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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帅宠妻成瘾-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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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正好,冲淡了心脏涨满的酸涩。
夏之意盯着他的眼睛,负气一般,一字一顿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不想见到你。今生今世,我都不想再见到你!”
“夏之意!”
陆齐铭脸上的表情降之冰点,怒然叫了她的全名。夏之意仰着头,毫不畏惧地和他对峙。
他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可怖,就在她以为他要动手的那一刻,他却断然转身,身体掀起的风激的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等了好久,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大门一开一合,再睁眼时,男人的身影已经消失。
夏之意往门口看去,只有珠帘散乱地响动,空余一室清风。
两面开阔的殿堂里,夏之意跪在蒲团上,身前纸密密麻麻地抄满了金刚经。
她手腕悬空,写得一手漂亮的楷书,脑子里却仍然没有真正静下来,时不时闪过一两句住持之前对她讲过的话。
“小夏你是颇有慧根,但实在是尘缘未了。虽然你的故事并未跟我们提起过,但,如若你心里真的没有存了一星半点的希望,为何会选择带发修行?”
“说到底,这三千青丝,三千愁绪,你终究还是舍不得斩断罢了。”
想起这话,夏之意心尖略微一颤,只觉得四肢百骸都疼痛了起来。
尘缘未了么?不,她和陆齐铭之间,早已缘尽了。
可住持的意思是说,她还对他抱有希望?这这怎么可能?
可是,刚才再一次见到他,她竟然会那么难受
嫁时罗衣羞更着,如今始悟君难托。夏之意手上的动作不停,仿佛想说服自己似的低喃了一声,“死心吧,陆齐铭他根本就不是你的良人。”
话音才刚刚落地,门口就响起一串沉稳的脚步声。声音的主人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站在她身后。
夏之意没有回头。
那样稳健的步伐,必然是出自于去而复返的陆齐铭。她突然觉得有些窝火,说话的语气也不觉重了些,“你还回来干什么?”
身后的人没有回答,片刻后,身后传来男子低沉的轻笑,“脾气倒是见长。”
这样散漫还带着痞气的声音,分明就不同于陆齐铭的斯文!
饶是夏之意淡定,依然吃了一惊。她转过头去,沉静的瞳仁倏然撞入对方一双带着笑意的桃花眼,脱口而出,“邵瞿?”
她有点反应不过来——他怎么也突然出现在这里?
夏之意这样想着,也直接开口问了,“你怎么来了?”
“来瞧瞧你。”邵瞿精瘦的手臂上还挂着部队正装,里面白色的衬衫也是长袖,仿佛才从什么正式的场合赶回来。
被发现了行踪,他也不客气,直接上前两步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一边还警惕地四处打量了一番,“陆齐铭刚刚来过了?动手动脚了没?我告诉你,可得离他远点。瞧他那情圣装的,我总觉得那小丫挺的没安什么好心。”
他说的振振有词,语气里的不待见一点没掩饰。
“你”对待他这种言论,夏之意实在哑然,不知该如何反驳,憋了半天才得一句,“就你懂。”
不过虽然意外,但他的到来确实把悲伤的气氛冲淡了些许。
邵瞿脸上慢慢攒出那副玩世不恭的笑意,眼珠轻轻一动,毫不避讳地锁住她,“那是。你就说我从小到大,看人什么时候错过?”
夏之意挑了一下眉,似是思考,然后老实摇摇头,“那倒没有。”
的确,从他们小时候认识开始,这男人一直都是指哪打哪,从未出错。他又是软硬不吃的性子,所以大院里的同龄人都挺忌讳他,生怕被他看出什么花花肠子。
“没有就对了。”邵瞿拍了一把大腿,流里流气地冲她笑,“所以说你看吧,我眼光这么好,能瞧上你那是早晚的事儿。这个早晚呢,就是”
一听这话,夏之意就本能地想翻白眼。
这种不着边际的话,这男人从小到大说了不下百遍。
他自小就招女孩子喜欢,每次有女孩子约他出去玩而他又不乐意的时候,都要拖上她,美其名曰有福同享。不仅如此,他还常常故意当着那些女孩子的面和她暧昧。久而久之,约他的人也就知道知难而退。
第四章曾经的挡箭牌()
她跟着蹭了无数的饭局,当然也有做挡箭牌的自觉。但不想,他竟然慢慢把说这些情话当成了习惯。
“行了行了你,满嘴跑火车。”夏之意对他这些状似认真的话早就见怪不怪,嫌弃地一皱眉,“你都是进部队里的人了,什么时候能有点谱?”
说起来,他被迫进部队还是因为她夏之意心里隐约有些愧疚,但既然他不提,她也就不想主动说起这段不那么令人高兴的事情。
果然,她还是不信。
对于她的淡定,邵瞿也已经习以为常,而且他也不在意。比起之前在军队里整夜整夜梦见她的日子,能坐在一起斗嘴的时光真是太奢侈。
提起多年的心终于找到地方安放,他很满足了。
“这嘴跑火车就是给闲的,你知道吧?”邵瞿的手臂抱着胸,懒洋洋地一瞅她,桃花眼里漾着不正经的笑,“指不定哪天和你亲个嘴,就能变得靠谱一点儿。”
说罢,趁着夏之意转头过来的间隙,忽然前倾身子,凑到一个离她很近的距离。
“干嘛你?”夏之意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一下,手里的毛笔没拿稳,舔饱了墨的笔尖一晃,便滴下来一滴。
纸上响起轻微的一声“噗”,她定睛看去,一张心经被墨迹全毁。
“邵瞿!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这么大一张心经毁了实在可惜,毕竟抄了好久。夏之意转身瞪他,“你赔我一张。”
她语气恶劣着,耳朵尖却不经意地染上点绯红。
“好好好,我赔。”她的羞赧让邵瞿很是受用,而她是不是真的生气,他一眼就能察觉。此刻他接过她手里的毛笔,很有气势地在纸上比划了一下,“这样写?”
夏之意看了一眼他拿笔的别扭姿势,脸上着实绷不住,笑了,“得了吧你,就你这样,能画个符就算对得起我。”
懒得和他计较,她把笔拿回来,清洗收好,废掉的纸张叠起放在一边。
邵瞿在旁看着她做这一切,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她,“婚礼之后,你就一直在这里?”
“嗯。”夏之意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心里又传来熟悉的刺痛,不过已经没有之前剧烈。
“是你刻意想躲。难怪婚礼那天没找到你。”邵瞿声音低沉,夏之意没有听清。他想了几秒,没有重复,只是又说了一句,“跟我回去见见你爸妈吧。”
“我”夏之意有点逃避这个话题,她的手踟蹰着从架子上放下,“我还不想回去。”
她对他不像对陆齐铭那样排斥,所以谈起回家这个话题来也不算抵触。
离开了这么久,她的确是有些想父母了。但这样回去她实在丢不起这个面子。
“你不想回去,难道要我把叔叔阿姨给背上山来?”邵瞿仿佛没懂她的意思,自顾自掰着手指算了一下,很在理的模样,“他们加起来可有两百斤,你不会舍得这样对我吧?”
夏之意现在哪有精神和他贫,用鸡毛掸子扫着案上的灰,脑子里则构思着怎么把人赶走。
正在这时,邵瞿的电话却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喂”了一声之后,语调就变得严肃,简短地应了几个字,就挂了电话。
夏之意猜了个大概,只觉得心里一松,语气也轻快了些许,“有公事?”
“重庆军区的演习出了点意外,我得过去瞧瞧。”邵瞿脸上的表情瞧着有些郑重。
“那好,我”
“你什么你?别想就这么打发我。”邵瞿穿好衣服,动作如同行云流水,顺便习惯性地揉了揉她一头青丝,“等着,三天之后我来接你。”
他行动如风,转眼便消失在大殿。
三天之后来接她么?
夏之意慢慢咀嚼了一遍这话,只觉得心尖子颤了颤。
她不想回去,至少,不是现在。
还有一张心经没写完,她来不及继续,匆匆站起来往内堂的方向走。在回廊处,正好看见师姐在往竹竿上晾晒衣物。
夏之意松了口气,提起裙裾快步迈下台阶,小跑到师姐身侧,“师姐,有件事情”
她向来不习惯求人帮忙,所以只说了一句,便有点无措地拽住衣角。
“唔?”师姐正将洗净的床单拧水,见是她,便招呼她过来帮忙,“怎么了?”
夏之意走过去把布料一头稳稳握在手中,一齐使劲,目光落在滴滴答答汇成一股的水滴上,“那个,方住持前几天说的,去色达佛学院交流的名额还有吗?”
她声音不大,师姐隔着水声听了个大概,愣了一下,“交换名额?你前几天不是说不太想出远门,给推掉了吗?”
师姐这么说话原本没有恶意,但夏之意却被自己的出尔反尔搞得更加尴尬了,低下头小声道,“发生了点意外”
“你是指今天来找你的那两个人?”师姐善解人意地笑了,眉眼弯成柔和的角度,“他们是你的故人吧。怎么,不想见面?”
那两个男人都是人中之龙,尤其是后来的那个,虽然看起来笑眯眯的,但身上的强大气场却让人怎么也忽视不了。
夏之意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张了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不想见到陆齐铭是真,但对于邵瞿,她的态度一直都是比较矛盾的。
想像以前一样无所顾忌地与他闲聊,好驱离那些不明朗的回忆,却又不愿让他看到自己心里的伤。可以说是想让他关心,又怕他关心,这样反倒纠结,所以干脆一并逃离。
看她神色明明暗暗,师姐也不再多问。晾好衣服,把空桶里剩余的水浇在树根,她大功告成地拍拍手,打了个包票,“行了,师姐再去帮你打探打探,尽量帮你匀一个位置出来。”
夏之意喜形于色,将随风飞扬的发丝捋到耳后,正儿八经地鞠了一躬,“谢谢师姐。”
重庆机场,邵瞿刚一走出出站厅,就被几个身姿挺拔的便衣兵迎进了一辆军车后座。
车子快速发动,他放松身子,后脑搁在柔软的座椅上,这些天在两座城市之间来回奔波,难免有些疲惫。
车厢里的其他人都了解他,也不开口打扰。
“怎么回事?”邵瞿呼吸了几个来回,再睁眼时眼里又是清明冷锐的一片。他挺直了脊背,“具体说说。”
第五章算计到老子头上()
原以为要在这耽搁好久,没想到会提前结束。这样说来,他马上就能去赴那个三天之约。
邵瞿踢了一脚路上的石子,想到夏之意羞恼的样子,居然抑制不住地有点高兴。和煦的夕阳打在他脸上,他脸部棱角分明的线条见他问起,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那个兵立刻转过头来,恭敬非常,“报告少校,前天正午的军事演习,我方队直属坦克突然出了意外,其中一辆偏离了预期方向,撞上了铁墙。”
邵瞿习惯性地伸手去摸口袋里的烟,但却摸了个空,他皱了一下眉,语气不太好,“有人员伤亡吗?”
“没有,当时行进速度并不快,所以坦克兵只是受了轻伤。不过”说话的语速慢了,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不过什么?”邵瞿明锐的察觉到了气氛的不正常,神色一凛。
那个兵犹豫了一下,大声且流利地汇报了情况,“咱们坦克撞到的地方不远就是军火库,现在上面发了脾气,说要好好让咱们营长长教训!”
他声音倒是洪亮,犹如在外面集训。邵瞿本就烦躁,被他这么一吼更甚,一巴掌没怎么留情就拍到他头上,“瞎嚷嚷什么?受罚还骄傲得很?”
才入伍没到三年的新兵蛋子,被这么大力一拍,委屈得紧,脑袋缩回去就不敢说话了。
这位邵上校,平日里是营区出了名的笑面虎,今天居然发了脾气,就更没人敢惹。
车很快直直开进了闲人勿进的军区,邵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不是很暗,于是挥挥手对前面的人命令,“直接去演习场。”
“是!”开车的兵气势十足地应了一声,庄严肃穆的调调仿佛是要上战场。
“报告少校,就是这辆!”刚才挨打的新兵跑步前进,停在远远的一辆坦克面前,替邵瞿指明了位置。
邵瞿把外套搭在肩上,从宽阔的车道上走过去。
现场已经打理完毕,铁墙上好了新漆,完全看不出撞击的痕迹。邵瞿抬眼望了望不远处严禁烟火的军火库,莫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这么不争气?偏偏往最不该撞的地方去了。”他轻轻踹了一下坦克的轮带,却又不是生气,更像在教训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须臾,转过头去问那小兵,“这事知道的人多吗?”
“报告少校,多!”小兵自己立正,站得标准,吸取教训放小了声音,“演习时本营和外区的都在看台,这事大家都知道!”
既然大家都看到了的话,那就没办法压下去了。
这事儿落在他头上,作为领头,受罚他是没有怨言。但要让整个营都跟着他一起,莫名其妙地被扣军饷,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明明走之前他还依次把坦克配件检查了个清楚,说出问题就出问题,这怎么可能?
这次的事故,要细细追究起来,必然有猫腻。
邵瞿沉默着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手臂往后一伸,手掌向上摊开。
跟来的人不明所以,却听他冷定的发号施令声传来,“千斤顶,扳手,照明大灯。”
众人应了一声,各司其职,小跑着去准备东西。邵瞿把手揣在兜里,看了看渐渐暗下去的天光,又踹了坦克一脚,嘴里嘀咕,“还敢算计到老子头上来了?等老子拆了零件找到证据,可就管不得你是谁了。”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夏之意自然而然地就从睡眠中醒来。
心里掖着事情,总觉得睡不踏实。昨天师姐告诉她,车里勉强还能挤进一个人,她想也没想地就同意了。
虽说大部队八点才从这里出发,但离现在也不过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夏之意索性不睡了,起来将被子叠的整齐,洗漱之后又换了一套衣服。
路过书案的时候,竟然看到昨天被意外被弄脏了的那张抄写心经的宣纸。
邵瞿猛然凑近的画面在她面前猛然一闪,不知怎的,夏之意竟觉得心里无端端紧了一下。
鬼使神差地,她把那张纸叠成更小的方块,塞进衣服的内包里,心说这一张抄写还没完成,不可半途而废,不如带到色达去写完。
半晨半昏的迷蒙色泽破开,阳光投了进来。夏之意手里捏着一个很小的布包向师姐辞别,和几个同门一起踏上了路途。
那雕梁画栋的佛堂衣角在车后窗渐行渐远,她手不经意触到怀里那柔软的纸张,不禁心跳漏了一拍。
日头慢慢弱下去,空旷的演习场上,一个人的影子渐渐被光线拉长。
邵瞿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嘴里叼着下面小兵贡献上来的烟,掌心举着电话正说着什么。
他抽烟向来不看牌子,别人递来就接,相处的时间一长,大家也知道他不拿架子,都乐意把自己拿来东西分享给他。
此刻,他手里捏着已经完全扭曲变形的刹车片,闲闲靠坐在坦克的履带上,漫不经心地将之摊在阳光下打量。
这样的损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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