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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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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别护送部队。出了吐蕃境。翻过几座山谷,梁丰终于把已经洗了几辈子澡,乔装打扮成宋兵的唃嘶啰几人放了出来。
“大赞普殿下,咱们就在这里分手了。这次回去,祝你成功,到时候我朝当为你贺之!”梁丰立在马下,风度翩翩地笑道。
唃嘶啰身后跟着尼玛等人,他是尼玛不顾险阻。从颇章最高处的茅厕里救出的。吐蕃颇章的茅厕建的异常简陋和危险,高高吊在悬崖边上,蹲在踏板上,一低头进可以看见深渊,血压差一点的,一头栽下也不是没有可能。反正要在吐蕃宫殿里拉屎拉尿,没几分胆sè还真的只有随地解决了。唃嘶啰处心积虑多年,最后终于选定这个最污秽不堪的地方作为逃脱之所,早就预备长长绳索。那天决心跟温逋奇火并,却不愿把妻儿断送。便放下绳索要她们一一逃脱。惊喜的是绳子才放下不久,忽然感到下端有人拉动暗号。唃嘶啰马上明白是尼玛搭救了。临时改变计划,有几个死命忠心的奴隶家人毅然作为自己的替身,对换了衣服,自己一家就从茅厕下顺着绳索缓缓溜下。而那些忠心奴仆等他们逃脱后,解开绳索扔到谷底,回身作战,多数死于大火之中。事后温逋奇也没有完全放心,仔细搜查,连着茅厕也翻过,就因为没看到绳索,才不虞有他,以为唃厮啰真的战死。
唃嘶啰此时感激地望着梁丰,这个比自己小了将近十岁的年轻人,如此从容,甘冒大险把自己救出。吐蕃人忠义和豪爽血xìng,让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谢意。忽然脱口而出道:“我最亲爱的梁丰兄弟,是你把我从笼子里放出,终于呼吸到青天之上zì yóu的气息。如果你不嫌弃,我愿与你结为兄弟,生生世世,永远友好!”
梁丰一呆,马上明白人家是做没本钱的买卖,礼物没有,承诺没有,只好用这种方式向自己表示感谢。他哈哈一笑:“我在大宋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官,大赞普殿下如果要结拜兄弟,应该找那些比我高贵的才是!”
唃嘶啰一下子沮丧起来:“是的,我现在一无所有,要高攀梁丰大人,实在是不自量力了。不过,你的大恩我会铭记在心,只要我能变成高原上的雄鹰,就一定会报答你们大宋对我的恩情!”
梁丰见他真心诚意,心中也很抱歉,急忙说道:“既然大赞普如此真诚,我再推却就不好了。小弟梁丰,愿意认下吐蕃尊敬的大赞普为哥哥,永生友好!”
唃嘶啰听了,狂喜不已,赶忙交过尼玛取出刀子,他们吐蕃结拜不兴什么撮土为香,来爽快的,一刀在自己掌心拉个血口子,双方两掌相和,让对方的血液渗透到自己身上,这就是吐蕃的拜把兄弟。
梁丰虽然怕痛,但看到唃嘶啰这样豪爽,也只好硬着头皮握住李达递来刀锋,拉了自己一个大口子。两人伸出手掌合在一起,彼此哈哈大笑起来。
既然结拜,免不了要交换礼物。唃嘶啰现在除了鸟毛,啥都没有,只好把自己的贴身神符取下送给梁丰,祝愿他官运亨通长命百岁。梁丰却实在多了,温逋奇送的五十斤黄金,他只留下十斤,其余四十斤全部送给唃嘶啰,作为他的启动资金。唃嘶啰如何肯收?两人推来推去,还是梁丰先酸了脸道:“既然认了我这个兄弟,怎么就不能接受我的心意。你这次去乔三嫂子的地盘历jīng城招兵买马,没钱使怎么能成?我只恨自己没多余的,留下十斤,是要分赏给跟随我一路拼命过来的众兄弟,其余的你拿去,就算是我入的股,将来你成了大事再还我就是!”
唃嘶啰见他说得诚恳,只好收了。两兄弟终于洒泪而别。
送别唃嘶啰,梁丰回头对众护卫大声说:“你们这次随我前来,也历经血战,千辛万苦,这里十斤黄金,弟兄们拿去分了,咱们还有更大的买卖在后面等着,大家随我前去,生发还多着呢,去不去?”
那些护卫听副使大人说得豪迈动人,又有眼前的金子使用,谁说不去?个个哄然答应。梁丰便命李达把那十斤黄金分给众人,一个个喜笑颜开。只有杨文广、王英是好兄弟。不用这样犒赏。林羽冰也坚辞不要。梁丰想了一想,点点头,也就依他。
收买完人心,再不二话,梁丰领着一百多号护卫,翻山越岭,夜行晓宿,玩了命的奔袭。不到几天,已经越过兰州,直达秦州。他路上不住地借助黄林海的信鸽传递消息,分配调派,却不再回延州,而是处处安排妥当,悄悄过宝鸡、绕潼关、折丰阳、长水、宜阳、寿安,终于到了洛阳。
洛阳城里,梁丰风尘仆仆密会王曾,王曾公事得暇。正闲来赋诗消暑,忽然见他到来大吃一惊。两人密谈多时。梁丰只在洛阳住了一夜,又急急朝前赶去。终于在六月二十这天赶到了巩县。
永定陵配殿中,知了高鸣,清幽寂静,李顺荣和已经快十七岁了的赵妙元相对而坐。李顺荣念经诵佛,赵妙元却一笔不苟地抄写《道德经》,一手簪花小楷越来越秀丽可人。数年之间,这妮子也长得大了,脸上依旧消瘦,身材盈盈一握,却发育得玲珑有致起来。只是眉宇间总是藏有一股淡淡的忧伤,美人蹙蛾眉,不知心很谁?
李顺荣拿这女儿甚是心焦,按说早该出阁,又是堂堂大宋长公主,要择个清清白白的簪缨之家为驸马并不为难,他哥哥也过问了好几回。可不管是在京城皇宫还是在永定陵配殿,赵妙元就是咬着嘴唇不松口,死活不愿嫁人。只说母妃寂寞,要多陪一两年再说此事。赵祯和远隔数百里的李顺荣都是无法可想,这孩子太楚楚可怜了,实在不忍拂了她的心意,只好这么不明不白地拖着。眼看马上就要十七,李顺荣狠下心来,到时候随你说出大天,都要把你尚了出去才心安。
母女俩佛道同炉,各干各的却互不干扰。李顺荣的一声叹息打破了这宁静的夏rì。赵妙元抬起头来,看着母亲,关切问道:“娘娘为何叹息?有什么不顺心么?”
“唉,元儿,娘娘这几rì心神着实不宁,慌得厉害。方才念了几千遍佛也静不下来,会不会有甚大事发生啊?”李顺荣忧道。
“呵,想是娘娘这几rì暑气太大,休息得不好所致。正好前几rì宫里送了冰来,等女儿下去吩咐内侍做一碗绿豆沙冰汤来,消消暑气,想必就好了!”赵妙元说完,笑着放下手里的笔,轻轻走出门去吩咐。李顺荣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又叹息起来。
吃了一碗沙冰汤水,果然清凉了许多,但心里还是空荡荡的无从着落。正自奇怪,忽然外面黄门满头大汗跑进来禀报:“顺容娘娘,永兴军节度副使梁丰在仪门叩拜请见,说有急事。”
“啊!”李顺荣霍然站起,心中更慌了。前年梁丰伴驾谒陵,她见过几面的,知道是赵祯最贴心的人,这么急忙赶来,难道出了什么事不成?
“叭嗒”一声,李顺荣回头看去,却是赵妙元手里的笔掉在桌上,墨汁顿时氤湿了好端端一页经文。赵妙元正神思渺渺,忽然发现母亲看向自己,一下子双颊飞红,羞得低下头去。
李顺荣却来不及奇怪女儿的反应,一心系在儿子赵祯身上,顾不得礼节嫌隙,连声吩咐:“快宣进来,快宣进来!”还是黄门妥帖,委婉说出须在外殿接见方合礼仪,李顺荣才省过来,就摆驾外殿接见梁丰。赵妙元走上关切说道:“娘娘,是不是京城有事?女儿放心不下,想随娘娘一起去听听!”李顺荣想想,点头道:“也好,你随我去,若有事也好一起拿个主意。”
母女二人来到外殿,放下纱帘,才宣梁丰觐见。
梁丰已顾不得换身干净衣衫,只随便整理抖落两下,缓步进入大殿,躬身施礼道:“臣永兴军节度副使梁丰,见过顺容娘娘,长公主殿下。”
“梁卿平身,赐坐。”
梁丰坐了,李顺荣才开言道:“梁卿来的恁急,是有急事奏报么?”
“额,兹事体大,还请娘娘恩准单独禀报。”梁丰欠身说道。
李顺荣有些为难,但梁丰越是如此说,就越说明事干官家。哪里还能镇定得住,想了想,只留下一个最贴身的黄门和一个宫女,其余全部打发出去。对梁丰说道:“他们二人是哀家最信得过的,有什么事,也不须回避了,你放心说来!”言语之中,竟颤抖起来。
“是。”梁丰回答,但还是想了想,决定不用口说。即从袖子里抽出一本札子,起身递给黄门,呈了上去。
李顺荣接过札子细细地看,渐渐身子摇晃起来,面sè激动,不知是忧是喜。赵妙元却看得担心,忙轻声喊道:“娘娘,娘娘!”李顺荣才猛然醒觉问道:“做什么?”
“札子写的是甚,为何娘娘如此神情?”赵妙元关切道。(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412、惶惶
“札子写的是甚,为何娘娘如此神情?”赵妙元关切道。
李顺荣被妙元一问,顿时镇定下来。对女儿笑道:“儿是公主,当举止有分。这是梁卿一些事体禀报,和朝廷有些干系,不要问了。”转头又对梁丰道:“梁卿,还有其他事要说么?”
梁丰站起,躬身对李顺荣道:“臣斗胆,想给顺容娘娘引荐一个人。”
“嗯,准奏,宣上殿来。”
大殿门口shè进一道长长的影子,缓缓走进一个人来,个头同梁丰差不多高,虽没有梁丰风度翩翩,但浑身都是用不完的jīng力,满脸英武之气,正是梁丰的好兄弟杨文广。
“臣殿前武骑尉、永兴军团练、柔远砦营指挥使杨文广,参见顺容娘娘,长公主殿下!”杨文广眼观鼻、鼻观心行礼。
李顺荣看到杨文广,心中一喜,伸手虚扶道:“小杨爱卿平身,原来是老令公的令孙,果然仪表不俗,少年英雄!”杨文广脸上一窘,忙道:“顺容娘娘谬赞!”。 。
李顺荣点点头,回头对赵妙元道:“此间无事了,你且去后殿歇息,我们有话要说。”赵妙元无奈,只好站起告辞,又隔帘朝梁丰和杨文广两人福了一福,他两人赶紧大礼回拜。赵妙元这才缓缓踏下台阶,一步一步挪向后殿,快要闪出时候,还是忍不住眼角朝梁丰偷偷瞥了一眼,心中一痛,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她在后殿坐卧不宁,一时间又是欢喜。又是哀伤。又担心着京城的局势。痴痴望着高高宫墙四角的天空,不知在寝殿廊下站了几时。忽然耳边响起“娘娘回来了。”妙元身子一颤,急忙迎上前去,欠一欠身,扶着李顺荣手臂回到寝殿。
“娘娘,怎么回事?”
李顺荣却答非所问,母女如出一辙,也是痴痴望着高高宫墙四角的天空轻叹道:“唉。不知京城到底如何了,叫人好生心焦!”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这八个字虽然还没有出现在大宋,但六月的东京汴梁,繁华如斯,完全当得起这样的赞叹。
每年六月二十四rì,是灌口二郎神生rì,在此前后,东京的繁华又进入一个高cháo。二郎庙在万胜门外一里许。名曰勑赐神保观。若在往前,二十三rì这天。必有御前献送后苑作与书艺局等处制造的各种花样,如球杖、弹弓、弋shè之具、鞍辔、衔勒、樊笼之类,悉皆jīng巧非常。观里作乐迎引到庙,于殿前露台上设乐棚,教坊钧容直作乐,杂剧舞旋,太官局供食,连夜二十四盏,各有节次。到二十四rì这天,凌晨五更,满城百姓争烧头炉香,有的甚至就在庙里住下,好像现在的协和医院门口挂号一样熬夜,半夜起来争先恐后,抢得打破头也不稀罕。到了天明,开始呈现百戏、如上竿,趯弄,跳索、相扑、皷板、小唱、斗鶏、说诨话??????乔相扑、浪子、杂剧、叫果子、学像生、道术之类,到了下午,殿前两幡竿、高数十丈、左则京城所、右则修内司、杂耍们分别攀上高杆献艺,或装神鬼、吐烟火、做出种种吓人的危险动作,到晚上才罢休。
可是今年的二郎神生rì,京城竟完全变了个样,巷陌路口、桥门市井,几乎都静悄悄的,没了往年的喧腾热闹。茶肆酒楼,听不到高声大叫,捋袖揎拳,只有一撮一撮的人头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喂,你们听说没有?太后娘娘的病其实早就好了!”
“嘘,小声些,你嘬死啊?太后是咱们可以随意议论的么?”
“说说有啥关系?喏,俺先说一句,菩萨保佑太后娘娘福寿康宁,千秋万岁!这可以了吧?难道还有谁来找咱们岔子不成。”
“话虽如此说,可也别胡乱议论,人家官家还在慈宁宫寸步未离呢!”
“可不正是这个么。这太后老人家已经大好,如何还非要官家陪着不放?我听说”说话之人四面看看,故作神秘更加压低脑袋和嗓子,低声道:“我听说,官家已被太后他老人家软禁!”
“啊?!@#@%”四周一片轻轻地惊呼声。
“这是为何?”
“嗨,你们不知道么。官家暗地里使劲,要请太后让位归政。太后她老人家定是恼了,死活攥着不撒手,这一场病下来,乘机就把官家圈在慈宁宫,动弹不得。听说啊,郭圣人已经一个月没见到官家了,成天哭哭啼啼的!”
“放屁,你要造谣也该有点水准撒。连朝廷百官每rì上朝都是官家在慈宁殿摆驾,啥郭圣人见不着的胡乱嚼舌头?那官家是天生纯孝,母后有疾,自己要斋戒祈福,不能风流快活!”
“唉,那多可惜了的,后宫佳丽三千,官家一个也不临幸,岂不白白浪费?”有个龌龊脑袋便贼笑着遐想起来。
“把你这厮丢到油锅里炸了,你这张嘴还是不烂!官家圣人的舌头根子你都敢嚼,直娘贼,早晚一刀斩了你是非根子,让你进宫去白白可惜吧!”
这一桌越扯越远,渐渐离题万里,堕入下流。墙根上另一桌却始终紧扣主题,唧唧咕咕。
“听到那桌说话没有,果真如此么?”这边一个歪嘴示意刚才扯淡那桌道。
“唉,未必啊。我倒听说了些更机密的。”一个秀士模样的嘴里嘟囔道。众人一听,全都来了jīng神:“哦?快说说!”那秀士却吞吞吐吐yù言又止:“此话说出来,怕是要惹重罪。不敢说,不敢说!”
“哎呀,你这人恁地不爽快。咱们都是至好兄弟,难道谁会去出首告发你不成?赶紧说来听。”众人纷纷点头称是,有个好奇心爆棚的,生怕这厮不说。回头大声要了几盘羊舌羹。炸鹌鹑什样小菜添上。换取他的八卦秘闻。
那秀士拿搪半天,终于被局不过,只好清清嗓子,低声娓娓道来:“现在朝中,暗暗分为三派。第一派是太后一党,念着太后劳苦功高,处分国事又无差池,顶着不愿撤帘。第二派是官家一党。嚷着官家chūn秋已盛,正是大展拳脚之时,非要请太后归政。这不,前些时rì,不知是谁做的局,把薛中丞和那个宋学士的对话捅到太后跟前,生生把她老人家气得病倒。此事越想越不甘心,身边也有人念叨,干脆请太后效武皇临朝故事,自己!”说道这里。戛然打住,朝众人四下一望。那些人也知这话说不得了。但已明白。赶紧点头,表示心领神会!
秀士接着又说道:“经此一事,太后估计是决意为之了,故而把官家留在身边,而且,入内内侍省都知罗崇勋现已监管殿前三司、入值皇城司,杨崇勋起复任殿前马军、步军司都指挥使,直领金枪班、钧容直、御龙直、骨朵子直、弓箭直、弩直等等。你们说说,这两位崇勋俱都兵权在手,谁胜谁负,还不是一眼便知么?”
这话说出,有人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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