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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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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得出结果,全部挑费共计要花最少五十万缗。
“计相,晏侍郎算得切么?”赵祯问李谘道。
李谘早就在旁边凝神倾听,心里验算了半天。听赵祯问,急忙回答:“算得切!”
“可以再省省么?”赵祯又问。
李谘愣了一下,只觉告诉自己,恐怕这个问题有坑。但想来想去,只好据实回答不能再省了。即便节俭,皇家礼仪需要,该这么多还要这么多。
“哦,那好,朕昨rì也算了一算,谒陵所需花费,就请太后过目。”赵祯说完,李石彬抽出一个折本来,走过去奉给刘娥。
刘娥打开一看,忽然呆住。原来本上写明,依唐开元十七年十一月,玄宗谒陵礼仪所需计,按大宋现行物价,供需银钱三十八万贯。
高手,一定有高手!刘娥马上想到。自家儿子自己清楚,怎么能算出那么繁杂的费用来,还是一夜之间。不禁沉吟起来,想了一会儿,将折本递给罗崇勋道:“传与相公们看。”
一会儿功夫,政事堂各位相公,枢密院寇准、钱惟演,御史台陈执中(劝勾当中丞事)六部堂官和三司使李谘都看了一遍。做不得声!
去一趟太庙要五十万贯,去一趟巩县上坟要三十八万贯,哪个便宜?
“大娘娘,大宋谒陵向无先例,故儿臣依照先朝故实计算,应无遗漏,请太后参详。”赵祯坐在椅子上,朝刘娥躬身道。
“官家,臣以为不妥,天子谒陵,非独靡费一事,犹有侍卫周全虑也。为天下安计,官家也不宜亲往巩县。”鲁宗道出来横扯了。咱们还不能光考虑钱的事,你的安全才是大事。
“鲁相此言差矣,官家所计,难道没有侍卫随扈一项么?”吕夷简忽然插话道。鲁宗道听了,非常不快,正想回嘴,陈执中在一旁出来说道:“吕相虽有道理,不过官家,依微臣之见,既然同是靡费,则不如就此省了也罢。还是以不生事为好!”
“陈直谏,你这话朕却不解。寻常百姓人家,也有追思先祖之仪罢?那么他们拜不拜?祭不祭?朕夜梦皇考,yù表孝心,如何能够因靡费便省却?昨rì说朕谒陵费钱,朕仔细算了,比太庙禘祫省了许多,怎地又有恁许多借口?”
陈执中一下子找不到话说,嘴里蠕动却发不出声音。
吕夷简道:“太后,官家至孝,不可阻之。现既算明,谒陵所需不及禘祫,还请太后恩准!”
赵祯也语气坚决说道:“大娘娘,儿臣想谒陵,亲拜皇考。请成全!”
殿上默然一片,好半天刘娥才从帘子后缓缓道:“好罢!”
271、特诏伴驾
风声呼呼中,一前一后两辆马车从封丘县城出来,直奔京城驶去。。。 访问下载TXT小说前面车中坐着梁丰,李达跪坐在车厢内服侍。
“少爷,咱们这是又回京城吗?”
“嗯。”梁丰闭目养神,天气冷的很,自己这车厢小,烧不了炭盆。只好全身裹紧,少说话集中jīng神对抗低温。
“怎地才回来不久又要去?”李达都有些不耐烦了,最近好生没消停。
“这回咱们是去伴驾,你可要仔细了,别失了仪。”
“伴驾?去哪里?”
“去谒陵,昨儿宫里来宣旨,命我随扈伴驾谒陵,时间紧,这就要出发。好了,别问了,多说一句我都冷得慌。”梁丰一气说完,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后面的车里坐的是冯程程和三个丫鬟,那车大,烧了炭盆,暖和得紧。梁丰却同她分开坐了,因为来不及回家,一到京城就要去太常寺报到。
太常寺在东华门外大街,这条街俗称东衙街,因其衙门众多而得名。太常寺这这些林林总总的衙门里显得人气很差。不过进了院子,梁丰才发现还是蛮有气派的,前后五进大院,房屋总不下二三百间,来来去去的官员们一个个举动斯文,进退有礼。显然是多年来从事各种祭祀礼仪工作养成的良好习惯。
他只是个正八品小官,虽然名声大,但按照级别,也只是奉礼郎、礼赞刘沆出来接待。刘沆比他大了几岁,却显得老成持重得多。已经开始留起髭须,很诚恳亲热地同他见礼。把他引到耳房用茶讲话。
“梁大人深谙仪礼。简在帝心,此番专门诏来随驾,眷宠罕有啊,可喜可贺!”刘沆笑道。
“嗨,冲之兄过誉了。无非记得几条老章程罢了,怎如你们这些专家。只是太常寺的学究们低调沉着,不似下官这样放浪。一壶摇不响半壶响叮当嘛,这才给下官有机可乘拍拍官家马屁。实在惭愧得很。”梁丰大笑道。他对刘沆的印象十分好,所以说话也没什么顾忌,半开玩笑半当真。
刘沆听他说的风趣,也很好笑。觉得这个梁丰不装逼,不拽文,也是个好相处的,两人谈得投机。
才报了到。宫里传旨,命本次特诏伴驾封丘令梁丰觐见。
一见到梁丰,赵祯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连李石彬都打发出去了,扯着他的手笑道:“这次又多谢你了。主意出得好,帐算得好。书也读得好!”
“呵呵,关我什么事?就是出了个主意罢了,要说算账,你倒该谢谢人家阎文应呢。”
“那朕也领你的情,原来你把什么都料到了。否则朕还去不了呢。唉,还有件为难事。正要你来帮忙想办法。”
上次梁丰同阎文应切切察察搞了好几个时辰,原来是他把一切细节跟阎文应交待了,包括赵祯如何表演,大臣们基本上会提出哪些理由反对以及如何应对等等。
这一回他多考虑了一层,那就是阎文应和吕夷简的关系。于是当李谘等不出所料提出钱的理由来反应时,阎文应听了梁丰的话,跑去同吕夷简沟通。吕夷简才智非人,一夜之间便算出两项用费的对比,同时顺理成章制订了谒陵礼仪,又悄悄反馈给阎文应。这事做得隐蔽,刘娥知道有高手帮忙,却没想到居然是朝廷的常务副总理所为。
“说句良心话,虽然你是官家,但也不带这么为难人的。我从你十一岁就和你认识,每一次见到你,不是要帮你出主意,就是想办法,你哪怕让我消停一回呢?”梁丰忍不住抱怨道。
梁丰话说完,赵祯的耳根子都红了。还真是的,这位老兄出的力可不少了,好处一样没得着,是有些对不起人家。
“嘿嘿,这个么,咱们不是好朋友么,朕就你这么个朋友,只好麻烦你啦。人情朕都记着呢,将来一定好生补偿你。”
梁丰心里合计一下,这买卖还划算。面上却愁眉苦脸道:“那好吧,又什么事,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赵祯见他答应,喜笑颜开,接着又转愁眉苦脸把自己同皇后的关系说了一遍,最后道:“你看该想个什么法子,降服降服这婆娘!”语中颇有恨恨之意。
梁丰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哩。我还当你一次娶仨,快活无比,原来玩的是干瞪眼!”
“你正经些好不好?朕心烦着呢!”赵祯又一次红脸哀怨道。
“好好好,咱们正经一点。我就奇怪了,你堂堂一个官家,后宫之中就算规矩再多,但要陪陪那一位妃嫔,也没这么怕得离谱吧?这位圣人难道是老虎,她会吃了你?”梁丰揶揄道。
“她不是老虎,她就是烦人。每次朕一去才人那儿或者贵妃那里,不出一刻时,她必然跟来。动辄与朕言讲惜身呐、养xìng呐,亡国之鉴呐,一套一套的。朕只好落荒而逃,唉!”
“那你就不听她的,她敢怎么样?”梁丰接着为他打气。
“朕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样,就是烦她,怕她,只好躲着她。”
“哦,我明白了,毛病还是出在你身上。好,我教你一句话,下次大着胆子对她说出来,她要是还敢训你,那就说明人类已经齁不住她了,你趁早举手投降便是!”
“什么叫齁?”赵祯不解地问道。
“齁就是控制不了,管不住的意思。唉,废话少说,附耳过来。”
赵祯听他窃窃私语完毕,像屁股被谁咬了一口似的瞪着眼睛失声道:“这样说也行?那成何体统?”
“你别管体统不体统了,先把这关过了是真的。”
赵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靠谱,嘴里期期艾艾道:“这个恐怕不妥吧,要是她闹将起来,岂不笑话?”
“哼哼,她老人家要是真闹将起来,我就服了她。打明儿起,我上本辞朝,告老还乡!”
赵祯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那好,听你这一次,但愿有用。唉,史笔如铁,朕的名声啊!”
“哎呀你真笨,不会在她耳朵边悄悄说嘛?她不会泄露半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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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自求下野
ps:刚刚接到一个消息,说本书获得无线上的【新书频道封神榜】推荐。。。 扇子不好意思老是去打搅编辑,在此求下科普,话说这封神榜到底是个什么物事?哪位高人指点一下先?
同一时间里,参知政事吕夷简家里也在收拾行装,准备相公老爷启程伴驾谒陵。这年月交通不好,看看二三百里路程,一去一来,没有半拉月是不行。貂裘、皮氅、夹衣厚厚备了一大箱子,吕夷简检索一番,不太满意,只留下一件皮氅,一件貂裘,其余全以葛衣代替。此时尚无纺棉技术大行于世,百姓和寻常人家大多穿的是葛衣,有钱人才穿皮草。
这次吕夷简只带了近身老仆吕安伺候,显得简朴无比。内室里,他的二儿子,十八岁的吕公弼垂手而立,看起来有些忧虑。
吕夷简坐在厚厚的褥垫上喝茶,观察到儿子的神态。微微笑道:“老二,忧心忡忡地作甚?想一起去么,这次不同寻常,不能带上你,自己在家好生读书。”吕公弼在他几个儿子里最为聪明沉稳,气貌甚大,老吕最是喜爱。经常没事就揪过来言传身教。
“父亲,孩儿不是想一起去,只是担心这次父亲是否做过了些。促成官家此行,恐怕要得罪许多重臣的。”其实以他现在的见识,一般是没法子提醒老头什么的。只是这回事情比较大,外面已经议论纷纷说老头是谗臣。逢上所yù。实在忍不住了,才出言提醒一番。
“嗯,是不是在外面听说些什么了?讲来我听。”吕夷简笑道。吕公弼在父亲面前也没什么忌讳,就把听说的一些难听话委婉些转达了。
“这些话是自然有人要讲的,我问你,目下太后比官家权势如何?”吕夷简问道。
吕公弼jīng神立马集中,知道这是老头要提点自己了,每一句话都要认真应答。
“太后势大,不过,不过近来劝太后归政的声势也颇高。不知一两年内,究竟会如何。”他不但回答提问,还做了小小补充。其实是隐晦提醒老爸,是不是看中官家一两年后就要亲政,所以提前押宝。这才是吕夷简之所以被外间诟病的原因。
“不错,知道举一反三。那我再问你,朝中多有归政之谏,也有不改之争。你可曾见为父发过一言?”吕夷简抬起头意味深长地望着儿子。
这个才是关键,吕公弼一时找不到答案。是啊。要说父亲押宝,那么多人摇旗呐喊要太后归政。他一言不发;也有许多人要保持原状,他也没吭过气。那么这个押宝之说,可就不能成立了。
看着儿子回答不上,吕夷简不以为意笑道:“其实外间传说也不算错,为父就是押宝。”
绕了半天得这么个答案,吕公弼显然十分不满意:“那父亲为何不顺从大势而为。无论上疏归政还是支持太后,都不失为稳妥之道。何苦做此腹背受敌之事?”
不可否认,吕夷简在家庭教育上不失为一位mín zhǔ派的先驱。基本上不以父亲的威严压制儿子,遇到这种大事。他往往采取mín zhǔ讨论的方式,让孩子从中受益。所以吕老二才敢用这种口气同老爹对话。
“我正是要腹背受敌。”吕夷简悠悠叹道:“儿子,为父这个相公,恐怕是做不长了,咱们得准备好,坐坐冷板凳喽!”
“为什么?”吕公弼大为惊讶。这不是吃饱撑的么,好端端地要把自己弄下野。
话说到这份上。吕夷简才低沉起来:“近来朝局貌似两派交锋得热闹,依我看,此中还不止于此,恐怕有第三方势力在其中作祟。”
“还有人?孩儿不解。那会是谁?”
吕夷简比了一个手势,吕公弼有些惊惶起来,失声道:“怎么可能?他岂敢做如此想?”
“没什么不可能的,最近失态骤然紧张,看似太后和官家双方要交锋,难道你没注意么,彼此都是仓促应战,完全不知道是谁先发起。若无人挑动,你信么?”
“那怎么会是他家?”
“哼哼,利yù熏心,有何不可?为父所以孤注一掷赞成官家谒陵,就是要在此时背负一个谗臣的骂名,等奉册大典完了,顺势下野,先避一避再说。”
“父亲的意思是,那家人会来拉拢咱们?”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正是如此。”吕夷简欣慰笑道。虽然这孩子还嫩点,但一点就透。自己主动下野,正是要躲开别人的拉拢,免得深陷其中。到时候一个行差踏错,怕就是万劫不复的结果。
父子都是绝顶聪明之人,话说到这里,再讨论,就是扯淡了。吕公弼明白了父亲的心思,满腹疑云终于散开,高高兴兴替老爸查点要带走的书籍笔墨。
另一处,丁谓家。也是暖阁之中,张耆和任中师来拜访。自从山陵案发,丁谓心境好似苍老了许多,渐渐不再有真宗朝时跋扈睥睨的气势,虽然还是挂了个首相,但管事越来越少了。
如今他的小弟也不多,只剩下这两位和其他寥寥数人。这正要拜大宋组织机构的设置所赐,什么叫叠床架屋?就是谁也别想做大,谁也做不大。当年丁相公风风火火,号称五鬼之首,其实只要宫里一认真,轻轻一口仙气,便足以将他苦心经营看起来如铁桶一般结实的势力吹得烟消云散。
这就是两个小弟心急的原因。老相公权势看起来一天不如一天,要另谋恩主,一是不肯能,二是找不到。只好寄希望于太后,所以一个劲地朝丁家跑,就是想打动丁谓带领自己们站过去。
谁知丁谓高低不言不语,这次赵祯谒陵,他也一言不发。眼看后天就要启程,因为他是首相,理所当然要坐镇中书不用跟去,张耆和任中师便跑过来进言,问问是不是可以趁吕夷简伴驾的空隙,顺手将之除去?反正这厮鞭长莫及,自己们写两篇弹章一递,丁谓捎带手再说两句坏话,太后一怒之下,还不等他回来,贬官的诏书就可以快马送去了。
“你们俩到底同吕坦夫有多大仇恨,非要除之而后快么?”丁谓不悦道。
“相公有所不知,这吕夷简公然赞同官家谒陵,促太后归政之心以昭然若揭。若不趁势除去,等他回来,挟天子之威,振臂一呼,咱们还有活路么?”
他两个已经是刘娥的铁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丁谓沉吟半晌,说道:“此事须不从我这里过好些,你们要弹,自有人帮忙说话。”
两人一听,不免对视一眼,忽然心领神会,连声笑道:“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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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床上女道士
张、任两个走后,丁谓意味深长地笑笑,自言自语道:“嘿嘿,也想拿老夫当块肥肉,你们啃得动么?”转念想起什么事来,叫声来人。门外仆人赶忙答应。
“公子们呢,怎地一个都不见?”
“回相爷,四位公子现在清虚堂跟着仙姑学请八洞神仙呢!”
“放屁!四个挤在一起学什么?去叫他们散了,自己回去读书。”仆人应了转身要走,又听他道:“回来,等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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