史府大门进入直到吕光的内宅，至少要通过五道守卫，而在这一段距离内我只管跟在后面等你跟守卫纠缠的时候伺机进入？”
寇谦之点点头，阿朵继续问道：“前来与吕光会议的秦军各将军除了姚赏，都住在第三道守卫和第四道守卫之间，我们进入之后第三道第四道防卫之时，他们闻讯出来不管是谁我都不用理会，仍然有你来应付？”
寇谦之点点头，阿朵说道：“到了吕光内宅，如果他们已经在吕光内宅里举行议会，则由我们一起应付，主要还是由你，我只管和吕光说话。如果进入内宅时，吕光不是正在和他的将军开会，则我们一起将他惊动出来，由你在明处挑衅由我在暗中找寻吕光？”
寇谦之说道：“最后一道守卫都是吕光的亲信，只有这为后一层我不知道怎样和你衔接。”
阿朵说道：“那就按照我在长松观里的经历来处理。景达不足为惧，只是那个他们的大师哥景岩得要认出来，你昨日并没有确定认出。”
寇谦之说道：“最后见到吕光，景达和景岩多半会与吕光在一起，到时候不就认出来了。”
阿朵说道：“你昨日没有给我确定我现在能不能单独对付景岩，临场你能应付得来？你一个人应付整个刺史府的人？”
寇谦之说道：“辅真只能尽力。见不到吕光便放弃。”
辅真是成兴公给他的字，阿朵听到他这样说便道：“昨日你没有把侦查重点放在景岩身上，你应该不惜暴露也要找到景岩。昨日你走之前我没有交待你，我以为你都知道呢。”
寇谦之说道：“阿朵姐你说的我不能完全理会。”
阿朵说道：“那就只好这样了，昨日你既然没有被景岩发现，说明景岩你能够应付一下，只要给我和吕光说上几句话的功夫。”
寇谦之说道：“就是这个意思，由我来吸引刺史府的注意力，让你找吕光。”
左靠在一旁听了二人对话，他没有说什么，一个生意人，他才是那个随时在保持微笑的人而不是寇谦之，不过此刻他没有微笑，而是一脸平静地看着两个今后仍然会息息相关的年轻人，就算以后见不到他们，自己也会记得这两个人的。左夫人，没有在旁边，吃完饭她就收拾东西进了厨房，她还得让仆人到厨房吃饭，准备马车带着他去草料场，厨房她没有收拾，中午还得给阿朵准备一顿饭，阿朵执意不肯留下吃晚饭了，阿朵的行李左夫人昨日就准备好了，几日的口粮加上阿朵带来老马的。左靠夫妻现在最怕的是事情变得不可预测，说实在的阿朵这时候来见吕光左靠一开始就觉得难以预计后果，这时候吕光没有见到阿朵的心情，可是阿朵偏偏要强行地去见面送东西。闯入刺史府，然后就只能迅速地走人了，左靠昨晚和夫人在枕头边合计，阿朵走得越快越好，中午给阿朵准备午饭只是礼节性的预备，他现在无法提供阿朵长期在成都活动的条件，阿朵这样有目的来的，自己夫妻二人看李焉队伍的样子，以后就得要学会应对了，事情比想象中的来得急促，二人对阿朵的好感无法留下阿朵，寇谦之本来可以留下的现在都不能了，这么一入刺史府一搅合，哪里是左靠夫妻敢于收留的。
不仅阿朵的行李准备好了，就是寇谦之的行李也一样准备妥当，只等二人回到左靠家中悄悄取走行李闪人，两人一块走不会有危险，反而是他们回到左靠家里取行李不能被发现，阿朵保证，他们闯入刺史府不是为了暴露左靠，就算不暴露，左靠也得做好被秦军随时盘查的准备，家中的仆人和工人都要对好口供，以防秦兵借口搜查导致左靠家这个据点瘫痪。仆人和工人觉得左靠夫妻对他们不薄，他们也想继续在左靠家里干活干下去，左靠对自己雇请的人的可靠比贸然行事的阿朵和寇谦之的可靠同样有自己存在的道理，左靠问过阿朵还要不要他继续保留这些工人，阿朵只是说：“当保留就保留，该散伙的时候就散伙。”李焉队伍里不是没有人手调来给左靠做工人，就怕这样解聘和重新雇人，左靠引起秦国人的注意。
左靠告诉夫人说道：“你不能把阿朵当成一个来闯祸的人，得罪她就是得罪李焉，我们难道以后不跟着李焉了是吗？过去那么多年来，你心里的怨恨不会轻易地就忘记吧。”
左靠妻子几乎都要哭起来说道：“你说这样的日子怎么样才是一个头啊？”
左靠安慰说道：“不会很短的，只要我们不放弃就能提前结束这样的日子。”
左靠没有透露阿朵希望他带着妻子一道尽快到威宁邑去一趟的事情，这个事情等于就是他和李焉队伍的之间关系的一个最高机密，就算是妻子都不能随便透露，必须等到一切都水到渠成才能成行，局势的发展随时会影响到他去威宁邑的愿望，等阿朵走后，自己自然是要对妻子说的，此次阿朵来了解他一家的状况应该是阿朵的收获之一。夫妻二人只有了秋天里裸着被雨淋的心情，余秋雨而已，反而能够更好地让他们办事，他们不愿意在乱世中渡过一生，要做到浪迹天涯和归隐田园更加不可能，没有允许他们说出那样美好心愿的条件，有的就是琐碎而终日不可惶惶的日子。
少城，有朝一日能够恢复起来才好，左靠曾经告诉了阿朵，商家云集的少城才是他一生中见证的一段文明的时光，可是这段记忆只能让他选择在兵荒马乱的年代成为商人，而不是过去的几十年光阴，过去几十年光阴虚度白费，自己年纪不小了，一个人能够有第二次生命吗？少城的恢复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梦想而是具有代表性的，这个梦想就是成都有人对秦晋都不满意的原因，渴望再次长久地将天府之国永远保持下去，阿朵心想，左靠这是认为成都平原永远是最肥沃的土地，她的家乡可不是。
寇谦之和阿朵各自背着一支鸟铳出门，从左靠家里到刺史府需要二十分钟时间，步行，从左靠家里后门出去，回来的时候方便一些，真是难为寇谦之，所有行为还得要负担给左靠保密在其中，这样来去费周折，寇谦之理解不理解都得要照做，没有商量的余地，寇谦之不感到被强迫的意思，左靠家里是寇谦之愿意保护的一个地方。除了门，确定没有被左靠家里周围的邻居发觉二人，寇谦之按照他走过的路线带着阿朵前去，鸟铳此时比左靠家里还需要保护，就算和刺史府中的秦国人冲突起来，也要保证鸟铳没有被损坏，要不然还不如交给左靠来送给吕光了。
吕光对周仲孙的包庇和互相勾结，导致阿朵二人这样曲折地去了刺史府，因为吕光和周仲孙是刺史府的两个主子，要想把他们彻底地刺史府赶走就得这样，天底下的刺史府不止成都这一处，吕光比周仲孙更可怕，他连刺史都不是，而是中国最早的军阀？？都督，三国演义里面诸葛亮是的，周瑜也是一个，别被假象迷惑住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何方土著　＇本章字数：3079　最新更新时间：2010…12…31　16：09：40。0＇
　
　寇谦之就这么跟着阿朵走了，左靠若有所思，左夫人担心丈夫不安心留在家里要出去到刺史府外去打听动静，她迟迟不肯出门。
左靠生气了，骂道：“婆子，你快走，别耽误打听裴元略的事情。要是你回来晚了，阿朵提前走了，我拿你是问，见不见裴元略得要阿朵来决定。”
左靠妻子回道：“唉，阿朵是你什么人那，左一个阿朵右一个阿朵，别人听了以为是你小妾，你是不是想要小妾了？”
左靠大怒道：“疯婆子，这当口你还有心思开这个玩笑，你给我滚到草料场去，回来迟了你就别回来。”
左夫人说道：“不回来就不回来，你以为我稀罕回来啊。”，说完还不依不饶，真正要和左靠斗嘴了，左靠家里的仆人本来就一直纳闷他家里来了两个什么人说是左夫人远方亲戚又看着不像，说不像左夫人招待又像亲人一样。
左夫人手已经插在腰上了，接着听她说道：“成都有什么好，就是个破烂地方，疯婆子早就住的腻味了，要不赶我走我自己也愿意走，是不是要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了？”
左靠听得不耐烦，啪啪甩了左夫人两耳光，左夫人跑到厨房里，对张着耳朵聆听的仆人哭着委屈，就说左靠不是真心对待她娘家的亲戚，这不人还没有走就要开赶了。仆人不知道怎么安慰左靠两口子吵闹，平日左靠待他不薄，左夫人竟然被左靠给打耳光，这些年是不是第一次，仆人心想这是家里会不会起变故的时候吧，要这样自己就得明白是否还能安心地呆在左靠家里做仆人，他不想左靠家里起变故别解聘，他只能好言劝慰左夫人，说他愿意自己一个人去草料场买回来草料，他说完要出去套马车走，左夫人哭哭啼啼的拉着他衣袖不答应，仆人也不敢放开老板娘一个人就走，左夫人哭啼一会儿说她跟着走，两人出去坐马车就往城东去了，左靠等他们二人一走，立即跑到隔壁叫来三四个伙计，对他们附耳交待几句，然后几个人各自都分别走出左靠家里，左靠自己最后也走出去了，他们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距离阿朵和寇谦之二人出门不到半个小时，这几个人都走向刺史府方向，只有其中一个到了刺史府外朝另外的地方走去，那里昨晚黄昏时候仆人驾车来过，正是关标和几个刺史府下级军爷住的地方，这个工人径直就往关标住的地方去。
关标正在家里准备出门，他今天的任务是盯着左靠家里，给他下令的是刺史府中吕光的一个参谋，吕光参谋让他摸清左靠的底细。这可是一份好差事。昨日在左靠家里没有勒索到好处，今天正要再去，他就想独自一人去，单独去勒索左靠夫妻。谁知道他刚刚走出家门，就被一闷棍给打晕，随后就被一个麻袋包住脑袋给扔进他住宅大院的卧室里，他家里的厨房有人做饭，平日这伙秦国军爷加上关标除了在外头吃饭，就是由佣人来做。偌大的院子里此时没人，今天正好佣人被交待了，只是负责中午来做饭，这时候没有发现被打晕的关标，即使中午来了，佣人一般也不上门去一个个叫喊，都是他们自己来吩咐的，不吩咐就休息不用来做饭，吩咐了吃饭时候也不许叫喊主人，别发现主人正在家里玩女人，坏了这些军爷的兴头，你道这些军爷是什么人，都是平日跟着贵公子吕篡的。关标想到左靠家里蹭早饭，结果左靠却派了工人来把他打晕，左靠的伙计叫做工人显然不合适，左靠家里目前不是一个工厂，只见这个伙计打昏关标以后，他径直又朝刺史府走去，经过另外一个伙计蹲点的地方的时候，他们互相点点头，各自呆在刺史府两处门外，这两处出入的门户都是小门侧门，只能提供单人骑马出来，马车只能走正面朝南唯一的府第大门，左靠自己却去守着那大门了，寇谦之和阿朵说好送完鸟铳送侧门出来，不是东边的侧门就是北面的侧门，朝西的侧门是决计不会走的。
从家里走到刺史府大门的时候，左靠认为自己这次打老婆是打得最好打得最放心的一次，过去为了在秦国人眼皮地下做事低三下四，有时候表演得真是一个奴才，哪里是这次左夫人心甘情愿，左夫人嘴里在骂，眼里却喜欢，左靠这次打老婆是打在她脸上疼在自己心底，谁叫他还真的打了，自己也就是这么一点出息，夫人说的，阿朵是他什么人那，的确，阿朵是谁？比起一直生活在成都大市里的左靠夫妻，阿朵是谁，阿朵不过是一个山村里来的，说得好听叫农民，还是少数民族的，说得不好听叫土著。阿朵这个不知道何方的人物，又不是秦国晋国的大人物，怎么就管得了他左靠呢，真是搞得自己夫妻才像土著了。
这年头，秦国晋国对于大西南来的部族一律叫做西南夷，就是这样叫的，叫了很多年，以后还得要叫，叫到没有皇帝的时候。怎么忽然就轮到自己做土著了，这个阿朵是秦国晋国里的大人物变了戏法来管教自己不成。这里是内地的成都，不是大海中的台湾岛。左靠根本就不知道有个大海中的台湾岛，阿朵知道却暂时不能告诉左靠，阿朵没有告诉左靠，如果不追求上进，成都就是古代的台湾岛，一个与世隔绝的岛屿才会有土著。土著可不是阿朵这个内地人说，而是台湾人自己说出来，出给大陆人听，说六七十年代的工业文明如何产生了八十年代的台湾土著，台湾人那台湾人，是不是在文字里面表演呢，内地的老百姓怎么就不加甄别地照单全收了，以为是开放，其实是囫囵吞枣。
阿朵没有说，但是阿朵去了刺史府，随时都有可能将左靠一家牵连进去。左靠不得不自己产生是否是土著的想法，他委屈的很，自己又不是地主，老婆又不是地主婆，怎么就成了土著呢，在自己的土地上著名，就是土著？老婆娘家还真不是成都的，和自己一样都是汉中来的移居的第二代第三代，哦，第二代第三代就是成都的土著了，老婆颜艾琳，祖上家谱说本是鲁国人，鲁国啊，真是夫子那个鲁国。老婆女人家一个哪里记得鲁国，娘家早就在汉中了，还是自己给她编织亲戚出来，承认夫子的是他左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礼教名节，还得家里有先生不是，他这个先生做得不错，做到需要打老婆的地步了，而且不是刚刚才开始打的，早就开始打了，从桓温领兵入蜀打到秦国人领兵入蜀，打到现在，打得麻木了不想再打了，左靠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打老婆才好，要不然阿朵就真是他什么人了。
左靠不知道台湾岛，对于大海一片陌生，对于长久地陌生感到恐惧，感到世界末日就要到来一样，成都的末日不是应该结束了吗，怎么还在继续，从汉代江山垮台直到魏晋，难道还没有结束还要过整日恐惧的日子，左靠不仅不知道台湾，就连巨树族都不知道，阿朵的鸟铳就来自那里，一群叫做西南夷的人手里拿来的东西，烧火棍，左靠要打老婆把鸟铳当作烧火棍，打老婆懂得和羌人打交道，弄得自己现在见到李焉队伍如鱼得水。左靠啊左靠，你是一个移民还是一个土著，你是一个商人还是一个信仰者，还是在刺史府外伺机等候吧，颜艾琳呀颜艾琳，打你你还知道自己的名字，你走的时候为什么要说阿朵是女人里的荆轲，你可别学着了，左靠说我要和你白头偕老。
左靠说，弟兄们，叫你干掉关标就干掉关标，可是这弟兄不是弟兄，不是李焉队伍里派来的，只是他左靠自己在成都市面上雇请到的伙计。跟着自己久了，有些事情比较得力，打打杀杀蒙人可不敢答应，关标没有被打晕，只是左靠担心关标在阿朵寇谦之二人从刺史府中回来正好撞上，这个伙计是送钱给关标去了，送给他作为自己的丧葬费，迟早有一天叫他趟着。阿朵既然表示了，就不会放任不管，阿朵只要告诉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